可她才不会因为赵柔做的恶心事,来逼自己就范。 她语气坚定又桀骜,“不。” 赵冀面色一冷,“难道你还真打算将你妹妹的丑事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不知道朝中会有多少达官贵族戳我们脊梁骨。” 赵简桐摇头轻笑,反问道,“对于爹爹来说,我的名声就不重要了?我若是无故退婚,别人还以为错在于我。” “此事我没错,为什么要我背锅。” 她更近一步,眸光里只剩下清冷,“太子殿下若想和赵柔在一起,便昭告天下两人早已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反之,想让我自己给自己浇脏水,绝不可能。” 赵柔此刻已颤颤巍巍站起来,手里还捡着一块碎掉的瓷片。 “阿姊,亏我一直敬重你,爱戴你,却没想到你连这么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你非要看到全天下的人耻笑我,你才满意吗?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看到那一日,我现在就去死。” 大厅内,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看着赵柔。 陈楚生望着柔软不堪,轻轻一推就要碎掉的赵柔,对赵简桐的厌恶又多上了一分。 爹爹,大兄,次兄此时也于心不忍地看着赵柔。 在他们心中,赵柔只是太过单纯,为情所困。 仿佛这一刻,赵简桐才是错的那一个。 她无动于衷地看着赵柔,冷冽道,“若是妹妹真的要寻死,就将瓷片放在脖子上的大动脉上,只需要狠狠一捅,你就能立马毙命。” 赵柔目光微愣,呆滞了片刻,似是不相信胞姐会说出这种话。 而此刻,家主赵冀望着剑拔弩张的场面,怒吼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给我回自家院子待着!” 赵简桐闻言,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岂料,赵冀唤住了她。 他抿着嘴,皱眉道:“桐儿,你随爹来一趟书房。”
第7章 江山易改,唯有纯臣才能立于朝堂 她平视着爹爹,那人左手轻轻地敲击在刷了黑漆的梨花木书桌上,开口第一句便是—— “桐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轻笑一声,内心深处的火似是被点燃了一般,“爹爹,胞妹抢我郎婿,一心只求太子妃之位。是此人的错,生了不该有的贪念,可为何爹爹只让我一味妥协?” “更何况,宫闱深深,胞妹嫁入太子府于她自身是好事,可于整个赵家当真好吗?她看不懂其中利弊,难道爹爹还看不懂吗?” 赵简桐很清楚,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赵柔都极其凉薄,那人心中只有自身的富贵荣华,哪里会管赵家死活。 上一世,赵柔成了太子妃后,知道皇家要对赵家动手,也只想成为局外人,坐享独属于自己的太平。 皇家落败之后,赵柔又勾搭上了商寂白,伙同其将整个赵氏一族人哄骗入皇门。 如此薄情寡义的胞妹,赵简桐又怎么能让其一而再,再而三的称心如意。赵柔想做太子妃? 她偏不让。 赵冀身子一寒,凌冽的眸扫视着长女。 朝堂风云诡谲,赵冀浸染了多年,才参透其中一二,可如今长女倒是一副世外人之态。 赵冀沉吟片刻,道:“你妹妹看那模样已委身于太子,她若是不嫁给太子,自不能以败柳之躯嫁给旁人。若是传出去,朝中人皆会戳我们脊梁骨。” 赵简桐轻笑:“爹爹对胞妹可真好,但你可知,她为了能够嫁给太子当正妃,竟偷偷给我下药,将我送到商世子床上。” 赵冀面色微变,“柔儿她竟敢对你做出此等龌龊事!” 赵简桐清冷开口:“她早已被权势蒙蔽双眼。”似想到什么,她又补了一句:“近来,爹爹也执拗于朝堂结党,似也深陷权利当中。” “当今皇上赐婚于我和太子,其中深意,爹爹可否明白?我为太子妃,爹爹便是准国舅。日后太子为皇,你便是国老。” “历朝历代的皇上,谁能容忍外戚专权?” “爹爹,皇上是在提醒你该放权了。另说你于朝堂上的声望已足够高,没有实权,也能在南莅朝过得很好。你若是想要阿兄们一身顺遂,平安结亲。就该于高位退隐……” 赵冀别有深意地看了长女一眼,并未着急表态。他心中自有裁夺。当今皇上若容不下他,他便换一人扶持。 他早已物色好了人选。 那人容易被拿捏。 赵冀野心颇大,他不局限于镇国大将军之位,更是想当普天之下最大最强的权臣。 赵柔望着沉思不语的爹爹,心跳动得很快,她从爹爹的眸眼里,看到了无尽贪婪。 似也看到了前世的那一场悲剧。 “爹爹!”她出声扰乱了赵冀的思绪。 赵简桐双拳紧握,言辞恳切道:“江山易改,权臣易折,唯有纯臣才能立于朝堂。” 赵冀轻咳,呢喃道:“桐儿,你一个女儿家家,何故在意朝堂之事。有爹爹在,自会护住整个赵家。” “今日我们只谈柔儿之事,她既一心想嫁给太子为正妃,你这个做阿姊的,便再让她一回。” “她虽对你做了错事,但好歹还是你亲妹妹……” 赵简桐听闻爹爹岔开话题,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改变他的主意。不过既扯回了胞妹,她也更加决绝地再次道:“绝对不让!”
第8章 高门贵女和东宫太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好多天后,赵柔眼见着爹爹都拿不下此事,转头便苦苦哀求东宫太子想主意。 陈楚生哪里舍得心头肉日夜啼哭不止,便登上了乾清殿。传闻皇帝气得用砚台打伤了他额头。 不仅如此,还罚他闭门思过。 陈楚生为娶得美人归,绝食七日,最终皇帝虽气急败坏,终是松了口。 天子诏令,不能于一朝一夕之间更改,赵简桐婚事不可退。 遂—— 皇帝口谕,让赵家嫡次女赵柔以侧妃之位,先嫁过来。这已算是皇帝最大的让步。 陈楚生拖着半死不活之躯听令,转头告诉赵柔时,此女顶着一双红肿的眸子,虽不甘心,却只能忍住。 一时之间,上京都在传赵府一门双殊,这是多大的荣宠。 赵家家主赵冀听闻后,一夜增添了不少白发,他对此并不欢喜。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嫡女,怎能去当人妾室。 他又去找了长女,意图让她退婚,顺利让赵柔当上正妃,尔后在为长女,另寻一门亲事。 奈何,赵简桐始终未松口。 他还想对长女谆谆善诱,岂料其早就一溜烟跑了。 此刻,赵简桐出了府院后,躺在一条花船上喝酒。 菡萏和芍药双拳紧握,“大小姐,二小姐真是可恶,凡事都要和你争。这一次还好皇上英明,没让她当正妃。” 赵简桐仰面喝酒,侧着头看着外面的星星,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皇上英明?真是可笑!” “我和赵柔谁嫁入东宫为太子妃,皇帝又怎么会在意,反正在他眼中大家全都是被他拿捏的棋子。” “他只是怕随意更改诏令,损了君威。” 随即,她又不屑一笑,“赵柔想让我和太子退婚之事,已成了心病,如今恐怕她早已气得不行。” “我非不要她如愿。” “太子妃之位,我本就不想要,那个草包太子,油腻又风,流。等我‘玩腻’了胞妹求而不得的太子妃名号后,自会……” 她似想到了什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这一世,诸事不定,若是她提前改变路线,顶着太子妃之位,入主东宫,结局是不是会更不一样? 不过此厢,菡萏和芍药又告之她一事,最近四处有抹黑她的言论,听闻都是赵柔和太子找人放出去的。 笑死。 那两人似是想要她失了民心,自觉退位。 她也不是好惹的。 对于造谣,她可是个中好手,更何况她传的可是事实,远比那些空穴来风的说辞更让人信服。 她早将赵柔和太子殿下的风,流韵事写成了话本子。 此刻,想必整个上京城的人都在看那本《高门贵女和东宫太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她在里面用了谐音词,赵柔变成了兆柔,陈楚生变成了王楚生。 此举,让她很爽。 却没想到,她也引来了第一场祸事。 芍药和牡丹被她支走再去为她取一点瓜果和美酒时……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所躺的这艘格外别致的小花船顺着下游,一直飘荡。直到飘去了人烟稀少处,她都未曾发现。 突然,一支飞镖赫然钉在了船头处。 赵简桐睁开双眼,心下慌张。 正准备弃船逃生时,却被一位蒙面黑衣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不想死,就别叫唤。”男人的声音清冷又带着对她的厌恶,仿佛恨不得将她立马弄死一般。 她微微转动脖子,斜抬着眸子,看到了一双寒冰一般的眸子。 赵简桐的心漏了一拍。 “商寂白。” 她到死都记得他的眼神。 身后之人身子微颤,似不相信她能够将他认出一般。 赵简桐仔细回想,前世爹爹此时已和商寂白暗中勾结,今日此人必定不是来取她性命,或许只是单纯吓唬她。 至于原因? 她想了想。 “商世子,你今日来此绝不是为了上次我刺你脖子之事。”赵简桐用手轻轻地推开了匕首,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后,啧啧品味一番。 她抬起眸眼,笃定地看着商寂白。 “你是为赵柔出气来了。”
第9章 不管赵柔如何,你都不配提她 商寂白身子一僵,眸光里的杀气骤现。 隐约之中,赵简桐在他身上看到一股日免魔气。 她心中一惊,毗邻南莅朝有两个传说国度,其一是灵族,其二是魔族。传闻灵族和魔族互相斗争。 她的娘亲来自灵族。 故赵简桐笃定,两个传说国度并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 不过,赵简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只暗叹,赵柔果真是万人迷,连在南莅朝隐忍了数十年的商寂白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观察他刚才的身手,几乎强过了爹爹和长兄,远非那一日在床榻之上那般柔弱。 这些年,商寂白可真会卧薪尝胆。 商寂白冷笑两声,手中的匕首随意一甩,落在了船廊上,发出铿锵之声,他眸色微微一挑,带着阴冷和疏离。 “赵简桐,你用心狠毒,竟编排你的亲妹。” 赵简桐嗤笑,举起手中杯盏,笑意婉转,“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都是我和胞妹之事,与你何干?莫不是你喜欢上了她?” 她又添了一句,“只是可惜,赵柔似乎更喜欢权势滔天的太子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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