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封郁一瞬不瞬地盯着被她擦得殷红的唇瓣。 将方才从她嘴角收回的手指放在唇间,明目张胆地在她对面轻吻指腹。 空气安静下来,封郁又挑起话题,“喜欢用餐的时候观景吗?” “喜欢。”柳知蕴点头,“只是这样的机会很少,像这样的美景也很少。” 成砚在皇城最大的酒楼里有常用的雅间,小时候她经常跟着他偷跑出府去点菜吃。 那雅间在酒楼的四层,临窗品茗时能看到整个街市里各种热闹繁华的景象。 只是自他离开以后,她就很少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见她面露落寞,封郁很快便猜到她一定又想起了过去的事。 想将自己名下的古式酒楼雅阁介绍给她的话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儿又咽下。 并不想让她继续沉湎于过去。 用餐快结束时,封郁出去接工作电话。 柳知蕴一个人在窗边看了会儿江景,又推门要去视野最佳的公共餐区边赏景边等。 不料包厢门方才打开,脚下才刚迈出门,就听到一声男性低呼。 旋即又听到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 抬头看去,面前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人。 他面上表情惊诧,衣服前襟泼了一大片黄色水渍,幽幽散发着酒香。 显然是被她突然的出现吓到,杯子没拿住泼到的。 柳知蕴蹙眉道歉:“抱歉,我没留意到外面有人。” 年轻男人有些烦躁,听到她的声音抬头一看,面上的不耐转瞬就成了惊艳。 “没关系,是我没拿住。” 柳知蕴听得出他的好心安慰。 看着他白色衣服上的大片黄色酒渍,心中也过意不去,“那我帮你清理一下吧。” 男人垂眸想了想,提议道:“清理就不用了,但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说着,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张餐桌,“就在那里,几句话的时间就可以了,好吗?” 柳知蕴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一张四人餐桌,桌旁已经坐好了两位女士。 两人坐在一边,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一个二十岁出头。 附近有保镖跟着,餐位又在视野能及的位置,柳知蕴没多犹豫便应下了。 由男人带着走向餐桌旁,引导着落座。 对面,中年女人瞪着眼睛看着她坐下,声音里透着不悦,“这位是?”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新交的女朋友小优。” 男人在她身旁位置落座,亲昵地夹了一筷子招牌菜放进了她身前的空碟子中,“因为刚交往感情不稳定,所以一直没有跟家里说。” 话落,桌上的三个女人都很惊讶。 面对对面两个女人的怒视,柳知蕴有些不知所措,转头向男人发出眼神询问。 男人担心她不小心说错话,把场面弄得更混乱,只得半真半假地将情况交代出来。 “小优,这位是我妈妈,她旁边的是我阿姨家的妹妹。” “妈妈和阿姨是好朋友,我和妹妹年纪相当,她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就想着撮合我们在一起。” “所以现在我们不得不跟家里公开了。” 他这样说,柳知蕴也很快明白了他请自己帮的是什么忙。 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索性也就不接了。 眉眼敛下,一副默认的样子。 空气一时僵滞住,没等对面女人发火,几步之外忽地传来一句冰冷的质问:“她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 柳知蕴闻声抬头看去,封郁正沉着一张脸走过来。 话分明是对那男人说的,锐利的眼神却落在了她身上,令她禁不住身形一抖。 “封、封爷。” 中年女人又惊又喜地从座位上起身,反应过来后又叫男人,“儿子快站起来,跟封爷打招呼,快!” 年轻男人也神情激动,站起身来后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封爷,您好,我是……” “回答我的话。”封郁没有理会他的讨好,只追问:“她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 他的反复询问很快令男人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腿一迈就从座位上离开,让出一个空位。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开玩笑的。” “封爷您别放在心上。” 封郁面上的不悦没有因为他的否认消减半分,依旧沉得令人不安。 气氛僵滞,柳知蕴识趣地起身从座位上走出来,小声跟男人道了别,“那我,先回去了。” 男人只敢小幅度点头回应。 因着这个小插曲,后面博物馆的行程取消了。 想到那男人落在她身上的恶心目光,封郁心中气到极致,当下便决定今后不再带她出来了。 她的所有都是他的,不该被别人窥去哪怕一分芳华。 一分都不行! - 回去后。 “柳小姐,我想我们是时候互相了解一下了。” “今天过去找你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这样以后会很不方便的。” 封郁的神色恢复温柔,令柳知蕴放心很多。 来到这里这么多天,出于防备,她从未向他透露过自己的详细情况。 但现在确实到了需要与他坦诚相处的时候了。 柳知蕴交握的双手紧了紧,如实相告道:“我全名叫柳知蕴,十七岁。” “出生在大徽朝炎午八年,父亲在朝做官,母亲操持家事。上有一个已出嫁的姐姐,外有一个尚未结亲的夫婿……” 封郁在她身旁静静听着,心绪也悠悠翻转着。 柳知蕴……嗯,名如其人。 不过十七岁,有点小了。 父亲……姐姐……夫婿?! “你有未婚夫婿?” 他的声音很沉,但面上却泄露了几分紧张神情。
第92章 番外:初见3 “我有未婚夫婿。”柳知蕴平静着给出肯定回答,又添了句“很多年了。” 这句话令封郁的神色变了几变。 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心绪,“未婚都是不作数的,既然你已经来到了现代,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念着了。” 他这样的说法柳知蕴自然是不认同的,但眼下也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和他发生不愉快。 他们从根本上的想法就是有分歧的,等她找到回去的方法与他告别时,再做解释好了。 沟通到最后,两个人对彼此达成了基本的了解。 “既然我们已经互相了解过,以后就不必‘封先生’、‘柳小姐’这样称呼了。” 封郁看似随意地提出:“以后你就叫我哥哥,我叫你蕴蕴,亲切一些,怎么样?” “哥哥?”柳知蕴有些迟疑,“可是我们不是兄妹关系。” “只是一个表达亲切的称呼,不必那么拘束。” 封郁低笑着要去拍拍她的头,却被她慌乱躲过,只得不在意般收回手。 “你不了解的现代文化还有很多,过几天我找个老师过来教教你,很快就可以适应了。” 柳知蕴清楚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逝的失落,知道自己过于防备的举动伤害到他了。 想到他对自己这样关心保护,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歉疚。 “好,谢谢你封先生。” 封郁温声提醒,“现在要叫我什么?” 柳知蕴微顿,挣扎着改口,“谢谢……哥哥。” …… 夜里,柳知蕴睡下后。 封郁打开她床前的小夜灯,看着眼前安静窝在被子里熟睡的美人,心绪复杂。 许久,伸手轻抚她侧边碎发。 动作轻柔,语气却冷冽:“宝贝,又是男朋友又是未婚夫的,你把我放在哪里?” “在我身边还想着其他男人,花心小萝卜。” “想让我怎么惩罚你,嗯?” 话落,无人回应。 封郁的视线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向下游移,滑到纤细修长的小腿时速度徐徐变慢。 刚过来那几天,她不肯穿会裸露肌肤的衣裙。 是家里的仆人们一再开导,才勉强愿意尝试现代的长裙,遮遮掩掩地只露出一丁点皮肤。 在床上挪了挪动作,裙边向上翻卷,才能窥得一小截白嫩细腻的小腿。 封郁的眸光幽幽晦暗,身子向床尾挪了挪,伸手握上她纤细的脚踝,拇指指腹在上面细细摩挲。 久到体内的喧嚣就要止不住,才堪堪放下。 回到书房后,点开助理的留言页面,发去编好的各项身份信息。 【按照这个信息,办一份身份证件。】 【和结婚证。】 刚要睡下的助理看着手机里跳出来的几条留言,和一张女生照片,神情有些迷惑。 睁大了眼勉强琢磨明白办身份证件是怎么回事,又在猜测办结婚证是不是什么投机取巧的商业手段。 毕竟封郁的路子野到他永远想不到。 助理在心中认定了这个想法,又回问【封爷,结婚证办和谁的?我可以吗?】 办自己的最方便了。 不料这句话刚发过去,封郁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助理心头一跳,很快意识到自己那句话应该是问错了。 颤颤巍巍接通电话,封郁明显带着不悦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办我和她的结婚证,结婚日期改成她满二十周岁当天。” “还有问题吗?” 助理惊恐着摇头,“没问题了,封爷,我全懂了。” 电话挂断,助理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情绪一点点安定下来。 后知后觉疑惑着,办封爷和这个女生的结婚证? 封氏要有老板娘了? 想到这,助理赶紧切回聊天页面,重新点开照片仔仔细细打量起来。 这小脸,这大眼睛,这小嘴儿,倒确实是个美人。 不过这年纪……才十七岁半。 封爷这是在下套还是真心的? 结婚证办下来还得有两年多才能生效,他这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助理憋了一肚子的八卦和疑问,出于职业素养,一个字都没有和别人透露。 只折磨自己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个晚上。 - 封郁安排人找来的两位家教老师很快就上岗了。 先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看上去教学经验很丰富。 当然实际上也是这样。 柳知蕴上的第一课,就是了解古代文化一点点演化为现代文化的艰辛历程。 许是因为元管家提前有交代过,老师并未对她不会用笔,不懂做笔记这些事感到意外。 一整节课下来,除去课本知识,教给她的小常识也很多。 柳知蕴对这位老师印象很不错,下课后主动向她请教了心中的疑问。 “老师,您知道大徽朝的历史吗?” “大徽朝?”老师顿了顿,“不是很了解,这个国家很小,历史也很短暂,我回去找找资料才能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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