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一脸问号。他们主子是那种背后,会默默做好事的人?骗鬼呢。他又往下看了眼,这时顾邵屿和谢芷澜刚从店铺内走出来,他们主子还帮着掀开了帘子,等她进去后,他才跟进去。这副体贴入微的模样,真是他们主子? 莫不是被什么人附身了吧?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上了马车后,谢芷澜就开始索要玉佩,这玉佩是母亲留给她的,她佩戴多年,很怕他一不小心摔了,也怕他不还,“回府后,我会给王爷双倍的银票,王爷将玉佩还给我吧。” 顾邵屿将玉佩掏了出来,玉佩由翡翠制成,瞧着没什么特殊之处,他把玩了一下,掀眸睨了她一眼,“我缺你那点银子?” 谢芷澜有些无语,这分明是她的玉佩,他这口吻,倒成她的不是了,“你若喜欢玉佩,我再送一个就是,这枚不行。” 她伸手去抢,顾邵屿举高了些。 她继续抢,整个身体都贴了过来,这副爱护的模样,令顾邵屿蹙眉,“一个玉佩,宝贝成这样,谢芷澜,不会是哪个野男人送你的吧?” 谢芷澜有些恼,她一生气,眼睛里也似燃着一簇火苗,“什么野男人,这是我娘亲送我的,你少污蔑人。” 顾邵屿这才将玉佩送给她,谢芷澜又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顾邵屿盯着她白皙的手,多看了眼,慢悠悠叮嘱了一句,“这店开得隐秘,知道的人也不多,你自己心中有数即可,不必往外声张。” 谢芷澜知道轻重,单冲里面卖的有毒药,都不能声张,若让官府的人知晓此事,只怕这店明日就得关门,玉佩到手后,她才真心实意道了声谢,“今日多谢王爷。” 顾邵屿往车上靠了靠,一副大爷模样,“这些毒药花了我不少银子,真想感谢,送玉佩时,就搭配个香囊,你绣工不是挺好?赶在我离京前,能绣好吗?” 谢芷澜没想到,他竟惦记上了自己的香囊,她绣工确实不错,娘亲是夏府唯一的姑娘,自幼被名师教导,年幼时还学过双面绣,谢芷澜的双面绣是娘亲亲自教的。 一个香囊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她干脆地点了点头,“两天就绣好了,王爷大概何时离开?” “不出意外,应该是几日后。”具体的要看皇上什么时候放人。 谢芷澜没有多问。两人直接回了王府,他让人将毒药全给了她,“这些毒,你留着防身。” 这时,凌寒匆匆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条,顾邵屿看了眼,进了书房。 谢芷澜让青黛收下了毒药,进屋后,青黛研究了一下,道:“都能拿来防身,还有让人失去内力的,真遇到高手,也不必怕了,王爷肯定是怕他走后,您万一遇到危险,倒是有心了。” 青玥也笑了笑,“王爷待您真好。” 谢芷澜心中不由一动,他不胡来时,确实挺好,嫁给他,倒也没那么糟,难怪长公主曾说,婚后旁的不敢提,他肯定会竭尽全力护好她。 倒是个有担当的。 谢芷澜让青玥将自己珍藏的玉佩拿了出来,她喜欢玉器,单玉佩,就收藏过十几枚,她从中选了一枚羊脂白玉,这枚玉佩,色泽莹润,是这些玉佩中,最有收藏价值的一枚,男女佩戴都行。 “这块留下,其他的收起来吧。” 青玥有些好奇,“王妃不是最喜欢这块吗?要送人吗?” 他自幼锦衣玉食,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拿最好的,他哪里瞧得上,何况他今日还帮了大忙,谢芷澜不想欠他人情。 谢芷澜回道:“王爷要的,你再拿些针线过来,我再绣个香囊。” 青玥眼睛一亮,“也是给王爷的吗?嘿嘿,王妃是得绣一个,不久王爷就要离开京城了,是得让他戴一个您的香囊,旁的小妖精,瞧见了他名花有主后,肯定要思量一下。” 谢芷澜揉额,“什么小妖精,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 青玥道:“奴婢可不是看话本看来的,府里的副管事长得又胖又黑,都有不少小姑娘惦记,王爷不仅家世一流,又生得龙章凤姿的,单冲这张脸惦记的人都不会少,王妃可得多上点心。” 谢芷澜压根没放心上,他若真是那等,容易被勾搭走的,不要也罢,她又不是非要跟他过,和离书还在架子上摆着呢。 谁料,青黛竟也跟着道:“王妃确实需要上点心,王爷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能回京,听说北疆民风开放,那边的姑娘可不像京城的矜持,是得防着点。” 作者有话说: 明晚见
第42章 ◎被扎◎ 谢芷澜没将他们的话, 放在心上,第二日醒来后,顾邵屿已经去上早朝了, 谢芷澜收拾妥当后, 则去了长公主府,她过来时, 长公主还未醒。 她睡眠不大好,昨晚又失眠了,还未起。清楚长公主很重视谢芷澜, 赵嬷嬷忙道:“奴婢这就去喊醒长公主。” 谢芷澜拦住了赵嬷嬷,她也曾失眠过,自然清楚, 没睡够被喊醒有多痛苦, 她压低声音道:“嬷嬷陪我去花园逛一圈吧, 让母妃多睡会儿。” 园子里的花, 是长公主亲自侍弄的, 涨势喜人, 一朵朵千娇百媚, 早上雾气多,一些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谢芷澜修剪了一下枝叶, 问道:“母妃时常失眠吗?” 赵嬷嬷没瞒她, “老毛病了, 以前睡眠就不大好,最近几年更严重了, 时常成宿的睡不着。” 谢芷澜清楚, 肯定是老王爷的死, 对她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她道:“一直休息不好,也不是办法,我记得京城有好几个擅长调香的大师,他们调的安神香也没用吗?” 赵嬷嬷道:“都是刚开始有点作用,用一段时间后,就不行了,前几个月,贤王还送来一张安神方子,同样只管用一段时间,近来又开始失眠了。” 谢芷澜也学过调香,之前失眠时还给自己配了一些香丸,她让青黛回府了一趟,让她将研制好的香丸取了过来,对赵嬷嬷道:“这些香丸是我失眠时做的,剩下的这几颗能用个六七日,先让母妃用个试试,若是管用,我再做三个月的。” 安神香丸往往都是前三个月管用,用多了后面基本上就没效了,长公主之所以休息不好,只怕是心病,只能多开解开解。 这时灯心走了过来,说长公主醒了,长公主爱美,平日都是打扮好,才见客,因为将谢芷澜当成了自己人,才一睁眼,便让人通知了她。 谢芷澜来到她的寝殿时,长公主刚洗漱好,正坐在梳妆台前让宫女上妆。她穿了一身海棠纹对襟褂子,衣服质地柔软,裙摆顺滑地垂在地上。 谢芷澜给她请了安。长公主冲她摆手,道:“快过来坐,又没外人,不用次次行礼。” 宫女搬来了凳子,放在了长公主身侧,谢芷澜顺从地坐了下来,长公主道:“有点丑,没吓到吧?” 她脸上的粉底刚涂一半,没涂的那半张脸,气色不太好,因常年失眠,眼睛下的青色很明显,饶是如此,也没影响她的美貌。她天生丽质,肤色也很白,这抹憔悴,反而添了丝平易近人。 谢芷澜摇头,“母妃生得美,怎么看都好看。” 长公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你呀,比你娘亲还嘴甜。” “母妃还记得我娘亲?” 长公主点头。 长公主同样是国色生香的大美人,年轻时和夏芸晞一样名动京城,大家畏惧长公主,才不敢讨论她的相貌,夏芸晞却越来越有名。 她道:“我见过你娘亲好几次,和她还挺投缘,可惜自打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后,你娘便开始麻烦缠身,提亲的人几乎将你外祖家的门槛踏破,有一次她还差点被人掳走,幸亏你大舅舅及时将她救了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自打那件事后,你娘便鲜少出门。” 谢芷澜也听说过这事。 实际上,谢颉不让她出门,也有这个缘故,她的相貌便随了她母亲,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小小年龄,便冰雕玉琢似的,十三岁那年参加宫宴时,好多少年郎,望着她的眼神就不对劲,还有二三十岁的老男人,找她搭讪。哪怕她出身高,也总有些不怕死的人觊觎,亏得谢颉护得紧。 谢芷澜陪长公主用了早膳,又陪她说了说话,才离开长公主府,她直接去了听雨阁,她到时,二姐已经到了。 谢芷澜进了包厢,谢芷晴站在窗前,怔怔望着天上的白云,她穿了一身雪白襦裙,人瘦得一阵风就能刮走。 谢芷澜的目光有些复杂。 听见脚步声,她才转过了头,似是没休息好,神色更憔悴了些,“你来了。” 谢芷澜道:“抱歉,来迟了。” 谢芷晴摇摇头,是她早来一刻钟。 谢芷澜坐了下来,也招呼了她一下,“坐下说吧,不知二姐寻我来,是为何事?” 青黛拎起一旁的水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 谢芷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随即看了一眼青黛等人,谢芷澜道:“青黛,你们也退下。” 青黛颔首,丫鬟退下后,室内一下更安静了,谢芷晴没说话,端起茶,喝了两口,才压低声音道:“我手里捏着一本账册,是武安侯和一些官员人情往来的明细,上面涉及的金额高达五十万,不知王妃可感兴趣?” 谢芷澜本以为她手中的东西与武安侯世子有关,谁料,竟是直指武安侯,他秋后问斩,距离死期,还有半年。 不等她回答,谢芷晴继续道:“王妃想必清楚,武安侯已是魏王的人,名单上的人基本都已归拢魏王,上面是他们行贿的证据,我知道王妃不感兴趣,但我相信,韩王肯定感兴趣。听说他被刺杀时,险些死掉,好端端的武安侯为何要刺杀韩王?这事说不准是魏王的手笔,韩王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王妃若将册子交给韩王,不愁站不稳脚。” 谢芷澜一直觉得刺杀的事,没那么简单。自从瞧见,他的伤并不严重后,她就有些怀疑,他也设了局,说不得是为了除掉武安侯,才布置的刺杀一事。 原本只是有一些怀疑,自打梦到他会谋逆后,那点怀疑,几乎变成了笃定。 她摩挲了一下杯子,道:“册子但凡被呈到御前,就会坐实魏王拉拢朝臣的罪证,你夫君肯定会受到牵连,他如今虽然被剥夺了世子之位,好歹家底丰厚,姐姐应该清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万一册子是假的,只怕我也没什么好下场。” 谢芷晴将衣袖掀了起来,她雪白的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鞭伤,有火伤,有的已形成疤痕,有的才刚刚长出新肉,一眼望去,丑陋又恐怖。 谢芷澜瞳孔不由一缩,猛地站了起来,“武安侯世子做的?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伤你!” “他有何不敢?为了嫁他,父亲已经不认我了,我不过是个庶女,大哥和二哥一直厌恶我,根本没人会为我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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