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澜有些惊喜,笑道:“管用就行,那我回府后,给您多做些。” 长公主含笑应了下来,“那就辛苦澜澜了。” 她喊澜澜时语气慢悠悠的,和夏芸晞很像,谢芷澜又想起了娘亲,脸上的笑都多了些,她陪长公主用了午膳,才回府,回去后听说一个消息,表哥入了翰林,楚嘉安则成了地方官,被调到清涧县成了县令。 楚嘉安是同进士,被调去外地倒也正常。 这段时间,谢芷澜一直让人盯着他,并未发现异常,他甚少出门,人际关系也很简单,有时候,谢芷澜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误会他了,如今他一走,几年内都很难回京。 青祤道:“他这两日便会动身去清涧县,还让人继续盯着吗?” 清涧县距离京城并不近,单路上都需要好几日的时间。 谢芷澜并未彻底打消疑虑,道:“换一个人继续盯吧,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青祤颔首,他退下后,谢芷澜便让青黛出府采买了一些沉香、乳香、白芷、艾蒿等材料,下午她便调制了一批香丸。 正忙碌着,有丫鬟通报说赵夕瑶求见,赵夕瑶昨日就收到了谢芷澜的信,她当时就想过来,奈何谢芷澜去了庄子上,得知她回来后,她直接杀了过来。 谢芷澜学调香时,几个丫鬟也跟着学了些,青栀是最有天赋的一个,谢芷澜将后面一点交给了她,自己招待了一下赵夕瑶。 赵夕瑶过来是想具体询问一下顾邵屿对沈亦辰的评价,谢芷澜亲自给她沏了壶茶,不紧不慢道:“他说他挺仗义,之前也没喜欢的姑娘,我觉得能得他认可,并与之成为朋友,沈公子的品行应该不会差。” 赵夕瑶没觉得哪里不对,听完,微微松口气。 谢芷澜自己却愣住了,自己内心对他的评价竟如此高,明明梦中,他选择了谋逆,可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当今圣上算不得明君,他之所以谋逆,定是被逼到了绝境。 虽然她的梦并不完整,也不清楚,皇上究竟做过什么。 她始终觉得,顾邵屿很重情。旁的不提,他对长公主其实很孝顺,长公主和当今圣上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若非走到了绝境,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让长公主伤心。 谢芷澜揉了揉太阳穴,没让自己继续往下想。 赵夕瑶道:“后日我就要与沈亦辰相看了,若是能成,我们的亲事,估计很快就定下来了。” 谢芷澜笑道:“沈府只有沈亦辰一个嫡子,沈夫人又是个和善性子,嫁给他的话,你既不用担心婆母刁难,也不必发愁妯娌之间的关系,若能成,倒也算一桩好姻缘。” 赵夕瑶单手托腮,明亮的杏眸里满是惊叹,“这番话,和我娘亲说的一模一样,她一直觉得我没心眼,唯恐我嫁进狼窝里,你是不知道,她一早就盯上了沈府,费了不少心思才和沈夫人成为好友。” 说到这里,她才皱了皱鼻子,有些闷闷的,“就好似,她不努力,我就嫁不好一样。在她眼中,我一直不够出色。” 谢芷澜拿起一枚乌梅,塞入了她口中,“孙姨哪是嫌弃你不好,她不过是爱之深,才想替你做好安排。少胡思乱想,出嫁后,你想让她多管你,她都未必能管了,珍惜最后的时间吧。” 赵夕瑶笑了笑,她最喜欢跟谢芷澜聊天,不是没有道理,她太通透了,也很会开解人。 赵夕瑶离开后,谢芷澜又派丫鬟往安国公府走了一趟,仔细询问了一下祖母的状况,这两日她一直在施针,头疼的症状倒是缓解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芷澜一直密切关注着祖母的身体,她始终记得梦中祖母生病的日子,这一日,她早早就回了安国公府一趟,许是近来一直在扎针的缘故,本该生病的她并未晕厥过去,只是隐隐有些头疼。 谢芷澜放心不下,不仅将国医堂的大夫喊了过来,还特意喊了太医,让他们共同为祖母诊治了一番,好在问题不大,继续施针即可。扎完针,祖母舒服很多。 谢芷澜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回到王府时,就听青玥道:“王妃,赵小姐和沈公子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八月初八。” 赵夕瑶和沈亦辰的婚事还算顺利,相看过后,沈府便让人提了亲,如今婚期都定下了,谢芷澜挺为她高兴,她让青玥将如玉阁的秦师傅喊了过来,打算让秦师傅亲自给她打一套头面。她将大致想法,给秦师傅说了一下,秦师傅离开后,青祤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消息跟秦挚有关,他派去绥远县的人已经回来了,还真探听到一些重要消息,秦父的死,只怕跟镇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青祤道:“秦挚之所以调查镇国公府,应该是为了报仇。” 谢芷澜心中不由一动,道:“秦挚现在如何了?” “他的案子已经审理完毕,他不仅害您落水,还畏罪潜逃,被判了八年,如今正在牢里服刑,他背后的主子应该对他挺失望,没派人救他的意思,小的买通了狱卒,一直盯着他,他在牢里的这段时间,没人接触过他。” 谢芷澜点头,她思忖了片刻,道:“你安排一下,明日我去牢里一趟。” 青祤有些迟疑,“狱中潮湿阴暗,里面关的什么人都有,那等腌臜之地,不若小的代您走一趟?” 谢芷澜道:“秦挚这人城府很深,你去未必能行,我亲自走一趟,不必担心。” 青祤没有再劝,恭敬地退了下去。 谢芷澜是韩王妃,又是落水事件的受害者,想见秦挚并不难,第二日她便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秦挚的地方。 地牢里光线很暗,越往里,臭味越重。 狱卒提着一盏灯,在前面开道,他态度很是恭敬,“王妃来的正是时候,过两日他便要被拉到采石场服徭役了,这个就是关押他的地方,小的再去旁的地方瞧瞧,王妃有需要再喊我。” 谢芷澜点头,他一眼就瞧见了秦挚,他穿着白色囚衣,长发披在身后,早没了当初的风光霁月,瞧着瘦削不少。 秦挚似是没料到她会来,神情怔愣了片刻,不知为何,瞧见她时,心口忽地抽疼了一下,脑海中竟无端闪现出了两人成亲拜堂的场景。 他下意识捂了一下刺痛的心口。 作者有话说: 明晚见,下章跳跃时间,
第47章 ◎疑惑◎ 秦挚神情有些恍惚, 直到瞧见她在自己牢门前停下,才回过神来,她一袭海棠色襦裙, 肤色雪白, 气质出众,她一出现, 地牢都好似变得富丽堂皇起来。 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他不曾有半分局促,这一刻, 无端拘谨了两分。秦挚无意识理了一下衣摆。说起来,他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便是她,为了自己的私欲, 不惜害她落水, 毁她名声, 幸亏没有酿成大错。 连他自己都奇怪脑海中为何会显现出两人拜堂的场景, 心口仍一阵抽疼, 像是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秦挚神情复杂, 望着她看了会儿,才低声道:“抱歉。” 谢芷澜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衣衫,他与她的婚姻仅维持了两个月, 她就死在了那场刺杀中, 青黛、青玥, 无一逃脱,他欠她的又岂止一句道歉, 能算得清的? 谢芷澜今日来, 不是听他忏悔的, 比起让他不得好死,她更想揪出他背后的主子,她冷声道:“我知道你背后有人,他们答应了你什么?事后帮你父亲翻案?” 听到最后一句话,秦挚瞳孔不由一缩,猛地看向了谢芷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挚,不,我应该称呼你秦时才对。” 秦挚眸色暗沉,思绪也被拉到了几年前,他确实叫秦时,这几年,他已经鲜少回忆起这个名字了。父亲在世时,最喜欢唤他阿时。 父亲因贪污被处死时,他才十七岁,为了斩草除根,对方甚至想杀死他。是阿福扮做他的样子,做了替死鬼,他才侥幸捡回一条命。从那日起,世上便没了秦时。他母亲同样死了,随着他一道入京的,其实是他的姨母。 真正的秦挚是族叔和姨母的孩子,是他的嫡亲表哥,表哥自幼聪慧,父母对他的期望一直很大,他考了两次秀才,都没过,去湖边散心时,失足落入了湖中,被淹死后,没来及上报官府,秦时悄悄找到了他们,这才有了他顶替表哥一事。 自打那日起,他便成了秦挚,也只能是秦挚。 姨母膝下仅有表哥一个孩子,表哥落水后,姨母精神便有些不对劲,后来,还将他认成了表哥,在他身旁,她才正常些,这也是秦挚为何将她带来京城的原因。 前段时间,秦挚之所以逃走,就是怕官府查出他真正的身份。没想到官府没查,反倒是她查了出来。 秦挚深深望了她一眼,一时没吭声。 谢芷澜道:“你我做个交易如何?你父亲的案子,我可以帮你,你告诉我背后的主子是谁。” 谢芷澜给了他考虑时间,说完,便离开了地牢。 秦时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他出声喊住了她。 他本可以再骗她一次,不知为何,话到嘴边时,却说了实话,“我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是苏娴的母亲联系的我,我知道的还没苏娴多,若我所料不差,他是皇室中人。” 秦挚不止一次地猜过那人的身份,贤王、大皇子、三皇子,包括韩王,都有可能。可惜对方很谨慎,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棋子,自然没见过他的面。 他身上的囚衣,算不上整洁,明明已经身陷囹圄,背脊依然挺得很直,他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怀疑,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你若想查,可以从大悲寺下手,若我所料不差,大悲寺的人,已经投靠了他。” 从牢里出来后,谢芷澜便回了韩王府,她原本就怀疑大悲寺里的人有问题,见秦挚也这么说,便又多派了一个人盯着大悲寺。他们可以谨慎一时,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只要动起来,总能查到点什么。 时间缓慢流逝着,转眼又是半个月,谢芷澜的经期已推迟三日,早上起床后,她本想练习一下小九教的招式,却被青玥阻止了,“小姐这两日还是休息一下吧。” 连青黛都有些小心翼翼的,谢芷澜有些好笑,她经期又不是没推迟过,见她们如此小心,她也有些紧张,只得暂停了几日,第五日时经期果然来了,她不由松口气。 接下来一个月,京城倒是发生一件大事,魏王贪污受贿的事,被三皇子揭露了出来,行贿的官员牵扯了数十位,高达五十万两白银,这些年,国库一直亏空,皇上手中都未必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见魏王如此胆大包天,皇上一怒之下,将他贬为了庶人。他最忌讳皇子拉拢朝臣,真当他是死的不成?投靠魏王的大臣,被他斩的斩,流放的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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