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说的意思,谢芷澜便也没问,他靠近后,身上的味道又重了些,也不知是哪个女人的味道,若非清楚,他不重欲,谢芷澜都要怀疑,他大半夜跑出府,是找女人厮混去了。 味道有些重,也有些刺鼻,谢芷澜对香味一向敏感,有些闻不惯,她瞥了眼沙漏,已然寅时,碍着他有伤在身,也没催他重新沐浴。 后半夜,谢芷澜没怎么睡着,天蒙蒙亮时,便起来了,片刻后,含辉殿便传来了长公主病倒的消息。 谢芷澜有些担心,早膳都没用,打算过去时,被顾邵屿拦了下来,“别担心,母妃没有大碍。” 谢芷澜这才知道,长公主只是有些头疼脑热,是他有意让长公主装病,“若我所料不差,皇上应该会提前去行宫避暑,你和母妃留在京城就行。” 谢芷澜眼睫不由一颤,梦中他便是在行宫,亲手砍了皇上的脑袋。她压下心悸,没有多问。 长公主病倒的消息,也传入了皇宫,顾邵屿让人入宫了一趟,请了萧太医为长公主诊治。 皇上自然是准了,他还特意让成公公往长公主府跑了一躺,给她送了不少珍贵药材,饶是如此,仍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皇上为了一己之私,命镇国公坑害老韩王,害得大魏损失数万将士的消息,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遍了整个京城,哪怕皇上下了旨意,乱造谣者会被砍头,仍有人私下议论此事。 皇上大为震怒,特意命锦衣卫指挥使绉明睿严查此事,但凡聚众议论此事的,就会被锦衣卫的人带走。 绉明睿和夏玉勋是至交好友,跟顾邵屿关系也不错,他并未一股脑地将“造谣者”抓起来,寻常百姓和读书人都没动,只象征性抓了几个平日爱闹事的小混混。 第二天早上,皇上便下了旨,将去行宫避暑的时间提前了几日,明日便要出发,梦中六月中旬皇上才带着大臣赶往行宫,许是朝堂上发生的事,令他颜面受损,他实在不想待在京城,才选择了提前。 长公主因身体不适,无法前往,谢芷澜在顾邵屿的提议下,去了一趟皇宫,见了皇后娘娘一面,跟她说了自己想留下照顾长公主和顾邵屿的事儿。 一个有伤在身,一个身体不适,都不适合长途跋涉,谢芷澜身为韩王妃确实不适合丢下他们独自去行宫避暑。 皇后娘娘不敢做决定,特意命人询问了一下皇上的意思,“王爷说了,待他的伤恢复的差不多时,如果皇上尚未归来,他会前往行宫赔罪。” 皇上如今恨顾邵屿恨得牙痒痒,也懒得瞧见他这张脸,自然应了下来,他不去更好。 第二日皇上便带着一干大臣离开了京城,由首辅和五皇子监国,皇后娘娘也留了下来。 皇上走后,谢芷澜才知道,顾邵屿也要离开京城。他甚至让凌寒收拾好了行囊,仅仅一个包裹,里面就两身换洗衣物,一些银票,一些金疮药。 为了拉拢他,贤王展露了部分实力,他有恃无恐,此次,行宫之行势必会出事,顾邵屿能用的人不多,无论如何,都需要回北疆一趟。 谢芷澜有些沉默,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劝了一句,“王爷有伤在身,这时候离开京城,太冒险了,万一路上遇到刺客……” 梦中,他不曾偷偷回京,也没有偷溜回北疆的剧情,她秀美的眉轻蹙,无意识揪着帕子,眼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心。 顾邵屿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心中软成了一团,“这点伤,影响不大,路上我会小心,皇上想不到我会这个时候回北疆,不会再有刺客。” 谢芷澜眸中闪过一抹挣扎,终究没有再劝。 他俯身凑了过去,伸手将她一缕发丝,撩到了耳后,拿鼻尖蹭了蹭她的,眷恋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一时没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得极为小心,半晌才移开,“等我。”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中午见,争取十二点发表,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龙爷三太子、鲸落m 5瓶;白鹿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归来◎ 谢芷澜的手无意识攥着他的衣襟, 闻言,微微颔首,“不要冒险, 凡事以安全第一。” 顾邵屿点头, 最后又压低声音叮嘱了一句,“近两个月若想出门, 必须多带一些护卫,另外小心贤王。” 他声音很郑重,谢芷澜一怔,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贤王温文尔雅又乐善好施,虽不良于行, 名声却很好, 知道长公主喜欢花, 给她送过不少, 时不时还送来一些安神的熏香。长公主对他也很信任, 见他迟迟没成亲, 一直很关心他的亲事。 清楚他不会危言耸听, 谢芷澜点了点头。 他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谢芷澜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他转身欲要离开时, 她忽地涌现出一股极大的不安, 怕他万一遇到危险, 也怕他再次受伤,突然舍不得让他离开。 身体比反应更快,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 她已经搂住了他的腰。女孩柔软的身体, 就这么贴了上来,顾邵屿一怔,唇边溢出一抹笑,“舍不得我走?” 谢芷澜有些脸热,不由松开了手,正欲后退一步时,忽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谢芷澜一惊,慌忙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要悄悄离开京城,不好声张,谢芷澜只将他送到了侧门,这会儿倒是方便了他。 他步伐很稳,抱着她又回了寝室,将她放在了书案上,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少了克制,多了分狂热,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她的腰。 这是个无比漫长的吻,一吻结束时,她身上的裙子,已被他撕烂,她玲珑的身段,曼妙妩媚,雪白软腻的肌肤上是一片片吻痕,一双眸迷蒙含羞,又欲又清纯。 几乎能引起所有男人的征服欲。 与她的凌乱不同,顾邵屿的衣衫仍完整无损地穿在身上,显出几分衣冠楚楚来,仔细看才能瞧见几道褶皱,像是女子抓出来的。 顾邵屿眸色深邃,漆黑的眸底难掩欲望,他稳了稳呼吸,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将人放在了床上,拿起薄毯,将她白皙如玉的身体包裹了起来,伸手撸了一把她柔顺的墨发,“真得走了,别送了,再送下去,本王非憋死不可。” 谢芷澜眼神迷离,意识到他是何意后,脸刷地一下红了。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口。谢芷澜红着脸,翻出一身完好的衣裙,一一穿了上去,望着被撕烂的衣物,她有些难为情,不知如何处理。 听到脚步声时,她慌忙将衣物塞到了被褥里,是青玥走了进来,道:“王妃,奴婢按您的要求,为舅老爷选了一副字画,您瞧瞧是否可行?” 过几日便是舅舅的生辰,他喜爱字画,谢芷澜让青玥去淘书苑买了一副名画,她展开看了眼,是前朝大儒的《晚秋图》。 淘书苑的画售价很高,基本全是真迹,这幅画的是凉山的景色,青山连绵起伏,枫叶落了满地,三两个小童在溪边垂钓嬉戏,既有秋季的寂寥,又有生命的蓬勃。 谢芷澜还挺喜欢,让青玥将画卷收了起来。他走后,天气愈发热了起来,几日后,府里竟有一位名医求见,正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手神医。他年近古稀,医术十分高明,早年他曾被老韩王所救,一直记着他的恩情,这两日恰好来了京城,听闻长公主身体不适,便主动登了门。 长公主近来虽休息好了些,身体实际上早已千疮百孔,时不时就病一场,她也知道顾邵屿离京的事,因挂念他,这几日清减不少,瞧着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神医为她把了把脉,给她施针了一次,又为她开了一个调理的方子,方子写好时,长公主歪在榻上已经睡了过去。 几人没敢打扰,退了出去。谢芷澜让丫鬟将方子收了起来,去府上的药房,抓了抓药。 长公主一共需施针五次,神医陆续往府上跑了几趟,这几日都是谢芷澜接待的他,几日接触下来,谢芷澜发现,他除了脾气怪些,和寻常老人没什么区别。 她还请求神医为祖母诊治了一番,他爽快地应了下来,只提了一个要求,“我身边这位小药童,已十二岁,别看年龄小,却学了我不少本领,他嘴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心却是善的,交给旁人我也不放心,日后便让他跟着王妃吧。” 这小童,是他十二年前,在河边捡来的,不知不觉已养这么大。他年事已高,没多少活头了,他这次之所以回京,便是想将身边这小药童托付给仅剩的子侄。谁料,他媳妇却是个厉害的,并不乐意多养一个人,他家里也确实算不得富裕。 经过他几日的观察,发现谢芷澜值得托付,索性将他托付给了谢芷澜。 小少年早已红了眼眶,想说,“我谁都不跟,就跟着师傅。”对上师傅警告的眼神时,又讪讪闭了嘴,最终依师傅所言,给谢芷澜磕了一个头。 谢芷澜忙让青玥将他拉了起来,郑重道:“您老放心,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断不会委屈了他。” 神医为老太太又诊治了一番,共施针七日,还特意开了方子,让她好生调理,临走时,他还提醒了谢芷澜一句,让她小小年龄,不可忧思过重。 谢芷澜一怔,将神医送走后,仍有些出神,她也就偶尔担心一下远在北疆的他,怎么就忧思过重了? 舅舅生辰这日,谢芷澜才出府了一趟,长公主怕她遇到危险,让她多带了些护卫,还将身边会武的一个丫鬟给了她。 今日倒是一切顺利。 府里来了不少贵人,贤王竟然也来了,他坐着轮椅,由身后的侍卫推着进的正厅,今日的他一袭月白色衣袍,气质卓绝,五官俊逸柔和,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谢芷澜发现自家小表妹也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目光羞答答的,谢芷澜捏了捏她的小手,她才红着脸收回目光。 贤王并未久留,送完礼,便离开了,他走后,小表妹缠着谢芷澜说了会儿话,将她拉到了自己屋。 她将身边的丫鬟全屏退后,迟疑着问出了口,“表姐,你说,我如果想嫁给贤王,爹爹和娘亲会同意吗?” 谢芷澜心中咯噔了一下,“你刚十三岁,他足足大你十几岁,按年龄都能给你当爹了,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 夏玉冉有些沮丧。 谢芷澜又想起了顾邵屿的叮嘱,心中起了疑虑,“你和他单独见过?” 夏玉冉有些迟疑,并未瞒她,“也不算单独见吧,今年上巳节时,我不是出府踏青去了吗?险些被小孩撞进湖中,是他伸手扯了我一把,他还差点摔倒,亏得侍卫扶住了他的轮椅,我和他也就接触过那一次,他人真好。” 谢芷澜听她提起过这事,没想到救她的却是贤王,那次的事究竟是意外,还是贤王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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