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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萦说她跟超市阿姨关系很好，她们之间有一个小游戏，林萦“偷”了超市的什么东西，阿姨负责猜，猜不出来的话，那些东西就当免费送给她了。 可是阿姨记性非常好，她都不用看物品单子，所有东西的数量都在她的脑子里。 于是，林萦一次也没有赢过。 “现在，我邀请我最好的朋友来跟我一起玩这个游戏，小婵你愿意么？” 苏婵笑了一下，扭头对沈行止说：“我挺笨的，‘最好的朋友’这四个字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况且，开始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后来也玩过几次，每次都输了，林萦都会把东西收回去还给阿姨。直到那一次，我被抓住，而她的身上什么也没有，我就再也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了。” 她叹气道：“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游戏到底是不是真的，究竟是她和阿姨联合一起骗我，还是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谎言，那她又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没有出事的？” 沈行止沉默良久，他慢慢靠近苏婵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攥进掌心，仿佛在安慰她给她力量。 苏婵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我没事啊，都过去了。” 沈行止闷闷地说：“我是在安慰当年那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 苏婵调皮挠了一下他的手心：“……那个小姑娘说她现在很好。” “……其实这个罪名我也认的，说我小偷也没什么不对，因为第一次玩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游戏，我真以为她喜欢偷东西的刺激感，我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一起做了。 我并不是完全无辜。” “沈行止，全世界恐怕只有你觉得我无辜啊。” 海风又大了些，苏婵紧了紧肩上的衬衫，是他的衣服。 沈行止的眼神很暗，他捏紧她的手：“所以，你才从来不解释么？” 苏婵一脸苦恼，皱着鼻子：“也没有，我有跟妈妈说过，但是她很坚定地认为是我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在搞叛逆，然后，我就破罐子破摔啦！” 她笑：“现在仔细想想的话，妈妈不见得完全不信任我，我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只不过她有更想维系的东西，所以我就被排在了后面。” 良久，沈行止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愈发紧，攥得她都要发汗了。 苏婵独自欣赏了一会儿夜色，想着已经太晚了，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想想怎么办呢。 沈行止突然开口问她：“你的微博能随便上么，公司有没有这方面的限制？” 苏婵愣然，茫然摇头。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来：“安全起见，还是用我的微博直播吧，给大家讲个故事听。” “啊？现在？” “对，就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所有人都会措手不及，很好不是么？” “那么多年了，没有证据唉，你让我造谣啊？” 沈行止弯起眉眼：“不需要什么证据，也不是造谣，只是讲一个故事而已。” 苏婵明白了，与他对视也跟着笑起来：“好哇，那我就说个故事。” 凌晨一点的夜晚，#苏婵小偷#的词条依旧挂在第一名的位置，热度高居不下，点击率上升得飞快，现在不只是偷东西事件，甚至还有一些离谱的黄谣，简直是莫名其妙，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苏婵退出录制#的词条也在慢慢爬上高位。 粉丝创建的超话里，沈行止的用户名下面悄无声息多了一行字：微博在线了。 平静的水面宛如被投放了一颗炸弹，等待着尚好的时机炸起巨大又漂亮的水花。
第22章 裂变 太多的年轻人活跃在凌晨, 现在又是暑假，社交软件的流量是非常好的。 当粉丝们发现沈行止开了直播的时候，都险些发疯, 不管是唯粉还是CP粉。 网络上苏婵的黑料传得到处都是, 这个时间节点十分敏感。 谁也摸不透沈行止这种时候突然直播是要干什么？ 赶紧撇清和苏婵的关系？还是单纯上线唠嗑，挽救一批因为苏婵黑料而在脱粉边缘徘徊的路人粉？ 恋综就是靠CP出圈, 在第一期节目播出爆了之后, 他们已经死死捆绑在一起的。 说到底, 不管苏婵之前还是现在的人品如何, 大家看在眼里的, 都是沈行止对她的热络，如果这时候竟然踩上一脚……风向会如何, 还真不好拿捏。 几个大粉的微信群里炸开了锅, 因为是内部群，都是自己人, 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会像微博上那么官方和笃定。 一点都不夸张，小敏打字的手都在颤抖：救命，这种时候狗狗上线, 我真的心脏骤停, 我都不敢点进直播！ 狗兔一生推：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的网络给我掐了！我不敢看！ 兔兔的小奴隶：嘤, 我好害怕！我的CP不会死吧？说什么都好, 别回踩兔兔就行！ 新生CP, 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吹雨打, 粉丝们也不过刚刚认识他们, 很难构建起百分百的信任感, 而且也不像那些艺人公司, 有工作人员对接，她们完全就是自发的组织，纯粹为爱发电。 万一等一下CP真的be了，为防止一个人承受不住，小敏和姐妹们决定连麦看直播，做彼此的精神支柱。 一点进直播，就被沈行止完美到毫无瑕疵的脸冲击到了。 之前在屏幕上看的时候，也知道他特别好看，但当这张清隽的脸装满整个手机屏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赞叹，老天爷确实不公平，怎么就有的人能这么好看呢？ 他第一次玩直播，还挺新奇，一直在研究直播的各种功能，美颜和滤镜开了个遍，换一个问一次：“这个怎么样？好看不？” 弹幕都在让他别玩了，球球帅哥高抬贵手，放过自己的脸。 沈行止皱眉，轻“啧”一声：“啊，都不好看么？那算了。” 他盯着屏幕中的脸看了一会儿，不是特别习惯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自在地挪开目光，去看人数和不断刷屏的弹幕。 除了许多花痴的言论之外，还有很多非常恶意、刻薄地让他说一说小偷的事情。 沈行止本来觉得不必太在意这些，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接连不断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完全忍不了这些对她的刻薄话，比不久前看微博热搜时更加生气。 “不会说话干脆就不要说了，闭嘴。” 他冷着俊脸，浑身的气势一瞬有些煞人，透过屏幕都让人感到莫名心悸。 沈行止虽然没玩过直播，但是直播的一些功能还是知道的。 弹幕依旧刷得很快，他这时候极有耐心地一个个往上翻，点开那些嘴不干净的人的头像，直接禁言。 你依然可以看可以听，但是我就让你憋着。 苏婵在用自己的手机看他直播，她盘腿坐在沈行止的对面。 她不知道他在干嘛，一脸疑问抬头看向他，可是他太沉浸了，都没有注意到。 苏婵无奈地低下头继续看直播，知道弹幕开始有人说沈行止在禁言，他换了个号进来控诉沈行止恶劣的行为。 沈行止耷拉着眼皮，眼神睥睨，冷而无畏。他也看到了，轻哼一声。 下一秒，这个人又被禁言了。 她好笑地看着他幼稚的举动，怎么有人幼稚起来，还这么拽了吧唧。 “咳咳……”苏婵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不会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吧？】 【不是错觉！有人！还是一个女生！】 【卧槽，沈行止不会有瓜吧？这个世界还有没有能磕的男生了？】 【家人们，就是说，这个女生刚才就在沈行止身边……】 【……难怪了，找到原因了！我就说他怎么说话的时候，看的方向不对，原来小丑竟是我们！】 所以什么滤镜好不好看，问的都是镜头外的嫂子啊！ 是他们不配了！自作多情了！ 《高举狗兔大旗》微信群里。 小敏：妈的！不会吧！ 狗兔一生推：我人麻了…… 兔兔的小奴隶：我也麻了…… 苏婵还不知道她这几声给多少人心里造成了短时间的伤害，她跟终于停止幼稚行为的沈行止对视了一眼，沈行止眨了眨眼，垂下眼帘扫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不断有吃瓜群众进来，数量已经非常可观。 亏了这张得天独厚的脸，他这么长的时间里面都没有说话，甚至还怼了嘴臭的网友，但人数只增不减。 “我们知道大家都等了很久，在深思熟虑过后，为了不辜负大家的喜欢，我们决定尽早给大家一个交代，也是希望某些无稽之谈能到此为止，尤其是那些根本没有逻辑的编料。” 沈行止微顿，神色肃然起来，一字一句吐字清晰：“苏婵她不管是人品还是道德上，都没有任何的瑕疵。” “在我这里，她是完美的。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就是完美无缺。”沈行止笑了一下，笑容干净澄澈。 早在沈行止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小敏整颗心都狠狠颤了一下，她压着激动的心情迅速开启录屏。 等听到这里，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磕CP真的就是为了这份纯粹的感情在心动，因为看起来太美好了，所以才会这么喜欢。 没想到，还能有更值得流泪的时刻。 小敏不是第一次追星了，看她混起饭圈来一套套娴熟的操作就知道了，娱乐圈的人情世故有多假，她都是知道的，可还是会为了一个个能感动到她的瞬间深陷，直到最后落魄离场，去寻找下一个打动她的瞬间。 喜欢素人真的太好了吧，天然的，纯粹的，还没有被这个圈子浸染打磨的少年人。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如果说一个人排挤你，或许是那个人有问题，但是当所有人都排挤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该说果然同流合污么，要么沈行止真就是一个脑干缺失的帅哥，苏婵说啥他都信。】 【老天也给我一个傻子帅哥吧，让我也骗一骗。】 人是无法共情的，CP粉感动落泪的时刻，弹幕走向却千奇百怪。 在各种声音交错中，沈行止拉着苏婵来到了镜头面前。 尽管在心中早就有过设想，她只需要面对手机，平静地以讲故事的口吻把当年的事实说出来，身边有海、有风、有沈行止。 真到了这一刻，她突然紧张起来，她突然意识到，她要叙述的对象不是冷冰冰的手机屏幕，而是透过屏幕看着她的成千上万的网友，每一句打出来的弹幕背后，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有很多双审视着她的眼睛。 就像高一那年，她被迫站上礼台，垂下眼睛时，看到的那么多的乌压压的脑袋。 苏婵惊慌失措看向沈行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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