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天理教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带了回来。 “胡不归,教主呢?”刀疤脸又问道:“逐月长老呢?” 属下摇头,一问三不知,刀疤脸快速上马,调转了马头:“逐月对老子有恩,老子得去看看……我先行一步,老地方汇合。” 说完,也不等人反应,大马便离开了。 等他身影消失不见,原本缩着脖子的张三儿又停止了背,大有一副老大不在他当家的气势。 “张哥儿——”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儿凑了上来,装模作样地给他捶着肩膀。 “大哥不在,谁不知道眼下你说了算……”小个儿煽风点火道:“张三哥,大哥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像咱们这种人,这辈子癞蛤蟆也吃不上天鹅——” 张三本消下去的火气被小个儿瞬间拱了起来,“我可去你的吧,谁跟你是癞蛤蟆!” 小个挨了个巴掌,不怒反笑:“张哥,那晚上的计划还照常么……若是你得了手……嘿嘿嘿嘿~” 他忍不住流着口水,“若是哥哥你吃了肉,别忘了弟弟的一口汤……” 张三本来想到东西厂,胆子被吓得缩了回去。 如今大哥不在了,他那熄灭的小火苗又蠢蠢欲动了起来,把心一横:“妈的,老子还偏不信邪,哪有相公是厂公的,当老子肚子里没墨水不懂呢,定是障眼法!管她是谁,先上了再说!” 小个眼里邪光一闪:“那就——一切如常?” 张三想到那女子的模样,狞笑道:“一切如常!” 此时窗户旁的嘉妃从头到尾听了个大概,她起先是听到小男孩挨打想要过来看下什么情况,结果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起初在刀疤脸提到东西厂的时候,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万没想到没等她放下心,刀疤脸便离开了。 嘉妃看着床上的陆铮,忍不住继续道:“也不知道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刚才好心遇到个小乞丐,将你的衣服赠送给他了,无意间惹得人忌惮,本以为能唬住人,想不到他们还贼心不死……” “我该怎么办?”嘉妃捂着脸便想哭,这两日她真得觉得心仿佛都在油锅里煎,太难熬了。 她低声啜泣了下,因此没看到床上陆铮的睫毛,微微动了下。 手指头也动了下。 楼下此时分外的热闹,推杯换盏,仿佛在庆祝着什么。 “喝——”张三率先道。 所谓酒壮怂人胆,他们晚上打算吃饱喝足了,再放纵一回。 因此没发现,楼上的窗户开了个缝,原本被打的小乞丐,不知何时再次蹲在了窗户下,问嘉妃道:“你要跟我逃吗?” 嘉妃看着脸上脏兮兮的小男孩,微笑着摇摇头:“我不能逃,我的相公还在这儿。” 小男孩把在窗框上,抻着脖子绕过嘉妃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长得是不错,只是他如今保护不了你,你怎么办?” 嘉妃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瓷瓶,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后宫,面对的仍旧是看不到的刀光剑影。 此时她不再害怕,刀光剑影的后宫她都不怕,又岂会怕这等子烂人? 先太子当时想杀陛下,谁曾想被陛下反杀,如今换到自己也是一样。 她想了想,狠下心:“既然后下手遭殃,那就先下手为强!”说着,她看了下眼前的瓷瓶。 两个瓷瓶,实在不知道如何区分。
第517章 登堂入室 嘉妃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的瓷瓶,两个瓶子外型大小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花纹甚至都一样,估计清颜怕被别人认出来。 外表居然连个字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是想要放倒他们吗?”小乞丐捂着脸,想到白天挨得那顿打,自告奋勇道:“若是你想下毒,我可以去给你下——” “你就不怕吗?”白日里看着小乞丐被打,她已经十分内疚了,只是当时她自身难保,出来反而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在后宫待得久了,得失为先,凡事容易思前想后,每走一步都会算计一番。 说到用心,她的确没有眼前的小男孩待人诚恳。 嘉妃想想就觉得惭愧,脸有些烧得慌。 小乞丐似乎并没看出来嘉妃的窘迫。 反而笑道:“小爷我不怕,平日里我凑到官太太的身边,能隔着两丈远,别说挨着人,便是衣角毛都挨不着,就被那些刁奴们吆五喝六地推到一边了……你跟她们不一样……你长得比她们好看,性子也比她们好,给我糖吃,还给我袍子穿……” 他今日听到那些人要使坏,本是闲着玩,拿石子打着她的门,若是她开门轰走了他,他也懒得管…… 冥冥之中,好人有好报吧。 嘉妃此时顾不上许多,“这两个瓶子,我区分不出来,一个打开了,能将人放倒……另外一个人喝了会产生幻觉发疯,然后中毒身亡……” 小乞丐一副这有什么的样子:“那打开看一看不就好了——”他说完,也是一楞。 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要是真的这么简单,漂亮姐姐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果然,嘉妃苦笑道:“若是打开的是曼陀罗那瓶倒是还好,若是药倒人的……” 那可不就是歹人还没到,自己就把自己给药倒了,可还行? 跟自荐枕席没什么两样了。 小乞丐见嘉妃为难,拍拍胸脯,刚想说我给你试药。 忽然想到了什么,两只手将两个瓶子接了过来…… 嘉妃莫名地信任面前邋遢的小男孩儿,虽然只见过一面,可他外表虽然邋遢,可一双眼睛很是清透明亮,她在京中曾经看到过很多绫罗绸缎的高门公子,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可是眼神透露出世故和算计,背地里心肠也不好。 小乞丐拿到手哎呀了一声。 吓了嘉妃一跳,生怕他不小心将药粉给打破了将自己放倒…… 谁曾想小乞丐笑着将其中的一个瓶子递了回来:“这个是药粉,你收好了,关键时候用。” “这个是药水,我去给他们下到饭菜里……”说着小乞丐转身便要离开。 被嘉妃扯住脖领:“你怎么区分的?” “密度不一样啊……”小男孩笑了笑,想到了什么:“密度你可能不知道,是我们家乡的物理词语,就是……” 小男孩想了想,解释道:“同样的瓶子,药粉会重一点……” 他说着,看着嘉妃似懂非懂迷茫的样子,觉得分外可爱,于是将手中的瓶子摇了摇。 “而且,装药水的,一般不会灌满,摇晃的话会有感觉的……” 嘉妃恍然大悟,松开了手:“你懂得真多。” 小乞丐笑道:“我只是刚来……我不会永远当乞丐的,这只是暂时的……” 嘉妃点点头,脸上露出担忧道:“你小心点……” 小乞丐人影消失不见,空气中只有他的声音道:“知道,放心……” 说着,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外面有的人喝醉了,已经开始大呼小叫地喊了,两个人多少还是耽搁了一些功夫。 嘉妃不由得有些紧张,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又不由自主地在房间里转圈,一会看看桌子下面,一会又看看床底下,又恨不能眼前是皇宫,恨不能再给她一个逃出生天的地道,让她爬出去。 外面的人仍旧哥俩好啊来一口啊,哥俩好啊走一走啊,哥俩好啊舔不够啊…… 吵闹着,嘉妃悬着的心又微微松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心冒着汗,便听到外面一个男声道:“咦,老哥,你怎么长了两个头?” “胡说,两个头那是烧饼!咦,你怎么长了三个头?” 嘉妃的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曼陀罗药汁会让人看到幻境,显然这些人中招了。 “妈的,长三个头了、了不起啊。看、看老子不帮你砍、砍掉——”其中一个举刀便朝着人砍了过去—— 一声惨叫响彻大堂,周围的人看到满地的腥红,忽然其中一个人大喊道:“朝廷来剿匪了,干他娘的——” “我看你就是朝廷、朝廷的奸细——” “娘,看儿子不给你报仇——”其中一个人拽住另外一个人便叫爹:“你停妻另娶,辜负我娘,看我不活刮了你!” 一时间,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瓷器落地之声,刀剑交刃之声,很是热闹。 瞎七八乱打一通,都是半斤八两,你捅我一刀,我给你一枪…… 没等半柱香的功夫,便同时挂彩,齐齐倒地了。 也有性子沉闷的,中了药不瞎七八乱喊只捂着脑袋,闷声不吭的。 这样的更惨,两边乱打的时候,便稀里糊涂的被切了脑袋…… 整个大堂,先是哀嚎声不止,接着是呻吟声连绵不绝,不多会儿大部分就奄奄一息了…… 嘉妃双手合十,不断感谢上苍:“多谢老天,老天有眼,信女愿意一生向善……” 她话音刚落,便听身后咣当一声,门被人踹开了。 两个人的身影歪歪扭扭进来:“小娘子,陪爷松快松快啊……”一人拎着酒壶,歪歪扭扭。 正是先前在窗户底下盯梢的那个。 身后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儿,他看人的时候,眼睛不由得对眼儿。 “张三哥,您好生休息,小弟在门口给你守门儿,天不亮,弟弟都不离开——” 张三回头摆手:“等哥哥我玩够了,就换你,别急,出去帮哥哥把门带上——” 他说着,一手拿着酒壶,另外一手扯着裤袋,一下就将松松夸夸的裤子落了下来。 他左脚右脚换着出来,将裤子随手甩到了一边儿。 看着嘉妃道:“你是西厂太监的女人?呵,当爷是被吓大的?西厂?还提督?叫他一声爷爷他敢应吗?哈哈哈,不,应该是说,他能硬得起来吗?” 张三说着,一把就要扯住嘉妃,嘉妃竭力镇定,想要洒药粉,可又犹豫了下。 便是放倒了他,外面的那个人查看状况,自己到时候若是被放倒了,如何对付那个人? 她犹豫的一刹那,躲避得不及时,左边的袖子被张三撕拉一声,扯了下来。 露出了白皙的胳膊和肩头。 张三双眸猛然一亮:“额滴个乖乖啊,白得晃了爷地眼啊——” 他说着,作势要扑倒嘉妃。 嘉妃捂着肚子,生怕跟他撕扯伤了孩子,于是强笑着道:“爷,一看您就是个能人,比我家男人强多了,你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半点不及你……” 她说着,手下意识地放在了瓷瓶上,没等打开。 人便被张三急切地搂在了榻上。 正在陆铮的面前—— 张三方才本来想使强的,可嘉妃柔柔弱弱的几句话,让他软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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