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姒:“???” 还没等她在震惊中回过神,暴掠的急躁转化成温柔的试探,他一寸一寸的勾去不由她控制的柔软。 慕容姒彻底放弃了,因为她发现她的一举一动好像都不受她掌控。 她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云,两眼一闭。 行!吧! 论外表、论身份、论技巧,她还不算吃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 慕容姒把浑身的热浪都归“功”于竹叶清,她放弃的瞬间,是她不自知的“反守为攻”。 江怀胤对于她的“应和”,觉得很是意外。 可惜,真假参半。 他眸色幽深,倾身低头靠近了她几分,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她身上传来,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是一股难以自持的怪异感。 江怀胤猛然清醒。 他何时变得如此情难自控了? 思忖间,他停下所有动作,连揽住慕容姒的手臂也倏地松开。 慕容姒没有支撑点,整个人突然从他的腿上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慕容姒睁大双眼死死的瞪着江怀胤,想想落地之前她还在费力“讨好”他,她就觉得臊得慌! 迅速从地上爬起,慕容姒抬手指着江怀胤的鼻子喝道:“你有病啊!” 江怀胤眸色沉了下来,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盯着她的手指,“这根手指不想要了?” 慕容姒指尖颤抖了一下,立即收回手。 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双情潮未散的杏眼迷茫的看着江怀胤。 她居然看见他在笑? 这可真是久违了的嗜血笑容啊! 沸腾如岩浆的血液,在他冰冷笑容的注视下,渐渐冷却。 他抬眸,继续低声道:“还是说,整只手都不想要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别说慕容姒受不了,老天爷都受不了。 外面狂风大作,飒飒冷风带着怒气似的吹开紧闭的房门,让屋内静谧的空气如寒似冰。 木质的门板在一开一合间,发出恼人的吱呀声响。 慕容姒瞳孔一震,刚刚是她骂的江怀胤? 她颤抖了一下身子,想要给江怀胤道歉。 可江怀胤却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晚膳来。 “出去吧。” 慕容姒仿佛听见脆弱的小心脏,碎裂的声音! 头也不回的离开晨曦阁,一溜烟的拐进海棠居。 江怀胤任由门板在夜风中来回摇摆,吹着刺骨的冷风,喝着清冷的竹叶清,望着屋外阴郁的夜色,江怀胤阴柔的笑容渐渐凝固在唇角,布满阴戾。 他陷入沉思。 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开始纵容慕容姒在自己面前为所欲为。 而且,他如今才发现,近来的慕容姒,在不知不觉间,总能左右他的心绪。 从玉露膏开始到堵截和德郡主。 在骊山冒雪护送她回京,又在宫中默默等待。 对楚承杀和大皇子出现在她面前,说不出的排斥。 江怀胤自嘲的轻笑,倒满一杯竹叶清,仰头喝下。 连她喜欢竹叶清他都这么在意? 这种近乎于全身心投入的感觉,令他很是厌恶。 指缝间的酒杯兀自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玉片碎裂,割伤了他的掌心。 触目惊心的鲜血从他指缝间争相滴落,他微微垂头,迟疑的看着用鲜血搅拌的碎片,笑了笑,“夜岚。” 夜岚早就察觉到房间里微妙的气氛,在房门大敞的时候也曾犹豫要不要进来看看。 这一犹豫,等到的却是王爷暗沉的呼唤。 他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关好房门,凌冽的狂风戛然而止。 “属下在。” “瘟疫之事可有进展?” “王爷恕罪。”夜岚拱手道:“当年王爷进城时已是子夜,满城之中无一人见过王爷。” “区区一件小事都查不清?”江怀胤神色淡漠,毫无情感可言的斥了声:“废物!” 夜岚当即单膝跪地,主动领罚。 “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江怀胤扔掉手中残留的碎片,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鲜血,“本王记得当年慈宁宫除了玉嬷嬷外,还有一位叫花嬷嬷的。” 花嬷嬷是江怀胤的奶娘,奶了他七八年,在他还懵懵懂懂的年纪,就被太后勒令不许再靠近江怀胤。 她是江怀胤为数不多依赖的人,突然遭受奶娘的冷漠相对,江怀胤叛逆的不再关注花嬷嬷。 再之后不久,从偶尔见到花嬷嬷变成如今都听不到花嬷嬷的名讳了。 细想之下,江怀胤察觉到花嬷嬷好像就是从他瘟疫后,销声匿迹的。 他起身,走到夜岚身前,“去找一下花嬷嬷,或许本王想知道的,她都能解答。” “是!” 夜岚暗自松了口气,心底莫名佩服起王妃来。 能轻而易举的挑拨王爷的情绪,王妃可是古今第一人! - 慕容姒气鼓鼓的站在窗前,让强风肆意拍打着自己的脸,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清醒些。 江怀胤为人太过古怪,她好不容易对王府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感情,都被他喜怒无常的举动给拍的灰飞烟灭。 慕容姒追溯前因,都怪大皇子和皇后,不然她就不会以江怀胤失忆的事作为引子,而转移话题。 不转移话题,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慕容姒仰头看着那一轮半隐在乌云后的明月,也不知站了多久,面色由红白交替,最终变成铁青。 “白鹭!去找锈锈来!” 不多时,锈锈在白鹭身后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王妃找属下?” “你去给我弄些炮仗来,越多越好!” 锈锈:“?”
第70章 放火 夜已深。 海棠居的寝房还亮着灯。 慕容姒气到只要一躺下,就能看见江怀胤那张面带讥嘲的笑脸。 让人恨不得撕碎他的嘴脸,扎瞎他的双眼! 索性起身,搬了把椅子坐在火盆前,一边烤着手,一边等锈锈。 白鹭和沉月都不敢去睡,也不敢问慕容姒究竟出了什么事。 只能静静的守候在侧。 慕容姒的手背都搓红了,锈锈才终于敲响了她的房门。 “王妃,是属下。” 慕容姒亲自去开门,第一眼就看到堆在锈锈身后如小山般的炮仗。 “这么多?” “不是王妃说的越多越好?”锈锈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为了完成王妃的任务,他可是摸黑进了京城所有卖烟花炮仗的铺子呢! 慕容姒心情好转,摆了摆手,“多多益善,你准备一下,带上炮仗跟我来。” 说完,回身对白鹭道:“白鹭,你去找两身夜行衣来,我们出去一趟。” “是。” 白鹭应声,心存疑惑的退出去准备。 - 夜空中开始飘起了大雪,刮在慕容姒的脸上,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生疼生疼的。 锈锈背着一大筐炮仗,走在慕容姒身前,手肘高抬,抵御飞刺向双眼的暴雪。 “王妃,前面就是了。” “好,快点。事情要赶在天亮前办成!”慕容姒言辞中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憋了一整晚的气,终于找到宣泄口,慕容姒怎能不兴奋?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连马车都没坐,三人冒着大雪,各背着一筐炮仗徒步朝大皇子府走着。 慕容姒磨了磨后槽牙,今夜不把大皇子府炸了,她就枉为穿越人! 继续走了一刻钟左右,锈锈终于停下脚步,先行将慕容姒背后的炮仗卸了下来,又指了指不远处宏伟的府宅,道:“王妃,那里便是。” 慕容姒点头,紧紧的盯着皇子府,“守备一定很严吧?” 她与大皇子多数都是在慈宁宫碰面,留宿宫中的时候也是住在长春宫。 慕容姒倒是小瞧了大皇子,在宫外的府宅竟这般恢弘。 心底的怨气更重了。 白鹭和锈锈都上前了几步,仔细看了看皇子府的格局,白鹭率先开口:“有人守候,但王妃要进去不难。” 锈锈皱着眉,“要不王妃还是在——” “闭嘴!”慕容姒瞪他,知道他要说什么话。 今晚的怒气实在太旺,不亲手放火,难消她心头之恨! “锈锈你带两筐炮仗先去柴房,然后再出来接应我和白鹭。”慕容姒立刻做下判断。 锈锈欲言又止,接收到白鹭的一个眼神后,还是按照慕容姒的指示去做了。 也多亏今夜大雪,纷飞的雪片会割裂本就阴郁的视线,为慕容姒三人潜入皇子府做了天然的屏障。 慕容姒蹑手蹑脚,走在黑暗的皇子府中。 前方是锈锈带路,后面是白鹭断后。 锈锈忽然抬手,示意慕容姒停下脚步,三人立刻侧身紧贴着阴影下的墙壁。 “哎,大殿下今晚气性大,多亏我们没去寝宫巡逻,不然像上次那样见人就打,你我可就遭殃咯!” “谁说不是呢?你发现没?近来只要大殿下一进宫,回来之后准没好事。” “说来也怪,宫里娘娘必定把大殿下当成宝,怎就能把人气成这样?听说大殿下还叫府医了——” “我还听说都下不来床了,还叫了好几个姑娘呢!” “啧啧……” 再后来的话因两人与慕容姒拉开了距离,慕容姒没有听清。 不过从二人的话来看,慕容姒已经猜出了大概。 她那一掌,定然把大皇子伤的不轻! 但凭此就想消减她的怒气? 慕容姒冷哼了一声,“快去柴房!” 锈锈和白鹭微微点头,三人摸黑朝柴房的方向走去—— “砰!砰!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响丝毫不受飞雪的影响,响彻整条巷子…… 酒过三巡后,欲仙、欲死的大皇子被爆响震得头皮发麻,整个人一下子精神起来。 他推开压在身上的美人,一脚又踢飞跪在榻边的女子,双眼瞪得如铜铃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外面火光四射,浓烟滚滚。 静谧了瞬息后,嘈杂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不好啦,走水了!快来人,保护大殿下!” 整个皇子府,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 四下乱窜的佣人都端着能盛水的器皿寻找水源,十几名护卫蜂拥闯进大皇子的寝宫,顾不得大皇子的情绪,急道:“大殿下,王府走水,还请尽快移驾到安全的地方。” 大皇子惊魂未定,火苗越窜越高,仿佛眨眼间,就从府邸东南角蔓延到他的寝宫来。 迅速穿上靴子,大皇子抓起件披风,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冷风猛然灌入,夹杂着细碎的雪霜,大皇子打了个哆嗦,“怎会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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