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俱是嘴角一抽,无奈云风地位尊崇,又兼武功高强,她们自然没办法硬着来,于是古姨只得耐着性子请她进屋。 “既然云长老要参与此事,那便里面请吧。” 眼看她们都进了屋,夷棠这才悄声问夷光:“你是不是什么都说了?” 见阿弟点头,夷棠捂脸:“完了,这下就算是师父也保不了你了。” …… 齐微自然不知夷光正因为她而被长老问罪,她还在忙着清查城中内奸呢。 即便扶桑人有神鬼手段,但她发现扶桑人每次进城,选择的地方都是守备最薄弱的,时间也在换岗前后,如此巧合,定有内奸相助。 说不定这内奸还有点权力,不然也不能知道这么多。 谁知一连查了这么几天,竟是连一个可疑之人也没找出。 “兴许是殿下多想了呢?”韩皎觉得自己手下的人都没什么问题。 齐微摇头:“我总觉得有这人,若不找出来,坏了事,损失可就大了。” 韩皎手下的人她都查了,的确没什么异常,这让齐微愈发觉得此人危险,一日不找出来,她就寝食难安。 见韩皎不以为然,齐微正色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月明难道忘了从前的教训吗?” 想到自己当初因为轻信枕边人而险些酿成大祸,韩皎立刻肃容点头:“殿下提醒得对,是我大意了。” 说完正事,韩皎才道:“家母和家父日日催我请殿下去韩家,殿下的院子,家父日日让人打扫整理,若殿下得空,不如上韩家坐坐?” “来了这些时日,也是时候上门去拜访韩姨和张叔了。”齐微点头道,“正好今日无甚要紧事,咱们这就去吧。” 到了韩府,韩姨和张叔早就在正堂等着她们了。 “见过韩姨、张叔。”齐微拱手行礼。 两人岂敢受齐微的礼,张氏侧身避开,韩母则赶紧扶起齐微。 “当不得殿下如此大礼。”韩母说罢,向齐微行了臣礼。 这是把齐微当作君上侍奉的意思。 礼罢,众人上座,见张叔身旁的少年不像是侍童,齐微便问了一句。 “这是我夫家侄子。”张氏拉过少年,“兄长一家惨遭扶桑人的毒手,哥哥他们拼死护住清儿,他独自一人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我这儿……可怜见的孩子。” 说到后面,张氏已是泣不成声,旁边的李清也跟着哭个不停。 “好了!殿下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最终还是韩姨出声,止住了两人汪洋大海之势。 按照礼数,李清独自上前向齐微见了礼,说的是越州话,口音却有些奇怪。 齐微只作不觉,略略颔首便算是招呼。 李清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退回到张氏身边。 他表现得就像一个寻常公子一般,柔柔弱弱的,有些胆怯,但并不失礼。 “殿下既到了,不如就传饭吧?” 酒菜上桌,张氏和李清也重整心情,齐微却总觉得这李清有些不对劲。 用过饭后,韩皎便带着齐微往她以前住的荔园去了。 “那位李清公子,是何时来到韩府的?” 一路回想,齐微愈发觉得那李清身上有许多违和之处。 言行举止,处处都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韩皎回想了一下:“大约半月之前,当时我不在,听父亲说,当时情状,甚为凄惨。” 齐微挑眉:“这么说你也不常与他见面?” 韩皎点头:“我之前那半个月都没回过几次家,不过这几日我每次去向父亲请安都能看见他。” “可有发现不妥之处?” 韩皎摇头:“我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几句……”忽然,她反应过来,“难道殿下觉得他有问题?” “不确定。”齐微皱眉,“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上,更何况他还住在你家。” 韩皎也觉得该慎重,但又不禁挠头苦恼。 对方只是一个弱男子,总不能将他抓来严刑拷打吧? “既然如此,咱们便做一回那梁上飞侠,夜探香园吧。”
第32章 是夜, 齐微和韩皎避开府中护院,一路飞檐走壁,在香园外的大樟树上落脚。 韩皎一个不留神, 身形一晃,她连忙伸手扶住枝干, 这才稳当下来。 幸好殿下没看到。 韩皎暗暗摇头, 心道好险, 跟殿下比起来, 自己这轻功真是没脸见人了。 两人飞上房顶,悄无声息地来到主屋之上。 掀开瓦片, 往下一看,李清正在灯下绣衣裳,一旁的侍童劝他早些歇息。 “这儿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齐微观他神态举止,全无半点白天时的怯弱,很有几分上位者发号施令的感觉。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 几乎没什么其他东西,随便叫个人来看,恐怕都不会觉得这是男子香闺。 许久过去了, 李清依然还在全神贯注地绣花, 粉红的一片,远远看着, 像是桃花。 就这么趴了快一个时辰,韩皎先忍不住了:“殿下, 好像没什么可看的?” 外面的冷风寒彻骨,吹得她瑟瑟发抖呀。 齐微摇了摇头, 没有答话,于是韩皎也只得继续趴着,默默祈祷着千万别染上风寒。 直到亥时末,李清才终于起身,将手上的衣裳叠好,走到床头边。 只见他跪坐在地,揭开身旁的木板,将衣裳放了进去。 居然有暗格! 韩皎顿时就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下面,可惜旁边没有蜡烛照明,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远远看到一方黑洞洞。 齐微却是心中疑惑——这衣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她已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李清的秘密,只怕就藏在这方暗格之中。 少顷,只见李清一脸虔诚地对着暗格连磕了三个头,然后才将木板重新盖上。 直到李清睡下,两人才悄然离去。 不多时,躺在床上的李清忽然睁开眼睛,他没有举烛,出了门,直接飞上房顶。 发现瓦片确实有被动过的痕迹,李清皱眉。 “原来不是错觉。” 他看向荔园方向,眸光闪烁。 …… “李清果然有古怪,我都不知道香园居然还有暗格!”一回到荔园,韩皎就忙不迭开口,“殿下,要不要我马上带人去把他抓起来?” 齐微摇头:“先不要打草惊蛇。” 她思索片刻后道:“我记得张叔说李清每日都去陪他,明日趁他去张叔那儿的时候,你拖住他,我去看看暗格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韩皎应声,不免摇头感叹:“还是殿下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李清不妥,否则我们一家还不知要被他骗到几时呢。” 翌日,韩皎算着时间去给父亲问安。 走进三清院,李清果然已经到了。 “孩儿问父亲安。” 张氏点头:“你不在殿下身边伺候?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韩皎笑道:“殿下有事要办,叫我好生在家里尽孝呢。” 说罢,她又看向李清:“这些天辛苦堂弟了,有你作陪,父亲的气色好得很呢。” “堂姐客气了。”李清向她行礼:“若无叔叔庇护,还不知我如今在哪儿呢。” 见李清神态自若,韩皎不禁有些佩服他了,来韩府这么些天,居然一点马脚都没露。 如此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居然把她们一家人骗得团团转,要不是殿下敏锐,还不知会有什么损失呢。 想到这里,韩皎愈发打起精神,殿下信任自己,自己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堂弟这是说的哪里话!”韩皎挺起胸膛,“既是亲戚,自然该守望相助,堂弟不必顾虑,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住着。” 见女儿如此体贴,张氏甚是欣慰:“阿皎说的不错,清儿你只管安心住下。” 李清一脸感激道:“叔叔和堂姐对清儿这样好,清儿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齐微进了李清的卧房之后,直奔床头,按李清的方法打开暗格。 只见叠好的衣服之上,放着一个条形锦盒。 齐微拿起锦盒,打开一看,只是些金银首饰,并无特别之处。 她直觉不对——若只是财物,李清又为何要对之三叩三拜? 凝神细思之间,齐微瞥见那衣裳上粉红的花瓣,忽觉有异。 她怎么觉得这花更像是樱花呢? 于是齐微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层,然而她在房里翻看了所有物件,都没找到证据。 李清的东西太简单了,豪不夸张地说,倒像是一副随时都能离开的架势,没有半点身外之物的困扰。 一回到荔园,韩皎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殿下可有收获?” “并无。” 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被韩皎下意识咽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居然连殿下出马都没用? “是咱们小看他了?或者,其实他没问题?”韩皎小心翼翼开口道。 “不急。”齐微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这几天你就负责看着他,一刻也不要离开。” 交代完之后,齐微就离开了韩府,回到军营继续筹备战事,时刻警惕扶桑人再次偷袭。 当天晚上,韩皎跟昨日一样,来到香园正房屋顶,掀开瓦片,准备监视李清。 寒风袭来,她不禁庆幸自己多穿了两件衣裳,否则连吹两晚的风,不生病都说不过去! 她往下一望,恰巧看到李清正脱衣准备沐浴。 韩皎:…… 这咋办? 她又不是那种猥琐的登徒女,自然不想做这种偷看男子沐浴的事情,可是殿下的吩咐言犹在耳,她不禁为难起来。 李清却是候她多时,发现自己要等的人到了,他勾了勾唇,将最后一件衣裳解至将脱未脱的样子,借着浴桶的掩护,向房顶射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只听一声巨响,房顶立时破了一个洞,韩皎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直接往下掉! 好巧不巧,她扑通掉进浴桶里,跟李清来了个面对面亲密接触。 桶里的水溅湿了李清薄薄的衣衫,贴在身上,长腿窄腰,还有粉红的两点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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