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目送她消失在楼道的背影,指尖柔软的触感还残留着,越发空落寂寥。 他从未有一刻……赢过她。 …… 坐在驾驶座上的陈遥阴鸷地盯着一路潇洒如风钻进车内的少女,在她扣安全带时,突然捏着她下巴欺身逼近。 “你跟季燃说了什么?那么开心?” 眼看薄唇就要贴到脸侧,叶芝婳迅速伸手抓住他胳膊:“我就问他为什么回来的事。” “然后呢?” “……然后他说是回姚城和几个客户谈业务。” 叶芝婳手心出了一层汗,佯装镇定地浅笑答复。 男人伸手撩了撩她有些凌乱的刘海,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荡着,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我记得你出门的时候头发精心打理得很服帖,怎么跟季燃聊了个天头发都乱了?” 他视线牢牢凝锁住叶芝婳的脸,双手在她身上口袋四处搜寻着。 她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镇定自若地回向他一个笑:“不小心碰到挂钩了吧。” 攥在一起的手心都被浸潮了。 须臾,男人勘查无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俯身吻在她飘荡披散的秀发上:“我可以不检查,但是你要听话。” 叶芝婳暗暗松了口气。 心底却升起更大的心悸后怕。 蔷薇胸针和季燃那枚发夹都被她别在了内衣肩带上,不伸到里面摸索很难察觉。 陈遥驱车去了附近的民政局。 不多时,两人手中就多了两个相偎在一起的红本本。 叶芝婳盯着那证件半晌,从未觉得那红色那么刺眼过,像是灼烧人的皮肉熔炼而出的血泪。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夏去秋来,肃杀荒凉的秋意在花园里蔓延。 陈遥给她请了国内知名的化妆造型师,手艺了得的婚服刺绣师,每天不厌其烦地给她试着高定婚纱,和各种珠宝锦缎。 这些日子,叶芝婳逐渐不再抗拒陈遥,至少不再横眉冷对,甚至偶尔还会和他一起共进早餐。 陈遥大多数时候在公司工作,叶芝婳就在别墅里画画油画,设计些小物件,两人相处倒也融洽。 只有她知道这只不过是表象,一旦撕破脸,还有一场更大的危机在等待着她。 晚上,男人结束完一场应酬,喝的酩酊大醉,一拉被子就从后面抱住了叶芝婳。 叶芝婳正在想事情,瞬间清醒,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紧。 “宝宝,这么久了,我好想要你。” 他将叶芝婳强势地扣在床上,手指急促地撕扯着她的睡裙,滚烫的嘴唇在她后颈烙下一个个吻。 “六年了,两千多个日夜,你知道这么多天我怎么熬过来的吗?嗯?我做梦都想完完整整地拥有你,现在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叶芝婳脸色陡冷,猛烈地挣扎起来,越动男人反而越发来劲,胯下西裤的布料扎在她肌肤上。 她狠命一脚踹在她下体处,声嘶力竭地吼:“滚!” “你这样跟婚内强奸有什么区别?” 强劲的力道令他身体趔趄摇晃了一瞬,靠着墙,然后他猛地以更大的力道反扼住女人的脖颈摁在枕头上: “找干是吧,敢这样跟我说话?” 他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阴鸷可怕的眼眸几乎贴上她的:“老子等了六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为什么你到现在碰也不愿意给我碰一下?” 叶芝婳浑身颤栗着,侧眸就见陈遥从被褥里掏啊掏,摸出了那个……银色的金属发夹。 “哪来的?” 他面色平静地扣住叶芝婳的半张脸,逼迫她仰起头对视。 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无声地笑。 那刺目俏皮的笑不知道戳中陈遥哪根神经,他手中摁着她皮肉的力道加深:“我问你话,谁给你的?” 叶芝婳撩起眼皮,云淡风轻地笑着:“陈遥,这是祁慕白生前送我的,虽然它不值钱,路上随便一个摊贩就能买到,但是他比你给我买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令我欢喜——” 话音未落,她的脖颈就被掐住。 陈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色铁青,嘴唇因为极度愤怒都在颤抖:“哈……他死了,他都已经死了!你便是再爱他又怎样?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嫁给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叶芝婳,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仗着我喜欢你,就不敢动你?” 他冷冽勾唇,猛地桎梏住叶芝婳往床头柜砸去,掼得她后脑勺溢出鲜血,一手的温热。 叶芝婳痉挛地弯下腰,就听男人面目狰狞地逼近她,膝盖分开她双腿,挤了进来。 “放开——!” 她尖叫,“你这个杀人犯!” 双手被他反剪在头顶:“没错,我就是杀人犯,蒋雨浩他们母子都是我勒死的,顾修明也是我派人做的,那又如何?现在有祁慕白这个替死鬼为我背负着这一切罪名,外界只会唾骂通缉他,就连他死了所有人也都会以为他畏罪自杀。” “宝宝,你疼疼我好不好?我杀那么多人都是为了你啊……” 叶芝婳用尽浑身力气挣开他令人作呕的侵犯,执起书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陶瓷碎片将他的小臂染上一朵朵梅花,陈遥笑得越发癫狂,迈下床,将刊登着首富之子与大海坠亡,骸骨被打捞确定的下葬新闻报纸扔到她面前。 “明天就是祁慕白的葬礼,而同样,也是我们的婚礼。”
第230章 他来了 这日是祁氏集团继承人祁慕白的葬礼。 祁家灵堂内死寂无声,一张清俊少年的黑白遗照搁于大殿中央,来往吊唁的宾客面色悲戚沉痛。 而同时,也是陈遥和叶芝婳的婚礼。 两人在金茂酒店举办世纪婚礼的新闻如一颗手雷,掷进整个商业圈里,惊起无数圈涟漪。 现场布置得富丽堂皇,门口铺满了白玫瑰,圣洁庄重。 陈遥故意挑在这天办婚礼,还大揽宾客,宴请了不少记者参观,就是恨他恨得牙痒痒,特意在他的葬礼娶了他心爱的人一雪前耻。 虽然现场来了很多人,但叶芝婳并没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她的一举一动被陈遥严密监视着,手机也没有信号。 “陈夫人可真是天生丽质,皮肤也很好,遮瑕都不用上就很美了。” 化妆师给她做着造影打光,连声感叹,“新娘和陈总可真是郎才女貌,能娶到您这么美的太太是他的福分。” 叶芝婳没说话,笑着挥手帮她把后面桌上的水拿一下。 在她转身的刹那,叶芝婳迅速扯掉婚服胸前的胸针,别上了那枚浅粉色的蔷薇胸针。 她刚整理好表情,门就被人打开了。 陈遥一身高定白色西装,眉目英俊锐利,走过来拥着她的时候表情说不出的迷恋缱绻:“宝宝真美。” 叶芝婳被迫分开手指和他十指相扣。 她抑制着反胃作呕,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随着他的步伐缓缓走至大堂中央。 大腹便便的老总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上次见你的时候还只有五岁,你爸妈抱着你,怕生得不得了,现在居然已经迎娶佳人了,哈哈哈,恭喜恭喜!” 陈遥搂着叶芝婳,嘴角勾起快意又凉薄的笑:“感谢方总赏脸出席我们的新婚晚宴。” 叶芝婳不动声色地松开他的桎梏,佯装去招待客人。 姜旭,也就是大家当年的高中同学,陈遥的好哥们,也被邀请当两人婚礼伴郎。 熟络地勾上陈遥的肩,冲叶芝婳娉婷纤瘦的背影抬抬下巴:“牛啊,从校服到婚纱,你俩终于还是修成正果了。” “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她不是跟祁家首富那儿子在一起了么,你使了什么手段令她回心转意的?” 姜旭本就是个大嗓门,陈遥眉心微蹙,还未做出反应,底下几桌便窃窃私语起来: “诶,你们听说没有,今天是祁氏太子爷下葬的日子。” “听说陈总这位太太和祁家那位小少爷有过一段,我朋友圈还有他秀恩爱的合照呢。” “啊?!不会吧!这么巧,那他怎么死的?” “听说是杀了人,畏罪跳海自尽!人姑娘肯定是不想被牵连呗,转头就闪婚改嫁,真绝。” “不过也怪不得人家心狠,谁会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啊,看现在这个,英俊,多金,还温柔,听说人家当年还是初恋,搞不好祁家那小少爷就是个小三,强抢别人女朋友。” 陈遥唇角弯起阴冷的笑,端起高脚酒杯:“感谢各位光临我和婳婳的婚礼,大家敞开吃喝,玩得开心。” “陈总怎么唯独漏发了我的请柬啊?” 就在大家浸泡在喜悦的庆祝声中一道举杯痛饮时,一道清越低磁的声音如一道平地惊雷,将沸腾的婚礼现场炸得一片死寂。 叶芝婳浑身血液倏然凝固,这个声线熟悉又陌生,像穿梭光年为她而来。 她不敢置信地抬眸,愣在原地。 少年眯起眼,双手插兜,在所有宾客一片哗然中,锃亮的皮鞋踏过血红的红地毯,一步步向她走来。 所有人如同见了鬼一般,愣愣地看着这个本该死掉的祁氏太子爷当着人家新郎的面,一把将穿着精美婚纱新娘手中的捧花扔了。 顺势扣住她的手腕揽到怀里。 “吓傻了?” 祁慕白捏起她的脸,苍白昳丽的脸漂亮得惊心动魄,漆黑深邃的瞳仁如同涤洗过的黑曜石,唇角漫不经心的弧度慵懒而恣意,轻笑时天地失色。 “什么情况?这不是祁氏太子爷吗?死而复生了?!” “闹鬼了?” 陈遥脸色煞白,身形趔趄了一秒,冷声高喊:“保安,我不认识他,他是冒充的,快把他赶出去!” 两名手持警棍的保安面无表情地上前,就在陈遥勾起得逞的嘴角时,他的手臂却被两人牢牢摁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给我放开!” 他面露凶光,拼命挣脱起来,然而不出片刻,一辆鸣笛的警车便在门口落定,走进来几个身穿制服面色凝重的警官。 咔嚓一声,一对泛着冷光的金属圆环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陈先生,您涉嫌蓄意谋杀、诬告陷害杀人、强制监禁等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遥双腿一软,咬紧牙根梗着脖子恶狠狠道:“什么杀人!我根本没做过!杀人的是祁慕白,你们没有证据,这是滥用私刑!” 他张牙舞爪地瞪着少年:“祁慕白,你买通了警察?!” 祁慕白搂着叶芝婳的腰,伸手将她耳边碎发绕到耳后,然后像个小动物似的趴在了她的肩上,下巴垫在她白皙嫩滑的颈窝,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陈总,我哪有您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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