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全天下也找不出比他有钱还比他大方的,哼! 傅誉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为了充分展示自己的优势,将挖野菜贯彻到底,还带杭有枝参观了自己的私库。 对,没错,他房间一进门那个空无一物风的茶室后面,墙壁机关打开,是一个地下密室!一个满目琳琅的地下密室! “我也不太懂怎么哄人,不知道这些可不可以。” “娶我吧,我会是你的,你会是它们唯一的女主人。” 杭有枝听着身旁傅誉之的土味情话,在地库里走着,感觉自己拥有了一个博物馆,一边左瞅瞅右摸摸,一边敷衍。 “娶你娶你!命都给你!” 傅誉之:“……” 未婚妻只爱我的钱不爱我怎么办?在线等,急…… 后面提灯三人组。 羽京:“啧,好惨,看都没看一眼。” 扶峰:“小事情小事情,习惯就好。” 织竹:“漏台词了吧,掐腰红眼呢?” 傅誉之:“……” 毁灭吧,真的。 评价是,不如掉马前。 …… 好不容易参观完地库,又陪杭有枝给杭良平写完信送出去,傅誉之再回房听完汇报处理完公务,夜已经很深了。 刚沐浴完正擦着头发,门被敲响了。 屋里一向无人伺候,傅誉之去开门。 一开门,便见屋外值守的扶峰和羽京从门框探出脑袋,织竹站一旁提着灯笼。 而杭有枝,赤脚趿拉着鞋,白绸寝衣外就披了个薄袍子。
第79章 我对你负责 屋外秋风正寒, 见杭有枝穿的这般单薄。 傅誉之皱了下眉,拎着干发巾子,一边拉过杭有枝的手将人往屋里带, 一边温声问:“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少年高大俊秀, 白绸寝衣清冷干净, 湿黑的发凌乱散着有些不羁, 可他的眉眼,又是那般柔和。 冰凉的小手陡然落入炙热的掌心,又被拉入暖意融融的烛光摇曳里,心荡神摇间,烫的人脸红。 杭有枝未免羞涩,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那么羞涩。 “我睡不着。”杭有枝被带进房内, 看着眼前炉前俯身提壶倒水的傅誉之,理直气壮道。 傅誉之放下水壶, 将温热的水盏塞进杭有枝掌心, 掀起眼, “所以呢?” “你陪我睡。”杭有枝端盏抿了口水, 微寒的身子稍稍熨帖,语气颇为云淡风轻。 傅誉之正站架子前取着袍子, 闻言回头轻佻一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杭有枝又喝了口水, 暖意十足,抬眸看向眼前人, “但那屋子那么大, 又只有我一个人。” 最后又说。 “我害怕。” 声音又轻又缓,沁进人心底。 傅誉之难免怜惜, 将袍子披到杭有枝身上,系好蝴蝶结, 掀睫对上那澄明微暖,“你是说真的?” “真的。”杭有枝放下水盏。 咚—— 腾的一下,杭有枝就被傅誉之拦腰抱起,大步往屋外走去。 华美的袍角在风中翻飞,矜贵的暗纹在烛光里流金,缱绻的声音落在心上人耳畔。 “你别后悔。” 然而所谓的她别后悔,就是傅誉之将她抱进她屋中,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而后自己披着袍子靠床边椅子里看书,旁边还架着个火盆烘头发。 头发都烘干了。 杭有枝指尖绕着傅誉之的头发,枕臂侧卧床边,看着火光将他的侧影燎成绝色。 缓缓流金的袍角,光滑洁白的寝衣,随意散落的墨发,古朴泛黄的书页,明晰俊朗的下颌,高挺英气的鼻梁,低垂微翘的长睫…… 都被烧红的炭火晕出深邃的轮廓,温柔至极。 只能看不能睡,教人静夜难寐。 噼里啪啦,炭火轻响。 红焰幽幽跃动,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屋内只远远点了几盏小灯,光线昏暗又暧昧。 杭有枝不禁屈指勾了勾傅誉之的头发,挑眉一笑:“你就这么陪我睡啊?打算在下面坐到天明,嗯?” “不然呢?”傅誉之放下书,偏过头。 杭有枝对上了那双笑意轻佻的眼,接着看到他鲜艳的唇一勾,轻缓慵懒的声音落了下来。 “我们又没成亲,没名没分的,到时候我被你玷污了我找谁负责去。”接着抬手抓住她的腕子,塞进被窝里,妖言妖语,“再说了,你不要跟我恩断义绝的,这一天还没过就要我□□,不好吧?” “不要脸。”杭有枝笑骂完,翻过身去,又补充,“有本事你跟我恩断义绝一辈子。” 没安分一会儿,又翻过来,直接扯下他的袍子,拍了拍床,“上来吧,床很大。” 他偏过头。 她看着他,“我对你负责。” 傅誉之瞬觉爱意翻涌,不由扬眼一笑。 可还没笑一秒,她又说:“十万两一晚。” “……”见杭有枝笑得贼欢,傅誉之顿了片刻,估摸着今晚他不上床杭有枝是不会安生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勾唇一笑,低眉顺眼起身搁书吹灯准备上床,还背起了话本子,“嗐,家中悍妻骄奢,不得已出来卖身,还好遇上贵人出手阔绰,只望夜里多多怜惜奴家一二……” 此言一出,杭有枝瞬间笑得想死,一边挪进床里侧,一边语不成调接:“郎君何不快快入账来!我家官人五更天便回!良宵苦短休要负!” “就来就来!娘子莫急!” 一霎间。 屋子里的灯都灭了,火盆还在烧着。 静夜沉沉间。 那人秉了一盏如豆烛,放到床边,入得罗帐来,躺在了她身旁。 却在床沿,盖着一角被,与她还隔着两臂来宽的距离。 床太大,杭有枝滚了一圈才滚过去,攀上傅誉之的肩膀,在他耳侧亲昵:“十万两,郎君就是这样伺候我的?” 身旁人立马坐了起来,暗色朦胧间,舒朗的气息倏然侵袭过来,将她抱到床中间,告诉她:“那是另外的价钱。” 杭有枝平躺在床上,看着身前帮她掖被子的模糊人影,在帐上摇晃,扬眼一笑:“倒是娇贵。” 傅誉之没接,只帮她整好被子,接着平躺在她身边,盖着同一条被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相敬如宾。 身旁人睡姿规矩,气息沉稳,让人很有安全感。 杭有枝却不满足,被子下面,悄悄拉过他的手臂枕着,又慢慢横上他的胸膛,一点点试探…… 傅誉之本不打算上床的,此时不得已□□,果然后悔……每一点触碰都是燎原火,偏偏身旁人还不知收敛,难熬的厉害,忍不住出声:“杭有枝。” 这声音低沉克制,杭有枝粘人小猫似的双手双脚扒在傅誉之身上,抬起脑袋去看他的脸,“嗯?” 却被傅誉之扒拉下爪子扣到身侧,“别乱动。” 借着床边那一点如豆烛。 她看到了。 他神色清冷,眼中却情潮涌动。 杭有枝知道他难受,慢慢松开他,缓缓收回手脚,乖乖平躺了回去,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可以……” 傅誉之立马拒绝:“不可以。” 她又说。 “我想抱着你睡。” 立马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结实有力,也足够柔软。 好像她折腾了这大半夜,所图的,也不过是这一个温暖的怀抱。 至少让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还有他可以依靠。 如果一切是假的,那么她此时此刻真真切切拥有他。 她心满意足,从他怀中探出脑袋,给了他一个wink:“下不为例。” 他笑笑,伸手掖好被子,又揉揉她的头发:“没有下次。” 好一会儿。 杭有枝:“我睡不着。” 傅誉之:“……” “陪我说说话吧。” “嗯。” 杭有枝仰脸看着傅誉之,好半天才说:“你怎么跟我穿一样的寝衣,是不是暗恋我啊?” 傅誉之闻言一笑:“那你眼神未免太差了点,我分明是明恋你。” “有多明?” 他看着她的眼,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样算不算?” 亲昵了一会儿,总算说到正事。 “下午我爹娘,还有阿姐,都找过你了吧,你别介意。”傅誉之想到晚上扶峰跟他汇报的,温声道。 杭有枝伸手拂了拂他鬓边的发,眼中流过温柔,“没什么的,我只是……” 只是一想到。 他度过的每一个黑夜,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眼中的每一分冷沉。 都掩在清澈与热烈里。 他对她毫无保留。 唯独保留灰暗。 他这风雨十二年,沐过至纯至净的雪,也尝过最腥最烈的血。 而她未曾窥见一瞬。 便想告诉他。 “这么多年,我们之之,辛苦了。” 她说着这句话,吻上他的睫。 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何其有幸,被她无条件理解。 何其有幸,得到她的温柔。 何其有幸,她爱他。 “白天你去救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带那么多兵啊?”想到那时傅誉之带的兵是山匪的数倍之多,纯纯大材小用,杭有枝随口一问。 傅誉之闻言眸光一凝:“要听真话吗?” “?” “我当时想着,你要是不肯跟我回来,就把你抓回来,再哄。” “!!!”真有白切黑属性啊!还病娇!嘶! 杭有枝一言难尽地看着傅誉之:“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傅誉之笑得不行,紧紧抱住杭有枝,撒娇道:“来不及了!睡了我就别想跑了!说了要对我负责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小狗好难缠。 “快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你也是。” “晚安。” “mua~” 待怀中人安睡,傅誉之复又回想起白日里的情形。 仍觉劫后余生。 都言他杀伐果断,临危不乱。 然而那一刻,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 害怕被她捡回,又被她抛却。 那么这浮世三千,又与何人说。 良宵苦短,又与谁共度。 还好,找回了她。 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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