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正经的气氛,给傅圆圆这一搅合,众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誉之:“……”我就成个亲,不是去逃荒……每次都要来这一出是吧…… 薛明泽确实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你倒是玩的花,还坐上了花轿,全京城头一个。” “谁让我媳妇宠我,没办法~”傅誉之小狗得志地炫完,又屡试不爽轻描淡写,“算了,你这种没成过亲的人,说了你也不懂。” 薛明泽:“……”没新意。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起。 杭有枝之前还怕傅誉之嫁给她,傅家人会有意见。 结果谢缨再次用一句话证明了自己的开明:“以后你们有了娃是要叫我奶奶吧?” 杭有枝不明所以,呆呆点头:“嗯嗯。” 谢缨:“这不就结了,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你们爱怎么搞怎么搞,我们全权配合。” 杭有枝:“!” 不愧是她娘,爱了爱了! 高!实在是高!这一波直接格局打开! 回到眼前。 傅成仪用完粥,正喝着茶,也感叹道:“这穿上喜服,确实有要成亲的模样了。” “……”傅誉之才觉得傅成仪说了等于没说。 谢缨:“还不是那个样子,没个正经。” 果然阅读理解一流。 “你去到那边,要好好照顾媳妇,别惹媳妇生气,惹媳妇生气了日子不好过,日子不好过了就要想家。”傅逸难得说了些煽情话,话锋一转,“想家也别太想了,我也懒得去接你,你自个走回来,记得带上媳妇,几步远的事儿。” “……”傅誉之觉得他爹从未如此槽多无口,就走个形式,怎么还当真了,当真就算了,还绕上了口令。 谢缨接话一流:“没事没事,咱等下把府里张罗完,就去隔壁看你,就一会儿,别太想了。” 不愧是他娘。 傅誉之简直想当场演奏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娘,你真好!” 众人都笑。 喝完粥吃完鸡蛋,傅誉之咬了一口红豆饼,忽然目光一动,笑着看向薛明泽:“说起来,我今儿倒是有桩事要拜托你。” 薛明泽刚搁下筷子,闻声抬起头,“什么事?” “等下我不在,帮我媳妇挡挡酒呗!”傅誉之扬扬眉。 今日是他和杭有枝的婚礼,宴请设在隔壁,两家的宾客都在。 等送他出了门,谢缨和傅逸就会去隔壁帮忙张罗。 但他被送入洞房,外面就只有杭有枝一个人招待宾客了。 虽然有他的名头在,没人敢给杭有枝灌酒,但大喜之日,多多少少是要喝点的。 杭有枝的酒量,又,有目共睹…… 扶峰羽京织竹他都打过招呼了,但要论威慑力,还是得薛明泽…… “好说啊。”薛明泽一笑,“今儿你大婚,叫声哥我就答应你!” “……”傅誉之有点不情愿,默默看向傅成仪求助,“姐,你看看他。” 傅成仪一笑,“这我可管不着。” 好吧~为爱求人,能屈能伸,傅誉之还是结结实实喊了声:“哥——” “诶~”薛明泽总算是满意了。 是合家欢。 众人笑也笑过了,话说的差不多了,饭也吃完了。 门外适时来报: “少爷,少夫人的迎亲队伍快要出发了!” 扶峰立马起身催促:“快走吧!别让少夫人等急了!” 薛明泽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刚刚来的时候,你家门外到处都是人,都等着观礼散喜钱吃喜糖呢!” 傅誉之快速整理完仪表,确保万无一失,才被众人拥着出了门,又听到谢缨高声喊: “等等等等!有东西忘了!” 傅誉之一回过头,便见谢缨拿着块红盖头追了出来,接着将红盖头盖到了他头上。 视野倏然昏红,他听到他娘笑着说: “这样就对了!” 又是一场热闹。 …… 另一边。 隔壁,杭府门口。 杭有枝凤冠霞帔,灼彩流金,扬身上了马。 盛装如火,骏马皎洁,极强的视觉冲击,让人只看一眼便再难忘却。 今日给她当喜娘的是沈夫人。 沈夫人不光银楼开遍京城,是个成功的商人,对胭脂水粉也极有钻研,最擅给女子梳妆打扮,可以说是京城美妆界top。 偏偏沈夫人不缺钱,很难请动,还是托了谢缨的面子。 考虑到杭有枝要骑马,发髻梳的颇为英丽,首饰华贵但不过分庄重,同时兼具轻盈灵动, 本来底子就好,妆容则清透明亮,娇而不弱,艳而不妖。 杭有枝坐于马上,一回头,金步摇便在盛阳下辉光粼粼,闪耀了长街十里。 “出发!” 她拉了拉缰绳,望向身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笑着高声喊。 “去迎亲!” “好!”上百号人跟着高声附和,接着队伍便慢慢启动了。 织竹和杭无辛也上了马,随侍杭有枝左右。 杭无辛去岁果真连中三元,成为了本朝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又有薛明泽爱徒身份加持,在京城可谓名声大噪。 但杭有枝依旧认为是老杭家祖坟冒青烟,理由之一这小子搞早恋,喜欢上了薛令宜,却扭扭捏捏装高冷,只敢偷偷摸摸搞暗恋,暗恋两年了,两年家里兔子都生了几十窝发展成上百只了,这小子还一点进展都没有,跟薛令宜说的话都没超过一百句,怎么都不像是头脑聪明的亚子…… 即使当时金榜题名,无人榜下捉婿,笑话,哪敢啊,这京城圈子里,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薛氏令宜对杭家子有意,杭家的小郎君,是薛首辅钦定的养成系妹夫,培养的潜力股好不容易中了状元,近水楼台还来不及,哪会让旁人抢走。 虽然当事人对此并未有过任何回应。 此事未完待续…… 杭无辛如今在翰林院任侍读学士,主要工作是当林澄的书童和顾问,跟林澄不光是同门还是同龄,关系很是不错(不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了不好分配,也有给林澄培养亲信的意思,按照升官路径,过几年便可外放历练,接着回京进入实权部门,前途可谓一片大好),与此同时,也在太学授课。 他在太学教授的正好是礼仪课,因而对嫁娶之礼颇为精通。 却不了解杭有枝的婚礼到底要怎样办。 本来要摄政王入赘就已经很震撼了,又得知要傅誉之坐花轿,杭无辛瞬间就感觉苦学多年的礼仪观念直接被碾碎了扬了。 杭有枝策划婚礼时他就只能在一旁充当记录员,完全给不出一点意见,主要都不在一个体系里,杭有枝的思路他跟不上。 只记得当时关于迎亲的流程,杭有枝笑着说: “我杭有枝的夫君,自然是要我亲自去迎!” 然后他就被迫练了一个月的骑马……为的就是今天。 杭无辛当时不理解,现在坐于马上,看着热闹盛大的场面,却觉得,本应如此。 本应如此。 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长街之上,大婚的排场一眼望不到尽头,大张旗鼓,锣鼓喧天,声势浩荡,目之所及皆是张灯结彩,红红火火,鲜艳张扬。 风也热烈,艳阳灼人眼。 杭傅两府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为他们见证,妇人搀着老人,孩童骑在男人肩上,欢声笑闹声声入耳。 “娘!那个就是新娘子吗?新娘子好漂亮!像个仙女诶!还骑马!” “这女子骑马,男子坐花轿,倒是头一次见呢!真是新鲜极了!” “摄政王都坐上了花轿,京中哪个男子能允准这般,可见对媳妇真是宠到了极点!” “今时不同往日,杭记的生意现在做得可大着呢!瞧瞧这排场,全京城都是独一份!谁宠谁还说不定呢!” “别吵了别吵了!新娘子到府门口了!新郎快要出门了!” “摄政王那般的容貌,真想看看穿上嫁衣是何等摸样!” 人声鼎沸中。 那少女一马当先,自人群中疾驰而来。 红衣流火,盛妆耀日,日月同辉都要逊色三份。 银鞍白马,飒沓如星,骏马扬蹄的嘶鸣就是最好的赞歌。 “傅娇娇!” 杭有枝坐在马上高声喊,周遭皆哗然,她又放肆笑,比此生哪一刻都要张扬! “出来嫁人!” 下一瞬。 朱漆大门从两边打开。 她的少年鲜衣傲然,盖着红盖头,被亲朋好友簇拥着向门外走来。 杭有枝目光一燃,近乎蕴着全部的心动与炽烈,立马欢欣鼓舞地下马去迎。 霎时间,礼乐大作,鞭炮齐鸣,焰火高绽。 白日的焰火也有了形状,是无论如何都会偏爱给予的坚定不移。 高挂的鞭炮炸成花,噼里啪啦扬了一地红尘,将所有的世俗都碾做灰烬。 吹打奏唱,裹挟着火药的气息,随着漫天的烟雾缓缓散开,昭示着这一场盛大。 在这喧天动地,烟尘滚滚,红浪扬扬中。 她牵起了他的手。 却陡然腾空,被他拦腰抱起,落入了少年人赤烈的怀里。 杭有枝才惊魂未定,下意识勾住身前人的脖颈,想着预设里没这出,应该是她牵着他上花轿,怎么不按说好的来,少年人温柔缱绻的声音就落入了她耳中。 “你来娶我,我怎舍得让你走路。” 她再一抬起眸,就撞入了他清澈明亮的杏眼中,少年的目中抛却所有,烟景十里洋洋红场全然不顾,只有她一人。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很远很慢。 方才他抱起她时,红盖头便被腾空而来的风惊开些微边角。 现在他俯着身,红盖头又稍稍斜着。 自然而然,她也被拢入其中。 红盖头里,昏昧与盛阳交织间,少年人容颜俊美,浓墨似的发高束肆意,华贵的发冠烁金流朱。长长的发带分拂飘垂,落至肩头,融入大红的婚服之中。 杭有枝被傅誉之稳稳托在怀里,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红发带,挑眉一笑:“抱我上马!” 傅誉之也会心一笑,接着便循着红盖头边缘的视野,抱着杭有枝抬步向骏马走去。 从府门口到府外街上的这几步路,他走过无数遍,闭着眼睛走也不会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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