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重曦扔出一把天雷珠,催动灵力把珠子引爆。 即使是拿到了蛋,也还没有完全安全,只怕它不管这边的几人,直接调回头去攻潘松桥。 虽然这边她闹得欢腾,但明显没对那鸟造成多少伤害,她一身全是防御装备,所以鸟也没能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两个血牛对刮罢了。 四个年轻人虽然一直在清理塌方的洞口,但也时时刻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看见那鸟要转头,不知谁喊了一声结阵,就从落重曦身后冲出。 “别闹啊!”护在她身后她只用管自己,一人没事全家存活,现在跑出来四个方位她要先护哪个? 四人四个方位站好,之前那个手冻住的小姑娘月见指挥着另外三人使出自家独门绝技,布下阵法又掏出一条什么绳索往冰玄凤脖子上套。 这鸟飞得高,哪可能是他们这样就能擒住的,落重曦接过他们掉下来的绳索,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半空。 那鸟见她出现在眼前,双翅一震就要刮出一道罡风。 在空中她没办法闪避,只能运起心法。 十令,冬令,令夺生机! 这个弱化效果也要看两方的实力相差,罡风虽然被弱化过,但还是将落重曦一下拍到墙上,她胸口一阵疼痛,喉头有些血腥味,总算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但是那边的冰玄凤似乎也被她这一下影响到,摇摇晃晃,一时没能重新振作。 覆雪剑尖插入山壁,她抓着覆雪吊在半空,两脚用力一蹬,这下跳得更高些,另一手抓着绳索,越过整只冰玄凤,落在地上。 她还顺手给它贴了一张禁锢妖力的符咒 “快!”潘月见见她成功将绳索套在冰玄凤脑袋上,催动术法,另外三人也学着她,那绳索忽然变成金色。 冰玄凤发现自己被套上了什么,奋力挣脱,那绳索却好像粘在它羽毛上了一样怎么都甩不脱,它挣扎得太用力,东倒西撞,将洞窟内的石柱撞断了不知多少根。 “看这!”洞窟那头,忽然有人大喊道。 冰玄凤回首看向潘松桥手里的蛋,随即发出了悲哀的嘶鸣。 潘松桥也不负众望,抱着蛋回到地上,他一手抱着蛋,一手拿着一根断掉的钟乳石,作势就要扎破蛋壳。 看到从冰玄凤体内升起的蓝色元神,落重曦松了口气,冰玄凤是独居的妖兽,这鸟经历生育和照顾蛋后,其实已经相对虚弱不少,不然凭他们几个,其实未必能在它手下讨得好。 冰玄凤似乎很痛苦,那蓝色的元神扭曲挣扎着,却始终摆脱不了躯体。 元婴如同把内丹炼成一个婴儿,而化神期,就是婴儿长大,成为如同外表一样的完整姿态,也有人将化神期叫做出窍期,就是因为这个时候的元神已经可以独立离体了。 它很着急,从那有些扭曲的姿态和凄厉的鸣叫就能看出来,可它的元神似乎很难脱离身体,就那么分出一半就卡在那。 挣扎数次后,它扑扇着翅膀,倒在地上。 “它好像,分不了元神啊。”不知为何,落重曦心中忽然有两分不适。 “分裂元神是很痛苦的事,其实大多数人都做不到。”潘松桥看着冰玄凤顾此失彼,上下两难,赶忙指挥着几人将它彻底控制住。 这真是意外之喜,就他们几人不但成功取到了冰玉髓液,还捕获了一头五阶冰玄凤。 将一根手掌长的钉子插进冰玄凤的脖颈后,那鸟就没什么动静了。 “分裂元神,很痛苦的吗。”落重曦看他们忙碌,握着覆雪的手有些凉。 “自然,想象将人体一分为二,可能分到一半这人就昏了或死了,而元神永远清醒,承受的痛苦当然更甚。”潘松桥有些扭怩地接近落重曦:“此番多亏落道友几次出手相助,这只冰玄凤和蛋您尽可以带走,只是能不能,给我们几根冰玄凤尾羽。” 虽然他们木云寨几人也出了不少力,但没有落重曦,他们今天多半要死在这,再来她是长盛弟子,一只鸟换一个或许的善缘,对他们来说也是好的。 落重曦看了一眼那鸟,挥挥手:“这鸟我不要,蛋给我就行。” 潘松桥喜出望外,千恩万谢后亲手将那蛋交给落重曦,她随手将蛋放进千重境。 东西给谁无所谓,不给萧逸臣就好。 她有些魂不守舍,想知道落长天去了哪。 当时他是怎么能风轻云淡地分一半元神在她身上压制眠花的妖力碎片的,他不疼吗? 其实眠花也就能啰嗦她两句而已,没有大碍的。 那鸟为了亲生骨肉尚且难以分裂元神,他竟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她着急地想要出去,想找他,也想给他说,她赢了。 虽然他从不追求她的输赢,但每次知道她成绩不错,他也会开心。 “快走吧,不是还有人等着解药吗。”她一剑将堵住通道的落石击为齑粉,将覆雪收进眉心,螺钿似的剑纹在她眉间隐有流光,一转身,白衣轻纱,衣袂翩跹。 潘松桥看愣了一眼,这个奇怪的长盛弟子有着超越她应有能力的强悍,还有与她出身相配的骄傲美丽,他摇了摇头笑笑,这不是他能肖想的存在。 大概是冰玄凤还巢,之前那些二三阶的妖兽都不在了,他们一路出来得很顺利,只是快看见通道出口时,强光一闪伴随着炸裂般的雷声让人寒毛直竖。 “怎么了,要下雨吗,这雷好吓人?”其中一个筑基修士问道。 “不,这是,有人在附近渡劫!”潘松桥竖起耳听了片刻,又是一击炸雷。 落重曦却觉得心跳得很快。 落长天是大乘前期修为,不至于那么快又渡雷劫,这附近还有哪位大能吗? “先不要出去,免得被波及。”潘松桥警惕地拦住各人。 即使只是元婴期的雷劫,也足够让他们这些金丹筑基期的修士喝上一壶,说不好魂飞魄散都有可能。 他们坐在洞里,听着外面的雷声。 那声音很近,似乎就在他们头顶,但别说什么影响,就是天雷的威压也一点没感觉到,仿佛只是有个吓人的声音。 但洞口处明灭的电光告诉他们这并不是幻觉。 一道、两道、十道、二十道、三十道、四十道,四十五道! 潘松桥起先还冷静些,数到后来他脸色越发难看。 “这是渡劫期的雷劫啊!”他说话声音甚至有些哆嗦:“不知是哪位大能在此渡劫。”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落重曦心中越发不安,就在她走出洞口时,亮光一闪,她从暗处走出来,看见这光几乎被闪瞎了。 雷声隐隐,天上似乎又要降下一道雷。 “你敢!”一个熟悉的声音厉声喝道。 “师父!”落重曦眼睛还没恢复,茫然无措地伸着手。 潘松桥几人在她身后,看到一道蓝光乍起,随即世界好像变得晦暗无明。 三令,春令,令生万物。 十二令,冬令,令杀万物。 生杀予夺,天地在他面前也只能听令。
第67章 炮灰的命也是命! 最后一道雷击过去,又等了许久,潘松桥才试探着往洞口走。 四十六道雷击,莫非是他数错了不是?渡劫后期到大乘期只要四十五道雷劫才是啊? 他刚才听见落重曦叫师父,外面那位大能难道就是她的师父吗? 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的,不知是何等高人。 “落道友,等一下。”他看到落重曦跌跌撞撞往外跑,以为她在洞口受到什么波及,赶忙上前想帮她。 “曦……曦曦,我在这。” 随着落重曦走出通道,潘松桥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人很高,但不算太强壮,两件直裾叠穿,领口松垮笼着,脖子上挂着颗珠子,随意的模样仿佛才从自家庭院走出来。 他看着二十来岁,现在脸上五孔都流着血。 “刚才是不是你!怎么会忽然有雷劫?”落重曦眼睛还看不见,凭着声音辨别大致方向,一下扑倒落长天怀里。 落长天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赶紧用袖子把脸糊了一把:“我没事。” 周围还是雷击后的焦糊味,她有些难以辨别具体的味道,眯着眼也依旧看不清,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脖子,胸口,肩膀,手臂都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以后,才勉强松了口气。 “你要吓死我了!” 潘松桥在旁边看着有些吃惊,他探不出那人的修为,而且他直觉觉得刚才的雷劫不至于与他毫无关系,落重曦虽喊他师父,但两人说话的语气却不太像师徒。 “落道友,这位是……” “哦,他是我师父,雪信峰主落长天。”落重曦虽然依旧啥也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来,郑重介绍道。 她本来以为介绍落长天会不太好开口,之前的奉天大会她已经十足感受到他在修真界的凶名,可别人问时,她这句话似乎已经在心里酝酿很久。 果然,对面发出很明显的抽气声。 她抓着落长天的手,心里有些失望。 她不喜欢别人对他的这种态度,之前没有直接告诉他们她是落长天的徒弟,就是因为害怕他们露出这样的情绪。 不是怕自己丢人,是怕落长天看在眼里。 那种独立危楼的处境难道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吗?明明他们以前在凡世的时候他也可以很好地融入到人群中。 畏惧,孤立,疏远,他们很好地在他和别人之间画出一条分界线。 “……就这样,你们自己回去吧。”她拉着落长天,眼前还是一片花,但凭着感觉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落道友,南乐尊者,要是不嫌弃的话还是先随我们回营地休息片刻吧。”潘松桥赶忙叫道:“尊者似乎受了些伤,您刚才也废了不少力气。” 闻言,落重曦瞪着眼——尽管她看不清——回头拽着落长天的领口让他弯腰,凑近了才闻出一丝血腥味。 “你,又,受,伤,了。” 落长天看着满脸无辜的潘松桥,后者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早就听闻尊者大名,没想到今次再次遇到,这趟苍茫野没白来。” 赶回营地,天已经亮了。 除了伤患,多数人都没睡,他们等了潘松桥一夜,见他们无恙归来,才散去休息。 对忽然出现的落长天,似乎也没什么人在意,只是潘松桥给他们留了一顶帐篷。 落重曦眼睛已经恢复了,本来她没打算接受潘松桥的好意,但看到落长天袖子上和耳朵里的血以后,谢过对方拉着他进去了。 帐篷里铺着地毯和一张支起来的小床,落重曦让他先坐在地上,确定他听觉没什么问题后,擦掉他耳朵里的血。 七孔流血这是什么概念? “我没事的……”看着落重曦板着脸找纳戒里的药,落长天忍不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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