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把立体几何放到了压轴。 桑幼觉得比起导数这种抽象的东西,立体几何能做的概率兴许会大一些。 静谧的环境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桑幼全部检查完,又回去做压轴题的最后一小问。 她刚才真是小瞧了立体几何,这玩意看起来能做,实际上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写了一点思路后,她缓慢想着接下来的步骤,下意识抬头想看时间,发现没法看,但是视线看到周砚后,彻底挪不动了。 果然,美色误人,桑幼再次感叹。 不过很快,桑幼就被惊到了。 周砚在写什么? 好像是在写数学卷的单选部分,就她盯着的这会儿,他已经秒了三题。 不确定,再看看。 单选这么简单吗?他连草稿都没打,基本看完题目就排除两个选项,没一会就勾了答案,然后一路做到底,已经到了填空部分,不带停留的写了前三道填空,第四道时顿了一下,但也很快下了笔。 “……” 学霸都是这么写数学卷的吗?跟脑子里印了答案一样。 真是够了,在家被小老弟打压,在外更是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写完了?”周砚抬眼问道。 桑幼回神:“差一点。” 等时间到后,桑幼边改卷子边想问题,鬼使神差的,她问:“数学天赋能遗传吗?” “有一定程度的遗传性,不过大部分靠后天努力。” “这样啊。”桑幼说完,目光一顿,难以置信,“你写了几份卷子?”为什么刚才还一片空白的卷子多了这么多字迹。 “两份。” “?” 周砚:“我挑着做的。” “……” 两人写了一下午,周砚那沓空白卷消失了一半,这种效率属实令人震惊,出了书吧,桑幼终于问出了困扰许久的问题:“学长,你都不用打草稿的吗?” “可以心算。” “不会错吗?” “错的概率不高,而且后面还会检查一遍。” “怎么检查啊?” “换一种方法再做一遍。” “……” 这跟再写一遍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而且难度更大,因为换一种方法做,意味着不能用常规方法。 周砚解释得更清楚了一些:“第一遍用常规方法,避免超纲答题导致扣分。第二遍检查的时候,就不用管这么多,可以更加简便灵活,两次答案一样,就没多大问题,你可以试试。” “……” 这是她能试的吗? 桑幼快自闭了,她一脸郁闷的跟在周砚身后:“怎么学的?” 周砚走在街道外侧,想了下,回道:“我从三年级接触奥数,基本每一年的寒暑假,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训练营,学了很多年,投入了很多时间与精力,于是到了现在这个水平。或许有一定的天赋加持,但我觉得努力也很重要。” 桑幼顿住:“我也觉得努力很重要。” 很多人一辈子都在攀爬一座山,或许有些人出生就在山顶,但那只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在山脚,穷尽一生,能爬到什么地步,是山麓山腰还是山顶,全靠个人的选择与努力。 “初二的暑假,自学高中函数部分,那段时间,我将高中出现的函数模型画了很多遍,包括常见的、不常见的,画了将近一百张草稿,直到看着题目,它的图像能在脑子里形成。” 他现在不用打草稿,是因为在很多年前,他已经打了无数次。 桑幼侧头看着他,看了一会,她笑道:“学长,你是地上的太阳。” 也是她仰望的月亮,既有耀眼光芒,也披着素月清辉。 她发现喜欢就像是清幽山间的清泉,藏匿在密林之中、乱石之间,汩汩流水不会干涸,只会随着时间慢慢溢出。 新的一年,桑幼还是喜欢周砚,并且更喜欢了一点。 - 沿途街道不算冷清,有一大家子在散步,有小孩拿着炮仗乱跑,也有朋友聚在一起压马路。冬日的白昼并不长,六点出头,天边隐匿一线光辉,华灯初上,爆竹声响。 开着的门店不多,不过兜兜转转,还是找到了一家面馆。 桑幼点了牛肉面,说,“特辣。” 店老板温馨提示:“我们这的辣椒还是挺辣的,没有特辣,中辣是最辣的了。” 桑幼:“那就中辣加辣。” 店老板乐了:“行行行,小姑娘挺能吃辣。” 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桑幼得意道:“宴市就没有能辣到我的辣椒。” 宴市人口味偏甜咸,但桑幼老家喜吃辣,即便她在宴市待了这么多年,但骨子里的喜好还是半分不变,她也没说谎,记忆中确实没在宴市吃到很辣的东西。 周砚笑道:“很厉害。” 桑幼:“学长是本地人吧?是不是不太能吃辣?” “嗯,不太能吃。” 等面端上来,桑幼吃了一口后,感觉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上了,不是……怎么会这么辣呢?仔细一看,才发现店家放的是辣油,不是辣椒。 ! 桑幼已经开始思考。 是强撑着被辣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光店家的纸巾比较丢脸。 还是立马打脸,再点一碗微辣牛肉面比较丢脸。 ……好像都很丢脸。 桑幼头次发现自己的面子如此脆弱,偶像包袱如此沉重,还在思索,就听周砚问了句:“好吃吗?” “……好吃。” 吃到第三口,桑幼吸了吸鼻子,感觉视线都模糊了。 周砚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辣就不吃了。” 桑幼猛灌一口水,哭脸,捧着碗挪到前台,跟店家打着商量:“叔叔,你能不能……帮我稀释中和一下。” 店老板直接笑出声:“说了很辣,你还不听。” 不过叔叔还是很热心肠,帮她重新换了汤底,桑幼鞠了一躬:“谢谢叔叔,叔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大过年的,叔叔请你喝饮料。”店老板指了指边上的冰柜,“选一个吧,给你男朋友也带一瓶。”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小姑娘的脸比刚才还红:“哦,谢谢叔叔。” 桑幼回到位置上,不确定周砚听到了多少,但她面不改色问:“学长,你要喝什么?随便选。” “橙汁吧。” “好。” 等吃完出了面馆,桑幼回头看了一眼店名——西洲面馆。她老家的面馆,果然,能辣到她的,绝不可能是宴市的辣椒! 桑幼要坐公交车回去,两人重新回到刚开始约定的地方,文化体育广场上的人很多,各种小摊贩卖的东西也很多样,有红灯笼,有对联,有糖葫芦,有棉花糖…… 广场上亮闪闪的,荧光灯在闪,仙女棒也在闪,桑幼突然问:“学长,玩烟花吗?”小型的烟花,炸开时——星桥夜度,火树宵开,灯月光交射。 - 春节很热闹,玩了很久的烟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白红的光交替闪耀,烟花很漂亮,他在看烟花,我在看他,他更好看。回去时,踩碎了一地枯叶。烟火易逝,草枯易碎,但欢喜常驻,人情常存。——《桑式暗恋法则》
第53章 暗恋53 今年的时间很凑巧,十一号除夕,十二号春节,十四号情人节。跟家人过完年,就可以和对象过情人节,有些人简直处于人生巅峰,这几天乐得法令纹都深了。 谁都挺快乐的,但是高三生并不快乐,因为十四号是他们的返校日。 桑幼坐在公交车的靠窗位置,傍晚经过步行街时,就见街上人潮涌动、成双成对、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十分清脆,反观公交车内,安静至极,灯都没开,一片昏暗。桑幼将书包抱在身前,下巴磕着书包,久违的想叹气。 到班级时,人来得差不多了,聚在一团吵吵嚷嚷的聊着天。 桑幼刚坐下,同桌就递过来一袋糖:“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桑幼翻了翻书包,将过年买的零食递过去。 简单问候完,便开始干自己的事情。 晚自习开始,杨老师走进班级:“又见面了同学们,作业写完了吗?” “啊——差不多吧——” “没有——” 大家拖长了音调喊,参差不齐的声音里充满怨气,不可能没怨气,明面上说着放假五天,实际上根本没有五天,还布置了这么多的作业! 杨老师说:“别嚎啊,写没写完都没关系,现在也没人会强制要求你们写作业,每个人的学习进度、学习方式与接受能力都不尽相同,所以我很希望你们能有自主性,不是什么作业都必须要写的,你们自己要有分辨能力。” 等班级动静小了下去,杨老师将U盘插进班级电脑,边操控鼠标边道:“两件事情说一下,一件关于百日誓师,一件关于成人礼。” 话音刚落,班级又开始躁动,跟刚才的埋怨不同,这次纯粹兴奋激动。 “等下班长会发信纸和信封,你们自己写一些东西,高考前我们再拆开,写什么都行,反正是给你们自己看的,实在憋不出来,咱就塞一张白纸进去吧,也不是纯粹形式主义,只是会有拆信环节,到时候你尴尬的立在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百日誓师和成人礼大概会一起进行,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疫情形势还不乐观,谁也不知道意外会发生在哪一秒。” 见班上同学张开嘴巴又要开始嚎,杨老师及时打住,“别叫了,难听死,等会清北班的人该下来投诉了。” 话音刚落,楼上就爆发了更大声的喧哗。 “……” “楼上的人叫得更难听!” 班上笑翻了天,杨老师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我们现在有一个任务,选一下成人礼要穿的衣服,浏览完后写上对应编号交上来。” 她打开PPT:“先看女生的。” 一共六张图,分别是唐风、民制、现代改装版汉服、礼服,明制有两套,种类还挺齐全。 杨老师放完幻灯片说:“男生的。” 男生有四套,一套是红色的,像明朝官服,一套是蓝黑色,纹理复杂,还有民制及西装。第二张图一放出来,为数不多的男同胞们开始嚎叫。 “卧槽,这他妈像太监服。” “那个帽子一戴,谁还分得清锦衣卫和太监。” “我觉得我手里得拿把拂尘,女生们穿着汉服入场时,我们男生就排排站,尖声喊,娘娘们驾到!”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为什么不给我们搞个明黄色?” 当即有女生大声反驳:“你想得美!还想当皇上。” “……” 杨老师被他们逗笑了:“够了你们,男生的衣服不太好找,凑合穿吧。” “五分钟写一下编号,然后小组长收上来,爱写不写,不写就是弃权。这东西是年段统一的,数据都会收上去,最后多数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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