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说得太过理直气壮,搞得云栀都有些语塞。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淮昼神君和谛勋神君也不是日日有空的,”云栀声音越说越小,“再者,人家本来也不需要处理这些呀。” “我总不能老烦人家。” 云栀闷闷地说完,然后仰起头,蹭蹭自家阿娘,委屈嘟哝道:“阿娘,要不您就让爹爹帮我几日嘛~” “您看,我都连轴转了好几千年了,没有一天歇息呢,我刚来上界的时候,我爹爹还说,肯定会手把手地教我,就算日后忙,也会时常过来帮我。” “但是他日日都去找你,哪还记得帮我呀,阿娘,我真的好累喔,您让我休息一两个月好不好?” 云栀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毕竟过完这次生辰,她就彻底值满了三千年。 按仙界的规矩来说,云栀执掌三千年,期间仙界风调雨顺,蒸蒸日上,结合她的政绩和原有的假期,此次可以休息一个月。 但是若有人代她执掌仙界,这假期又能适当延长一点点。 云栀几乎很少说累。 这是唯一的一次。 思来,云宴不由得点了点头,认可道:“这么一说,你确实该休息了,不然闷太久了也不好。” 云栀终归是个小姑娘。 在下界的时候,因为自己和容绍的失职,就没能让她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和人生,导致云栀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早熟和坚韧。 这么几千年,她这是唯一一次为了私人需求抱着她撒娇,想到这里,云宴愈发心疼。 “阿宴,你别听她的。” 容绍弱弱说着,结果只换来一记白眼。 云宴道:“我仔细想想,确实是我们做爹娘的失职。” 云栀环着她的腰,乖巧地贴在她怀里,听到这句话,又仰起头,懂事开口:“阿娘,不是你失职。” “您以前多累呀,一个人带着我在下界吃了好多苦 。” “而且,在上界的时候,阿娘常常会趁我睡着,帮我把桌上的折子批好。” “我打瞌睡醒来就瞧见您的字迹了~您没说,我就没问,但是我一直都记得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末了,还补了一句:“爹爹就不像您。” “都说父爱无声,我想确实是的,这么久了,我一个响都没听见。” 容绍:“???” 他一脸疑惑,那表情好似在说,死丫头又在点我? 但迫于妻子的威压,他只能轻哼一声,道:“行了别说了,我帮你代值一个月。” 云栀耳朵尖,一听到这话,立马眉开眼笑。 “爹爹,这是不是不太好?” 容绍罢罢手:“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把你的笑容收敛一点,太明显了。” “不过答应归答应,今日虽是你生辰,但我还是得问你一句话。” 云栀心中警铃大作:“什么话?” 容绍也不拐弯抹角:“我听谛勋说,前几日的一个夜里,淮昼去找你喝酒了?” “还一夜未归?” 云栀的心悬了起来,但面上仍旧在装傻:“啊?有吗?”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根本没有的事。” 容绍哼了一声:“我才不信。” “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馋。” “虽说淮昼这些年的酿酒手艺不错,但你也不能抱着酒坛子和人家喝一宿吧?多大个姑娘了,没点危机意识。” “那淮昼好歹也是个男性。” 云栀顿时松了口气:“哎呀,喝个酒,没事的。” “没事什么没事?爹爹不是和你说过吗?这天底下,除了爹爹是真心实意对你好,其他的,都是坏男人。” 容绍说到一半,瞧见云栀这如释重负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皱起眉,愈发觉得不对劲:“不是,你这丫头不对劲啊?你都觉得喝酒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你该不会在和淮昼谈情说爱吧?” 云栀笑容一僵,尴尬地移开视线:“当然没有。” 就...就是睡了一觉而已。 也没有谈情说爱吧。 谈情说爱,这词多暧昧啊。
第568章 番外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5-撮合 云栀的神情太过心虚。 但因为有云宴在,容绍又不能做什么。 他思索半晌,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行吧,爹爹就信你一次。” “怎么样,夜里就要举办生辰礼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 云栀托着下巴想了一会,脑海中灵光一闪:“我可以申请免妆吗?” “每次生辰礼的礼节太繁琐了,我想简单一点。” 云宴想点头。 但容绍第一个不同意:“当然不行,今天是你三千岁生辰,当然得大操大办。” “在仙界,仙龄三千岁也就顶凡人的二十岁,二十岁难道不应该好好举办一场?” “栀栀,为父发现你越来越懒了啊,这是你仙途中最重要最年轻最耀眼的一个年纪,你绝对不能不当回事。” 容绍顿了顿,又强调了一遍:“过了今夜,你要是喜欢哪个仙君,瞧上了哪家的少年郎,爹爹都同意啊。” 云栀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小声嘀咕道:“同意什么呀。” “别说了,我还没想这回事呢。” “行了,行了,不提这些事了,阿绍,你少说几句,栀栀不喜欢听。”云宴拉起云栀的手,趁其不备,往她手腕上套了个晴水绿的手镯,“之前的那块帝王绿不戴了?” “不戴也好,换个新鲜的样式,栀栀,你看这个喜不喜欢,阿娘觉得也挺好看的。” 云宴在下界的时候就喜欢玩玉石翡翠灵石一类的东西。 所以每次回来,总是带回许许多多稀见难寻的上乘原石玩。 开出好颜色的翡翠玉石,想也不想便是给云栀打首饰,制法器。 这么些年下来,云栀的苍云殿扩建了十倍,光是放首饰和法器的屋子,都有十余间。 云栀总觉得如此太过浪费,便悉数收着。 那些私交甚笃的姐姐妹妹喜欢就挑一两件,其余全部放宝匣里,留给下一任新神—— 云栀总觉得以后还会有新神。 不然,这往后岂不是一直逮着她值任? 云栀待了数千年,也觉得有一点点无聊了。 她收回思绪,任由云宴带着自己看完一件件生辰礼,试完一件件衣裙和首饰。 等云宴过完给女儿打扮的瘾之后,她才有一点喘息的时间。 “马上就要夜里了,阿娘给你梳发髻。” 外面已经是彩霞漫天。 云栀有些疲乏地回到自己的寝殿,刚躺下休息一会,云宴又兴致盎然地举起梳子。 云栀连连拒绝,怎知云宴不肯听,自顾自地拉起云栀,道:“年轻人,说什么累不累。” “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得多打扮。” 彼时容绍已经回了自己的寝宫。 偌大的宫殿中,云宴将女儿安置在软椅上,然后解下她原有的发髻,为她梳顺墨发。 与从前相比,云栀的发色深了不少。 指尖拂过,如同柔滑的绸缎。 云宴沉下心,一边为她挽发,一边问:“栀栀,阿娘给你梳个灵蛇髻?” 云栀打了个哈欠,困倦道:“都行。” “您看着来。” 云宴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穿过云栀乌黑的秀发,指尖微勾,一个灵巧的发髻已经初露雏形。 云栀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觉得脑袋很舒服。 她眼皮愈发沉重,哈欠一个接一个。 殿内静悄悄的,就在她眼皮差点合上的时候,云宴冷不丁地开口:“栀栀,那日淮昼在此留宿,你做了措施没?” 云栀一个激灵,差点没被这个惊世骇俗的问题吓一跳。 她瞌睡醒了大半,澄澈的眼眸里满是慌张:“不是,阿娘您开什么玩笑?” 云宴看着云栀的反应,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别紧张,阿娘曾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 “这事不大,阿娘不反对,你在下界无依无靠的时候,淮昼确实照顾你不少。” “但你应该不记得,毕竟那个时候,他不唤淮昼这个名字,而是叫沈怀州。” 云栀一愣。 “那阿娘为何会记得?” 云宴笑了笑:“等你到我这个时候,自然会知晓了。” “总之呢,你和淮昼的缘,大抵是从那年我在俗世受伤开始,那个时候我没有在仙界的记忆,淮昼偶然路过九川俗世,也暗中帮了我一把。” “后来,我没想到他也去了九川,成了个小少年,还救了多年后的你。” “我最开始以为,你与他不过就在下界有些情谊,等飞升了可能就断了,但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会走在一起。” “天意不可违,阿娘从来没想阻拦过你。” “阿娘就希望,你能直视本心。” 直视本心。 真的可以吗? 云栀有些纠结。 她是觉得自己对淮昼的感觉有些特别。 但有时候,又很摇摆。 因为在前几百年,她的心思总是会被一个女仙君吸引。 云栀对那个女仙君的关注度,有时候还胜过淮昼。 导致云栀时常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个...... 嗯,难以启齿。 云栀在心底否掉这个想法,她仰头看向对面的铜镜,以及镜中那熟悉的容颜,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阿娘,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位女仙君吗,入仙界不到百年,就稳坐日同宫宫主之位。” “后来因为不喜欢,又转到其他宫了。” “五百年前,我因为好奇,查了自己的神历簿,忽然发现她在下界时,与我有过交集,只是,那个时候我怎么看都看不到自己的关系。” “阿娘,你记得吗?” 云宴梳发的手一顿,有些惊异:“你还记得?” “看来记忆没清干净啊。”她低声道。 云栀眨眨眼:“什么没清干净?” 云宴摇头:“没事。” “你说的那个仙君,是不是唤作若薇?” 云栀点头:“对,就是她。” 云宴失笑:“她是你在下界时的阿姐,是我为云晚嫣时的侄女。” “她曾待你很好,不比淮昼差的那种,那个时候,若不是她和淮昼一起,你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 “你应该时常觉得她熟悉。” 云栀恍然大悟。 她就说之前怎么怪怪的。 “那她这次会来我的生辰礼吗?” 云宴:“当然,请柬是我亲自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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