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想要贞节牌坊,也是想证明什么,为了女儿的前途,为了早亡的妻子,他想告诉妻子,他没有忘了她,没像其他负心男人一样另娶,没苛待他们的孩子。 现在他们的女儿不仅当上纺织厂的管事,每个月能挣不少钱,他们女儿还会立女户,今后可以在世间更好的立足,他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 让香草爹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得到自己想要的贞节牌坊,他的事居然还上了本地报纸,报纸上称赞他男德满分,乃当代男人的楷模和典范。 也是第一次,让世人知道,世间除了女德外,还有男德。 身为被表彰的男德典范,香草爹出门腰板别提多挺直,他看着神色复杂的男同胞们,“让你们笑话我以前是软蛋,现在好了,我男德满分,我敢肯定,你们以后要是不改,绝对娶不上媳妇。” “还有我女儿,可不能要不守夫道的男人。”说着香草爹看他们神色变得挑剔、苛刻起来。 以前香草爹没少受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说他不再娶简直不像个男人,还说他身体一定有毛病,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可算出了一口恶气。 那些奚落嘲讽过香草爹的男人自然不服气,可是他们也不敢再骂香草爹,要不然名声有损是小,就怕被官府剥夺姓氏。 现在无论是骂女帝还是朝廷,还是跟官府作对,惩罚基本都是被剥夺姓氏,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所以就算不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算了,让他嘚瑟吧,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就算立了女户又怎么样,就让他自欺欺人去吧。”男人们冷哼道。 他们不以为然,直到朝廷新政策的出现:如果把户主改成女性,税收可按地的大小交税。 这个政策一出,天南地北的百姓们都疯了。 因为在这之前国家的税收模式,都是看人头,你家里人多,就多交税,家里人少就少交税,这造成土地严重吞并,对人多地少的百姓们而言,简直苦不堪言。 可是按土地数量交税就不一样了,虽然按照土地,他们的人口也不一定能养得活,可这跟之前的压力比起来,极大缓解了他们的生存压力。 更不用说,随着三国一统,国家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到时候地多了,粮食多了,人口也就养活了。 不像以前交人头税,底层百姓生了孩子也会杀死,为的就是少交税,不忍心杀孩子的,家里人口多,交税破产,他们很多都会卖身为奴。 对于衣食无忧的阶层来说,这个政策弊大于利,可对于底层的百姓们而言,这个政策让他们疯狂心动。 只要他们换了户主,身上生存压力就会骤减,再也不像以前,看不到一点希望。 吃饱了撑的人自然劝阻他们,“你们可千万不能上当,想想,朝廷现在用一点蝇头小利就让你们换户主,那以后会不会动你们的姓氏?长此以往,你们在家里还有地位吗?” “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活不下去,你跟我们说这个?你要真想劝我们,不如想办法让地主老爷们给我们减租。”百姓们一句话把劝他们的人堵回去。 吃饱撑的人不再说话,毕竟劝百姓和劝地主们,那能一样吗,更别说吃饱撑的人,本身就是地主之流,他们会损害自己利益才怪。 朝中女官由于初立,哪怕许多出身贵族、地主之流,她们手中的权势也没巩固,所以朝堂的反对声音并不大。 更换户主和看土地交税这事的反对声,主要来自民间的贵族和地主们,毕竟这个政策损害到的是他们的利益,他们名下土地众多,真要承认这个政策,他们就得多交钱,这还让他们怎么积蓄财富,所以他们极力反对。 他们没办法跟朝廷作对,可却能掣耕种自己地的百姓们,他们联合到一起,是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 对比,沈兰芝的办法是,先杀一批为富不仁的刺头,把一些明显有问题的先处理了,之后再后退一步。 在众多压力下,朝廷承诺,每年更改户主都限量,这让一些因为同类身死的地主们又得意起来,“看,朝廷怕我们了。” 朝廷要是不怕他们,哪里会限制名额数量。 而他们没看到的是,身边底层百姓通红的双眼。 这么说吧,之前户主问题不限额,他们在地主们的威逼利诱下,心里还不怎么急。 可是现在,朝廷对户主变更限额,他们登时急了,生怕赶不上。 像户主变更,以后衍生的一系列问题,比如当家做主、姓氏血脉等问题,许多人并不能意识到,大部分人都是短视的,更别说百姓们当下真正得到了实惠。 而后退一步,朝廷既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有效减缓了朝政压力,毕竟这时候的国库税收,人头税是大头,到时候百姓们都按土地交税,国库会变得空虚下来。 现在户主变更限额,既让一部分女子变成户主,也没一窝蜂的实行新政,造成国库空虚。 不过这个政策既然出了,那迟早有天会彻底实行,为此沈兰芝的办法是,寻找专业的人才提高本地农作物的产量、又派人出海去寻找高产作物、同时放宽对商业的禁锢。 还大力修桥铺路,让信息和交通变得更加流通。 为什么有“皇权不下县”的说法,就是因为交通不便,以至于地方势力猖獗,不听朝廷调令。 沈兰芝自然不可能也让自己处于同样境地,她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也知道该怎么解决,所做的就是付诸行动。 就像提前拿到答案再去解题,路自然会顺畅许多。 同时,律法方面,变动的还有别的地方。 比如青.楼方面,沈兰芝等人并没有一上来就一刀切,而是一边降低青.楼女子们赎身的价钱,一边把嫖.娼列为违法。 国家规定,官员们本就不得嫖.娼,可问题是规定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嫖.娼的官员和制定律法的官员是同僚,更甚至制定律法的官员嫖.娼,他们怎么可能抓自己。 这个情况在官场多了女官后有所改善,那些男官就算有心,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毕竟要是被发现,按照现在的律法,他们会被骟了。 现在,这个范围扩大到民间,同样也是骟刑。 刚开始律法颁布以后,并没有人放在心上,尤其是那些喜欢嫖.娼的男人们,更是狂笑,“女人就是女人,就会意气用事,你看青.楼会有钱不挣吗。” “就是,朝廷越禁止,咱们越要去!” 逆反心理下,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因为他们觉得天高皇帝远,根本不可能管到他们头上。 却不知,他们所去的青.楼,看向他们的眼神已经变了。 如烟负责的是江南地区的青.楼,江南纺织厂众多,商业发达,连带青.楼也林立,不过如烟知道,随着新律法颁布,青.楼从今往后再也不是男人们嘴里的销金窟,而是魔窟。 新律法颁布后,青.楼第一次迎来客人,只是这一次,她们动作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青.楼花娘们很是激动,“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明面上对人动手。”以前她们都是暗地里,悄悄的做。 不像现在,她们再也不需要伪装了。 来青.楼的男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直到他们吃了酒菜,被人放倒,可是他们的意识并没有彻底昏迷,而是半清醒着,只是身体不受他们的控制,动不了。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青.楼花娘们摸出一把造型独特的薄刀片来。 薄刀片迅速划过他们的身体,她们的神情冷静又残酷,再没之前的温声软语。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有还能说话的瓢虫厉声道。 “我们在练习医术,所练习的内容为——人体解剖,你们不用怕,我们技术很好的。”毕竟都在不少男人身上练过,现在她们已经是老手。 “放心,我们不动你们那处,那处是要留给官府动手的。”说着一个花娘把手中的刀子插进男人大.腿里,瞬间男人看到自己的血柱飙升。 当场,男人们激动的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他们已经身处官府牢房,身上被人摘了铃.铛,等他们被放出来,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回过神来,他们别提多暴怒,想去找青.楼的花娘们算账,他们找了专门打手进去,结果再出来,打手们也变得跟他们一样,直让他们不寒而栗。 再加上外面开始宣扬起他们的事情,直让他们羞愤欲死。 毕竟随着女帝登基,后宫已经不再有公公,而他们却变成了新型的公公。 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想报复青.楼女子们,既然私下报复不成,那就报官。 可谁知道官府根本不判她们有罪,问就说那是他们自愿的,毕竟客人们吩咐,她们身为花娘只能听从,现在玩的太过,他们反口,哪有这样的.道理。 此时此刻,瓢虫们终于体会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这让他们想起以前,也曾有花娘不想屈从命运拼命挣扎、反抗、求饶,那时候他们都没把她们的痛苦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她们矫情。 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家人的恨铁不成钢,世俗的讥讽冷眼,让他们终于崩溃。 有他们这些前车之鉴,后面要想再去青.楼的男人们学会了思量。 他们要是真的忍不住,就是给新式公公的队伍们添砖加瓦。 久而久之,青.楼行业逐渐没落,可早有了后路的青.楼女子们并不慌,她们医术好的,会转行做女医,医术不好的,也可以进纺织厂做工,不管怎么样,日子都比在青.楼好千倍百倍。 以至于等到未来,沈兰芝彻底废除青.楼行业,也没掀起多大风浪和反对。 要是沈兰芝一开始就取消青.楼,肯定会得到天下男人的反对,哪怕许多不嫖.娼的男人也不会支持。 可是现在先让精准目标们尝到恶果,让他们不敢再去青.楼,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不会上心,就连反对他们都不敢明确反对,因为一反对,别人就会拿有色目光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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