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气没有同龄人的稚嫩,亦不裹挟着中年人的精明。 但她又是充满着活力的,她好像永远也不会和母亲一样悲观,她在外面健康地舒展着,沐浴在蓝天白云之下,而永远不会蜷缩在一个昏暗的无人察觉的角落里。 她所及之处,哪怕是最古老的城市,也和她一样处处焕发着无限的生机。 云敏不经贪心地这样想,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永远也不挂断这通跨国的微信电话。 撇开五百万地事不说,她对季行烟几乎是出于本能般地被拽引着。 没过多久,云敏已经彻底被季行烟发来的图片也正是古老的街道的景色所吸引,无限欣赏并且向往着季行烟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小日子,那简直活得久根本不像个人样儿。 “什么时候要是能和你一起走走就好了。”她祈祷。 她鼓励,“你年轻,总归有机会的。” 云敏在电话的另一端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这个人是个路痴,几乎根本无法在国内街道上不用导航,如果设身处地来到了国外,那言语不通,就更惨了。 巴黎那种大城市还好说,要是去蒙彼利埃的话,她可真不敢打那个包票了。 除非,“要是你能带我去就好了。” “或者,我们暑假里定一次法国的拍摄,烟烟你带路呗。” 云敏也不清楚自己抱有怎样的心情提出这些来的。 “也不是不可以,”季行烟并没有一口拒绝,但也没有随即应下,伴随着电话那头拿起宁儿热情洋溢的呼唤,她挥手与玩水的孩童告别,沿着壮阔的海岸线走回了原本的酒店。“只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我来年夏天的时候还在这儿。” 云敏想方设法地撺掇,“大不了再来一次呗。” 季行烟却没有为此而心动,她眨了眨眼,提醒道,“你可以等毕业了,和你的男同学一起过来,他的二外就是法语。” 该给的暗示已经足够多了吧。 季行烟发觉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那种毁人姻缘的恶婆婆,她简直化身为扯线的红娘。 然而,云敏这丫头始终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要男人陪干什么,我不要别人的,您能陪我就是最好的。” 呸。 这丫头想得倒是挺美的,不要使唤男主,却让她这个男主妈跑前跑后,这像话吗? 但季行烟也没有当面立即拒绝,人家好歹是女主,且不说光环这事,之前是自己戏耍了被人,如今好好安抚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这儿子的职责属实和她没关系。 就算系统再横生出个任务,那也绝对不可能让婆婆带着儿媳妇游山玩水,且包机票和酒店的。 云敏感觉到了对方的不情愿,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决心,她始终觉得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这烟烟多半是会心软妥协的。 然而,等不及她的絮絮叨叨,对方的酒店门外似乎有人在等候季行烟打开门扉。 她听见了一阵从食骨关节传来的急促而又有力的敲门声。 电话不得以地中断了。 【📢作者有话说】 新增红包三十个~偶尔偷懒用系统抽一下~ 临时放个预收呐~下本想写这个十万块爱情,不对,叫《廉价爱情》,大家有空去瞅瞅啊~ 我今天无聊至极的时候扫了一眼晋江的文,那个叫什么岱旦的写得狗屁一通,男主妈出手阔绰,一掏出来就是五百万的支票,底下还有人说五百万太少,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她不知道,越有钱的人,对钱越是精明。 我闭上了眼,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张包着十万块的报纸,虽然尘封多年,但我仍然记得上面散发着劣质的油墨味和梅雨季才有的阴暗潮湿的发霉气息。 盘旋于顶的吊扇抖落着属于年代的灰尘。 女人笑容款款,“拿着这钱,你应该明白阿姨的意思。” 我二话不说,当天和周寅初提了分手,不同于任何言情小说男主的挽留,他连一句最起码的拉扯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泛红的眼眶,他连眉心都懒得扯,眼高于顶的他眼底满是盛不下的厌恶,“分,你别后悔。” …… 十五年后,曾经的十万块不足以改变我和我家人底层的生活,我依旧是平庸的略有两分姿色的普通女人,而他愈发的遥不可及。 这十万是我从他妈侥幸得来的战利品。 我那短命的丈夫已经离世,我儿子就在他生前所教学的中心街小学上课,出于对那所学校的不美好回忆以及他们对我丈夫离世那息事宁人的态度……我决定让我儿子换一所国际学校去读书,为的就是不必重复我无望的生活。 我领着我那和他爸有着如出一辙的善良的儿子去面试。 但我万万没想到,儿子并没有通过,我想这应该和他的智商没关系,而与他出生在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家庭息息相关。 他仰着小脸安慰我,“失败是常事,妈妈你别不高兴,等我小升初一样能上江城最好的中学。” 我没说话。 不是因为我对我儿子的淡漠,而是我在国际学校的过道里看见了众人包围当中的名誉校董周寅初。 他看见了我,如同看见了一只在摩天大楼里出现的格格不入的臭老鼠。 - 当天夜里,我拿着他助理给的房卡站在了丽思卡尔顿的总统套房外。 廉价的bra带子在我肩头滑落。 感谢在2023-10-04 00:37:24~2023-10-04 20:32: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66六爷 8瓶;漆某人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舍不得五百万的第二十三天 ◎【补更】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云敏被迫中途挂断了电话。 后遗症来了。 她满脑子都是和季行烟的这些聊天, 她现在竟然莫名产生了一种占有欲,她认为今天晚上和季行烟聊天的只应该是自己。 其他人都是外人入侵者,打扰了她和烟烟的谈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聊过天了。 一个和她不在同一年龄段的人, 却可以在天南地北的话题当中寻求到共鸣,这种巧合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可遇而不可求”了。 以至于她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在于谋划一个赚钱的大局,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自己的拍摄计划,在笔记本上零零散散记下了不少可供拍摄的角度。 可惜, 季行烟虽然在经济上的把持着实可恶,没能让她钻到孔子, 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的那张“让人闭嘴惊艳”的脸, 属实没有死角,所以任何一个拍摄角度都不在话下。 云敏着了一些网热门话题, 想着能不能往热点靠一靠。 她的舅舅敲了两下门, 在她的默许下, 推门而入。 “不聊天了?” 舅舅很少过问她生活中的这种细枝末节。 “聊完了。”云敏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好气, 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因为被打断而产生的心有不甘。 “你和她很熟?” 付奎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但到底从在机场瞥见她背影的那一刻起, 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她,不去回想那段化为灰烬的过去。 “也不能说算是很熟吧, ”云敏从无心机, 有什么就一股子脑热全说道, “但我可能之后有计划同她一起合作吧。” 付奎顿了顿,“合作?” “我就是趁她觉得内心亏欠我的时候, 牢牢把握住了时机。”说来也是侥幸, 云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而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舅舅付奎的眼底定然是在惋惜些什么。 但那些错过的犹如过江之鲫, 一去不复返。 很快,付奎眸光微敛,他恢复了以往满不在乎的神态,“你的这项合作需要什么帮助的话,舅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可以帮你。” “得了吧,舅舅, ”云敏虽然注意到了舅舅和不同以往的热忱,但到底也还是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这可能就是舅舅一时兴起的好心罢了,她没有答应,“你收拾起公司的烂摊子已经很辛苦了,我哪里好意思再去麻烦你啊。” 付奎:“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低垂下眼眸,尽可能不再无所顾忌地流露他的真实情感,但他的话语还是轻而易举地出卖了他,“我希望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情使唤。” 云敏也不知道这前因后果,反正就是对周遭一切事物都不在乎的舅舅突然抛出了橄榄枝。他口吻严肃,像是真心实意地愿尽绵薄之力。 这没头没脑的,令人实在捉摸不透,但这也不妨碍云敏见准时机,一口应下,“好。” 以后拍摄的交通差旅费,看来是不必发愁了。 - 季行烟有一搭没一搭和云敏聊着,也并不觉得时间流逝有多快,她已经着手放好了浴缸的水。斯洛伐克的玫瑰花瓣洋洋洒洒漂浮在浴缸的表面上,四处游荡。 在外安全起见,她也铺上了一层泡澡时专用的塑料袋。 直到门外传来好一阵尖锐的敲门声。 她中途挂断了电话,平白无故增添了许多的猜想,但又在最终熄灭了这些幻想。来者不是别人,而是酒店的应侍生。 应侍生捧着一大束玫瑰,黑底红花,很典型的直男审美,一言难尽。 “是一位先生拜托我送来的鲜花,说看见沙滩上的您很美丽,他说他的视线无法从您身上挪开过,想给您送束玫瑰。之后,如果您愿意过去的话,他想在大堂请您吃顿正式的法餐,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便不会再打扰您了。” 季行烟从阳台眺望过去,果不其然,有人痴呆地望着她的东方面孔,是个白人,看上去四十左右,穿着还算绅士。 回到酒店房间内,她简短地道了声“merci”,便收下了鲜花。 至于晚宴,她并没有赴会的打算。 她实在想不起是否在沙滩上撞见了这位绅士,毕竟 ,她一直在跟云敏电话,还兼顾着和小孩玩水,这份陌生的好意她可以心领,但也不过心领而已。 季行烟礼貌地拒绝了这一场邀约,她合上了门,很明显,这张脸太过年迈,她够不着这欣赏的门槛。 这日子轻松是真轻松。 老实说,一旦远离了所以可视化的任务,规避了这对碰撞的父子,以及免去了系统不少的唠叨,季行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样的轻松愉悦正如一望无际的大海,她望去,没有尽头。 所以,第二天,她遇上其他妇人喊年轻的鲜活的帅哥擦防晒霜的时候,她狠狠地心动了一下,这种心动和婚姻关系无关。 仅仅是出于对年轻人兼职的一种鼓舞。 而季行烟也向来认为,她足够自律,又没有在婚姻之下干什么不道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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