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萄欢呼了一声:“看来我选这个游戏没错!” 有一个肤色偏白的男生已经关注盛婳许久了,见此情形连忙问: “姐姐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盛婳不想给别人留下一个玩不起的印象,斟酌了一会儿,慎重道: “我选真心话吧。” 男生于是点开小程序,让盛婳抽签。 抽到的问题是——“最近哭得最伤心的一次是因为什么?” 盛婳愣了愣,脑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第二次从古代世界回来的那个夜晚。 不过为了一个不同时空的人哭得很伤心,这样的原因说出去也太扯淡了,盛婳抿了抿唇,选择了一个比较保守的说法: “妈妈过世的时候。” 整个卡座静了一静,最先提问的男生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顿时尴尬得坐立不安。 江萄见状忙出来打圆场:“这个问题不好玩,我们继续下一局吧!” 酒瓶又接连转了两回,盛婳见没再抽中自己,正要松一口气时,却见酒瓶口又直直指向了自己: “……” 江萄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哇哦婳婳,梅开二度哦!” 盛婳无奈极了,刚想继续选择真心话,江萄却仿佛预判了她的想法,连忙加了一句: “上一局选过真心话,就不能再选真心话了!” 意思是她现在只能选大冒险。盛婳警告地看了江萄一眼,这才深吸一口气道: “可以,但是我玩完这一局就得走了。” “不行不行!”江萄抱住了她的手臂,嘴撅得像挂上了煤气罐: “游戏才刚开始呢,你就要走,起码再玩两局嘛……” 盛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然我现在就走了。” 江萄见撒娇没用,只能在“现在放她走”和“玩完这局大冒险”之间选了后者。 不知是否幸运之神眷顾,盛婳这次抽中的大冒险是“挑选在座一位异性夸一夸”。 呼。还好,抽中的题目不算太难。 江萄却不是很高兴,刚想耍赖时,就对上盛婳微微眯起的眼睛,顿时乖得跟只鹌鹑似的: “……好吧,你选。” 盛婳于是环顾一圈,在一众男生们紧张的目光下,视线缓缓落在对面的男生身上。 他是所有人里对她反应最平淡的一个,或许是性格比较冷,他叫完最开始的一声“姐姐”之后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直试图把话题绕回她身上,除了江萄cue到他时会做出回应,其他时候简直安静得不像在这玩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位置的原因,盛婳一直隐隐感觉到他就算不爱说话,视线也有一直放在她身上。 见盛婳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男生愣了一会儿,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盛婳点头:“就是你了。” 男生耳根红了红,但却是正襟危坐,仿佛即将受到表彰的学生一般挺直了背脊,盛婳看着他的反应,又是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祁歇。 ……他害羞的时候也会这样强装镇定,不过目光不会这样闪躲,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情愫汹涌澎湃。 盛婳的目光在男生身上静滞了很久,江萄察觉到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连忙拽了拽她: “婳婳,发什么呆呢?”她开玩笑似的揶揄道: “邵羽长得也不差呀,至于思考这么久么?” 盛婳这才回过神来,对上男生惶然不安的眼睛,有些恍惚地开口: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江萄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意:“这算什么夸奖?” 男生却直直盯着盛婳,难得出声追问道:“是你的什么人?” 盛婳还没从纷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下意识回答道: “……我喜欢的人。”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这个二楼卡座的上一层,一道颀长人影正静静站在栏杆处,西装裤包裹着劲瘦的长腿,皮鞋锃亮。 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目光犹如潜伏在黑夜里的鹰隼,带着沉积已久且难以言喻的晦暗牢牢锁在盛婳身上,久久不动了。 听到盛婳的回答,男生呼吸一屏,心跳不受控制地砰砰加快。 江萄却是眼睛一亮,神情陡然变得暧昧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她家婳婳看着是个不开窍的,原来竟是个深藏不露的,调情的话竟然如此自然而然地信口拈来。 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有戏,江萄顿时笑得春光满面: “原来婳婳你喜欢这款的呀,早说嘛。” 她向对面的男生使了个眼色,力图给他们制造机会: “邵羽,她要走了,你不如送送她。” 盛婳刚刚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歧义时,就听到江萄已经雷厉风行地拍板决定,言语之间不乏撮合之意。 她连忙喊停,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道: “……我有开车过来的,不用送。” 邵羽听到这句话,便隐晦地捕捉到她的拒绝,眼中倏然划过一丝失落。 江萄却没那么容易被搪塞过去,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热切: “送到门口也是送嘛,邵羽,陪着姐姐一起出去吧。” 邵羽站了起来,盛婳见状也不好再出言制止了,只能和他一同走出去。 留下卡座里的其他男生们纷纷露出遗憾的表情,江萄扫了一圈,故作生气: “怎么啦你们?在这陪着我很委屈吗?” 男生们又收起了脸上的怅然若失,继续嘻嘻哈哈道:“哪敢哪敢……” / 晚风拂过面颊,吹起一绺发丝。盛婳把头发别到耳后,在门口的音乐喷泉处停了下来,对着身姿修长的男生歉意道: “我刚刚那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邵羽也停住脚步,即使心里有股意料之中的失落,却还是对她笑了一笑: “我知道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盛婳心头一松,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就送我到这里吧。” 邵羽见她说完便要走,连忙拉住了她包包的链子: “姐、姐姐……” 他似乎对这个称呼不是很熟练,耳根又泛起薄红,话语里隐约透出一点希冀: “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盛婳很想拒绝他,但看着男生无比期待的眼睛,那句“不好意思”便没能说出口。 她抿了抿唇,调开手机界面,把工作号的二维码露了出来。 男生似乎很开心,把码扫了之后,也不管她回去会不会同意他的好友申请,一边往回走,一边向她挥手: “姐姐再见。” 盛婳也向他礼貌地笑:“再见。” 然而这幅画面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一副相谈甚欢、即将深交的模样。 神清骨秀的青年站在窗口,目光沉沉地看着盛婳渐渐远去的背影。 / 盛婳休息了两天,总算感觉精神好了那么一点,于是回到公司继续上班。 刚开始进入工作状态没多久,江见便拿着资料兴致冲冲地走了进来: “查出来了!剩下的股份在谢正安送出国外疗养的儿子手里!” 盛婳最近打算收购一个公司,那个公司在行业里已经是很有资历的龙头,不过世事无常,最近因为那个公司老总的猝然离世,内部纠纷不断,导致资金链发生断裂,那个公司也濒临破产。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的公司一旦倒台,虎视眈眈的人只多不少,都在蹲守着分一杯羹。 盛婳也不例外,不过她收购它的主要原因还是看重这个公司已经在国内外营销起来的声势,如果能顺利啃下这根大骨,于她的公司而言绝对是如虎添翼。 由于这个公司的内部关系太过复杂,盛婳便想着从源头入手,找出最大持股人谢正安在离世之后剩下的股份去了何处,因此,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让江见留意这方面的讯息。 “给,这是他儿子的资料……我找人调查的结果是,他这个儿子一直养在国外的高级疗养院,最近才出来,谢正安把他保护得很严实,没拍到照片。” 江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才接着道: “他已经回国了,不过奇怪的是一直没在公司里露面,也没有传出他要抛售股份的消息。我雇的私家侦探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从那边撬出来一个重要消息——他过两天会以投资人的身份出席A大的百年庆典。” A大是全国TOP2,也是本市最好的大学。这些年来,但凡在社会上闯出些名头来的企业家,都会捐出一部分钱助力本地教育行业的发展,以响应国家号召,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像盛婳这样的公司也不例外。 A大的百年庆典是个重大场合,会邀请投资过本校的各界人士前来观看,盛婳自然也接收到了邀请,不过像这样的场合,往年她都是让履历光辉的江见代为出席。 江见已经做好了通过这个场合和谢正安那不出世的儿子打回交道,现下只是过来跟盛婳告知一下情况而已。 谁知他这一纸资料递过去,盛婳却是盯着上面的某一个字出了神。 ……谢正安的儿子叫谢祈。 见她看着那个名字发呆,江见虽然疑惑,但还是解释道: “谢正安的妻子姓祁,据说两人当年很恩爱,特意用了两人的姓氏合并成为儿子的名字。可惜他妻子早早去世了,留下一个身体不好的谢祈,刚出生就被谢正安送出国治疗。” 虽然嘴上说着可惜,江见的语气却并没有那么同情,反而听上去还有些跃跃欲试: “谢祈童年缺爱,或许对他爸交给他的股份也没什么感情,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说服他把股权卖给我们。” 盛婳听得入神,她看着资料上的名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忽而从心底里破土而出,她突然出声道: “这次让我去吧。”
第115章 正文完结(三) 时间很快就到了A大百年庆典的那一天。 天气正好, 微风不燥。一辆保时捷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身干练西装的盛婳下了车。 她看着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校徽,有那么一瞬间心底里忽而生出一股惆怅: 原本, 她也是能在这所大学就读的。只可惜当年妈妈的病来得毫无征兆, 事发突然, 盛婳迫不得已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转而早早踏入社会打工。至今,A大的录取通知书还放在积灰的橱柜里, 已经很久没有被拿出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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