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像骊骅这样的男人,她这一辈子可能不会再碰到第二个了。 可是她那些话还没等开口,骊骅就已经替她说在了前面,替她都想到了前面。 没有给她做一个卑鄙之人的机会,还像从前一样,将所有的温柔都倾覆给她。 骊骅一错不错地看着甘琼英的眼睛,确认她眼神没有闪烁,她的眼底满是真诚,并没有欺骗自己的意思。 这才深深地吐出了那口一直梗在胸腔的气。 “不会很久的,最多一个月。”骊骅说,“钟离正真已经能对很多政务上手了,朝中还有几个老狐狸他还没有办法周旋,但我已经捏住了他们的把柄……” “还有一些……一些人需要处理掉。”骊骅说得很轻,说到要处理一些人的时候都不太敢看甘琼英的眼睛。 他生怕甘琼英觉得自己是个杀人魔,然后又要像从前一样……舍他而去了。 甘琼英的神色丝毫未动,只是手指在悄悄地解骊骅的腰封。 “哦是这样……好啊。” 啊字落地的一刻,骊骅突然间感觉腰间一松。 他低下头正好就对上了甘琼英作孽之后,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 然后眼神慢慢地,一寸一寸向上爬,最后对上了甘琼英没有丝毫的羞涩,反倒充满期待的视线。 甘琼英的视线像火,轻而易举地就烧红了骊骅的眼睛耳朵还有脸颊。 可是骊骅还有一些话没说完,看着她这么急色,简直以为她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个! 甘琼英连忙解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腿,非常单纯地看看你的腿……上的伤。” 她说:“我听说你断骨重接,我这不是想看看到底怎么样了嘛。” 骊骅不动不言,只是默默坐在那里红着脸,不知道应该埋怨甘琼英的狡猾,还是该怨恨自己……实在经不住撩拨。 她就只是解一个腰封,骊骅已经不可自控地进入状态。 他们真的分开太久了,原本在生活中在床笫之上都过于契合的两个人,分开这么久才碰到,能不碰一碰就天崩地裂就怪了。 “先看看腿。”甘琼英从骊骅的腿上起身,还欲盖弥彰地给他揉了两下:“有没有被我坐麻了?我现在胖了好几圈……” 骊骅被她掐得从桌子旁边险些跳起来,站起来之后衣袍全部都散开,蟒袍之下是纯色的夹袄,夹袄之下是甘琼英肉眼看着都有一些纤细的腰身。 “你怎么这么瘦啊……”甘琼英伸手去丈量了一下,骊骅的呼吸骤然一紧,想后退却强行站在那里。 他们已经和好了。 已经和好了,他不需要再后退了,他被甘琼英的手指轻轻地碰到腰侧,整个脊背都跟着轻微地颤栗着。 这感觉实在是勾起了他强行压抑的病症,像一种永远也戒不掉的瘾,眨眼之间传遍全身。 骊骅不想让自己过于失态,可是甘琼英已经拉着他朝笼子的方向走。 骊骅人都已经被拉进了笼子里,才回过神来问她:“要看腿不是去床边吗,为什么来这里……” “你给我打造的笼子,你不想……咳,嗯进来体验一下吗?”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奢华的黄金笼,那我现在是不是就是这天下最昂贵的金丝雀?” 甘琼英推着骊骅坐在纯金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作为一个金丝雀,那我是不是要好好伺候豢养我的人,要不然就没有美味的烤鸭吃了……” 甘琼英低头亲吻骊骅,拉着骊骅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腰封之上,眼中全是鼓励和勾引。 “这么久没见了,我身上也受了一些伤呢,作为你的金丝雀,你是不是也要检查一下我哪里的羽毛打了结,哪里的羽毛……不够顺滑呀?” 骊骅几乎已经不会呼吸,坐在那微微仰着头看着甘琼英,感觉自己像是遇见了狐狸的书生,魂魄已经被勾得离体而去。 这金川之中爱慕他的大姑娘小媳妇多不胜数,可是骊骅的心中很窄,就只装得下面前这一个妖精一样的人。 甘琼英的腰封很快顺着她的腰散落,一半还挂在甘琼英的腰间,一半跌落到地上。 上面的宝石撞在青石地面上,发出铛铛的声响。 第306章 全喝了补一补。 九月中旬,秋雨沥沥,天空之中并没有电闪和雷鸣,但是秋雨簌簌靡靡,不休不止不停不歇。 如同一双温柔无比缠绵入骨的手,彻夜拍击在窗扉上,像一个无比耐心的情人,叩响心上人的窗户,然后等待对方的回应,不疾不徐却缠绵悱恻。 甘琼英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天色还没亮,但她已经快饿疯了,必须得先吃点东西才能睡觉。 是的,她一直就没睡,自从身体素质变得越来越好之后,熬夜一晚上对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此刻太阳还没有彻底突破地面,可是已经红得像一个呼之欲出的蛋黄,是肉眼可窥见的好天气呢。 甘琼英只穿着一身中衣,长发披散在肩头,处在脸颊的部分都是细细的编织。一双凤眸垂落在桌子上的食物上,双颊绯红像秋水狠狠浸润过的桃枝,人面桃花相映红。 骊骅就坐在她的旁边,已经重新穿好了早上婢女新送来的蟒袍,金冠高束,现在准备去上朝。 可是他已经坐在这里看着甘琼英吃饭好久了,他也不吃就干看着,眼睛就无法从她身上挪开一般。 偶尔伸手摸一摸她的脸蛋,像入了魔障的人,连早朝都不想去了,生怕一下朝发现昨夜只是一场过于美丽的梦。 甘琼英也不刻意去宽慰他,他们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一整晚了。 骊骅的腿也看了,甘琼英身上新多出来的细小瘢痕也挨个数过了。 说起这个甘琼英就有点无语,她身上本不应该长那些小裂纹,肖太医给她调配的那个药膏不光抑制这些裂纹,美肤润肤的效果也是拔群。 肚子和腿都涂得特别好,偏偏屁股上她自己看不到,药膏就没涂到。 长出了几条纹还是骊骅发现的!甘琼英只说是胖了撑的,骊骅没有丝毫的怀疑。 他们现在对彼此已经了解到闭着眼睛就能描绘出对方细微的隐私,根本无需再多言任何的话。 她只需要静静地坐着,让骊骅看到她存在,等着他自己适应就好了。 “你真的不吃一点吗?你昨夜就喝了两杯酒,昨天一晚上……身体能撑得住吗?刚才往屋里端吃食的时候你在洗漱,甜角就悄悄和我说给你熬了参汤。” “你喝一碗再走吧。”甘琼英无比自然地拿过骊骅面前的饭碗,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参鸡汤。 “哐当”往他面前一放,笑着对他说,“全喝了补一补。” 骊骅好像突然间被人割了舌头一样,从昨晚开始就闷头干事没怎么说话。 实际上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他的眼睛里还有很多的红血丝,不仅仅是因为一夜没睡,还是因为他……有一些分不清现实还是做梦。 他又不敢伤害自己去确认,甘琼英看着他呢,他身上多出来的那些刀伤,昨天晚上都被一一亲吻过。 都已经是盖过章的,被甘琼英印证过的,再多出来什么他都会被骂的。 因此骊骅就只能坐在那,通过盯着甘琼英一系列的动作来确认,她确实存在。 她来找自己来接自己,他们又变回从前的样子,他们昨夜彻夜未眠,用行动疯狂倾诉了彼此所有的思念。 到现在……骊骅的腿还在软着,灵魂仍未停止颤抖。 分明打扮得和昨天那个又冰冷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太子殿下,没任何分别。可他眼中的冰雪一夜消融,滴滴嗒嗒化了一地的水,尤其是看着甘琼英时,都快从眼中淌出来了。 他现在强行把自己控制在一个看上去正常的范围之内,实际上他有点策马射箭,想找人踢一场酣畅淋漓的蹴鞠。 想大醉一场,然后再抱着面前的这个人发一场疯。 可是不行,朝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收拢自己的势力,将大部分全都交给钟离正真。 若是要一息之间撤离,骊骅必须想办法让皇宫里的老皇帝完全失去任何重新掌权的可能。 而一旦对老皇帝和皇后过于狠,钟离正真又会试图反叛。 所有人都有底线,钟离正真的底线就是他的父皇和母后,他们一家三口人之间的感情十分的真挚。 让骊骅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或许自己生下来真的是多余的那一个,否则为何那一对夫妻能够完全偏爱其中一个,而对另一个弃如敝履。 就连在皇宫中偶尔见面,也恨不得杀他而后快? 他跟甘琼英离开金川放弃一切,却不能马上松开手中的权势,也不能给钟离正真解毒。 他必须远程操控着这一切,才能确保他们完全安全,能在外逍遥自在。 这些事情骊骅还没来得及告诉甘琼英。 “主子,外院的人过来催了,早朝的时间要到了。”甜角在外头催促着,骊骅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也不回答外面人的话,只是端起鸡汤慢慢地喝。 甘琼英见状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马上就出去了,还有半碗汤!” 外面就没了声音,骊骅喝完之后汤碗放下。 一碗汤之间已经在心中做了决定,开口对甘琼英说:“我不可能一下将一切都舍弃,钟离正真并不好控制,一旦让他掌控权势又没有牵制的办法,他必定会疯狂地反噬。” “所以我不能给他解毒,我需要一直操控着他。在他彻底想通一切,或者是他的儿子登上皇位之后,我才能够彻底放手。” “我跟你一起走,可这些你要知道。” 骊骅用帕子擦了擦嘴,有一些急切地解释:“我不是贪图权势,我只是……” “我知道的。”甘琼英说,“你只是在寻求自保,你还要保护我。” “这我当然懂啊。”甘琼英嘴唇吃得油油,还泛着红,对着骊骅笑时的样子实在是过于温柔而明艳,像一束落在骊骅面前的阳光,无比刺眼却无比温暖。 让骊骅忍不住凑上去,在她侧脸亲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我很快就回来,”骊骅抓住甘琼英的手,蹭了一手油……甘琼英刚才啃鸡爪来着。 “ 哎呀!”甘琼英赶紧拿过帕子给骊骅擦手。”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甘琼英甚至在调侃骊骅:“你这衣服上熏的都是高级的龙涎香,现在弄了一手油,等会和你一起上朝的大臣闻到你堂堂太子殿下,身上一股鸡汤味,岂不是要让人笑死。” 骊骅让甘琼英给他擦着手,用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脖子,将她搂过来,搂到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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