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窦矜抱着她那一条雪腿挂在肩上,俯身用力,长幸低叫了一声拱起身子。 错乱刺激的呻吟和粗喘一下响彻这无人打扰的新房。 他们上一刻还在商讨后嗣的处置,看看太子大名用哪个字好,下刻便欲望爆棚。 此时窦矜手将她翻来转去,边快乐地冲撞,边将那雪白的两绵团揉搓成粉色的糖丝,俯身大口含在嘴中。 这还不够,连着自己将她从婚榻中抱起,悬空摁在榻帐的柱上用劲儿。 外头不见真人,只见红粉勾金的绣花帐子背后凸出打桩般耸动的轮廓,伴着女子娇软的吟哦。 帝后行房,乃敦伦人和。 名正言顺,洞房花烛,势必要弄个昏天黑地。 两人身上摩擦出的汗跟水中捞出的游鱼一般湿濡,她以娇细的声质问,“你这两年是不是都没怎么管,管过那孩子?” “以后一起管。”窦矜抬高她,又放下来,“你当母亲我当父亲,将他养大。” 她抱住他的脖子,面庞潮红汗湿,露齿笑了一下:“哦,然后我们,我们退休,养老吗?” 窦矜猛然一送。 长幸瞳孔涣散,抽搐起来。 有股涓涓的细流自上而下,滴到了地上和他的脚面,湿滑潮热,在地上成了一片深色的水泽。 案上摆着诸多封字,被圈起的,有一个钰。 窦钰,便是这孩子的大名。 宏元七年的初冬,下元节前后,窦钰被立为太子,入汉室宗族享位东宫,成了帝后的继承子嗣,完成窦钰的册封礼,他们还偷偷带窦钰一起出访了西市。 人流涌动,曹阳繁华如旧。 鹤楼中,长幸将头微微靠在窦矜臂膀旁,窦矜袖子下牵住她一只手,也抬眼看那案几旁窗外璀璨的星河瀑布。 浩大的历史长河里,哪怕是帝后在窗前的身影亦然十分渺小。 街上百家安乐,眼上净白皓月当空,蓝黑的碎金洒泥,应了当初她那一句,“晦暗散尽、星河长明”。 而窦矜也没有自弃,他努力给自己的人生定数下了一盘更绵延的棋局,将输赢都归咎于七八年前的那盏长信宫灯,那一场隐秘的逢灯记。 初始,是铜剑逢魅影,汉宫降神女。 续中,是大王心悦兮,少年天子启。 末了,是扭转乾坤去,帝后共登台。 长路漫漫。 长幸入主皇后殿,而隔壁的澡堂长信宫是她的最初,也是最后,那本《考古札记》仍在撰写,窦矜这位自戴其冠的一代帝王,其生平传记也还在不断补充。 不变的,只有长信宫灯里的那盏灯火。 (完)
第1章 番外二 :蒹葭计(儿女归宿) 对于子嗣,汉宏帝的生平考录这样记载: “宏帝弱冠后拒娶,群臣忧惧,请将淮阴候之子,时年不到两岁的窦钰接入宫中。元宏七年秋,帝后婚,并下旨正式立窦钰为太子,位居东宫。太子四岁,后忽而有孕,诞一女,为长公主。” 小公主诞生后的三月,天下大赦,全国免予赋税,各地关税减半。 这个爱哭爱闹的小粉团乳名狸狸,不同于子衿,嫋嫋,霏霏,帝后不要她乖顺,只要她释放自己的天性,做一只快乐的小狐。 狸狸正名窦黎,黎明之意,封长明公主、 宏帝宣令公主可终生不嫁,赐予金箔宅田,建造公主府,成人前朝廷代为掌理。 太子窦钰被教育的端庄严律,克制自谦,以一个继承者的身份和教养来规训自己,每日课业繁重。 而公主狸狸,则享受父兄和母亲的宠爱,家庭里对她无甚严苛的要求。 尽管这般,公主似天生懂事,她活泼但不顽劣,爱闹但不惹事,是父亲和阿兄的贴心棉袄,母亲的知心灯笼。 太子窦矜也对这个妹妹甚为看顾,一起长大。 至于各种细节,如若外人要探窥一二,就不得不从一个叫福祉的小宫人所述写的日志,也就是后来的野史讲起。 书中,故事如下: 宏元改敬元的那年我进了宫,没有读过什么书,家中以排行喊我,公公为我起了个名,福祉。 因为谨小慎微嘴巴严,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公公调我入内宫。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公主。 她在一颗不算高的老树上攀爬,为了拿回风筝,宫女们急急忙忙,我走过去化解困难,跪在地上让她踩着我的背下来。 宫女肃立,“这位,是长明公主。” 我连忙下拜,长明公主的大名,我刚进宫就早有耳闻,只是一直在前殿做事,如今调入后宫,才得以一见。 据闻陛下为养子,是皇帝的侄儿,后立为太子。 先皇后有孕时,一度有大臣想要废太子,先帝不允,好在十月之后皇后所生为女儿。 因此,这位公主可谓是保住了陛下当年的太子之位,兄妹俩感情甚好。 陛下继位时先帝后尚在世,先帝ᴊsɢ后双双去世之后,陛下对公主的偏爱达到了顶峰。 宫内最广为流传的,是前皇后耍娇泼辣,与其他美人争执时不慎错伤前来劝架的长明公主,致使公主脖颈间留下一道鲜明的指甲血印。 陛下大怒,半月后郭皇后被废,后继纳祖姑姜家之孙女为姜皇后。 自此姜家出了两任皇后,荣极一时。 陛下与姜皇后感情不错。 皇后性情温柔,娴熟得体,心胸宽广,后宫比郭皇后在位时安定了不少。 二三十位姬妾,她也管的有条有理,最要紧的是与长明公主亦相处的十分和谐,两人站在一块儿时好似姐妹,有三分肖象。 便有些个宫妃茶余饭后得闲谈,“我看陛下是爱屋及乌了,她与公主像,陛下又偏爱公主,也就对她有几分上心呗,你我可就没这样的好运气了!” 另一位道,“可是性子并不像,公主年纪小,活泼些。” “要是让我选我也当公主,公主多好,要多少钱有多少钱还不用看人脸色,没有心事儿,当然活泼,”末了叹息,“还是公主好命……” “也不是吧,她总是生病——” “嘘!这是陛下的忌讳,闭嘴吧。” 这都是我在内宫的耳闻。 公主下树之后心有余悸。 她同我道谢,“有劳侍公解围了。”让我别同其他主子提起她爬树的调皮,尤其是陛下,“他会骂我的。” 随后特意赏我了些珍贵的财帛作为谢礼。 如今陛下二十六岁,说来奇怪,陛下十九岁继位十九岁成婚,婚后五年未有子嗣。 朝臣督促陛下不可一日无皇储,如今有一个皇子一位皇女,皇子一岁多,皇女半岁,但都是庶出。 因此朝廷每月都观天象,在天时地利时极力撮合帝后,希望姜皇后能尽快诞下嫡长子。 可惜一直未有动静。 皇后的面容温和平顺,没有子嗣也不妨碍帝后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我也不觉有异,直至那晚,我撞见了不该看的场面。 新春宫中设家宴,酒过三巡,上首的陛下要去换过衣服洗了脸再来。 场内不见长明公主,便自然少了些欢声笑语。 听闻公主进宫后身体不适,因此未能入席,在偏殿休憩了。 有位贵妃直爽,说玉琼喝腻了,想试试民间的粗酒。 家宴喜庆气氛愉快,皇后也笑着应承,叫我去管膳房的厨子们找找,有遗漏之鱼便拿了来。 我自举办家宴的江英殿中出来找寻,提了酒,却因下雨灭了路火迷失了方向,来到一处平时未曾到过的水榭花都。 四周无人,我隐约探见水榭的阁中有人影。因想问路又怕不是寻常宫人,冲撞了贵人,只悄悄靠近想要看清再斟酌着问。 我似乎迷了眼,那衣服所绣的盘龙,好像是陛下…… 这怎么可能,陛下该在偏殿,肯定是我眼花。 我躲到假石之后隐藏起来,怕被发现了惹事上身。 “狸狸?还冷不冷?” 我耳边炸开,想起伺候皇后时,陛下提起公主趣事,偶尔会叫狸狸。 狸狸,想是公主的乳名吧。 我的心跳加快,不敢置信,皇上为何会这个时候和生病了的长明公主跑到这里来。 “我好多啦。” 是女子之声。 这下我断定是陛下公主二人。 那处很安静,好奇心使得我屈身探头,借着月色照耀,我瞪大了眼。 公主正躺在陛下怀里,二人依偎在一块,那背影看上去十分亲密……过于亲密。 陛下执起她一只手与她手指逗玩儿,公主轻笑起来,转了个身,“我好像病得越来越重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般甜脆无杂,“我和母亲的身体,真的很像……” 陛下低语。 以一种我从未在后宫场所听过的柔和程度,来细细得哄她。 “傻姑娘,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公主府离我太远了,年后你回宫里来住。” “可我已经很大了,按理就要划府外住,回去你又要被那些公卿们骂的。” “你再大于我也是一样,永远都是我的狸狸,阿兄恨不得将你带在身上,走哪带哪才好。” “那不是像个大傻蛋?” 她笑他。 陛下捏捏公主的脸,“哪儿学来的粗话。” “不就是跟你学得?总说我傻。” “那确实是我的错了。” 陛下完全让着公主。 这一面我从未在后宫见过。 他们彼此望着彼此,很久都没有说话。 只有风和草摇曳,还有他们的怀抱融成的一团寂寥的影子撒在地下。 公主摸了摸陛下的胡渣。 “别难过了。我今天忘了喝药,以后定会注意,毕竟还要陪着你,等你变成个老头子呢。” 陛下轻笑,俯下身与她脸鼻相贴,亲昵至极。 蹭了一会儿,那唇自她额头划至鼻尖,亲了亲,最后贴在她的唇上,开始与她深深交吻。 唇舌交缠,略带水声,在冬夜里燥热情动,比水榭的夜更缱绻旖旎。 吻毕,脸滑落到她的脖间,埋头进去…… 我的眼越瞪越大,直到眼皮撕裂生疼,捂住嘴巴,尽量将头一点点挪了回来,浑身发麻也一动不敢再动。 “狸狸,别离开我……” 叹息自假石后来。 我屏住了呼吸。 直至夜半,我从极度紧张的睡眠中醒来,踉踉跄跄找回了江英殿。 宴席早已经散了,皇后问我这么久去了哪里,我定住心神道迷了路,隐去那段惊天的辛秘。 皇后看我半晌,没有怪我,让我自行回去,隔日再将酒送到贵妃殿中去。 回到屋内我怎还睡得着,这样的大事也无人可以分享,只得烂在肚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躺在黑暗里睁着眼,也一点一点剥析这里头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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