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棠扶着魔尊胳膊的手指微微收紧,顿时感觉更热了,浑身像是要化掉一样。 她愣愣开口,“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蔺行舟垂下眼,声音沙哑无比,“棠棠觉得呢?” “为、为什么问我啊。”愿棠眨了几下眼,体内电流般的刺激感还在继续,她克制着略微急促呼吸,生怕自己发出点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几乎欲哭无泪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魔尊没再出声,愿棠疑惑地抬眼望去,想让对方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却见魔尊低垂着眼,眉头紧皱,胳膊上的肌肉崩得僵硬,好似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愿棠顺着魔尊的目光望去,陡然被遮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到。 魔尊哑声开口,“别看。” 愿棠:“……” “我,我不要在这里了。”愿棠的睫毛频率很快的刮过魔尊掌心,眼眶蒙上薄雾,挣扎着要从对方怀里出来,“对不起呜呜。” 即使看不到,愿棠也能感觉出来。 先前一直被身上的酥麻感引去注意力,愿棠竟没注意到自己跌在魔尊怀里时,膝盖好似碰到了什么。 察觉到魔尊的异样,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愿棠浑身发热,这下不止脸和耳朵,连脖子也染上了诱人的霞色。 识海中,所有感受都会被扩大。 两人靠得极近,在愿棠挣扎着要起身时,肌肤相触的面积不断增大,她清楚地听到了魔尊再也无法克制的闷哼声。 暗色细光好似活过来一般,如同一张被褥,将少女密不透风地裹了起来。 “唔!” 愿棠喉间发出一声轻喘,支撑的手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了回去,这下两人贴得毫无缝隙,不约而同地颤了一下身子。 少女双眸顿时被激得沁出泪花。 胸膛剧烈起伏几下,魔尊额间被逼出的青筋跳动着,他喘着粗气开口,“别动。” 魔尊深吸几口气,伸手把少女扶了起来,可对方身子软得如同一摊水,根本站不住。 无法,魔尊只好动作轻缓地将人放在了识海之上,远离自己。 望着少女蜷缩起来的身子,魔尊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蔺行舟放缓自己的声音,“好了棠棠,没事了。” 有事。 识海中,对方的喘息声就算克制得再小,也能清晰的传进耳里。 仿佛对方就在自己的耳边呼吸,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廓上,愿棠捂住脸不愿面对魔尊,逃离这里的想法越来越远强烈。 魔尊并不会拦她。 所以当愿棠有强烈的想要退出去的想法时,灵识便慢慢地自觉抽离出来。 周围那种被魔尊笼罩的气息消失。 在识海中一番折腾,床榻上,两人之前保持的的距离早已消失不见,乌黑发丝交叠在一处,愿棠这时窝在魔尊怀中,是识海中的姿态。 两人呼吸都有些重,身上也沁了汗。 但愿棠没心思去观察魔尊,识海一抽离出来,她便下意识寻了有凉意的地方待着。 少女整个人又潮又热,又因为在识海中刺激感太强,浑身都发软。 还有就是,有个地方也不太对劲。 愿棠意识到是什么时,腰身陡然一抖,立刻从魔尊身边退开。 她神态慌乱,借着蓬松衣料的遮挡,匆匆躲到了床榻最里侧。 慢一步从识海中出来的魔尊,看到少女突然这样,还以为对方哪里不舒服。 哪怕自己也难受着,魔尊也有了心思,坐起身问道:“哪里难受?” 愿棠抱紧被子,“我……” 少女额间汗湿,沾了几缕碎发在脸侧,脸颊浮着薄红。 这副模样,好似并不是不舒服。 倒像是…… 魔尊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僵。 愿棠支支吾吾地说了好几个“我”,说不出什么话来,见到魔尊这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躲起来。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嗓音带着哭腔,“你能不能先出去……” 魔尊哪还敢逗留,随意披上外袍出了寝殿,将空间留给情绪紧绷的少女。 守在外面的侍从吓了一跳,魔尊向来庄重矜贵,他们哪里见过魔尊衣服皱乱的模样,还呼吸不稳地开门走出殿门,顿时垂下头不敢多看。 于是第二日,整个魔宫都在传,魔尊大半夜衣衫不整,被赶出了寝殿。
第55章 躲一下 蔺行舟从寝殿出来后便在殿外站定,平复起伏的心情。 少女情绪不稳定,魔尊在殿门外踌躇片刻,终究没舍得离开,面色紧绷地挥退了周围的侍从。 四下天幕黑沉,周围再无他人,魔尊低头看了眼下身,又移开视线,在殿门外足足候了半个时辰。 感知到殿内的气息一直都是平缓的,男人才身形微动,转过身去,动作很轻地推开殿门。 夜明珠的光亮透进床幔些许,幔布已经合上,魔尊再次来到床榻跟前,伸出去的手犹豫半晌,终是没挑开幔布。 开口唤了声,“棠棠。” 任是和往日一样平静无波的语气,却不知放轻了多少倍。 停顿片刻,里头传来一道非常软乎的回应,“嗯……” 鼻音很重,声音短促,看来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少女睡着了。 魔尊先是稍稍怔愣片刻,旋即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稍显凝重的神情放松了几分。 将薄薄的一层床幔掀开,蔺行舟俯身去看,少女身形娇小,蜷缩在被褥里几乎看不出来里面有人。 魔尊仔细观察眼前之人,少女额间发丝干爽,看来是收拾过一番了,脸颊上的薄红还未完全消下去,眉间微蹙,双眸紧闭,黑睫时不时轻颤几下,睡得很不安稳的模样。 蔺行舟指尖微动,一个安神用的法诀便在指尖浮现,片刻,少女的眉尖抚平,神态稍显放松,睡得安稳了。 又看了片刻,魔尊放下床幔走到桌边,脚步却忽地一顿。 方才进来时只注意看少女如何了,竟没察觉到寝殿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烧焦味 蔺行舟眉间轻皱,在寝殿内探查了一番,却没发现烧焦味的来源。 他出寝殿之前并没有这股味道。 思忖片刻,蔺行舟偏头望了眼床幔内朦胧的身影,视线一扫,竟看到了桌上摊开的还未合上的书册。 魔尊垂眼一看,竟是纵火术。 那这烧焦味应当是少女弄出来的。 魔尊又不由想,少女烧掉了什么。 视线再一转,衣柜的柜门没有关严实,里面还少了一套里衣。 魔尊合上柜门的动作一僵,陡然明白了什么,薄唇微抿,眸中的暗沉几经翻滚,又隐藏下去。 合上柜门,蔺行舟盖上夜明珠,头也不回地绕到屏风后面。 …… 第二日一早,愿棠还未醒来,魔尊便被云翳请走,去处理公务。 和云翳忙了一个上午,魔尊估摸着愿棠起来的时间,放下手中的文簿往巫山殿走去。 若前一晚睡不好的话,少女第二日便会睡到晌午吃午饭的时间。 以往这个时候回去,少女已经吃完午饭,在殿内走来走去消食,然后和他去凉亭里修炼。 只不过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少女的性子,魔尊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看到她的身影。 果不其然,蔺行舟踏进殿门,看到的只有收拾桌子的侍从,少女不见其影。 魔尊在殿内扫视了一圈,问向最近的侍从,“她呢?” 侍从恭敬道:“回尊主,愿棠姑娘现在在千经楼,说今日先不和尊主去修炼了,她要学习沉淀一下。” 看来昨晚的刺激对少女来说太过了,丁点大的胆子被吓到,直接躲起来了。 魔尊望了眼被少女放到床侧的龙珠,俯身拿了起来 也许小猫都喜欢球形物体,这龙珠在少女还是猫的时候便时常抱在怀里玩耍,现下化成人形,也不方便抱在怀中,但还是喜欢的很,时不时捧在手中把玩一二,但终究没有以前那么喜爱了。 只是不知道,他在少女心中的分量,是不是也同这龙珠一般,猫形时黏他得紧,化形后想起他了,才过来轻蹭几下。 蔺行舟双眸微眯,将龙珠放了回去。 少女既然要躲,那他就不去打扰,给小猫放松下来的空间冷静冷静。 只是希望,这段时间别太长了。 若是愿棠能知道蔺行舟心中所想,估计是要骂他几句的。 她也不想躲着的。 可她实在是太尴尬了,压根不知道怎么面对蔺行舟。 只好暂时避开他,让她一个人缓冲一下,不然一见到魔尊,她便会忍不住想起识海中发生的事情。 实在是太羞耻了。 愿棠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瘫在腿上的书册,看了大半天也不清楚里面写了什么,又翻到开头重新看。 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脑海中的高大身影上,愿棠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将书册合了起来。 轻缓地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少女垂着地脑袋倏地抬了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下。 确定是人的脚步声,愿棠下意识躲在书架后面,又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来人将这些小动作收入眼底,脚步定在原地,内心情绪几经变化,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开口唤道:“愿棠姑娘。” 来人是方才从修真界回来的云雪。 愿棠扒在书架后眨了几下眼,听到云雪叫出自己的名字还惊讶了一下,她从书架后走出,也唤道:“云雪姑娘。” 她之前被魔尊抱着到处走,也见过云雪,自然能认出云雪,只不过每次和云雪见面时她都是猫形,这还是她化形后第一次和云雪见面。 没想到云雪认出了人形的她。 云雪是没有见过白猫人形的,之所以能认出来,也是因为回千经楼的一路上,走了多久就听了多少关于尊主和白猫的传言。 她去修真界的时候愿棠还是猫形,没想到一回来便得知白猫化形了。 在听到白猫化形的那一刻,云雪心中涌上了慌乱,有一种本可以得到的人擦肩而过,而自己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即使那人从来没属于过她,从来没正眼看过她。 守了几百年,如同木头一样没有七情六欲的人竟然开始动心了,还是为了一只出现了几个月的白猫。 听着魔尊昨夜被赶出寝殿的传言,云雪只觉得自己神魂都要出窍了。 自己只不过才离开半个月,他们居然就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悲凉,愤怒,不甘和好奇充斥着全身,云雪内心复杂,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摆出何种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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