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皇子赵承北捐出了二十万两白银,皇子府上下连吃了三个月的素,也因此,赵承北的名字被南邺无数百姓所记住。 不对... 沈云商微微眯起眼。 世家募捐这活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二皇子和崔家却任由崔九珩去做,这会不会说明...朝中确实拿不出粮了! 沈云商眼神略惊,所以这个时候,国库空虚?! 那赵承北那二十万两是如何... 沈云商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她好像有些明白三公主为何看中裴行昭了,他们哪是看中裴行昭,而是看中了裴家的钱! 若真是如此,那她和裴行昭可真是两个大怨种! 沈云商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蹭蹭往上冒的火气,但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骂出了声:“赵承北,真够狗的!” 玉薇一进来就听见这话,她神情大骇:“小姐!” 辱骂皇子,这是重罪! “除了你,周围没人。” 沈云商气呼呼道,随后她道:“你现在去清点一下我有多少私房钱。” 玉薇一愣,前脚还在骂赵承北,后脚怎么开始清点私房钱了? 但她也没问,径自领命去了。 很快,她便回来:“共有三万两。” 沈家乃姑苏四大家之一,亦是姑苏首富,沈云商自降生以来,得到了足够的爱,也拥有足够的钱,后来嫁到崔家,别说崔九珩因为愧疚给她的许多钱,就光是沈白两家给她的陪嫁她几辈子都用不完,虽然在这场募捐中,她给出了大半嫁妆,但剩的钱也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对于银钱,她还真是没有多大的概念。 不过,她听崔九珩说过,今年冬天很多地方都遭了灾,光边关几城赈灾银就高达百万。 而今她没有嫁妆,私房钱才三万... 这远远不够。 “我名下的铺子呢?” 沈云商说完,也不等玉薇答,她便道:“你现在去一趟,将各个铺子能取的钱都取回来,不要惊扰任何人,也不许底下人声张。” 玉薇愣了愣,边折身去换衣裳,边道:“小姐要这么多钱作甚。” “我要干一件大事。” 沈云商眯起眼,咬着牙道。 那一百多万两赈灾银一半都出自她跟裴行昭,凭什么要便宜了赵承北! “玉薇,我名下所有铺子的信息放在何处?” 玉薇还没有从她‘干一件大事’里理出个头绪,听得这话,又去柜子里给她搬出一个箱子:“都在这里了。” “嗯。” 沈云商:“你快去快回,不要让任何人...尤其是姓赵的察觉,我们有可能被他盯上了。” 玉薇一愣,而后点头:“是。” 玉薇离开后,沈云商就开始翻箱子里的册子。 她名下的铺子有母亲和外祖母平日给她的,还有及笄时收到的及笄礼,加起来有整整一箱子。 凑百万两银子事小,实在不够,她明天去母亲那里撒个娇,后天去外祖母那里耍个赖,把嫁妆提前骗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避开赵承北的耳目将银子送到几处边境。 边境驻扎的都是朝中大将军,有了这几位的庇护,赵承北要再想动他们,就得掂量掂量了。 但很显然,她一个大家闺秀,是没有什么人手可用的。 所以,她想到了镖局。 她隐约记得,外祖母给她的铺子里,有一个镖局来着,叫什么来着?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裴家。 绿杨将裴行昭所有家当都搬出来放在他眼前:“您的私房钱和铺子盈利加起来,总共就这么多了。” 裴行昭不敢置信:“我身为江南首富之家的嫡长子,只有不到二十万两银子?” 绿杨冷哼了声,伸手对着他从上到下比划了下,又朝屋内比划了下:“您看看您这身,一月八套,再看看您这间屋子,一季度一换,像您这样的嫡长子,江南首富也就养得起您这一个了。” 绿杨越说越不平,只恨不得将败家两个字写来贴在裴行昭脸上了。 裴行昭看了看珠光宝气的自己,又看了看自己的华丽耀眼的寝房。 就在绿杨觉得他应该为自己所行所为感到羞愧时,却听他咬牙切齿道:“老子原来过的是这样的富丽堂皇的生活啊!真特么爽!” 鬼知道他在公主府受了多少委屈! 别说腰间挂几串金珠珠了,连床上都一串没得挂! 绿杨:“....” “公子您教教我怎么投胎吧?” “简单,我弄死你,送你去投胎,来做我弟弟。” “夫人大概会先弄死您。” 裴行昭:“有什么办法一下子可以得到很多很多钱?不然,我很快就会先被弄死了。” “那您到时候把遗产留给您下一世的弟弟也就是我?”绿杨:“多少钱?” “一百万两。” 绿杨想也没想道:“打劫。” 裴行昭:“劫谁?” “您的父亲,裴家家主。” 裴行昭:“...你是不是又想挨打。” “那除了您的父亲,您说,您还有什么办法能一下子得到这么多钱?”绿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裴行昭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你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你知道父亲把库房钥匙放在哪里吗?” 绿杨倒吸一口凉气:“告辞!” 裴行昭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回来!这不是你出的主意?” 绿杨瞪着他憋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了几个字:“您疯了?!” 听不出来他在胡言乱语吗?打劫自己父亲这种事,这全天下怕也就眼前这个浪荡子敢干了。
第9章 玉薇是在子时回来的,她见寝房烛火亮着,便知沈云商还在等她,遂提着包裹快速进了屋,看见沈云商还在翻看那一箱子铺子信息,她便将包裹放在了桌上。 “小姐。” 沈云商抬眼:“如何?” 玉薇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正色道:“奴婢走的府中暗门,没人跟踪。” “嗯。” 沈云商又看向那包裹:“有多少?” 玉薇答道:“都那的银票,不到十万。” 才不到十万啊,沈云商皱眉哀叹了声。 “小姐需要多少钱?”玉薇见此便问道。 沈云商放下册子,伸出食指:“一百万。” 玉薇一惊:“小姐要这么多钱作甚。” “干那件大事。” 沈云商看向玉薇:“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凑到这么多钱?” 玉薇想了想:“去找裴公子?” “不行!”沈云商果断拒绝:“他一定会剖根问底,但这件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算了,先睡吧,等我明日去找母亲和外祖母。” 玉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 - 次日一早,沈云商打扮的跟一朵娇花似的,软声软语的求到了沈夫人白蕤跟前,她几乎用尽所有手段后,得到了...十万两,这相比于她平日的零花钱来说已经算是很多了,但还是差的太远了,可当她拿着钱垂头丧气的回到拂瑶院时,沈家主沈枫却神神秘秘的给她送来了十五万两银票:“看这小模样,十万不够吧,我就知道,来,拿着,家里生意上的账都是你母亲管着的,这是父亲存的私房钱,若还是不够,给父亲说还差多少,父亲再给你想办法。” 沈云商盯着那厚厚一包银票,眼眶立即就红了:“爹爹不问我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她平日爱好收集奇珍异宝,父亲无有不应,但她从来没一下子要过这么多钱,没成想父亲竟是问都不问一句。 沈家主抄着手,好整以暇道:“行,那爹爹问你,拿这么多钱去做什么呀?” 沈云商一顿,随后抿着唇垂下了脑袋。 ‘裴沈白三家在江南一带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位家主在这里说话也有些分量,可是在邺京,那便不够看了,皇家威严不容亵渎,我们小辈之间的恩怨情仇没必要惊动长辈,若大人插手,亦或者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话,这事怕就很难善了了’ ‘本公主看沈小姐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本公主的意思’ 她当然明白。 她和裴行昭有婚约在身,公主却强抢了裴行昭做驸马,这等违背道义之事是要被诟病的,公主不仅要裴行昭,还得要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甚至是一段佳话 不然,就是损了皇家威仪。 她是沈家独女,受白家宠爱的表小姐,裴行昭又是裴伯伯独子,几家长辈若知道真相是这样,必然会想尽办法护他们。 可这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不用想便知必会撞的头破血流。 所以,她和裴行昭哪怕千不愿万不肯,也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即便他们没有任何商议,也默契的演了一场决裂的戏码,不仅是演给公主和赵承北看,也是演给几家长辈和外人看的。 她和裴行昭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事,儿女情长在这些面前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在那场噩梦中她虽没了,但她的亲人却是平平安安,她临死前虽有不甘,却也不曾后悔。 这一次,若非是多了那三年的经历,知道了未来许多事的走向,有了些与他们抗衡的底气,不然,她还是不敢赌。 但,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强,她受万千宠爱长大,曾经但凡受丁点儿委屈她都要在父亲母亲跟前撒半天娇,遇到这么大的事,她自然很害怕,很迷茫,也很委屈,若非这条路上还有裴行昭陪着她,她怕是撑不住。 可此时面对至亲的询问,她却无法将那些情绪宣泄于口,邺京的步步惊心,艰难斡旋此时此刻全都涌了上来,使得她顿时泪如雨下,但为了不想让父亲担心,她边抽泣,边找个了很荒唐但乍一听又好像没有问题的借口: “我,我给裴行昭打,金珠珠。” 沈枫只有沈云商这么一个独女,一直以来那都是捧在手心疼爱的,用裴家主的话来说,他是恨不得将女儿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这些年但凡沈云商要的,沈枫无有不应,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沈云商的眼泪。 沈云商一哭,沈枫就方寸大乱。 “哎哟,打金珠珠就打金珠珠嘛,打打打,女儿想给他打多少就打多少,我们有的是钱,不哭了啊。” 沈枫脱口而出的哄完,又觉不对,疑惑道:“花二十几万打金珠珠,他挂得下吗?” 沈云商又是一声哭了出来。 “好好好,挂的下,挂不下他也得给我挂!一天挂十根,天天换着挂!” 沈枫又赶紧哄道:“二十万够不够啊,不够爹爹再去你娘那里给你偷点。” 沈云商抬着泪眼看着沈枫,哭笑不得:“爹爹会被打的。” “没事,爹爹习惯了。”沈枫不以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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