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佳站在一边来来回回打量了两人一会儿,迟疑着开口:“你们认识。” 姜恒微微颔首:“老同学。” 但小姑娘明显不想多呆。 “我们还有事,我们先走了。”阿棉看了他一眼,拉着舒佳走出了店门。 胸口传来微微的酸涩感,少女觉得莫名烦躁。 姜恒眸色没有变化,“嗯”了一声,抬脚进了奶茶店。 走到校门口,舒佳扯她的袖子问:“那不是李落学姐的男朋友吗?你怎么认识?” 阿棉支支吾吾,最后还是道:“他是我高中同学。”舒佳正要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阿棉又接着补上一句:“也是我的初恋。” “咳咳……”她差点被珍珠呛死。 听阿棉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舒佳的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叫姜恒的小白脸是个渣男,至于李落横刀夺爱,看上去温柔大方,内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后舒佳语重心长地道:“所以还是咱们周郁礼比较好,小棉,我看你得抓住机会啊!” 阿棉:“……” ………………………… 姜恒在约定好的地方等李落,手里提着一杯奶茶。 他回想起温小棉冷淡的样子,眸子晦暗闪烁。 似乎前几天舍友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你知道京师大的那个白莲小姐姐吗?” “谁啊?” “我同学和我讲的,一个叫温小棉的女生,长得还蛮好看的,听说在和周郁礼谈恋爱……她们学校的女生都酸的不得了……都说她是装可怜……” “有照片吗?” “之前的帖子删了,倒是有人扒了她的生活照。” “啊?真的还不错啊……” 他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随意一瞥,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种可爱类型的,眼睛水润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的女孩子——是他曾经想要欺负的前女友。 只是两人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她甚至和另外一个优秀的男生有了密切的交集。 想到这里,他内心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 就像是装着墨水的玻璃瓶突然被打翻了,砰地一声,落了一地的瘀黑。 几个月前他怀着恶意和她恋爱,分手,进而想看到她软声哀求,可怜兮兮的模样,毕竟她那种性子和长相,天生适合哭泣。 但是分手后,她回给他的……最后也只有一条简短的“好”。 一点纠缠都没有,好像不是他把她甩了,反而是她甩了他一样。 思绪飘远之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恒?”李落朝她微笑。 姜恒回过神来,习惯性将手里的奶茶递给她。 冰冰凉凉的手感从手心传来,李落脸色微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的姜恒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 …………………… 手机传来震动声。 【我在足球场跑道上】 【嗯嗯,我在换运动服,马上就来】 周郁礼一只手插兜站在跑道最外圈靠栏杆的地方,忽而见一道身影小步跑了过来。 因为要跑步的缘故,阿棉把头发扎成了马尾,身上穿着浅紫色的运动服,看上去有点亮眼。 只是她手里提着一杯奶茶,虽然在宿舍里耽搁了一段时间,但是奶茶还是带着温度的。 “喏,请你喝。”小姑娘朝他扬了一下唇,在路灯的照耀下,她的睫毛显得毛茸茸的,整张脸都柔和起来。 周郁礼接了过来,眼里带了点笑意,“谢谢。” “草莓味儿的。”她声音软糯地提醒。 一阵风吹来,手里的奶茶好像变得有点烫手,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少女馨香。 一股奇异地躁动突然从周郁礼的胸腔升起,是没由来的破坏欲。 她站在他面前,小小的一只,红唇一开一合……如果…… 某种念头一闪而过,回神后,周郁礼迅速垂眸,犬牙抵住舌尖微微用力,重新抬眼时,眼神已如先前一般清亮。 跑完步之后,阿棉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周郁礼将她送到宿舍楼下,见她上了楼,才缓步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周郁礼话好像格外少,似乎在克制些什么。 ……………… 洗完澡后之后,温妈妈恰好来了电话,为的是她上次说的“兴趣班”的事。 “小棉,上次你说的京剧还学不学啊,妈妈上次给你找的老师临时有事回老家了……你肖伯伯家说他儿子有认识的京剧老师,你要去吗?” 阿棉有些疑惑:“哪个肖伯伯?” “咱们大院里的那个呀,小时候你还经常去他家玩……” “他儿子长的可俊了,叫肖悸,你认得吗?” 肖悸……?
第17章 大剧院与后台 阿棉给温妈妈的回答是她再想一下,温妈妈说好,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躺在床上的阿棉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肖悸那张脸来,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双桃花眼。 阿棉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被温妈妈抱着到院子里玩过,那时候大院里的长辈都稀罕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其中还以生了三个儿子的肖伯伯为最。 每次阿棉跑到他家玩,总能看到客厅里摆着各种各样漂亮的小点心,肖伯伯见她也总是和颜悦色,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久而久之,她到肖家院子里玩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那时候肖悸常常在暗中观察着她,后来两人在院子里碰见了,肖悸走过去要抱她,却听到突然软绵绵地喊了他一句:“漂亮姐姐,嘻嘻,漂亮姐姐。” 小姑娘手里拿着糖果,嘴巴上亮晶晶的一层,可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话却戳到了还是小小少年的肖悸。 那时他叛逆心重,最恨人认错他的性别,于是当下一点怜惜的心思瞬时烟消云散,转而脸上浮现出几分恶狠狠的神色。 他半弯下腰,青葱般的手指戳了戳阿棉的脸。 小姑娘看着他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嘴里还在喊着:“姐姐,姐姐!” 然后下一秒,她的脸就一痛,面前雌雄莫辨的少年你捏了一下她的脸,没轻没重,又刻意用了点力,放下之后,皮肤瞬间就红了。 他眼见着面前的小姑娘眼睛瞬间蓄满了水珠,然后一颗一颗往下掉,然后转身哼了一声,直接进屋了。 从那以后,阿棉再也不去肖家玩了,哪怕肖伯伯拿再多的零食哄她,阿棉也死活不松口。 后来慢慢长大了,阿棉和外面的接触愈发少了起来。 小姑娘记性不好,把以前的一些陈年旧事慢慢忘了,但肖悸却又还记得的清楚她那时在他院子里哭的模样。 也不算……完全没有交集。 ……………… 这天是周末,阿棉坐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视频,她无聊的时候还蛮喜欢看京剧,有的台词铿锵有力,唱出来还带着压倒千军万马的气势。 比如梅派的杨云兰,她最经典的一场是在《杨门女将》中那段“穆桂英抖威风勇似当年”,表情和动作生动无比,唱起来带着英气,尤其是那一句“抖银枪,出雄关”阿棉每次都要退回去反反复复地听,只觉得真的厉害。 正看得入神,温妈妈突然又打了电话过来。 “小棉啊,昨天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啊?” “我……” “今天肖伯伯的儿子给我打电话来了,说是有两张大剧院的戏票,问你要不要去看。” 阿棉将信将疑:“真的吗?” 大剧院离京师大不远,但是价格却不便宜,关键还是有价无市。 阿棉以前都只是用手机过眼瘾耳瘾,可从来没真真正正坐在台下看过一回,当下就心动了,说着她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大剧院最近的安排,目光在瞥到杨云兰这个名字的时候,瞬间就亮了起来。 “妈妈我去看!” 听到小姑娘雀跃的声音,电话那边的温妈妈温柔一笑:“那好,我等会儿把你的电话号码发给肖悸,让他到时候来接你。” “唔……好。”虽然和肖悸不熟,但是阿棉还是抵不住杨华兰这个名字的诱惑,犹豫了两秒就答应了。 ……………… 肖悸不久之后打了个电话过来,先用那种带着笑意的语气喊了她一番,阿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然后拖沓了一阵,他才说了明天来接她的时间。 大抵这些纨绔的公子哥来接人的姿势都如出一辙,斜斜倚着车门,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一派叫人多看几眼的姿势。 阿棉低着头叫了声哥哥便上了车,肖悸带着笑意帮她关了车门,又还趁机摸了摸她的脑袋,恰好这时李落从不远处走过,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的亲昵的姿态,眼里有诧异之色划过。 肖悸的车和他的人一样招摇,一辆蓝色的保时捷,比起春意那辆也不遑多让。 “半个月没见你倒是又瘦了点。”肖悸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她一眼。 阿棉胡乱点了点头,眼睛看着前方,隐隐带着点期待之色。 “你爱看戏?”肖悸挑着眉头问她。 “没,就是有点感兴趣。” 肖悸没再说话,心想现在小姑娘兴趣还真是千奇百怪。 到了地儿,男人把车停下,饶了一圈过来帮她开门,路人时不时把眼神落在他身上,多半是惊叹之色。 阿棉望他一眼,他的头发比之寻常男性较长,不经意低头时,桃花眼被遮了半分,皮肤很白,似乎常年不怎么见光。 阿棉心想若是他换上一身华丽复古的西服,能直接参演西方的吸血鬼伯爵。 小姑娘的眼神带着半分臆测,看得男人心里好像被蚂蚁咬了似的,痛痛痒痒。 “你想什么呢小妹妹?”他手环过她的肩膀,忽的低头与之对视,锁住那双漂亮又水灵的眸子,眯了眯眼睛。 半分危险,半分诡谲。 脑海里又蹦出一些陈年旧事,看到小姑娘木讷发呆的模样,一点恶意立马滚了出来。 “你……该不是又想叫我姐姐吧?”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边传来,带着点冷味。 眼见着小姑娘丰盈圆润的脸逐渐泛起红晕,眼神无措。 肖悸唇角上扬,也没等她自己挣脱,便率先放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脸上又恢复一派悠闲的表情,他朝她甩了甩手里的两张票,“快开始了,你不进去?” 怎么说呢,这种自说自话倒打一耙的功力,让阿棉这种从小到大乖得不得了的孩子当即一句话也憋不出。 小姑娘脸闷得通红,站了半晌,才动了脚步,跟上面前的男人。 肖悸见她委委屈屈的模样,偏头笑了起来,连带着胸腔也微微得震颤着。 ……………… 票是好票,位置优越,两人座位挨着,正对着舞台正中央,又在第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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