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茶倒水?” “不止如此,你还要再乖一点,给你大伯按摩肩膀,松松筋骨什么的,多夸你伯母年轻漂亮,持家有方等等!” “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婧儿不解的追问道,她可没听人说起过,侄儿媳妇要给大伯按摩松骨? 另说了,这不像是胡氏和涂雷他们常用的出事方式。 “我家规矩是多,你要觉做不来呢,我也不勉强你,但你要想清楚了,你是个无家可归的女人,肚子里又有了孩子,要再是个弃妇,这世上有你的活路?” “妈,我……我没说不依着您说的做。只是,只是这种事,会不会太丢……面儿?” “哼,我都不计较,你也无需有顾虑!” 胡氏心想,要丢面儿也是你一人丢,新来媳妇有些地方做得不对,后续事情闹大了,她才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收! 哎呀,儿子那儿,她还得费心去劝说劝说。 天大地大,白到手的银子才是最香的! 夜里,因胡氏说年轻媳妇怀孕的话,不能跟夫君同床,打骂着逼涂雷去了弟弟的屋里睡。 婧儿独守空房,卧不暖的被褥,静不下来的心,都在诉说她的忧愁! 这大伯一家,她也只在结婚那天见过一面,收了茶礼。 呃,按婆婆在村里的口碑,以及她亲眼目睹到的一些事实,都说明婆婆凡事都有所图,只不知这一回,婆婆图大伯家什么? 仅是银钱? “哐当”的开门声,等婧儿爬到窗户往外瞧之时,对面涂电和涂音屋子里的油灯都一齐亮了。 婧儿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的两个屋门,生怕自己眼错不见,又像上次一样错过了。 “唔……?”有贼? ……
第二十六章 外出做好事 一个女人独自在家,最怕遇到的事情就是小偷小摸之人,这样的歹人很可能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又或是奸杀掳掠,无恶不作! 此时,婧儿深感捂着自己嘴巴之人,孔武有力,浑身都散发着肃杀的冷意! 大色魔? 婧儿张嘴要咬,下死命的狠咬一口,只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声。 “啊……?” “怎么是你?” 不单单吵醒了熟睡的涂草和胡氏,连同隔壁的刘姥姥他们也都被这惨叫声惊醒。 刘姥姥摸着黑,披着棉衣,走到姑爷屋子的窗户底下问:“像是涂家出了事,不去看看?” “您老啊,少操那份闲心!人家是死是活,跟咱这样的人家有半枚铜板的关系么?他家就是有块银疙瘩,也不缺使得上力的男人!” 王狗子几分疲惫的说道。 话锋一转,刘姥姥就听女婿在说:“何不这样,我们一家到城里铺子住两天,躲躲清静?” “行!”王刘氏跟男人又嘀咕了两句,好像在说婧儿的什么事,窗外的刘姥姥也没听仔细。 “娘,快回屋去睡,外面天寒地冻的冷着您可不是说笑的!” “哎,哎哎!” 女儿都穿上衣,亲自出来搂着她回屋睡,她也不好犟着。 母女两乘着月光,摸黑回到屋里床边,女儿又是亲手服侍自己脱衣上了床,才坐在床边,说:“娘,女儿跟您商量个事。” “咱俩的,有事就说,不必商量的!” “涂家那个小媳妇,叫婧儿的……?” “我的姑娘嘞,我有听你的话,没再跟她有来往,不去她家,现不咋跟她说话!”刘姥姥有些急了。 她还不是看婧儿在涂家,受胡氏这性情乖戾的婆婆压榨,肚里有了委屈都没处说,可冷呐! 过了会儿,刘姥姥留心到隔壁仍很安静,想来是没事了。 王刘氏看自己老母亲如此在意隔壁的事,心里不是慈味,问:“您不肯跟我到城里去住,不是住不惯,是惦记着这村里的谁吧?” “这叫什么话?让人听了去,把我想歪了咋办咧!还要不要老脸?” “您知道女儿不是这意思。”王刘氏见老母亲顾左右而言他,言辞闪烁,料定不听劝。 “也罢,明日您跟我们进城区去,有您这主心骨在,我们才好放开手脚做事儿。” “嗯。” 刘姥姥等女儿出了屋,自己又蹑手蹑脚的到院墙去听了会儿,静悄悄的,也没闻见血腥味,她才真的放下心去睡觉。 一家人背着大包小包,关着院门。 “姥姥啊,大清早的,你们这是赶集去?”胡氏幽幽地说道。 刘姥姥被这道声音惊得脊梁骨发凉,愕然回首。 “涂家的,你……也赶集去?” “我不赶集。你们这个样,也不像是要去赶集!” “啊,这包里是新鲜的萝卜,我们要拿去卖,换几个钱过年。” 刘姥姥拦在女儿女婿前头答话,还特意打开自己背的包袱,里头都是个大的萝卜。 她也不是要胡氏信,说:“没啥事了,我们就赶早了!” 这态度,换个正常人都没好意思再纠缠下去。 胡氏偏不,说:“那拖家带口的,也不方便呀!不如这样,我在家也无事可做,就帮你家看着孩子。板儿青儿,跟婶婶到家去玩,好不好?” “不必了,我就喜欢带孩子去见见世面!”王狗子态度很生硬,将俩孩子又推回到妻子的面前。 王刘氏笑了,说:“孩子黏我,离不得我。嫂子好意,我们心领了,下次再请你帮忙。” 说着,她掰开胡氏抓着孩子的手。 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看着别的男人在中间拦着,还要伸长手来抓别人的孩子! 一计不成,胡氏又心生一计。 “也好。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不知你们肯不肯顺手帮忙跑个腿?大家都是左邻右舍的,今儿你帮我,明儿我帮你。” “不成,免谈!” 王狗子才不助着这女人的威风,冲地上啐一口,带着老婆孩子就走。 只有刘姥姥慢了一步,被胡氏抱住胳膊。 “你这,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这样,别为难我一个老人,放了吧?” 刘姥姥嘴上说的恳切,又不似装的,很像是怕女婿的样子。手上却暗用巧劲,轻松摆脱胡氏之后,撒腿就小跑了几步。 胡氏不死心的跟了几步,见王狗子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而板儿和青儿也罕见的调皮,对着她挤眉弄眼,扮鬼脸吓她。 “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似的,听人在外说话,也不出来亮个眼!” “妈,是要做早饭么?”唯有婧儿老实,匆匆梳洗打扮出来。 胡氏盯着婧儿平坦的肚皮,说:“嗯。你最近,没哪儿不舒服吧?吐不吐?晕不晕?真觉哪儿不舒服,记得说!” “哎,我听妈说的话!” 有婆婆的关心,婧儿能乐一整天,干多少活都不嫌累! 这不,她还主动请缨,要到菜地里去挑水拔草。 涂雷反对,说:“你个瓜婆娘,刻意弄掉我的孩子?” “我是看你每天早出晚归,累得都脱相了,想替你分担分担嘛!” 娇妻软语,哪个男人听了心里能不受用? 又有昨晚的惊喜缠绵,两人甜蜜得像一罐蜂蜜,分不开。 “那好吧,你跟我去。”涂雷在桌底下趁没人注意,摸了摸媳妇的大腿。 媳妇的这美腿,就是让他干玩一天,那也是都不带重样的花招! 时不时来一次昨晚的刺激,就是要他当即累死,他也没一句怨言! “你们俩都出去了,谁看家?” 胡氏一看大儿子右手虎口的咬痕,也是过来人,自然猜到昨晚的叫声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儿,她偷瞪了一眼自己的男人,眉眼风流,深意满满。 涂草收到了暗示,扒拉着碗里的野菜粥,模棱两可地说:“到外面去干活,跟看家也不咋冲突……?” 又不是故意偷懒! 他也不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再美味的食物也是吃不下,撑不住的时候,透支了! “你的事等晚上关了灯,我再跟你细说。”胡氏秒懂,接着说:“你是去做好事,哪儿能带着老婆孩子去?那帮不知好歹的人知道了,不得笑话你?” “做啥好事?”婧儿一脸疑惑。 自己男人天天出去,不是忙家里天地的活,竟是做好事? 什么样的好事,带着老婆孩子去就会成了笑话? ……
第二十七章 与小姑子打交道 上 自己媳妇好奇的事,刚好自己又门儿清,答得上来,一根筋的涂雷自是不会有所隐瞒。 他的话儿到了嘴边,妹妹涂音却说:“嫂子,他们男人的事,不该我们管的就不要多问!好奇心重的人,多是没好下场!” “音儿,瞎说什么不通的话!” 话是责备的话,可胡氏的语气很温柔。 换作是往常,涂音不会顶嘴,但她今天的心情显然很不好,臭着张脸,打扮也没那么鲜艳。 “我这可不是瞎说,且话在我这儿通得很,就嫂子是个糊涂人,在她那儿才不通!” “嘿,你这孩子……?” “……哼!”涂音又使起性子,冷哼着撇过脸。 即便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有了矛盾摩擦,那也是矛盾双方的事,其他人最好不要插手,乱说话。 婧儿本着这个原则,与涂雷等人一同默默地起身,打算悄无声息地撤退。 “你,出去!”胡氏颐指气使,点着谁,谁就得乖乖的不能多一句话的走出门去。 婧儿想:下一个,再等下一个,婆婆也会让我出去! 人家母女俩说悄悄话,大家伙自然应当腾出空间,识趣些。 “你,给我坐下说话!”胡氏独独对婧儿耳提面命,扫了眼自己的女儿,见她没动,想发作还是忍住了。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就是再刁蛮无理,目中无人,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婧儿还没应着婆婆的话落座,“砰”地摔碗声,吓得她本能的腾地直起身,怔怔地不知所以然。 怎,怎么了吗? “你身上这衣服也太红了,想穿出去勾引野男人?” “唔?” 婧儿低头摸着自己身上大红色的喜结纹棉衣,旧是旧了点,面料是极好的,是她这辈子穿过的最好看又最贵的衣服。 不过,这衣服好像是……? 涂音往桌面重重搁下碗,虽没胡氏摔碗的声响,但传到人耳朵里,通过大脑的分析,是个人都感觉到她要爆发了! “看我不顺眼,您该早说,当初就不该生下我!” “你个冤孽,我说你嫂子,你发什么疯?” “借题发挥,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都是您的拿手好戏!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死……?” 涂音的脑袋歪到一边去,被胡氏一掌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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