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要办的事情,都没成。 涂姑姑咧着嘴,露出黑乎乎的牙齿,笑道:“这么多的咸菜,你就是顿顿吃,也吃不完,让我带一些走有啥关系嘛?大哥瞧不上这些咸菜,我可喜欢得很!” “你喜欢?三十文钱一坛,五十文钱一罐,拿钱来!”胡氏才不会跟涂姑姑客气,张手就要钱。 “那个,你娃儿咋受的伤?要不要我帮着撑撑腰,去跟那些人说道说道?”涂姑姑摸了摸身上,半个铜板也摸不出来。 胡氏一看涂姑姑窘迫的样子,就知道是个穷鬼,更加瞧不上眼。 “你?”胡氏上下打量涂姑姑一眼,头发乱糟糟的,又脏又破烂的衣服,破了洞又沾有屎的鞋,八百里开外都能闻到难以形容的臭味。 这,比乞丐还惨吧! 此时,婧儿还坐在里屋,故意在涂草的面前,感慨道:“若是我亲妹妹过得这般不如意,就是念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会帮衬一二。” “婧儿,你还有妹妹呢?”涂雷不清楚婧儿家里的情况。 婧儿瞅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涂草,否认道:“就是个假设。” 婧儿想了想,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影响不了涂草趋利避害的想法,她还不如出去帮涂姑姑解一下围。 婧儿想着,才刚走到厨房外,她就听到胡氏对涂姑姑骂道:“我都施舍你吃一顿饭了,你还不知足?穷鬼就要有穷鬼的本分,啥屁用都没有,还不去死?瞧你这苦哈着脸,谁看了都嫌晦气!滚,滚出我家!” 这么大的声音,大门外的路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涂雷追在婧儿后面,见她不走了,问道:“怎么了吗?” “你身上还有钱吗?”婧儿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给涂姑姑钱的念头。 “还有一两银子。”涂雷拿出银子,都没细问就交给婧儿。 婧儿握着手中的银子,心里似有千斤重。 她让涂雷回屋去,自己则走进厨房。 “你来干什么?”胡氏一看到婧儿,就跟看到丧门星似的,拉长了老脸。 婧儿微笑着说:“娘,姑姑,你们在说什么事呢?也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是悄悄话?” “死丫头,少在我的面前装憨!”胡氏臭着脸,说:“没必要叫这臭乞丐姑姑,她兜里都是臭虫烂泥,死赖在这儿不走,没脸没皮的!” “那也是爹的妹妹,客气点总没错的!”婧儿依然笑眯眯的说道。 胡氏双手抱胸,斜着眼看婧儿,说:“你不会又想多管闲事?” “家里的事,都不是闲事。”婧儿笑着答道。 尽管,婧儿的笑容十分灿烂,但胡氏不是个男人,不会因此就对婧儿笑脸相向。 胡氏敏感的嗅到婧儿是来者不善,冷冷的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你再不走,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姑姑,你抱这一罐咸菜走吧!这是我腌制的咸菜,还请你不要嫌难吃。”婧儿对胡氏的警告,充耳不闻。她自作主张的将最大一罐咸菜送给涂姑姑,还冒着被胡氏打死的风险,放涂姑姑就这么走了。 胡氏微眯着眼,盯着频频与自己唱反调的婧儿。 这丫头又想找死了吗? “你就这么着急,做这个家的主?”本来,胡氏是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留住涂姑姑,但为了不弄脏自己身上新做的衣服,以及腹背受敌,只能先收拾内贼。 在胡氏的眼里,婧儿就是个内贼! 这内贼妄图抢走她在这个家里的一切,包括她的地位。 “我哪儿敢啊?”婧儿笑吟吟的说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在胡氏这儿,从来就没有这个说法。 胡氏已经在摩拳擦掌,随时都会对婧儿发动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 “哎,这是谁的一两银子?”涂姑姑也是人穷志不穷,她在衣服里翻到一两银子,没有贪墨下,而是拿回来打算还给失主。 婧儿在看到那一两银子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都没了。 这不是害她么? “啧啧,有意思!”胡氏抢走涂姑姑手上的银子,得意的说:“死丫头,你竟敢背着我,偷家里的钱?我看你不是想翻身做主,是想吃牢饭!” “什么?”涂姑姑根本想不到这钱是婧儿偷偷给自己的,又是为什么这么做? 涂姑姑惊讶的问道:“婧儿,这钱真是你给我的?” “嗯!”婧儿才刚开口承认,就听到外边传来涂雷的声音。 “是我给你的,姑姑!”虽然,涂雷不清楚这里边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深知自己母亲有多狠心。 涂雷一进来,先是握住婧儿的手,才说:“我给亲姑姑一两银子,有什么错?难道,姑姑不是爹的妹妹吗?这不是偷的,是家里买菜的钱,我……我先借来用一用。等开了春,我出去赚了钱再填补这笔钱也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涂雷这思维这说法这逻辑,都没有问题。 换做是谁听了,都得怀疑说这话的人究竟是不是一个傻子? 胡氏不会相信这套说辞,也不相信自己的傻儿子会这么做。 涂姑姑却信了,她眼含热泪的感慨道:“好孩子,不枉姑姑我以前那么疼你,我……你咋不跟姑姑说一声呢?” 涂姑姑心生愧疚,更觉着自己没脸儿。 ……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世事难料 身为长辈,居然需要晚辈偷塞银子救济自己,怎么好意思呢? 涂姑姑一下子有了骨气,扔下一句“我走了”,就要离开。 “拿着,我给你的。”涂草拿出一袋子碎银,交到自己妹妹的手里。 涂草突然来这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这其中,也包括胡氏。 也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涂姑姑已经被涂草推搡着送到大门外,还挂了锁。 “涂草!”胡氏仰天怒吼道。 胡氏急冲冲的就要越过涂草,跑出去抢银子。 那是她攒下的银子! 这就送给外人? 这能把她气到红眼,杀人! “钥匙呢?大门钥匙呢?我问你,大门钥匙在那儿?钥匙就算是被你吞到肚子里,我也会拿刀子剖出来的。她就是躲到牛棚里,我也会拿回我的银子!那是我的银子,你凭什么送给一个臭乞丐?”胡氏抓着涂草的衣领,咆哮道。 涂草被胡氏的九阴白骨爪,挠得满脸血痕,他仍然没有吭一声。 只有听到胡氏骂他妹妹是臭乞丐的时候,他的瞳孔微缩,看向胡氏的眼神有了一丝冷漠。 “娘,事已至此,算了吧!”婧儿拦了几次,都没能拦住发狂的胡氏。 胡氏一把推开婧儿,狠抽了涂草几个耳光,说:“说,为什么要吃里扒外?你也要与我为敌?你是我男人,你不帮着我,帮一个外人?” “……!”涂草不想解释,也不愿意和胡氏说话。 涂草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闷声回屋去了。 他是个男人,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那是他的亲妹妹,能帮就帮一把,错不了! “呜呜,你们都造反了,都想死了是不是?我拼死拼活的,再小气撒泼,也是为了这个家!”胡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得鼻泗横流。 胡氏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会使自己的男人与自己离心离德。 当初,他不是很支持自己这么做的吗? 为什么变了? “娘,我扶你回屋去吧?”婧儿刚要弯下腰,扶胡氏回屋去休息,却突然被胡氏打了一巴掌。 胡氏狞笑着说:“都是因为你,你该死!哈哈,我杀了你!” “您能别发疯了吗?这家里的疯子已经够多了,您要再发疯,可就没几个清醒的人了!”婧儿后退一步,与胡氏保持着距离。 一旦胡氏动手打人,那是相当的彪悍恶毒,没几人能躲得过去。 胡氏真的是个狠人,说干就干,跑进厨房拎出来一把菜刀。 她手拿着菜刀,朝婧儿扑过来就要砍,这架势摆明就是要婧儿的小命。 婧儿忙不迭的躲回东屋里,暂时不敢出门半步。 西屋里,本就胆小怕事的乔小乔早早地锁了门,关紧窗户。 甚至是和胡氏同眠共枕多年的涂草,他宁愿憋着一泡屎尿,也不愿意面对院子里的胡氏。 “女儿啊,我……?”胡氏拿着菜刀,正要进涂音的屋子诉诉苦。 可就在她要推门而进的时候,才发现女儿的屋门也开不了。 一时之间,胡氏就像个被涂家人抛弃的可怜人,在这腊月寒冬的时节,没了容身之所。 即便如此,胡氏也不认为自己错了,依旧认定婧儿是错误的开端。 “这都过去了那么久,那些人怎么还不走?”小梅被困在房间内,几个月都不曾出门走动。 石头耐心的哄道:“会走的,这不是还惦记着府里的钱财,舍不得走吗?夫人,你放宽心,只要你不出房门,不跟那些人碰个对面,他们就没法拿捏到你的错处,自然也就没有查抄府里的任何东西。” 随即,石头再次保证道:“还请夫人好好的待在房间里,我一定处理好府里所有的事,不让你操一点心。” “还好有你,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的,肯定会被那些官差欺负死的。”小梅被石头的话,感动到泪流满面。 石头趁势坐到小梅的床边,摸着她的手,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梅也就自然而然的倚靠到他的怀里,两人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对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石头想着时机已然成熟,笑着提议道:“村里的村长之位空虚已久,我又要管着你和府里的琐事,抽不开身,不如就在村里随便挑个人去做这个傀儡。我看中的是焦秀才,人有才华又老实,你觉得呢?” 小梅幸福的依偎在石头的怀中,脸上红潮未褪,自是石头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在石头的照顾之下,除了自由和心头所爱之人,是什么都有了。 又有什么不满的呢? 当天夜里,屋里都是弥漫的雾气,小梅独自泡着澡,看不清三尺开外。 也不知是谁,突然开门进来。 “谁?” “夫人,奴婢是翡翠,是石管家命奴家进来给您按摩的。”翡翠低着头,慢慢的走向小梅的身后。 小梅并没有多想,享受着翡翠的按摩。 也是翡翠先挑起话题,说:“夫人,您可知奴婢的名字是石管家改的?” “呃,你原先叫什么来着?翠花还是翠鸟?哦,你按的这个地方很舒服,再用点力。”小梅浑然不觉翡翠这话里边藏的问题。 翡翠被雾气蒙了眼,隐约可见小梅身上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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