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就不会为此难过。 她心思太过于敏感,活得小心翼翼,极度缺乏安全感之下,让她很难再去信谁不会将她抛弃。 “首先,我是你的夫君。” 苏涿光望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语气坚决:“其次,我也不会这么做。” 乔时怜耷下眼,“那你别再推开我…” 得来的回应是,苏涿光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抱得更深。他低头吻住她眼角涌出的泪,唇畔掠过她濡湿的睫毛,他又再舔尽那咸涩,动作轻缓,温情脉脉。 他能真切感受到她浑身发颤,藏于情绪汹涌下的不安展露无余。而他只得通过这样反复亲吻的方式,尽量让她安下心来。 唇间相接,他不急着去探那檀口内的温热,如此蹭贴时,反是惹得她迫切伸出小舌,生涩地引着他来交缠。 他很快如她所愿,偏偏落向别处的吻克制又隐忍,她轻哼着嗓音,似乎对此有些不满。 乔时怜只是觉得他此番过于慢,把她置向煎熬难捱之境,她难忍这令她百骸发麻的感官,漫长而极为难耐,总是让她想要去寻求另种刺激,去将这揉碎,冲溃。 更声起,烛影摇曳。 她已在意乱里,不自觉躺回了锦衾间。甚至也未留意自己的心衣何时被掀起,随即而来的是让她遽然尖细似线的嗓音。 她几近喘不过气,试探性问着他:“你…是不是又要…” 他为之作保:“只是吻你。” 闻言她松缓了心神。不论如何,苏涿光在这方面从不会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觉得自己还不能在这短短时日内,再次承受苏涿光。 在了解房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乔时怜虽不再对此恐惧,但经那等长时无度,她有些难以接受。比起这位骁勇善战的少将军,她不过是江上一叶扁舟。 发怔之时,她浑然未察觉他吻得过于远了些。 直至炙热而落,她脑子里的弦蓦地崩断了,唯余空白,连着欲急喊出声阻止的话都戛然而止。 她顿时睁大了美目,指尖攥紧了锦衾,抑制不住地退身往回缩。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逃不掉,意识飘离间,她拉起被角蒙住了头。殊不知这般没了视觉凭靠,剩下的感官更为猛烈。 半个时辰后。 香炉间,灰烟缭绕,苏涿光取了些许安神香而焚,旋即走回案处。 “苏…苏涿光!!” 乔时怜不知恨声喊了他多少回,她欲哭无泪地躺在榻上,面颊至脖颈处,绯色迟迟未能褪去。 她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想要拿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一想到他那从始至终冷冽如霜的面容,竟对她做出如此秽然不堪之事…乔时怜觉得她快要疯了,这让她以后怎么想他? 苏涿光正于案处熟稔地缠着纱布,他听闻她咬着他名字的羞愤之声,沉静应道:“我下流,流氓,登徒子。” “你…你…”乔时怜结舌。 他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她说什么? 随后苏涿光回至榻边,那面容濯雪,端端的跟素日无异,好似此前那等事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好些了吗?”他问道。 乔时怜闷声道:“有什么好不好的…”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的唇畔,否则半个时辰前发生的羞耻至极的事,她将挥之不去,时时回荡在脑海里。 苏涿光续道:“我说的是,你疼的地方。” 乔时怜:“……” “不好!”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再提这等羞事,她又想拿枕头砸他了。 苏涿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再试试?”
第38章 38 、马背 是日, 水天清话,沐露梳风。 苏涿光应了乔时怜,今日要带她去京郊外纵马散心。 将军府内, 早膳用过后,乔时怜步于马厩旁, 盯着昂首雄立的野风,那鬃毛于晴色潋滟下油光水滑, 健硕的体格很难不引人瞩目。 她不由得想起那时九暮山上, 因一场乌龙,让苏涿光教了她骑马。 想来季琛所说亦是有迹可循,他确实是喜欢她的。否则他这样一个待人冷情的少将军,怎会如此耐心教她? 乔时怜又再想起那夜卧房内,他虽是如他所言,作保了只是吻她, 但却未说他会吻何处。今时她仍觉羞愤不已。 这般想着, 她小声嘟囔,“苏涿光待我是挺好的…但他如今真是越来越无耻了,那会儿在九暮山我竟没能看出他私下这么…” 这么狂浪。她想了半刻, 才得出这么个词去形容他。 随后乔时怜至野风跟前,她伸手抚摸着马首,今此天光之盛下,她才得以见到, 马儿皮毛处亦有不少旧伤疤痕, 深浅不一, 和它的主人别无二致。 她轻轻摩挲着, 试图从那雄姿之中,想象苏涿光于西北军营驰骋沙场的模样。 “你说…西北到底是什么样?你和他在那里过了这么多年, 我全然不知,那是个什么地方。” 她只能从古籍上的片言,与他人口述去描摹出那等景象。 “虽然人们总说,那里只有万顷黄沙。可我前些日听兰泽讲,说西北辽阔无垠,夜里的荒原,有近得触手可及的星子,和京城截然不同。” 野风不时低鸣出声,似在回应她的话。 她喃喃着话,“野风…他那么喜欢取名带风,是因为风行千里,无所束缚吗?” “以及暗卫里为什么有东西北风,没有南风?” …… 不远处,苏涿光展开指尖密信的同时,乔时怜自言自语的话亦被他尽数听了去。 她怎么和野风都能搭上话?还这么多问题。 少顷,乔时怜见苏涿光阔步而来,“走吧。” 他今日着了一身墨色锦袍,皮革系身,恰能衬出其窄瘦之腰,不难想象衣下紧实流畅的线条。当然因乔时怜这几日为他换药,把其上半身窥探得无余,这才有了足够的想象空间。若往下说了去,她还没敢有胆子看。 “你没有备我的马吗?”乔时怜见他空手而来。 苏涿光径自拉起野风的缰绳,“野风说它想跟你在一起。” 乔时怜:“?” 他大白日的在说什么瞎话?野风还能口吐人言不成? 但见野风极为通人性地扬了扬马首,往她手边蹭了蹭。 乔时怜:“……” 这主马二人,是提前串通好的? 苏涿光续道:“你敢和野风独行的话,我也可以骑别的马。” 乔时怜当即应话,“那还是不了!” 虽然她对这功名赫赫的战马心怀敬仰,但她也清楚这马脾气极烈,上回她在九暮山行宫后的林子同它亲昵,纯属是她福大命大,没被野风一蹄子给撅死。如今哪怕她和野风算是相熟,她也不敢独自一人骑它。 - 至曦光渐明。 京郊处,马蹄踏过遍野桂子,余留一段残香。 马背上,乔时怜自然地依偎在苏涿光的怀里,极目远处霁景澄秋。 她正是舒缓心神之际,忽听身后苏涿光的嗓音落入耳边,“大晟的西北接壤乌厥,多年前边境一直冲突不断,频发战乱。” 乔时怜一怔,他怎的突然提起西北之事? 苏涿光接言:“因西北风沙过盛,水源稀缺,粮食匮乏,乌厥人仍留有部落抢掠的野性,便频频攻打大晟。一来,战争可以消耗他们的人口,减轻负担;二来,若打赢了占据城池,他们就能得到水源和粮食。” 乔时怜少有接触这些战事,细听下又问:“那西北岂不是很乱?” 苏涿光答道:“如今西北战事暂平,乌厥使者和大晟谈了和,双方互通往来,倒是渐成了繁荣之地。人们以物易物,换得水粮,渐渐厌弃了无休止的战乱。” 末了,他垂下面,温温鼻息拂过她的鬓角。 她听他说:“那里往来许多面貌各异、身怀奇技的西域人,你若想看,我可以带你去。” 乔时怜道出心中所想:“我只是想看看,你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若说那些新奇的人或地,纵然她感兴趣,也不会想着跋山涉水,去那千里之外。她想着,唯有因那是苏涿光曾长居之地,她才愿意去探看,去了解他的过往。 却未见那抓着缰绳驰于山野的人,惯于淡漠的面容上,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苏涿光良久又道:“东西北风,没有南风,是因为南风多年前殉身于战场。东南西北四人都是因战事流离的孤儿,我收养他们并训成暗卫,他们四人一起长大感情要好,南风之死,导致三人情绪过激,不宜再披坚执锐,守卫城池,所以我便把他们送回京城将军府。” 苏涿光语气极淡,想来战场上刀剑无眼,殉身此等沉重之事,兴许在他这久经沙场之人看来,再寻常不过。乔时怜想着,不免为之动容,他见的生死太多太重。 她恍神之时,猛地反应过来。 等等?他这不是在回答她之前在马厩边上自言自问的话吗? 乔时怜僵着身,回过头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听到我和野风说话的?” 苏涿光面不改色,“在你说‘苏涿光待我是挺好的’的时候。” 乔时怜:“?!” 那不是后面她骂他无耻,私下狂浪…全被他听见了? 若非在马背上无处可去,她觉得她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乔时怜强作镇定,“…我说我不是有意骂你的,你信吗?” 苏涿光颔首:“嗯,你骂我都是出自本能。” 乔时怜:“……” 他怎么还故意曲解她的话? 她恨恨地抬手掐在他腰间,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是正逢野风撒欢似的从一泥坑跃过,她摇晃之下手一滑,解开了他鞶革上的带钩。 苏涿光觉着腰间衣衫一松,他默然半刻后道:“……乔姑娘,这是在马背上,不是在家中卧房。” 他竟以为自己色胆包天,在这山林荒野的马背上欲行那等事吗?她怎会是这样的人! 乔时怜面颊滚烫,拽着他的带钩心怀愤懑,“这是意外!” 她连忙捏着带钩为他扣上。但此番行着山路,加之野风亦久久未疾驰于野,心情甚佳,马蹄扬踏间极为兴奋,颠簸之下,乔时怜几番欲把带钩重系,都没能将其扣好。 苏涿光察觉那纤手胡乱地在他腰腹摇来晃去,惹得他难以集中注意行驰。偏偏她低头躬着身,由着天光落在她洁净如瓷的玉颈处,勾勒出细长昳丽的线,引着他的目光反复落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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