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接触的不多,但能感觉到姜久宁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她说来就一定回来。 没能来,定然是有事耽误了。 “黑虎帮实在欺人太甚!”坐在轮椅上的沈澍愤怒的把一打状纸摔在桌上,“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真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这下周遭的百姓又要终日人心惶惶。” “舅舅不要动怒,”御北寒安慰道:“我已经有了一举剿灭黑虎帮的计划。只要人手到齐,就能行动。” 沈澍欣慰的看着他,“北寒,多亏你来这,不然就指望阳城县这帮窝囊废,什么事都干不成。一晃你也出来两年,等黑虎帮这事了结就该回去了。” “舅舅,”御北寒淡淡的说:“我不想回去搅那滩浑水。” “你是我姐姐的独子,你母妃……”沈澍拉着御北寒的手情深意重的拍了拍,道:“……想你呀!” 二人正说着,门外有人来报。 “大人,探子来报,落英山下各村里长今日带着礼品上山,并且各村严防死守,不准任何人出村。” “知道了,”沈澍摆摆手,不满道:“就是这帮愚民如此软弱才使得黑虎帮肆无忌惮。” 御北寒沉默不语,心里想着姜久宁因此才没能来阳城县?被困在落英山下了? “北寒,”沈澍神情严肃的说道:“这一次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黑虎帮彻底铲除。” “是,”御北寒点头,沈澍再次强调说:“我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你明白?” “舅舅?”御北寒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他,沈澍轻轻颔首道:“不要有妇人之仁,为了照顾那些愚民而损失我们的兵力,不值得。” “舅舅!?”御北寒反应很大,不由的提高了声量,“朝廷养兵就是保护黎民百姓,我们怎么能轻易放弃?” “北寒,你也知道养一个兵,每年要消耗多少银两,这些年折损在落英山的兵还少吗?” 沈澍厉声问道:“现在黑虎帮的名声已经传到了京城,如果不能把它铲除,势必会影响朝廷的声誉,其他地方再出现效仿怎么办?到时候对其他地方的百姓伤害岂不是更高?舍弃一个落英山的百姓,换一方平安净土,这笔帐我认为……” 他加重了语气,说:“值!” 御北寒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东陵王的观点,本王不敢苟同。” 沈澍微微一怔,不在朝堂之上御北寒从不用这种口气,用这样的身份和他说话。 他皱起眉和御北寒对视起来,两人相持了一会儿,沈澍忽而一笑道:“你这一点真像你父皇。” “父皇宽德仁厚,大夏才四海升平。”御北寒道:“本王一定会用最少的兵力,最小的伤亡,彻底铲除黑虎帮。” 直到第二天晌午,姜大金才回到花溪村。 “唉,黑虎帮真是越来越过分,”姜大金对等待的村民抱怨道:“要求每人多交半两银子。” “还要多交?” “哪有那么多银子交给他呀!” “要是这样不如逃到外地去。” 姜大金摇摇手说:“对咱们还算不错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非要让后山村交出一个叫王莲花的女人,整个后山村就没有个姓王的。” 第二十章 出来算账 “王莲花?” “这名字挺耳熟哇!”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是不是东山村那个奇丑无比的大姑娘叫王莲花?”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是不长得又胖又丑还满脸疙瘩那个?” 姜大金摇摇头,“不会是那个丑姑娘,听说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这要是谁家的姑娘被黑虎帮惦记上,可是倒血霉了。” “去年谁家姑娘被抢亲了?死的那叫一个惨啊!” 听着他们的议论,姜久宁眉心蹙了蹙,她当时算急中生智随口蒙了个名字,却没想真被惦记上了。 如此连累了叫“王莲花”的姑娘,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唉,就别管是哪个王莲花,大伙回去还是张罗一下人头钱吧!都勒紧裤腰带省出半两银子,买个全村平安吧!” “说的倒是轻巧,半两银子呢!可不是小数目啊!” “咱们一年到头也就能挣个三四两,一下就得给出一半去。” “不给咋办?真要是被抓到山上,能不能活命都够呛啊!” 这时,有人问道:“大金,那我家小娃还没满周岁,是不是不用交啊?” “对呀,我家老头子去年刚交了钱就两腿一蹬,今年是不是能少交一个人了?” 姜大金压压手说道:“大伙放心,我和他们说好了,按照人头一个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大家也都理解一下,为了咱们村子别无他法啊!” 村民们终于散去,姜艾香站在院子里冲着姜久宁家门说道:“爹,那咱们今年是不是也得多交一个人头钱?” 她指的就是小宝,去年交钱的时候还没出生。 “那是自然,”姜大金道。 “哈,真是倒霉透了,”姜艾香不满道。 姜大金说道:“你们都安生在家,我去村口看着,这一涨人头钱,搞不好有人想偷着跑出去。” 送他出了门,张氏担心姜久宁再出来算账,便招呼道:“艾香进屋,别在外边站着了。” 姜艾香趾高气扬的嚷嚷道:“娘,怎么还不让说啊?把孩子养在娘家还成功臣了是不是?” “咱们老姜家不是没分家吗?三叔和大哥往家里拿钱不假,那他们年年不在家,家里的大活小活我爹和二叔不也都干了吗?算过工钱吗?” “大哥一晃傻了三年,三婶也病病怏怏的,久佑还瘫在床上,找郎中抓药不是钱吗?说不好听的,你姜久宁在家生孩子请稳婆还花了银子呢!你给过吗?” “要是想算账,那就摆在明面上算,别拿谁是二虎。” 张氏朝着她挤眉弄眼,“艾香,进屋去说。” “娘,我偏不,姜久宁,你不是想算账吗?你倒是出来算啊?”姜艾香固执道。 她看姜久宁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腾家和姜家的婚约本来是她的,是她家没看上腾家是穷酸秀才没同意,这才轮到了姜久宁。 如今都疯传腾子俊高中,要衣锦还乡,她便心生嫉妒。不怨自己选错了,却怪姜久宁抢了她的姻缘。 再说,她和赵安结婚几年肚子还是空空的,赵安经常以此为由想要找小的。她这边求子心切什么办法都想,姜久宁却忽然生了个儿子。 其三,自从姜久宁生孩子之后,赵安言谈里都是对姜久宁的称赞,还时常找借口往她那边凑,她怎么会觉察不出赵安对姜久宁的心思,她不怪赵安花心,只怪姜久宁不本分。 一桩桩一件件让姜艾香更加讨厌她。 张氏看出来姜久宁这两天的性子跟以前不一样,连林氏和她都已经不放在眼里,她不想让姜艾香跟她起冲突。 可这时,林氏隔着窗户说道:“老大家的,她们姐妹之间的事,就让姐妹解决,你跟着操什么心?” 张氏一听不乐意,林氏这不是想让姜艾香当出头鸟吗? 好哇,你在姜久宁那吃了亏,就让姜艾香去报仇? 张氏劝道,“艾香,咋说你也是当姐姐的,别跟久宁一般见识。” 可是姜艾香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有了奶奶撑腰,更加理直气壮起来,“姜久宁,你怎么不敢出来说啦?当缩头乌龟呢!” 姜久宁不是不想出来,而是被文氏拽着呢! 人头钱肯定要交,文氏哪有银子,钱要从家里出,这时候还跟姜艾香争什么? “娘,她都骂我是缩头乌龟了,我要是不出去,说不定还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姜久宁冷着脸挣开文氏的手,用力的推开门,木门摔出砰的一声。 四目相对,倒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我出来了,”姜久宁冷声道:“你想怎么算?” “我没别的想法,”姜艾香理直气壮的说:“小宝不是我们姜家的种,我们就不能花这个冤枉钱。” “小宝是我儿子,”姜久宁回道。 “你儿子不是有爹吗?”姜艾香讥笑道:“让他野爹来交人头钱。” “你说话干净点儿!”姜久宁怒斥道。 姜艾香环着双臂回呛道:“我说的怎么不对?还有你,孩子都生了还赖在娘家干啥呀?凭什么我们白给你养野种,还得给你们娘们交人头钱,三两银子呢,你以为是大风刮来的?” “你是想趁机撵我走,是不是?”姜久宁听的明明白白。 姜艾香眼珠子一番道:“算你识相,如果我是你不明不白的被人搞大了肚子,早就一头撞死了,还舔着脸活着?简直不知羞耻。” “你说完了吧?”姜久宁上前一步寒声问道。 “说完了,怎么着?”姜艾香满不在乎的话刚落,就见姜久宁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打的姜艾香一阵错愕,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朝着她抓了过来,姜久宁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一脚踹了出去,正踹在姜艾香的小腹上,疼的她像个死虾米似的弓起腰。 紧接着姜久宁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看着她布满寒霜的脸,阴恻恻的说道:“小宝是我生的,谁也不许说他是野种,你若是再敢说一次,我打碎你的牙!” “姜久宁,你真是反了?竟敢动手打长姐!”张氏抓过一把笤帚冲了上来,姜久宁扯着姜艾香的头发挡在面前。 第二十一章 这个家早晚得分 张氏的笤帚直接拍在姜艾香脸上,竹枝子在她脸上刮出好几个血道子。 “啊!娘,你打我干啥?”姜艾香这会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我是打她!”张氏举着笤帚比划,可姜艾香挣脱不开姜久宁的钳制,一直被挡在中间做盾,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氏怒喝道:“姜久宁,今天我非要扒了你这贱骨头的皮不可!” 姜久宁眸光一凛道:“要不是因为你和奶奶是长辈,我早就想打你们了。” “你……你……你敢?”看着姜久宁杀气腾腾的眼神,张氏质问的话都显得没有底气。 她忽然转头冲着姜艾香的房里喊:“赵安,赵安,你还不出来看看?你媳妇都被人打啦!” 赵安一直躲在房里不敢露面,这下被张氏直接点了名,不得不一瘸一拐推门走出来,看见姜久宁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妹,你跟艾香都是一家人,这是何必呢?” “赵安你还劝她干嘛?还不帮我还手?”姜艾香立马感觉自己抱到大腿了,却不知道这条腿他么的是假肢,早就被姜久宁打过,苦胆都吓破了。 她话音一落,就听姜久卫瓮声瓮气的说:“你要是敢打我小妹,我就敢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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