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吴锡城的态度,周茹真是气到了极点,不管不顾地对他破口大骂,声音也丝毫没有收敛。 “孟言说的果然没错,她绝对是假的!自打她来了咱家,发生了多少不对劲的事,就这样你还包庇他,吴锡城,你别太自以为是!” “我不过就问你一下,没有就没有,发这么大火干什么?”被胡乱骂了一通,吴锡城自己都很懵,“我没说她没有嫌疑,只是问一下。你小声点,别打草惊蛇,这钱丢了也算好事,如果真是她拿的,答案不就很显然了吗?” 周茹气得胸脯直抖:“如果真是她拿的,她绝对是冒牌货跑不了!我告诉你,这两天必须盯紧了,她要是真邹慧,我就跟你姓!” 于是两口子就这一个问题大吵了一顿,全然没注意门外有一道灰影。 “原来是你毁了我的幸福啊,孟言。” 被黑暗掩饰的一片阴影中,惨淡的双唇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解决邹慧了!
第67章 她没有死 台风一过, 渠道工程再最后收个尾,这忙碌的日子总算能够结束。 工程上只留下一小波部队和民兵队里的男人继续劳作,其余的都回家休息。 今天就是开船日, 为了给有需求的岛民提供方便,今天有两趟船, 一趟在早上七点钟,一趟在早上十点钟,都是从培兰岛前往观星岛,又绕道海豚岛,最后驶向滨市。 江少屿和吴锡城安排的人早已等候在暗处,等待邹慧上钩。 然而早上第一趟船没等到她,一行人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个仔细, 也有人一直守在登船必经之处,都没人看见她。 难道她不准备走了?亦或者她就是真的, 所以不惧怕被指认? 还是说她已经混进了人群? 周茹这边不放心, 特意留了一位小战士在船上,让他慢慢再仔细搜几圈, 等到了每个岛在核实一下下船的乘客, 以免被她逃掉。 第一趟船出海的同时, 滨市的船也将会在三个小时后登岛,邹慧的身世之谜只等王德发出现。 第二艘船等待出发, 所有计划似乎都在有条不紊进行中。 这边,工程队驻扎的山坡上, 孟言正在进行最后勘探的工作, 工作量不大, 走走停停, 累了随时就地而坐, 避免脚出现上回起泡的悲惨现象。 “找你好久,原来在这里啊。”手指漫不经心卷着麻花辫,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开船日,昨儿个傍晚周茹还特意上家里找她,仔细叮嘱了今天的计划,如果不是工程处有事情要做,她也要同周茹一块儿蹲守。 看着她手里的专业勘探工具,还有红润的脸膛,邹慧心底恨得牙痒痒。 “日子过得很惬意嘛,连这么专业的工程队都混进来了。”望着似笑非笑:“怎么着,靠江团长走后门的感觉很不错吧?”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善,也大概猜到了她就是来找茬的,语气凛冽。 “邹慧,你抽什么风?” “邹慧?”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捧着肚子喘不过气:“你叫我邹慧?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嗯?” 说罢向她走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 孟言蹙眉,握紧,察觉到了不对劲,暗自后退两步。 邹慧继续朝她走来,她语气平缓,脸上是笑着的,那笑却不达眼底,透着深黑色的怨愤。 “孟言,我的幸福,原来是被你葬送的啊。” 说罢不给她反应,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往岸边带。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这么大的劲儿,孟言居然挣脱不开! 其实他们俩的站位离山崖有一段距离,一百左右的样子,孟言没想过她会硬生生把她拽过去。 “邹慧!你想干什么!” “放开我!邹慧!来人啊!” 孟言用手里所有能用上的工具砸向她,可今天的邹慧仿佛一尊感受不到疼痛的机械人,只顾带着她往前走。 他们俩的体力实在没有悬念,城里长大的没有,完全敌不过做惯了农活重活的邹慧的力气,她甚至来不及多喊几声,整个人就像一条无法反抗的兔子,一扔一踹,噗通落了海。 “我——救——咕噜——” 海水湍急,顷刻间将人包围,这种情况下别说会水的,就是带着游泳圈或是救生衣也不可能救得回来。 望着人影逐渐被海水吞没,邹慧的心脏狠狠大跳两下,她是有些慌的,也有点害怕,可转念一想,她便安慰自己,一切不过是孟言自作自受,她要是不管闲事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慌乱过后又觉得痛快。 ——凭什么,凭什么你长得好看还能拥有幸福,拥有所有人对你的喜欢,凭什么你拥有了这么多好处,还要摧毁我的幸福。 凭什么呢? …… “江副团家的落海了!” 人群中,不知谁来喊了这么一句,亲自蹲守在船舱里的周茹两口子撒腿狂奔跑下船。 “什么?” 早已隐秘在人群中的邹慧,见状露出得逞的笑容,等到两人消失在视野范围,才迈起轻快的步伐随人流上了船。 只是没想到虽然周茹夫妇俩走了,可船上还有他们留下来的四名小战士,两名是吴锡城派来的,还有两名是江少屿按照孟言的嘱咐派来提前蹲守。 四人都做了乔装打扮,穿着一个比一个朴素,混在人群里比群众还要群众。 可邹慧也做了打扮,一头长长的黑发剪成了男人一样的短发,短到甚至不过耳。鞋里垫上了厚厚的鞋垫,起码有六厘米高,配上她一米五八的个头,看起来很像个小个子男人。 起初被派来的四个小战士并没有注意到她,可她从上了船以后,便一直笑一直笑,没笑出声,只是笑得胸腔抖动,笑得肩膀夸张地上下颤动。 笑一下也就罢了,哪有人一直笑个不停啊,瞧那表情,好像中了千万彩票似的。 如此一来难免叫人注意到她,这个打扮怪异的瘦小男人。 可就是这么仔细一瞧,可不得了,几个小战士面面相觑,心说咱岛上什么时候有这一号不男不女的人物。 几个眼神示意,一位套着浅褐色粗布的男人过去盘问她的身份,邹慧回答地支支吾吾,声音也似可以压低一样,难听极了。 邹慧死也没想到,她居然是被自己的自大害死的。 …… 孟言很难用语言描述这次惊心动魄的坠海经历。 她今儿个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万针刺心,那海水不再是柔软的水,而是化成了成千上万根细密的针扎入肺部,那痛苦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从鼻腔、从眼睛、从嘴巴……从任何一个地方钻入你的体内。 绝望攀爬进她的大脑,而那种绝望只有死亡才能将之化解。 肺部的痛苦越来越紧促,直到把她的胸腔包裹起来狠狠积压。 当她的呼救声一次有一次埋在风浪中,当她的意识逐渐消散,她终于放弃挣扎的时候,脚踝被什么东西缠绕住,耳边也出现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奇怪声音。 有点像……海豚。 是海豚在叫吗? 那多半是幻觉吧,培兰岛压根没有海豚,所以她这是快要进入天堂了吗? 孟言痛苦地沉入海面,濒死时,脑海里浮现的是走马观花一样的记忆。 有穿越前的,有穿越后的,最多的是与江少屿婚后共同的幸福时光。 她说:“至少我们拥有过幸福和快乐,这些东西完全足够让我即使死掉也满足。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记忆的最后一秒,她确实不后悔。 她用力握紧那颗小子弹头,祈祷上天让她下辈子还要遇到他。 “不许死,不许死!醒过来!快点给我醒过来!不许死听见没有!” “孟言!孟言!” “你不要我了吗?孟言,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 “噗——咳咳咳——” 紧闭双眼猛咳出一部分海水后,大脑甚至还没清醒过来,又沉沉昏迷了过去。 …… “醒了醒了!醒了!醒了!” 孟言迷迷糊糊睁开眼,四周被人水泄不通地围了起来,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给她留。 一张张焦急而欣喜的五官凑近在眼前,感觉面前的空气都充满了雀跃的分子。 离她最近的是坐在病床床头的江少屿,他一连守了她一天一夜,好不容易趴下眯了一小会儿,就被来送饭的周茹一声激动的惊呼吵醒。 原本还疲惫的面色顷刻间消失,他的眼眶刷的涨红,激动到近乎近乎失语,张了张口竟一丝丝声音都发不出来,用力握紧她的手腕,只由得周茹坐在身边流着眼泪,边告诉孟言她昏迷后的故事。 “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地不省人事了,但是老天爷保佑,你的脚被埋在沙滩里的烂渔网缠住了,多亏了这破渔网,也不知道是谁扔进海里的,缠得还挺牢,缠得你沉不下海。” 推下海的那片崖其实地理位置是靠近海岸线的,海的深度算中等偏下,有时候夏天还会有胆儿大的孩子到那附近的海域游泳潜水。 幸运的是孟言被海水卷着靠近海岸的山崖下,山崖的缝隙里不知多久之前卷入了一条破渔网,渔网的一端牢牢嵌入山石中,另一端毫无目的地在大海里漂浮。 直到今天飘动着把孟言的脚缠绕住,使得她能够仰面漂浮在海面上。 破渔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发挥出如此巨大的价值。 “少屿……”她哑着嗓音开口,第一声是唤他,“是谁、救的我?” 她额上还沾着未干透的水迹,向来漂亮精致的小脸上此时一片苍白。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饶是江少屿这种历经风雨的铁腕硬汉,也实在忍受不了心疼的感觉,胸口如针扎般揪着。 孟言眨了眨干涩的眼皮,咽下一口唾沫,只是喉咙被海水侵蚀,火辣辣的疼。 她难受地蹙紧眉头,江少屿心疼地抚了扶她的额头,用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冰凉的手。 “宋海生他老婆,曹淑敏你还记得吗,是她救你起来的。”周茹说罢指向床尾一脸担忧的曹淑敏。 宋海生?好耳熟的名字。 孟言脑袋晕晕乎乎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宋海生不就是之前总时不时给家里送海鲜的本地岛民吗?他人可热情了,每回碰到总要打招呼,他老婆也热情,每回路过他家院门口,总要塞点瓜果蔬菜。 “你男人从前也救过我的命,也算还恩了。”曹淑敏站在床尾,微微俯下身看她,微笑着说。 “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你没事就好,就算没有我,任何人看见都会把你救上来的。”说罢环顾四周,疑惑地呀了一声:“邱惠英去哪了?你们两口子该好好谢谢她,是她第一个发现你,正好我就在附近,赶紧下水把你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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