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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曲妈妈听见之后并没有生疑，她忽略了以柔的主语是“我”，而不是“我和孩子们”。 以柔开车回家，刚到小区门口又接到了曲寞的电话，肯定是陆离给曲寞打电话了。 “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爸妈。”以柔知道自己眼下什么忙都帮不了，她要替曲寞打理好后院，他才能安心侦破案子。 “小柔，相信我！”曲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回家去，接到任何电话都要先按录音键。”以柔答应下回了家。 看见以柔自己回来，曲妈妈还有些疑惑，“孩子们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妈、爸，你们听我慢慢说。”以柔郑重其事的说着，“校车出了点问题，孩子们很快就会回来。” 校车出问题是什么意思？曲妈妈脸色一变，“出车祸了？” 第579章 挑衅 曲妈妈听见以柔说校车出了点事，两个孩子一会儿回来，她的血压噌得一下就升起来。她想到了车祸，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却觉得天旋地转。 以柔赶忙扶住她，赶紧取了血压仪过来。 “妈，曲寞已经在处理了。”以柔一边柔声安慰，一边麻利的给顾妈妈量血压。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血压就飙升到了一百八。曲爸爸拿了降压药过来，让老伴吃了半片。 “我没事。小柔，你接着说，我受得了。”曲妈妈执意要知道具体情况。 “妈，您和爸爸要是这个节骨眼倒下，曲寞就会分心。”以柔先打了预防针，看见曲妈妈点头才接着说，“校车突然改变线路，车上的司机加上二十二名幼儿全都失踪！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省厅派了几个专家下来协同破案，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获案件。” 曲爸爸听见失踪的孩子有这么多，心里也忽闪一下。他攥住曲妈妈的手，说着：“老蔡，咱们是公安系统的家属，一定要相信警察！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了阵脚，不然曲寞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曲寞主管法政工作，又在派出所和刑警队待过，是从公安局局长提拔上去的。他才上来一年多的时间，才站稳脚跟就发生这样恶性的绑架事件，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可孙子和孙女是他们的心头肉，哪怕是曲寞不做这个副-市-长，只要孩子们能平安回来就好。 “爸妈，破案是曲寞的专长，我们别帮倒忙就好了。从现在开始，只要电话响了，就先按录音然后再说话！” 以柔的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门铃声。这个时候不管是出现什么动静，都会让这一家人心惊肉跳。 以柔到门口去看，原来是顾城带着几个人来了。 “商科长，我们来安装监控和监听设备。因为你们是最后一家，所以晚了些，没有可疑人物打电话吧？”顾城抱歉的说着。 以柔明白，作为内部家属，他们必须比其他家长要淡定要忍耐！ 她点点头让顾城他们进来，顾城的手脚很麻利，所有的设备很快就装好。两个协查的民警留下，随时等候嫌疑人的电话打进来。 可没有任何人打电话来，一直到深夜，曲寞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 他说事情很快就会结束，让爸妈先去休息。 “曲寞，我会保持冷静，但是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以柔觉得其中还有事情，她知道的实在是太表面。 曲寞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面色破天荒有些凝重，“小柔，事情可能很复杂。我怀疑......这件事主要是针对我们的！” 额，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一整车的孩子都失踪了吗？ “我们在城郊二十公里的深山里发现了校车，里面有二十个孩子和一位幼稚园的老师。她们吸入了某种类似安眠的烟雾，一直在昏睡中。我刚刚从医院来，她们没有什么事，陆续醒了过来。”曲寞的语调很平静，可他紧抿的嘴角出卖了深藏在心底的焦虑和紧张。 以柔听见这话感觉如坠冰窟，刚想要张嘴，一股腥咸涌上来。她生生咽下去，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小柔，孩子们会没事，一定会没事！”曲寞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他们很聪明，会尽力保护好自己。你不要倒下，给我力量！” 作为父亲，曲寞的软肋被对方狠狠捏在手中。他必须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冷静，才能暂时驱赶疼痛带来的窒息感。如果以柔再倒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多久！他也是个凡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曲寞再次体验到了即将失去挚爱的痛，深入骨髓没有办法缓解。 “孩子们在等着咱们，没有理由让自己倒下！”为母则强，以柔知道眼下不是脆弱的时候。 她想了一下，问着：“那二十个孩子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她们都说感觉很困，就睡了过去。据老师回忆，那个司机戴着帽子和眼睛，不是之前开车的那个大哥。不过她只管孩子们上下车，安排司机是校方的工作，她无权过问，所以也就没言语。陆离他们就在医院盯着，有什么情况会马上汇报。” 曲寞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是陆离打来了。 “曲-副-市，有个孩子的家长说在孩子衣服兜里发现了一张字条！我怀疑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曲寞听见这话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让以柔留下等电话。虽然以柔很想跟着去看看，但是她明白眼下自己主要的任务是让这个家别陷入绝望和混乱之中。 她送曲寞出门，叮嘱他慢点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能再出任何一丁点的意外！ 曲寞怎么能慢得下来？他飞车去了医院，那张字条已经被法证科的同事检验过，上面只留下了孩子父亲的指纹，并无第二种。 一张非常普通的白纸，随处可见，平淡无奇。上面写着两个字，温度。 “曲-副-市，这张纸条就装在那个叫张彤彤的小朋友上衣兜里。她的座位挨着芷芷，所以我怀疑是凶手留下的线索。可我又想不通，凶手留下这个是什么意思？”陆离一直在琢磨，可怎么都想不明白。 曲寞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吐出两个字，“挑衅！” 对，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虽然曲寞还不能确定凶手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下战书。如果警方破译不了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或许连跟他接触的资格都没有。很自负狂妄的凶手，他的智商不会低！ 曲寞感觉到背上的压力更大了，他盯着那张纸条看起来。 “你们有没有觉的这字看着有些奇怪。”他突然开口问着。 这两字本来就奇怪，谁知道是什么鬼意思？ “我不是说字，而是这写字的笔。”曲寞接着说。 众人这才再次认真观察那张纸条，那两个字写得隽朗，挺漂亮的笔体。就像曲寞说得那样，笔画的感觉有些奇怪，不像钢笔也不像水笔、圆珠笔写出来的。 第580章 线索 曲寞发现凶手写字用得笔有些特别，陆离赶忙把现在市面上能找到的笔的种类找全，每一种类型拿一支做实验。 可结果哪一只笔写出来的字体，跟纸条上面呈现的都有些区别。 “曲-副-市，这会不会只是个人书写力度的问题？”陆离不得不怀疑其他方面。 没有时间耽误，曲寞让陆离找人查张彤彤的社会关系，他自己琢磨这张纸条。 张彤彤的父亲在家族企业里上班，是总经理，妻子是财务总监。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张彤彤四岁读大班。张氏企业主要做食品出口，下面有加工厂，工资还签约了不少农户和养殖户。所有员工加起来，一共有上千人，每年产生的税收高达几千万。 张家的企业每年都接受税务部门的审查，没有查出过任何问题。而且翻看着近三年的记录，张氏企业是省里的明星企业。他们公司的人文气息很浓，有一个加工厂专门招收有工作能力的残疾人，在社会上有很高的声誉。 他们夫妻二人因为公司紧密联系在一起，虽然感情没有婚前甜蜜，但是却都循规蹈矩。再加上他们工作都非常忙，根本就没有什么私人空间，家庭目前来看挺稳定。 纸条出现在张彤彤身上，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坐在了芷芷的旁边吗？曲寞自然不这样觉得，纸条一定是凶手留下的线索！难道关键是在上面的“温度”二字上？ 温度，温度！现在是夏季，而且接连一个月没有下雨，电视天天警告市民要注意避暑。这几天病毒活动频繁，尤其是小孩子得热伤风的很多。芷芷就有些轻微的咳嗽，早上离开家之间还吃过药。 一想到这个，曲寞就越发的焦急。这样的天气，凶手带着两个孩子在什么地方呢？芷芷的咳嗽会不会因此加重？他必须马上破译这个纸条，尽快找到凶手的行踪。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孩子不能有事！ 他的大脑在飞快的运转，张彤彤，张氏集团，温度...食品！ “张氏集团主要做罐头食品，把原材料加工成罐头出口到国外去。在原材料运输和储藏中怎样确保新鲜？”曲寞突然问着。 陆离马上回答，“冷藏车和冷库，而且他们的加工厂安装了中央空调，温度常年设置在零上十几度左右。” “马上检查这些有制冷设备的地方，要快！”曲寞似乎想到了什么，“调集全市的警力，逐一排查不能有半点的遗漏！” 张氏集团下属带有制冷设备的地方不少，遍布市区、郊区和农村。陆离把全市警察按照区域划分，就近排查。全市上下都行动起来，曲寞并没有坐等消息。 顾城在网上弄了个什么卫星地图，最近一个星期才更新过，上面准确的标识出了南江市从市区到下属农村的所有建筑。 下面的警察排查一个地方，曲寞就在上面做个记号。一个小时过去，所有的可疑之处都被排查，却一无发现。 难怪是他的推断出现了错误？曲寞听完最后一个汇报眉头紧锁。 他的眼睛紧盯着地图，看着上面被自己做过记号的地方。很多个点在他脑子里串联在一起，变得立体起来。他用笔把这些地点串联在一起，两个字浮现出来——温度！ “曲-副-市。”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曲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说明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误，凶手的指向果然跟张氏集团有关系。 “走，去张家看看。”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这个时候只能去张家别墅找张德伟夫妇了。 张德伟夫妇全都在家，孩子有惊无险的平安归来，他们今天晚上取消了一切活动。看见警察上门，他们的神经又是一紧。 “警察同志，是不是拐走孩子的凶手找到了？”芷芷和岱岱至今没找到的事情并未对外公布，他们都以为孩子们全都平安回来了，“是不是在那张纸条上发现什么了？我猜肯定是凶手第一次作案，本来就想糊弄点钱花，没想到事情搞大所以才放了孩子们逃走了。这样的危险分子一定要严惩，不然就是社会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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