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知道了。”徐美珍目送安厂长几人走后,看了眼时间,赶忙和郝佳玉道别,“佳玉,我得快点回去了,今天的事谢谢你,回去之后我请你吃饭。” “你太客气了,我又没做什么,快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郝佳玉送徐瑶到门口。 她也替徐瑶感到高兴,转身时看到边上的孙亮,吓了一大跳,“孙亮你怎么走路不出声的?” “我站这里都有一会儿了,是嫂子你自己没注意到我。”孙亮看着徐美珍远去的背影,感叹道,“你们都夸徐美珍做饭好吃,要是她能来我们厂的食堂上班,那该多好。” “你就别想了,美珍她快转正了,不可能来我们厂的。”郝佳玉也觉得有点可惜,以徐美珍的厨艺,就该在食堂发光发热啊。 “转正?” 孙亮今天第一次听说,“她要转正了?” 他可不希望徐美珍转正,女人要是太厉害,就不听男人的话了。但罐头厂的事,他又管不到,只能干跺脚。 “最好是泡汤了,这样我才有更多机会。”孙亮嘀咕一句,同事来喊他上工,跟着同事一块去了车间。 而徐美珍回到罐头厂后,差一分钟就迟到。 她去和孟采莲请假,孟采莲有些不解,“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你怎么想请假呢?” “不好意思了孟主任,实在是家里有点事。”徐美珍抱歉道。 “好吧,那你好好照顾家里,有什么事再和我说。”孟采莲觉得徐美珍有心事,但她不好多问。 徐美珍成功请完假,心里轻松许多,想着马上能挣到六块钱,心情好受多了。 下班回去的路上,她都哼着曲儿。 想着和郝佳玉说请吃饭的话,进大院后,先去了曾家,把曾婷婷姐妹带了过去。 “徐阿姨,我妈妈真的同意了吗?”曾婷婷很想去杨家吃饭,每次徐阿姨做饭都好香哦,但没有妈妈的同意,她是不会去别人家吃饭的。 “当然了,阿姨又不会骗人。”带着曾婷婷姐妹到家后,徐美珍让姐俩去和女儿玩,她则是和婆婆去厨房做饭。 徐瑶在客厅盯着杨望秋写,她自己的在学校就写完了。 杨望秋一看到曾婷婷,立马想到被曾婷婷咬过的小腿,下意识地想跑,可曾婷婷已经坐到她边上。 “婷婷,你也把作业拿出来写吧。”徐瑶笑盈盈地看着曾婷婷。 作为好朋友,她也应该尽到好朋友的责任嘛。 结果曾婷婷装着没听到,根本不搭理徐瑶。 杨望秋夹在两个女生中间,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快速写字。 等郝佳玉夫妇下班过来,便看到女儿趴在桌上,眼皮沉沉地往下坠。 “你这丫头,坐要有坐相,坐直一点!”郝佳玉拍了一掌过去,吓得曾婷婷跳了起来,“你看看望秋都在写作业,你的作业呢?” 曾婷婷小声说在家里,杨望秋立马幸灾乐祸地插嘴,“郝阿姨,让婷婷把作业拿过来呗,徐瑶都会写,她可以教我们。” “这感情好,快去拿作业。”郝阿姨推着女儿出去。 曾婷婷不情不愿地跟妈妈出去,迈过门槛时,恶狠狠地瞪了杨望秋一眼。杨望秋这会一点也不怕,冲着曾婷婷吐舌头。 一旁的徐瑶看了,心里只有一个词——欠揍。 写作业的人多了一个,徐瑶呢,从一开始无聊想找点事做,到后面的忍不住暴躁,快要凶出来时,杨望秋和曾婷婷却一点也不怕。 没办法,她只能重新再讲解。 不过她也发现一个小技巧,那就是激发杨望秋和曾婷婷的攀比心,只要她每次用看看谁先写完、谁先学会的方法,杨望秋和曾婷婷的专注力至少提高十倍。 等饭菜做好时,他们的作业也写完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都说不用了,你还非得请我们吃饭。”郝佳玉端着菜进屋,看到她男人直直地杵在客厅里,凶凶地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去拿酒,拿了吗?” “拿了。”曾学军指着桌上的酒,憨憨地摸下后脑勺,“我怕一瓶不够,拿了两瓶。” “行,今天美珍做了许多菜,咱们多喝两杯。”郝佳玉是北方人,喝酒豪迈,而且她自己会酿酒,比国营饭店的也不差。 徐美珍酒量也不错,她和郝佳玉很聊得来,坐下后便给郝佳玉夫妇倒酒。 “妈,你也来一点?”徐美珍问。 姚虹酒量一般,但家里有客人,她说半杯就好。 一旁的杨望秋看到后,也想尝尝,只是他刚说完,姚虹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小孩子喝什么酒,你怎么一天天那么多事,能不能学学瑶瑶,学学你二哥?” “就是就是。”曾婷婷看杨望秋被骂,很高兴地笑道。“杨望秋你就是个惹事精。” “你才是好么!”要不是杨望秋和曾婷婷分开坐,这会他们已经要打起来了。 姚虹和郝佳玉同时出声,“都闭嘴!” 郝佳玉看着女儿,“你怎么一看到望秋,就要和他吵?亏我当初还想着让你和望秋定娃娃亲,还好没有定,不然就你们俩炮仗,多待一会,都能把大院给拆了。” 怀孕的时候,郝佳玉看杨守春和杨听夏兄弟俩都很好看,觉得杨家的基因很好。心想如果生个女儿,就和杨家的三小子定个亲。不过后来出了杨立廉离婚的事,她便没和其他人说过自己的想法。 “娃娃亲是什么?”曾婷婷好奇问。 杨望秋也不解地看向郝佳玉。 郝佳玉这下有点尴尬,喝完酒杯中的酒,敷衍地道,“没什么,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吃饭时别多话,快点吃饭。” 曾婷婷“哦”了一声,很快又被桌上的菜吸引,徐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她得多吃两碗饭才行。 一旁的徐瑶,看看杨望秋,又看看曾婷婷,这对cp她也不看好。 默默地吃完饭,徐瑶早早地洗漱完,再和妈妈一起去外面的公厕。 住大杂院的坏处,就是家里没有厕所。 白天上厕所还好,晚上多少会有点害怕,而且厕所里的电灯经常会坏掉。 从第一次迷路之后,徐瑶洗漱过后,都是和妈妈一起去公共厕所。 母女俩从厕所出来时,刮了一阵风。 虽说刚入秋,但夜里的风还是有点凉,徐瑶捂着胳膊哆嗦一下,正准备拐弯时,看到斜对面的拐角处,有两个人缩着脖子聊天。 “妈,那人是不是前院的何爷爷?” 徐美珍望了过去,还真看到何继武,不过她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个人吸引住。 李傲怎么认识何继武? 她拉着女儿往边上躲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沿着墙角靠近。 夜幕降临,除了路灯下的光圈,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李傲把何继武堵在墙角,愤怒地压着嗓子,“不是和你说了几百遍,不要到我厂里里找我,你干嘛还去,听不懂人话吗?” 说话时,李傲一只手按着何继武的肩膀,如果不是白天被徐美珍伤到手,他现在真想狠狠打何继武一拳。 何继武满脸歉意,“儿……” “不要这么喊我。”李傲打断何继武的话,回头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后,再问何继武,“有什么事快点说,我得早点回家。” “小傲啊,上次你说要给领导送礼,我把棺材本的三百块钱都给了你。这次你又要两百块,我真的没有啊。”何继武满脸为难。 “你骗谁呢,你是十级技术工,一个月58块的工资,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吃饭,四个月就能存到两百块,从上次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月了,你以为我不会算数吗?” 李傲眼神凶悍,“还是说,你把钱去养其他女人和小孩了?” 何继武说冤枉,“我光棍一个,年轻时还有精力相好,现在都一把年纪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呢?”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一个月八块哪里够用,有时候还得去看医生,都要花钱。” “我不管那么多,当初是你非要找来,说要认我,现在却不肯给钱,你想干什么?” 李傲一直没松手,“何继武,我告诉你,这都是你欠我的,也是你欠我妈的!” 何继武这辈子是没结婚,但他可不是因为太老实。 年轻的时候爱玩,同时相好多个女人,就算他再小心,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这不,李傲就是他不小心种下的种。 早十年前,何继武四十多岁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要不要找找有没有遗落在外的子女。他觉得自己身体倍好,夜里还能战三个回合,根本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 自从到了五十岁之后,他发现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又看到独居的同事死在家里五天才被发现,当场吐了出来,觉得得有个一儿半女才好,便开始寻找以前的相好们。 结果找来找去,他的种子命中率并不高,只有李傲这么一个儿子。 想到自己年过半百,不太可能有其他孩子,何继武便想让李傲认祖归宗。 可李傲那会已经是罐头厂的车间主任,靠的还是父亲和岳父的扶持,如果被父亲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家里怕是会赶他出门。至于他岳父,又是个极其刻板的男人,最讨厌不守规矩的女人,要是知道他是妈妈未婚先孕的孩子,也会厌恶他。 所以李傲死活不肯认何继武这个亲生父亲,同时又要何继武给他补偿。 五年过去,何继武那点家底,早被李傲掏光,但李傲还不满意,总是索要更多。 “李傲,你要钱也可以。” 何继武看了李傲一眼,下决心道,“如果你愿意认我这个爸爸,我每个月把所有工资都给你。但你不认我,不和我姓,我不可能再给你那么多钱。” 他又不是真的昏了头,再想要儿子养老送终,也能看出李傲的一些心思。之前的那些钱,无非是想着他们好歹是父子,有血脉的传承在,这是逃不了的关系。 今天他去找李傲,也是为了说这个事。 可李傲一听就炸了,“你当年抛弃我妈时,怎么不想着要儿子给你养老呢?” “何继武,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是你先来打搅我的生活,你就不可能哪哪都好。” “我告诉你,下个月再没钱给我,你就别想我给你送终,等着孤独终老吧!” 李傲铁定了心思要钱,他也吃定了何继武,知道何继武害怕死了都没人知道,才敢一次次压榨何继武。 现在想说的都说完,李傲怕待久了被人发现,赶忙走入幽黑的巷子里。 何继武则是慢慢坐到地上,小声哽咽起来,“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躲在角落的徐瑶和徐美珍,都没想到能听到这种八卦。 徐瑶只觉得八卦狗血,对两位主角并没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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