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开始转凉,等过了这个月就算正式入秋,风中已经开始有了萧瑟的凉意,络腮胡听完嘿嘿一声,一口喝干了桌上的酒碗,“那就多谢将来的陛下。” 萧咏枞持碗,莫名觉得络腮胡的笑意有些瘆人,只当是他们西羌的人看着比较有压迫感,自己要成事还是得倚仗他们,“好说,好说。” 络腮胡正欲再喝两碗,想起城外三十里地外自己带来的兵,这几个月状态非但没有调整过来,还陆续出现了腹泻,发烧等情况,有些心神不宁地放下了碗。 “酒可以下次再喝,我先走了,王爷。” 此刻,百米外的土坡上,花锐扒着满手的泥土,转头对一旁的人道:“我们现在跟着这个大胡子?” 作者有话说: 求评论
第83章 衣袍翻飞 ◎“去找你那公主妹子。”◎ 阮思天右手撑地, 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没必要,他现在离开肯定是去三十里外的军营, 在那边的河里我早投了药,暂时不足为惧。” 花锐被下了软筋散后还以为会被带去什么幽森恐怖的地方, 甚至眼前都看到了这辈子的走马灯,没想到天旋地转间被扔到了这个小土坡上,阮思天摁着他又开始不断挣扎的头让他往屋子里看。 那大胡子一看就不是大宜人,高大魁梧再加上褐色衣裘,是西羌人无疑,竟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上京…… “你不也是西羌人吗,为什么要帮我们?”花锐捏捏手, 又捏捏胳膊,软筋散差不多已经没效果了。 阮思天高束的马尾在头顶随风摆动, 淡淡开口, “我是西羌人,所以我才更深刻的知道他们现在的行径无异于以卵击石, 与其枉费性命, 不如让他们上不了战场。” “你这话说的, 倒有点像我那个公主妹子,”花锐这下彻底对阮思天放下了敌意, “有时候我真心敬佩你们这样的人,我是自在惯了, 一个人怎么着都能活, 但是你们却能把百姓的命放在自己的命之前, 欸, 该不会你也是个公主吧?” 阮思天握紧长枪沉吟了片刻, “先有国,才有家。” 看样子算是默认了,花锐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自己就是随口一说,还真说中了,“啊哟我!” 怎么自己身边全是公主? 好像自从来了上京,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周围发生。 “小点声,动静这么大是想让别人发现你吗?”阮思天一掌用力拍在花锐背上,把他整个人都给拍趴下了。 打完以后看花锐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下手太重了,待会还要他帮自己说好话,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人,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长枪,按在花锐的脊背上滑动两下,算是安抚。 “你打完我还要占我便宜。”花锐被重重按了两下,有些委屈道。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被女人吃过豆腐,更何况是外族女子。 阮思天呼吸微促,忍了又忍,过了会终于忍不住又呼了花锐后脑勺一下,“你别说话了!” 二人在土坡上蹲守了近三个时辰,把来往巡逻的人数都点了个明明白白,阮思天握着自制的炭笔在纸上不停书写。 一缕秋风钻进花锐的领口,吹得他寒毛直立,打了个不甚明显的哆嗦,他对着手掌哈了口气。 没等问旁边的人冷不冷,阮思天就已经直起了上半身,“走了。” “去哪?”花锐的目光不自觉锁定在她的手臂下,上面沾了很多的泥,显得脏兮兮的。 阮思天捋了一把因为动作而凌乱的马尾,揶揄道:“去找你那公主妹子。” 二人足下轻点,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用轻功跑到了章颂清的府邸。 “不在。”阮思天耳尖微动,站在院中央笃定道。 平常这个时候荀应淮出去上早朝,再去户部处理公务,而章颂清基本都在府内,这个时候竟然不在? 自从五天前花锐紧紧跟着阮思天,调查她假扮长行的目的是什么,直到现在才回府,让她脱不开身,无暇顾及这边,是以并不知道这几天中发生的事。 阮思天扭头看花锐。 花锐回到熟悉的地方心也大了起来,双手交叠在脑后不漫不经心道:“你看我干嘛,你怀疑我通风报信?拜托,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你的眼睛盯着,有没有通风报信你还不清楚,小爷从没被人这么冤枉过。” “那她现在在哪?”阮思天蹙眉。 给西羌子民投腹泻的药只能拖延一阵子,如果再来一支铁骑,增至三万,到快要藏不住的时候,他们会攻向哪里自然不言而喻。 正想着,几道翠莺般的说话声传了过来,花锐急忙拉着人躲到侧廊边。 “洪姐姐,话可不是这样说,学四书五经能有什么出路?把郎君的心笼络住才算本事,现在探花郎的腿废了,公主指不定厌烦了他,心理正脆弱的男人哪里抵挡得住嘘寒问暖?现在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醉黎身着一身翠蓝二色金白蝶穿花襦裙,和左右二人形成鲜明对比,在去往公主府大门的必经之路上对茶花和洪烟冰说,眼神炽热而期待。 她从小在龚府长大,因为有些姿色,一直担心自己会被龚景白纳入后宅,好在他更喜欢在床上有手段本事的美人,像自己这样打眼一看就木讷无趣的理所应当地被忽略了过去。 小一些的时候醉黎对舞文弄墨还有些兴头,可是带着自己的嬷嬷就告诉她,读书是没用的,只有学会抓住男人的心,这辈子才算活得值了。 “你们在龚府学的就是这些东西?”洪烟冰不认同的把人往回扯,“公主好不容易给我出去上女学的机会,要是让你给我搅黄了,我定饶不了你,跟我回去!” “可是龚大人让我们这么做,你忘了他的命令了吗?而且探花郎如此英俊,还很呵护……” “你疯了,要呵护也是呵护公主,有你什么相干?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明白,只要脱了奴籍,这辈子身契捏在自己手里,管他什么王大人李大人,都不是我们的主子了!”洪烟冰急得跺脚。 茶花在一旁手足无措,她是个没有主见的,“这,这如果能留下来就有一世的荣华富贵,我们三个弱女子出去有什么生存的能力?” 洪烟冰气极反笑道:“按你这么说,外面的人不如全都一头撞死算了,随便你们,反正我要去读书,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们大可试试看。” 她早就看透了,这公主府所有人都是一条心,想在期中挑拨离间无异于天方夜谭,不过公主承诺能放自己出府也算是大大的好事,说完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开。 廊下的二人静静听着她们的谈话,半晌阮思天踢了踢脚下的硬石板,“你们公主是个不错的人,在我们那儿,没人愿意送姑娘去习字开蒙,不过男人读书的也不多。” 西羌多放牧,许多人一生只要会打仗和养牛羊就够了,读书人少得可怜,一个夫子通常要教整整一个草原的孩子。 “她总有很多事情要忙,几个月来都没有停的时候,荀应淮也是,虽然我看不惯他那个文人的酸脾气,但是说实话,他人还算……凑合。”花锐轻哼一声,而后声音有些僵硬,“刚刚她们说,他的腿废了?” 作者有话说: 嗯……这对是副cp,应该看得出来吧? 感谢在2023-06-14 18:11:33~2023-06-16 02:0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风阡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有事相求 ◎章颂清和荀应淮顶着花猫般的脸齐齐愣住◎ 阮思天觉得这夫妻二人做事, 总是在藏着些什么,一旦展露出伤口,那必定有着别的目的, 如果有人贸贸然冲着他们的伤口去,恐怕被挠得满身是血的是那人自己。 她张了张嘴, 想说这大概是荀应淮装的,话到嘴边瞥了眼身旁的莽夫,说了一句:“好像是。” “别好像啊,是不是我听岔了,对对对,一定是我们听岔了,那家伙怎么可能废了, 他的武功可是小爷亲自教的。”花锐心乱如麻,平时笑嘻嘻露出的大白牙全然不见, 作为替代的是额角隐隐冒出的汗。 虽然他嘴上一直很损, 而且还总是没个正形,但花锐其实早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阮思天看不过去, 语气无奈的点破他:“喂, 花锐, 用点脑子,这个时辰荀应淮正要下值回来, 他的腿如果真的废了,那还去上朝做什么, 你这么多天墙角白听了?” 花锐一拍脑袋, “对啊!做戏, 一定是做戏!” 章颂清他们两个平时能编会演的, 配合得天衣无缝, 此时应当也是如此,“等等,小爷什么时候听‘这么多天墙角’了?明明只听了三个晚上!” “三难道不算多?”阮思天扬了扬手上的长枪,“再多话打你。” 花锐微微缩了下脖子,忙道:“你冷静,”说完伸出一只手指摁住蠢蠢欲动的长枪,“他们就快回来了。” 等到章颂清带着二皇兄给的亲卫接荀应淮回府的时候,醉黎和茶花已经在鹅卵石道上站得腿肚子都发颤了。 “所有人都先退下。”章颂清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姿势各异的两个美人,倒是能看得懂她们的心思。 也是,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难以扭转的,希望未来上了女学之后会有所改变吧。 只是今日……恐怕她们要失望了。 她转过身向马车中伸手,瘦长的手指在她手中,仿佛下一刻就会出现一个风仙道骨的人,醉黎往前跨一步,势要让荀应淮下车第一眼就看到她。 然而就在下一秒,醉黎浑身颤抖:“啊啊啊!” 在她身后的茶花不明所以,就算病状可怖,也不至于叫出声吧,她身子往前探了探,自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仍是大叫一声,“鬼啊!” 听到这边动静的荀应淮几乎是怨尤地看向搀着自己的罪魁祸首:“娘子你瞧,都被我吓跑了。” 缘由无他,荀应淮扮瘸靠拄着拐杖还不够,日渐萎靡的脸色同样必不可少,在马车中时章颂清拿出妆匣中的粉在荀应淮脸上各种涂抹练习,以备往后,可惜一时掌握不好力度,下手重了些。 想着也就下车的短短一段路,将马车停得离大门近点,立刻回屋用清水擦去就是了,没想到刚好碰到两个想守株待兔的美人。 章颂清不好意思得挠了挠下巴,有些心虚道:“其实还是依稀可见从前风姿的……” 走进府后荀应淮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章颂清脸上蹭去,“那娘子不如也试一试哈哈哈。” “荀应淮,你这个泼皮无赖!”章颂清一扭头就感觉荀应淮的手指往自己脸上戳,来不及反应过来,被他蹭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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