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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科武科长──电机厂知名大姐大刚上车时还生龙活虎着，摆着黑脸把科里的小干事痛训了顿，把一位忘带资料的小伙子批得哭出了梨花带雨的劲儿。 着实也让其他同行的小年轻们紧了紧神经，想起这不是春游而是公干的客观事实。 不过几个小时后，大姐大也支棱不起来了。 没体验过这种长途慢车的人可能很难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车厢不通风，什么味道都有，车厢也并不是那么稳，动静又大，十分颠簸，算是一种慢性折磨。 时夏虽然有过春运期间乘坐绿皮火车的经验，但实话实说，那条件还是比七十年代好的太多太多。 眼看对面的武科长脸色越来越苍白，时夏从兜里掏出昨天用1星币兑换的风油精，递过去问： “武科长，我看您好像有点不舒服，您要不要涂点风油精在太阳穴和鼻子上，会好受一些的。” 武科长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接过来后，又扯出一个客气的笑容道谢：“谢谢你啊小同志。” 风油精在后世也就是几块钱一瓶的东西，但在这年代还是个稀罕玩意儿。 武科长闻到这味道之后就觉得精神都振奋了些许，涂了些之后更是满血复活。 看到这种效果，车厢里不舒服都的同事都有些期待，但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时夏本就不是小气的人，便主动递给其他需要的人。 一时之气，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风油精的味道，但可比不知道什么东西混杂起来的味道好闻了不少。 众人们气氛也好了许多，对时夏更是增添几分好感。
第22章 开门零鸭蛋 时夏不知道的是，其实她在南江电机厂已经大大小小算是个名人了。 她一屁股挤掉大萝卜的故事现在还背地里广为流传着，除了那些和曾科长沆瀣一气的人，其他人都觉着大快人心。 再加上后来时夏还上了人民日报，这个故事也就变得更加有传奇色彩了。 时夏简直成为了口口相传中扫地僧似的人物。 不过今天大家伙儿一看，这就是个人还不错长得又漂亮的小姑娘嘛。 这边，产品科武科长精神好了些后，也开始和时夏聊天。 她平时就有些嫉恶如仇，和曾科长这种小人在工作上也有过节，因此天然地就对时夏很有好感。 刚刚又借用了风油精，这会儿是越看时夏越顺眼，俩人顺利地就建立了友好关系。 坐在时夏旁边的产品科小干事钱春晓，她一脸佩服地偷偷对时夏竖起了大拇指。 ──能跟我们科长聊得这么开心，这个年纪，你是第一人。 吃午饭的时候，时夏带到车上的一袋子黄瓜又受到了所有人的羡慕。 作为一个曾经坐过长途慢车的人，时夏是很有发言权的。 在气味混杂车厢里其实根本没有胃口吃什么大鱼大肉，她那个时候最想吃的就是一口鲜嫩多汁、气味清甜的小黄瓜，或者是酸酸辣辣的开胃小菜。 因此，来之前她甚至拒绝了赵美娟女士给做的红烧肉，只拿了一大袋小黄瓜、几个饼子以及一罐秘制小菜。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小黄瓜一出场，大鱼大肉都逊色了。 时夏本来就带了很多，于是拿起来跟大家分了一些，众人也开始分享自己带来的各种各样的食物。 俗话说，穷家富路，哪怕平时再拮据，出行路上也会吃点好的。 车厢里顿时热闹得跟食堂一样。 用了人家的风油精，又吃了人家的黄瓜和小菜，武科长对时夏那是更加和颜悦色了。 这下连旁边隔了一个过道的李科长看了都开玩笑： “武大科长，挖我们宣传科墙角可不行啊，小夏可是我们的得力干将。” 武科长有些泼辣地笑着回他： “赶紧学你的英文去，单词都读不出几个，等下到了展会可不得丢你们宣传科的脸？” 李科长也不生气，笑呵呵说： “这可怪不着我，唉……你说要是说俄语，那我不在话下，说英语，那可真是为难我老李喽！” 顾厂长闻言便给他指了条路：“老李，这英语你恐怕还得跟你的得力干将好好学一下嘞！” 车厢里众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后世的人经常容易误解，觉得这个年代学习英语这些外语是敏感行为，涉嫌“里通外国”的罪名。 但其实这是想多了，当时领导们深谙学习一门语言工具的重要性，七十年代，大领导还曾经提倡建议60周岁以下的同志要学习英语。ŴŴŴ.BiQuGe.Biz 只不过说像武科长这个年纪的人，他读书时国家和俄方处于蜜月期。 因此李科长学习的第二语言是俄语，而英语可以说是基本不通，只能在赶车路上临时抱抱佛脚。 像是此次公差的人群中，英语水平不错的人甚至不超过五个。 为此厂里专门制成一本英文产品手册，方便参展客商阅读的同时，也希望随行工作人员能加紧学习。 时夏这批人来之前就特地组织学习过。 补课班上，授课的老工程师还特别赞扬了宣传科的时夏同志，夸她有悟性，英语水平很高。 现在听李科长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拿出小手册和笔记本，在绿皮火车轰隆隆的喧闹中专心学习起来。 时夏心中不由为此而触动，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干劲呀！ 一路上，大家或是打起精神来一同学习一会儿，或是聊天吹牛，或是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火车可算是到达了羊城。 下了火车，一行人赶到招待所，放下行李顺便梳洗一下。 在车上待了这么久，身上可真是熏得慌。 分到和时夏住一间的正是火车上坐她旁边的钱春晓。 钱春晓比时夏大四岁，性格却是很活泼，俩人在车上就已经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梳洗完毕后，大家又按照约定好的时间集合，前往会展中心为第二天做好准备。 广交会全称华国出口商品交易会，从五十年代开始举办，可以说是这个年代华国唯一对外贸易的窗口。 今年办展用的是去年新建成的展会中心，因此规模也比往届稍大一些。 来到会展中心，新建的楼房顶楼上用标语书写着醒目的大字“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胜利前进”。 很有这个年代的特色。 会场按产品功能分了很多个专区，电机厂的展台在机械设备厅，位置不算很好，稍稍有些偏。 南江电机厂的运输队比他们是更早出发的，带着展品先到达羊城，时夏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布置好一部分场地了。 展台简单分展示区、会谈区、签约区等几个部分、 时夏他们一来，便开始检查展品、核对资料、布置会场，一忙就是忙到了深夜。 第二天天还只是微微亮，又被拉到了会展中心。 虽然连续几天都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但大家可谓是精神抖擞，满怀士气地准备迎接参会客商的到来。 这天开幕式，总共有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人士参加，总人数达到两万多人，展品数量超过四万件，在这个年代可以算是超大规模的展会了。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各种肤色、各种发色、各种穿着的都有。 钱春晓抓着时夏的胳膊，时不时就压低声音凑过来惊呼：“小夏，你看到没，那个人的头发居然是红色的！” 这个年代见到外国人的机会还是不多的，因此大家是格外新奇。 然而，大家这种激动很快就消失了。 倒也不是因为见得多了，而是因为，南江电机厂的展台实在是稍微有点冷清。 除了几个立本人装模作样地过来看了下，几乎很少有人有购买意向。 总的来说，机械设备展厅这边的人流量都不是很大。 一上午过去，南江电机厂的成交金额：0。
第23章 推销小能手 七十年代，华国出口较多的还是纺织品、瓷器等商品。 机电产品较少，主要还是因为华国在这方面起步更晚，比不上西方发达国家。 因此，相比服装纺织品厅的门庭若市，机械设备厅显得尤为冷清。 一整天，南江电机厂这边依然是一单未签。 还计划着大干一场的众人顿时有些泄气，开始无所事事起来。 第二天，眼见大家还是在展台这里干坐着，时夏跟李科等人打了个招呼，想出去看看找找机会。 几位领导以为时夏这是闲着坐不住了，小孩子家家的想出去看热闹。 心里虽说是不舒服，但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还是准了。 时夏先跑到瓷器展厅，这里人果然很多，除了来来往往看货的客商们，也不乏一些媒体记者。 【触发任务提醒】 系统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您已触发支线任务（登台亮相）：合格的爱豆要把握每一次登上荧屏的机会，请宿主在五天内登上任意媒体荧幕，完成首秀】 【任务奖励：危机预警器，竞争激烈的爱豆圈往往免不了一些明枪暗箭，每一次陷害和暗算都可能让你名声扫地，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危机预警器有及时预警的作用，为一次性用品，使用预警一次后便立即失效】 【失败惩罚：支线任务无失败惩罚】 时夏：…… 不就是看到了那边有个电视台在采访，然后你说触发就触发？ 下次要是看个电影，咱是不是还得登上大银幕啊？ 行了，看在没有失败惩罚的份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年头黑白电视都是稀罕品，整个电机厂里没几家人有这玩意儿。 有了都不舍得开，因为废电，也就电机厂里接待室和学习室里面开得多一点。 至于看到电视台采访就凑过去，那就更不要异想天开了。 也不看看那里围着多少人，而且录个采访费时费力，成本也高，估计采访的对象都是精心挑选的，草稿都打了几遍。 时夏转头就走，跑去纺织品厅碰运气。 这边人就更多了，每家厂商里面都围了几圈人，业务员忙得说话直喷唾沫星子。 要是来的是外国人那就更麻烦了，请的翻译都不够用。 时夏看到一姑娘和一个白人壮汉手舞足蹈笔画着，两方就是不解其意，鸡同鸭讲。 她好奇地走过去。 时夏看了一会儿，先用英语问这个白人男子：“你好，我懂一点英语，请问需要我帮忙翻译一下吗？” 这位白人男子宛若听到了天籁之音，立即喜出望外，连忙说：“好的！真是太感谢你了女士。” 业务员姑娘也松了口气，在她的再三感激中，时夏为俩人翻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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