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姐在军营里还能有什么事?” “襄王行军打仗喜研究舆图,正好有些不懂的.向三姐请教。” 这话说出来,陆安荀都替襄王脸臊,用什么借口不好,非得用这个。 舆图不懂?他不懂才怪! 苏绾听完,“哦”了声,也没多想,揪着软衾,闭眼享受。 陆安荀动作了会,好奇地看向她的肚子。 “苏绾。” “嗯?” “你说咱们会不会生个女儿?” 苏绾闭着眼问:“你为何这么想要女儿?” “想。”陆安荀说:“女儿乖,若能长得跟你一样更好。” “可万一是儿子呢?” “那就得好好教了,不能学坏,敢不听话,我收拾他。” “.” 一阵热浪袭来,苏绾弓起身子,手指紧紧抠着陆安荀的肩。 “陆安荀,”她说:“我们生两个孩子吧,一男一女,女儿像我,儿子像你就好。” “好。”陆安荀低头去亲她:“听你的。” . 战事结束后,苏绾闲下来,这一得闲就发现衣服不够穿了。 毕竟已怀身孕,再过不久肚子就会变大,得多备些衣物。此前全部心神都在送粮的事上,没留意这些。现在闲下来,她就想给自己裁些衣裳。 见陆安荀也没两件好的,于是又打算给陆安荀也添几件。看二姐对穿着不上心,便又把苏瑛的揽过来。 这么一揽,衣裳越揽越多,连带着身边的婢女也打算换新的。 “行吧,”苏绾拍板:“我们去绸缎庄选布料,反正过不久就得回京,提前做一些路上备用也好。” 是以,趁着这日天气好,苏绾拉着苏瑛一起出门。 可在她出门后,路边蹲着的小乞丐,立即起身跑了。 . 城西一家破旧低矮的铺子里,此时只开了半扇门。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坐在炉边煮酒,待酒煮好,他含了口喷在匕首上,再用布细细擦拭。 此人正是易容后的耶律泓,两日前就混进了燕山府中。 “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说:“本王正要找机会,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来了。” 他又问:“陆安荀现在在哪?” “殿下,”那乞丐模样的男人说:“陆安荀在官署,属下派人一直蹲守在府衙门外,未曾见陆安荀出来。” 想了想,他问:“需要属下像上次那样将苏氏女引出城吗?” “不必,本王亲自捉她。”耶律泓不紧不慢地收好匕首:“本王要在陆安荀的眼皮子底下捉他的妻子,我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应对。” 须臾,他吩咐:“去准备吧。” “是。”男人得令,立即出门。只是出门前他又缩小身子,变成了街边那个小乞丐。 没多久,耶律泓按着指引,来到布庄。看见手下留的记号,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他不慌不忙,在路边摊子丢了两个铜板,要了盏茶吃。 一盏茶吃完,这才走进巷子,然后提足一跃,翻了进去。 此前那个乞丐上前来,他身边还跟着几个蒙面人。 “殿下,”他指着西边的一间屋子:“人在里面。” 耶律泓“嗯”了声,大步过去,推开门。 入目的,是个着湘妃色褙子的女子,她长发柔顺披肩,头上不伦不类地戴着支珊瑚珠钗。 低头捂脸的模样,像是害怕又像是娇羞。 莫名地,耶律泓觉得不对劲。 果然,当这女子抬头露出那张脸时,耶律泓惊骇。 “怎么是你?” 一身女装的陆安荀,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周纺!”
第99章 我在东京城一切皆好! “怎么是你在这?分明看见.” “分明看见苏绾进了这家绸缎庄是吗?”陆安荀替他说完。 耶律泓脸色难看, 竟被陆安荀摆了一道。看来他早就清楚自己来了燕山府,一直在等他露面。 预测不妙,耶律泓当下夺门而出。可陆安荀安排了天罗地网等着他, 又岂会让他逃走? 出门后,耶律泓看见自己带来的属下全部倒在地上,而屋檐上、墙头全站满蓄势待发的弓箭手,院子里还涌进了许多禁军。 见此情景, 耶律泓笑了。 “还以为你陆安荀有多大本事, 原来靠人多欺人少, 莫非你也清楚只凭你一人捉不住我耶律泓?” 这话若是换个人听, 恐怕就要被耶律泓给激到了。 但陆安荀这人是谁?只要不吃亏, 管他人多人少什么流氓手段都能使。 他不要脸:“没错,老子就是欺负你!” “.” “敢不敢单独与我较量?” “较量可以,但你若想趁机逃就不必想了,除了这里的人,外头还有。” 话落, 一个穿着官袍的人跑进来,乐呵呵禀报:“陆大人,按您的吩咐,外头都埋伏好了。” 耶律泓一听, 脸色阴沉。 原本院子里这些人也不一定奈何得住他,只要拖住陆安荀, 半刻钟后他的人立马赶过来, 没想到. 他不禁嘲讽道:“当了这么大的官,你依旧这么厚颜无耻。” 说着, 猝不及防间, 拔出剑冲向陆安荀。 陆安荀毫不躲避, 提剑迎上去。 两人曾在抚州交手过,彼时耶律泓就败在陆安荀手上,这会儿耶律泓肩上有伤,更不是对手,几招之间就败下阵来。 陆安荀以剑挑开他肩上的衣裳,啧啧:“这么不经打,原来是受伤了啊。” “可怎么办呢?我这人就喜欢以强欺弱,以大欺小。”说着,陆安荀咬牙切齿一剑戳在他的伤口上:“这一剑,是补当初你掳我陆安荀之妻的仇。” “记住了!以后别动我陆安荀的人!哦,你没有以后了,那就来生吧。” 耶律泓疼得额头冒汗,才愈合的伤口又汩汩冒血出来,很快就将他外衣染得鲜红。 “我可以助襄王搬倒太子。”他说。 陆安荀动作停下,又听他道:“我知道你正在查太子的把柄,我手上还有他许多罪证。” “是否要考虑?”耶律泓捂着肩头艰难咧嘴笑。 陆安荀沉吟片刻,问:“条件呢?” “我要见苏绾。” . 逃窜了多日的耶律泓在燕山府被陆安荀抓起来了,辽军气数已尽。 可他高兴不起来。 耶律泓提的建议令他心动,毕竟他也清楚手上的这些证据能重挫太子,却不能撼动太子。 太子深受宠爱,此前河岸坍塌还有抚州之事便足以证明。皇上心里门儿清,却还是原谅了太子就可见对其宠爱非一般。这些证据带去东京城,能让太子受罚,却难以让他失去圣心。对于襄王来说,注定还有长远的仗要打。 也不知道耶律泓手上掌握太子多少罪证,可既然他敢这么开口,想必罪证不少,对襄王来说胜算多添几成。 但耶律泓要见苏绾,见苏绾做什么? 倒不是他怕耶律泓使诈,而是单纯地不想让耶律泓见苏绾。 这般心情郁闷地回了府中。 府里,苏绾坐在厅中选布料,这些布料是他此前吩咐绸缎庄的人送来的。 苏绾见他回来,抱着匹布在他面前摆弄:“我看这个颜色就适合你。” 陆安荀瞥了眼,一匹大红印花缎面的料子。 他道:“你不是说我穿红像新郎官吗,我不穿这个。” “新郎官多好看啊。”苏绾哄小孩似的:“你本就俊朗,若配红,更显得精神奕奕,到时候百里言玉铁定被你比得死死的。” 百里言玉和陆安荀两人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付,总喜欢暗暗较劲,功夫要较劲,本事要较劲,连长得容貌外饰也要较劲,反正死活不肯输对方一丁点儿。 对此,苏绾和苏瑛都觉得这俩人幼稚极了。 陆安荀一听,立马正眼看了看这匹红缎布料,点头:“行,听你的。” 苏绾把布递给丫鬟,换了另一匹布继续往他身上比划:“这匹做外衫合适。” 陆安荀站着不动,任她忙活。 等挑完布,苏绾拉陆安荀坐下来,又亲自倒了杯茶给他。 “耶律泓捉住了?” “嗯。”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陆安荀没说话。 苏绾走过去,抬起他下巴:“如实招来!别逼我用刑啊!” 陆安荀眨巴眼睛,说不出口。 “嗯?”苏绾坐上他的膝:“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即,她凑过去亲他的唇。 一番“刑罚”下来,陆安荀被亲得水眸含春,娇艳欲滴。 “耶律泓想见你。”他说:“拿太子罪证作条件。” “这是好事啊。”苏绾道:“他肯提供罪证,对你们来说岂不是事半功倍?” “可他要见你做什么?”陆安荀不爽:“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你,我不乐意。” 哦!原来小公主吃醋了。 苏绾好笑,又啄了他一口:“你是不是以为耶律泓喜欢我?” “难道不是?听说他居然还想当我女儿的便宜爹。”陆安荀撇嘴:“他自己没本事生,倒是挺会抢别人的。” “.” 也不知是不是苏绾的错觉,居然在他脸上看到几分骄傲。 苏绾无奈:“你误会了,耶律泓不是喜欢我。” “那是什么?” “等我去见他你就知道了。” . 当天傍晚,用过晚膳后,陆安荀带苏绾去了府衙地牢。 甬道幽深,墙垣斑驳,火光把湿漉漉的青石板照得泛亮。越往里走光线越发暗淡,走到最里边时,陆安荀停下来。 他亲自接过衙役手上的火把,走到牢门前。 “耶律泓,我只给你半柱香!” 苏绾就着火光,这才看见地牢里,耶律泓躺在一张破旧的床板上。 他身上的衣裳染了血,头发略微蓬乱。比起一个月前见到的风光威武的耶律王子,此刻模样很是狼狈。 但狼狈归狼狈,他身上那股冷厉的气势不减。转头看过来时,目光径直落在苏绾身上。 苏绾对上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尽管不是第一次,却仍旧觉得脊背发凉。 但她没退怯,静默地迎上他的视线:“听说你要见我,我来了,有什么想问的?” 耶律泓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有想问的?” “不然呢,”苏绾道:“难不成咱俩叙旧?我跟你可没什么交情。” 耶律泓嘴角抽了下。 “夫人果真无情。” 陆安荀沉脸:“喊谁夫人呢?” 耶律泓不怕死地对苏绾说:“你当初分明同意若是让你当女王,就留在我身边,怎么突然变卦了?” 苏绾面无表情转身走:“看来耶律王子没什么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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