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苏氏女? 那可是一百三十万石军粮啊! 当得知苏绾不仅为将士们筹粮,在察觉运粮日期被篡改后,当机立断用障眼法跟辽军斡旋,苏家姐妹齐心协力千里送粮时。 满朝文武皆忍不住佩服。 苏家女,真是了不起! 皇上早就清楚此事,怎么封赏苏家以及苏家女都想好了。 他满意地观察金銮殿内臣子们的表情,然后开口问:“礼部郎中苏大人可来了?召他上前来。” 这一天,在苏老爹眼里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大朝会嘛,他就是个凑数的。 依旧秉性不改,站在队伍末端神游天外。 直到回神后再次发现众人盯着他,有过一次经验的苏老爹指着自己:“皇、皇上召见我?” 一旁的礼部同僚心情复杂地点头:“苏大人,还不快去。” 苏老爹整了整官帽,赶忙进殿跪下。 然而当得知皇上要封他为谦德侯时,整个人懵得不行。跪在地上都忘了谢恩,还是女婿陆安荀提醒,他才回神。 “臣,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这一次论功行赏,苏家像是凭空杀出的一匹黑马,博得朝堂内外关注。 苏家从伯爵擢升侯爵,苏家女个个得了皇上的赏赐。 尤其是第四女,不仅赏赐丰厚,还单独得了二品诰命夫人封号。 这荣誉,这派头,苏家门楣翻天了啊。 苏老爹晕头转向地回府,搞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升了侯爵。后来得知是几个女儿千里送粮给他挣来的爵位时。 苏老爹哭了。 “你们几个.居然敢瞒着我做这么凶险的事!”他气得很。 气完之后,又抹泪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苏俊明的女儿个个比男儿强!” . 苏家门楣翻天,苏家的女儿也水涨船高,京城的高门世家纷纷打起了还未定亲的苏娴和苏泠的主意。 原先的忠勇侯府,侯夫人亲自上门来,欲再讨苏娴回去当媳妇。 苏娴拒绝了。 再有宫里的庄太妃也托人前来,欲为她的外甥长兴伯娶苏娴当续弦。 长兴伯是个俊朗的男子,在朝中还是个四品的官职。有本事有权势还家境优渥,尽管是个鳏夫,但京城想嫁过去当续弦的人不少。 可苏娴还是拒绝了。 众人不解,纷纷为苏娴遗憾。毕竟她年纪不小了,还和离带着孩子,能有长兴伯这样的选择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孰料,她拒得干干脆脆。 就在众人觉得苏娴不知好歹之际,开国公府祁家的聘礼送到了苏家门口。 祁家聘礼浩浩荡荡,沿着大相国寺街再过郡亭桥,一路来到苏家。 众人惊掉下巴。 没想到一个和离之人,居然还能高嫁至此。 苏家这运道,真是羡慕不来! . 柴氏得了这么个女婿,扬眉吐气,也高兴得合不拢嘴。女婿升官,苏家进爵,女儿定亲,桩桩件件都是喜事。 柴氏一合计,想着,要不就摆两桌席面庆贺庆贺吧。 林家也正有此意,于是夏氏和柴氏一同张罗,将席面摆在苏家庭院里。 整整五桌,一桌林家人,一桌苏家人,一桌苏家女婿,还有两桌亲朋好友。 这顿饭吃得热闹。 最闹腾的要数孩子王陆安荀,也不知是他即将当爹的缘故还是怎么的,他现在格外喜欢跟孩子玩,有时走在路上见到旁人家的孩子都得逗上一会。 而夏氏年初给林大人生了个儿子,名叫林孝璋,整整比陆安荀小二十岁。对于这么个弟弟,陆安荀喜欢得紧,扛着满院子跑,逢人就问:“稀不稀罕?我女儿以后也这样。” 珉哥儿爱跟陆安荀玩,这会儿跟在他身后跑。陆安荀问稀不稀罕,珉哥儿就大声喊:“稀罕呐!” 这一幕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百里言玉瞥了眼,暗暗鄙夷。 他啧了声,阴阳怪气对苏瑛道:“陆妹夫真是出息!不就是当爹么,瞧他傻的,堂堂二品大官也不嫌丢人。” 忘了说了,此前百里王子也得了赏,皇上赏赐的是一座玉山。这赏赐可真真是赏赐到了他心坎上,百里言玉跟苏瑛两人将玉山摆在卧室,夫妻俩每天要用通天眼观摩好久才入睡。 原本得了赏他心情不错,可瞧见陆安荀到处炫耀即将当爹,他又不爽了。 苏瑛不紧不慢吃了口茶,问他:“难道你不想当爹?” “?” 苏瑛眨眨眼:“其实.你也要当爹了。” “真.真的?” 百里言玉盯着苏瑛的肚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今早。”苏瑛说:“确切地说我最近有所察觉,但许是孩子还小并不能确定,今早总算确定了。” 她准确无比道:“刚好一个月身孕。” 嗷! 百里言玉猛地跳起来,高兴得绕着院子跑了一圈。 这动静引得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不知怎么回事。 待百里言玉停下来,对着陆安荀骄傲喊:“我也要当爹啦!” 陆安荀:“.” 瞧你那点出息!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哈,大概在晚上12点左右更新出来,啵啵=3=
第101章 【大结局】 腊月初, 刑狱司大牢里传出个消息——废太子病死狱中。 众人听得这事,短暂地愣了愣,纷纷看向龙椅那位。 然而皇上却像并不知情般, 继续批阅奏折,不闻不问。 废太子去世的消息只引得东京城的百姓们议论了半日,就被大雪覆盖,悄无声息了。 原本以为废太子之事从此落下帷幕, 不曾想, 两日后却爆出个骇人听闻的事。 ——废太子之死, 乃被人下毒所致, 而下毒之人正是其身边一个叫灵儿的姑娘。 更令人诧异的是, 指使这个灵儿姑娘的人是废太子生前最信赖的幕僚——杜文卿。 消息传到苏绾耳中时,简直不敢相信。 “杜文卿为何这么做?”她问。 陆安荀凝眉不语。 早在半年前,他得知杜文卿投靠太子时就感到不对劲,后来杜文卿写信告知太子欲对襄王动手,彼时才明白杜文卿并非真心投靠太子。 原本以为他只是官场生存逼不得已, 却不料他存了必死的决心。 苏绾震惊了会,又问:“杜文卿下毒,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为何太子生前没查出来,死后反而有人告发?” 陆安荀道:“太子幕僚薛乔在牢中揭发的, 他早就发现杜文卿和灵儿姑娘的秘密。” 苏绾云里雾里:“薛乔既然早知道为何现在才揭发?” “你恐怕不知,薛乔不是太子的人, 而是耶律泓的人。” 这么一听, 苏绾了然。太子死活跟薛乔有何干系?或许发现时太子已经中毒至深,彼时不愿跟杜文卿对上是有所顾忌, 如今薛乔在牢中待斩,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听得心惊, 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 东京城每年都会下雪,今年的雪却格外大。才不过一会儿,楹窗下就积攒了厚厚的一层。 大理寺地牢里,杜文卿靠着墙壁,望着窗外大雪久久愣神。 过了会,有人喊:“吃饭了!” 随即,是瓷碗放在地上的声音。 杜文卿瞥了眼,碗里一个白面馒头,几块咸菜,还有晒干的豆角。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向窗外。 没多久,有人问他:“为何不吃?” 听见声音,他笑起来。笑容淡而清浅,却是高兴。 “陆兄来了?”他转头:“你来得好,我想喝点酒。” 陆安荀端起地上的碗,示意牢役开门,然后吩咐:“去温壶酒来。” “是。”那牢役去了。 陆安荀进了牢房,将碗放在矮桌上,然后走过去与他靠墙并坐。 他顺着杜文卿的方向,也看着窗外的雪。 杜文卿说:“我记得三年前来东京城时,也是这么大的雪。” “时间过得真快。”他说。 “确实很快。”陆安荀应声:“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是在江月轩。彼时有人说青州来的杜文卿是个大才子,有望夺魁,我不服气。派人打听你的消息后,去江月轩会你。” 杜文卿笑:“结果不打不相识,我们一见如故。” “你还是藏拙了,当时对对子你分明能胜过我。”陆安荀道:“要比策论长赋我不输谁,可若要作诗对对我并非擅长。” 陆安荀幼时就在街上混,十岁才开始读书,会作诗,但不一定高雅,比不得那些从小就有情怀之人。 而杜文卿的诗令他惊艳,杜文卿的才华也令他敬佩。但那次在江月轩,杜文卿却故意输了。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陆安荀问:“为何故意输我?” “不怕你笑话,”杜文卿道:“并非我谦虚,只是离家前母亲再三叮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藏拙三分他人必亲三分。” 陆安荀一愣,恍然笑起来。 “你母亲说得对。” 杜文卿点头:“我母亲虽不识字,却是个厉害的妇人。她骨子里要强,势必要拉扯我出人头地。” “后来,我来了东京城。中进士,入仕做官,令她成为青州县城里最受人尊敬羡慕的妇人。” 这时,牢役进来,放下一壶酒和两只酒杯。 陆安荀提起酒壶,给杜文卿倒了一杯递过去。 杜文卿接过,继续道:“彼时我雄心壮志,斗志昂扬,立誓要在东京城闯出一番名堂.” 他仰头,将酒缓缓喝尽,后头的话却再没说下去。 良久,陆安荀问:“后悔吗?” 杜文卿动作顿住,又淡淡笑起来。 他笑的时候总是一副腼腆的模样,清澈,温和。 “有什么悔不悔的,”他说:“来东京城能与陆兄相识,我不遗憾。” 陆安荀喉咙一紧,眼眶发热。 窗外的雪仍旧在下,雪沫子几乎将窗台堆满。他饮下一口酒,压下胸膛里那股酸涩的情绪。 “说来惭愧,我陆安荀朋友众多,可交心的居然只有你一个。” “我没出息,居然很舍不得你。” “我走了!”他起身:“你自珍重!” 杜文卿点头,继续独自喝酒。 半醉半醒之际,有人踢他。 “杜文卿,该走了。” 他视线看过去,来人手里端着红木漆盘,盘中一盏银酒樽。 “你算走得体面,”这人说:“陆大人进宫为你求请,皇上赐你鸩酒,允你全尸。” 杜文卿唇角动了动:“多谢。” 他伸手,缓缓端起酒杯。 窗外不知何时雪停,暖阳照进来,刺得杜文卿的眼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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