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他们生活在这里的这群胡人,这样的风景就变得不一样。 他们就像点缀在这抹孤寂中的生动。 如今,经历过这一场劫难,他似是劫后重生。 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他才发现,他不是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而是他没有努力把自己能掌控的一部分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猛地想起云溪和周沐阳在途中赛马的场景。 是云溪将他猛然点醒。 他才发现原来人生中还有许许多多是他可以掌控并能让他变的更好的事可以做。 或许人在生下的一刻就有了既定的命运。 可是沿着这个轨迹,我们可以活出千百种不同的人生。 “叔父,你看!”苏裳指向远处。 一轮红日腾出黑色的地平线。 顿时荒凉的沙漠中绽出缕缕金光。 乌力吉迎着朝霞,笑容越发灿烂。 这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在等着他发现。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不能左右的事。 那又怎么样! “走啊,赛马啊!”乌力吉冲苏裳笑道。 “走啊!谁怕谁啊!”苏裳昴起头,头上身上染满金光。 乌力吉翻身上马,将鞭子高高挥起,啪! 地一声脆响。 马蹄踏着金光向着朝阳奔去…… 次日,乌力吉向中土发动了进攻。 兵乱一起,京中群臣慌乱。 朝堂之上皇上怒视堂上众臣,“如今胡部再次做乱,朝中就无一人敢应战吗?” 众臣俯道不语。 良久,白宜年拱手站出,“老臣知道皇上此时并不想听老臣多言。但如今朝中,陆国公抱病,周沐阳和云溪又……” “好了好了!”皇上摆摆手,“这些事都明摆着呢,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提!” 白宜年一拱手退回原位,闭口再不多言。 “其它人呢?其它人还有什么办法!”皇上看向众臣。 宋高卓这时站了出来,“我倒可以向皇上推荐一个人!” 皇上眼中立马迸了光,“何人?” 宋高卓微微一笑,“不知皇上可还记得渊王殿下!” 皇上眉头顿时蹙了起来,他怎么会不记得渊王,他的皇位可是在他手中夺下来的! 宋高卓打量了一下皇上的神情却并不在意继续说到,“皇上,渊王殿下自幼被发配到青源城,那里古寒无比,此时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何不物尽其用呢?” 皇上眼眸微动,“你的意思是……” “微臣的意思是,渊王一直都是皇上的一个心病,他在青源城能活到现在必定也有些本事,如今朝中无人可用,何不用他,若是战胜归来,将他的驻地往中土移移便是恩赐,若战败……”宋高卓微微一笑。 皇上的唇角也露出一抹笑容。 刚要说话,白宜年又站了出来,“皇上,此事微臣以为还是要三思而行!” 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白宰相若有可用的人亦可提点啊!” “皇上,渊王殿下如今年纪尚轻,亦无带兵经验,且渊王殿下十岁便被发配到了青源城生活之苦可想而知,皇上就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弟弟吗?” “你!” 皇上一脸怒气。 白宜年俯身跪于地上,“皇上,下官年岁已高,已不适于再在朝为官,微臣想……” 话还没说完皇上已然暴怒,指着白宜年说到,“白宜年,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在这个时候拿辞官威胁朕!” “微臣不敢!” “你不敢,你仗着你们白家在朝势力大是吧!好!朕还就准了!最好你们白家的都不要做官了!” 皇上当朝说出这样的话来,群臣一阵慌乱,“皇上请三思啊!” “是啊皇上,请三思啊!” “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想跟白宜年一同辞官!”皇上拍案而起。 朝堂之上无人再敢说话。 白家的人全都跪在地上。 “既然你们白家的人不愿意做官,朕就成全你们!撤除白家一众人等所有官职,将淑妃打入冷宫,白家一众亲系永不录用!” 白宜年默默俯身一个头叩在地上,“谢主隆恩!” 白宜年除下官帽官袍,带着几个儿子一并退出朝堂。 出了宫门,白明修问道,“爹,我们这一离宫,朝中可要大乱了!” 白宜年点点头,“也是该乱乱了!” “爹,若皇上真让渊王领兵攻打胡部呢?”白明修又问。 白宜年上了马车坐稳,继续说到,“青源城那种地方,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在那里活下来,会是一般的人吗?” 白明修一惊,“那这么看来这是宋高卓使的计!” 白宜年沉了口气,“是不是计,我们早日抽身必定不错,今夜就打点家里的事吧,让你几个弟弟们也都准备准备,两日后,我们离开京城!” 白明修点点头,“那淑妃娘娘呢?” “她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若朝中有变,自会有人放她出宫,到时再将她接回便可!” 白明修看着白宜年一头白发,看来这些事白宜年一早就安排好了。 回到白府,顾平嫣早已等在门口,见白宜年和一众儿子一同回来赶紧迎上去。 白宜年赶紧拉上她的手拍了拍,“莫要担心!” 顾平嫣点点头,“府上我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就差些细碎的东西了。” 白宜年点点头,“这次还要感谢苏裳那丫头送来的急报,要不然我们全家或许都难逃祸殃。” 第217章 权利争斗 回到房中顾平嫣扶着白宜年坐下,拿出一件长袍给他换上。 “老爷,那朝中若是大乱,我们白家就真的不管了吗?” 顾平嫣望着白宜年苍老的双眸,白宜年在朝为官三十余载。 他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官,怎么可能这样看着有人在朝中做乱而袖手旁观呢。 但白宜年却是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平嫣呐,这次不是我不愿意管,而是我们管不了!” 他拉过顾平嫣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沉默半晌才缓缓说到,“你可知当今的皇上是怎么做上今天的皇位的?” 顾平嫣摇摇头。 白宜年叹了口气继续说到,“身为臣子本不应议论皇上的家事,可这次的政变……” 当今的皇上,是先皇后与先皇上所生,先皇一心扑在朝政上,后宫甚是稀落。 直到先皇四十岁的时候才纳了渊王的母亲 明妃入宫。 次年明妃诞下渊王,先皇老来得子,对渊王甚是宠爱。 而明妃知书达理,为人顺和温柔,更是与先皇后的钢硬性格不同。 宫中的嫔妃又少,立马就形成了先皇后与明妃两方相争的局面。 但与先皇后相比,明妃明显就弱得多,她性子柔弱,不懂计谋。 但好在先皇一早就防着先皇后,这才能保明妃与渊王一次次在险害中活下来。 渊王十岁,先皇染疾,明妃与渊王立马成了无人护立的弱者。 而先皇后也知先皇有意将皇位传于渊王,并已在秘密拟召。 于是先皇后买通先皇身边的宦官,将拟好的召书偷换。 之后又命人将明妃幽禁,对外称明妃已染疾暴毙。 后在先皇殡天之时,将明妃活活与先皇同埋。 先皇后本想着将渊王这个祸根一并除去,却在一天夜里突然七孔流血而死。 当时宫中的人都说是明妃的冤魂回来报复了。 而皇上面临登基的大事,突然少了先皇后的支持,内忧外患也让他无暇顾及先皇后的死因。 皇上在四位皇子中,资质平庸。 而比他优秀的二皇子,三皇子也是皇后所出。 当时拥立两位皇子的人不在少数。 也就在朝中动荡之时,先皇身边的宦官将两封召书秘密送到陆国公府。 一张召书是先皇所立,传位于渊王殿下,另一张则是先皇后的假召,立的则是当今皇上。 顾平嫣长叹一口气,没想到皇室的争斗是这样的残酷。 哪一个皇位下都染满鲜血。 “如果我是陆国公,我也会选先皇后的那封召书!”顾平嫣说到。 白宜年点点头,“是啊,皇上好歹是先皇后与先皇的长子,他一旦继位,其余两位皇子就算不甘心也不会闹出太大的乱子,但渊王就不同了!” 顾平嫣点点头,“还真是可怜渊王那孩子了,十岁就被发配青源城!” 白宜年面容却是万分深沉。 当年先皇后的死因,宫里还有传言是说,先皇后是被渊王毒死。 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下毒手刃仇人! 想来即可悲,又可怕。 “那如此算来渊王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皇上竟要个孩子带兵出征……”顾平嫣摇摇头。 白宜年拍拍顾平嫣的手,“所以说,这场政变是皇上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 顾平嫣叹了口气点点头。 夜里,白宜年静坐于书房中看着苏裳的书信眉头深蹙。 信中苏裳将在青源城及城外所见一一详细叙述。 这么多年渊王始终没有忘了当初的弑母之仇。 那颗仇恨的种子在他十岁时就深埋心中。 在青源城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皇上,重新夺得皇位。 可这样一个满心仇恨的人,又能将国家治理成什么样呢? 可如今,皇上与另两位王爷也并不亲近。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已经没有什么血浓于水的说法。 朝堂动荡至此,两位五爷也不过高高挂起等待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哎!”白宜年将信拿到烛火上点燃,看着信纸燃成一团灰烬。 两日后,白家众人浩浩荡荡出了京城。 站在城门外,白宜年再次回首,望向皇城方向重重叹了口气。 “皇上,白宜年一家已经出城!皇上您就不……” “住嘴!”皇上一甩拂袖,龙颜大怒。 朝堂上几位想觐言的大臣全都不敢再说话。 “皇上!”宋高卓又站了出来,“昨日胡部贼兵,已经连破我边塞七城,再不出兵,岂不是灭我威风,涨胡军志气?” 皇上扶着额头愁眉不展。 他又如何不知军情紧急。 “皇上,请皇上下旨,命渊王领兵出征!”宋高卓说到。 朝堂上的大臣连连摇头。 陆国公白宜年两位重臣,好比皇上的左膀右臂。 如今皇上自断两臂,已如残疾之人,别无选择。 “好,朕马上下诣!” 看着墨迹未干的召书,宋高卓唇角挑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 边塞,乌力吉看着城墙上的烟花叹了口气。 接连攻下七座城池,中土竟然不发一兵。 “报!” 一个胡兵快马奔到城下。 翻身下马胡兵奔上城楼,“禀将军,中土派兵了!” “可知将领是谁!”乌力吉急问。 “是当朝皇上最小的弟弟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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