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厌的君依吃痛到烦躁的声音传来,让憋屈的盛风雪心情愉快了那么一瞬。 “你这肩膀比你这个人更不讨喜,”君依极其不满的嘟囔着,慢吞吞的爬下了床,“硬极了,嗑得我牙疼,好像还流血了。” “活该!”盛风雪幸灾乐祸的想着,没等她笑出声来就被君依一巴掌拍在了刚被刺青的地方。 这下盛风雪是当真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 刺青隐没,除了君依本人便再也无人得以窥见。 君依背过身去替盛风雪整理喜服。 垂睫的他悄悄磨了磨上牙槽,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心上人肩膀上湿热的温度。 片刻后,整理喜服的手又突然停了下来。 君依侧脸偷看了盛风雪一眼,确定她被盖头遮住看不见自己,僵立着的他犹豫再三,又再偷看了盛风雪一眼,这才羞红着脸垂下头,卷起舌头,犹如小猫般飞快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掌心,这才心满意足的拎着喜服往盛风雪那里走去。 整个房间只能听见君依的脚步声,以及门外那若有若无的鸟啼。 两人算是休战片刻,盛风雪这才冷静了下来。 她觉得这又是君依惩罚自己的什么新花样,比如方才的刺青。 直到君依过来直接将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拔拉了个干净,这下盛风雪才终于相信君依是真的要与她成亲。 盛风雪彻底懵了! 这也太流氓了吧…… 有次她吃醉酒被人抬回来时,君依借机问过她:“小泡沫,你最讨厌的是什么?” 醉眼朦胧里,盛风雪盯着君依敲击着茶桌的手指,暗黑的木头将他的手指衬得如雪一般晶莹剔透,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仿佛都叩在了她的心尖尖上。 她顺着指尖往上,就见着了君依那只要用力一捏就有可能会碎的皓白手腕,然后视线偷摸着逐渐往上,是君依垂落肩头的发。 发梢带白,与众不同。 再往上,是他的喉结,君依问完抿了口茶,盛风雪看过去时,正巧见到他滚动的喉结,然后是他白皙的脖颈,连血管都能仔细瞧见,再然后是他自带绯色的耳垂,最后是床…… 不,确切的说是小塌,君依累了偶尔会躺在上面小憩片刻。 盛风雪慌乱的移开目光,喉咙干得很厉害,连吞咽都费劲。 好想好想咬一口他的喉结! 君依见她思考这么久,觉得太费劲了,于是便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一面往盛风雪面前推,一面笑着替自己找台阶道:“用得着这么费劲想么?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你若是不想回答就……” “你?……” 盛风雪忙出声打断了君依的话,本想问什么,情急之下却又忘了,见对方突然停滞了动作她才发觉不太妥当,又忙急切的找补道:“猫。” “原来她最讨厌的是我和猫啊……” 君依在心里苦涩的想,面上却又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收回了手,云淡风轻的笑着道:“那以后你若是再惹怒了我,我就去山涧寻一只野猫来,乖凶乖凶的那种,半夜三更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塞你被窝里。” 橘红的夕阳映在君依勾起的唇梢,看起来就像盛风雪一贯爱吃的糯米团子,那一刻的盛风雪头脑发热,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好。” “如果乖凶乖凶的你也能把自己偷偷塞进我被窝里,那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盛风雪的脸又红又绿。 “什么?”起身欲走的君依侧过了脸,并没有听清盛风雪方才的话,只知道对方应该是说了什么,见着盛风雪那张浓墨重彩的脸她心中瞬间明了。 “我亲手替你倒的水有这么难喝么?我又没在水里下毒!”君依瞬间就冷了颜色,“酒醒后自己滚来领罚,记清楚了,今晚的惩罚翻倍!!” 盛风雪醉过去前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果然只是在寻惩罚我的正当由头!……” 君依仗着盛风雪看不见自己,脸红得跟要冒烟似的,嘴上却毫不认输的啧啧称奇:“锦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夸奖,盛风雪并不是很开心,甚至想打他! 很少被君依夸赞,她本欲再多听些,奈何君依说完这些便转了话题,道:“吉时已到,我带你出去吧,莫让宾客们久等了。” “宾客?!”盛风雪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君依您老人家强迫我与您成亲,居然还好意思请人来,我看您的脸也生得不大啊!” “乖,来,把你的手给我,”君依替盛风雪正了正衣冠,随后朝盖着红盖头的盛风雪伸出了右手,温声细语,“你盖着盖头看不见路,我牵着你出去,仔细别摔着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盛风雪自醒来就跟尸体似的,除了呼吸心跳眼珠哪里都不能动,如今听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我听你的才有鬼了,如果我能动我早就跑了。” 她心中虽然有一万个的不情愿,她的左手却非常迅速、且愉快的放进了君依的手心里。 此时的盛风雪连心都不想跳了。 “真乖,”君依轻笑着,略微潮湿的手牵着另一只小巧手,他翻转着指尖,将自己的手塞进盛风雪的手心里,“良辰吉日不可负,愿我的风雪余生都能平安顺遂!” 盛风雪平静无波的心“叮——”了一声,盛风雪手脚冰凉,顿觉血液倒灌:“到底是什么又刺激了他?!” 她的心连“叮”都不想叮了,她犹如木偶一样被摆弄着,在檐下鸟雀叽叽喳喳声中与君依完成了拜堂仪式。 这一次,是君依牵他回了房。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显得沉默凝重。 盛风雪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话想问,等她药效终于过去能自由行动时,却再也找不到君依了,只在君依脱下叠放得不归整的喜服下寻到了张便条。 盛风雪气得很。 你还没掀我盖头,我还没同你洞房花烛呢! 你看,我们堂都拜了,我与你洞房花烛也是应当的吧…… 霍将军来敲门,将一匣子东西搁置在盛风雪手边,拜了拜才说道:“主人,这是君依大人临行前嘱托我交给您的,还请您仔细收着。” “他什么时候回来?”盛风雪问。 “不知,”霍将军答道,见新主人就要发作他忙继续道,“君依大人出门从不会告诉我等行踪。” “罢了,我自去寻他,”盛风雪站起将匣子扒拉进怀里,“正巧把这东西还给他,他的东西我才不会要!” 霍将军目送盛风雪离开,冲她背影拜了一拜,以袖胡乱擦拭了几下脸颊这才往内院走去。 渐渐地,连他也消失在了虚影里。 盛风雪火急火燎的拉住洒扫庭院的丫鬟问:“君依呢,他方才是不是来过这里?” 丫鬟指着宫殿方向欢喜的应答道:“在呢,方才君依大人还给我糖吃,他说今天他与小姐成亲了,他……” 没等丫鬟说完盛风雪便又翻身上马往宫殿方向狂奔而去,一路上撞倒许多摆件他也顾不上了。 这是盛风雪第一次感到害怕。 君依做这一切,感觉像是在告别。
第195章 夫妻之间的情趣 面前一片溪流,从上往下蜿蜒,地上青草野花密集,远处有高树和灌木,被石壁山脉所围绕。 盛风雪连着追了几日,终于追上了君依。 “吁——”君依唤了声,黑马听话的停住,他一拂衣摆轻飘飘的落下地来。 “君依大人,你这马都没有名字的吗?”盛风雪喝住善佑后也跳下地,转头问道。 她怕君依的病还没好,所以只能斟酌着找毫无相关的话来问。 跟自己成亲的事情,盛风雪不确定君依是否还记得。 “没有。”君依看着前方溪水回答。 “你都没想过给它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吗?”盛风雪又再问。 “没想过。”君依回眸看了盛风雪一眼,回答了一句,又望向溪流下游。 “那现在正好,你可以好好想想了。”盛风雪又说。 “我试试。”君依回头说。 说完他就牵着两匹马往溪水下游去了。 看了他小会儿盛风雪便蹲下摆弄着地上淡蓝色犹如细小星辰的小花,抬头再看,下游善佑正在悠闲饮水,君依正在手舞足蹈的跟黑马说着什么。 黑马想与善佑一起饮水,奈何被君依牵住了缰绳。 盛风雪远远的看着,觉得君依此举莫名滑稽。 此时她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个智障。 他大概是真的想给黑马想个名字。 盛风雪笑了笑,折下一张宽大叶子去旁边溪水里蘸水给这野花浇水。 实在是太无聊了。 没过一会儿,君依终于揣着袖子回到了盛风雪身前。 “想好了吗?”盛风雪抖着手中的叶子,溪水滴落在野花上,她看了一眼才抬头问道。 君依揣着袖子蹲在盛风雪身边,伸出他那修长美手随意拨弄了一下那湿漉漉的小花瓣才回答道:“没有。为师想了许多好名字,然后试着唤它,没有一个名字得到了它的认可。它理都不理我一下,宛若一头蠢马。唯有叫‘吁’的时候它还能给我点反应。” 听语气有点失落,还有点委屈。 “你可以先想好一个名字,然后每天唤它,最好每次唤它的时候都摸摸它的脑袋,久而久之它就能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盛风雪摆弄着小花瓣,头也没抬的说道。 君依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后才低声唤道:“空琴。” “嗯。”盛风雪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盛风雪……”君依又喊。 声调温柔,和着溪边的风很能撩拨人。 有衣服窸窣的声音,看样子君依终于舍得把他的美手从袖子里拿出来见太阳了。 “什……”盛风雪顿觉心里一惊,猛然抬头起来,就见君依那修长的五指停顿在了自己头上方,正不动声色地接近她的头发。 “呃——”盛风雪停顿了一下,面色突然变得凝重,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就在君依的手正要摸到她头顶头发的时候,她直接伸手一巴掌打开了那只作想弄自己的美手。 “君依大人,不能调皮。”盛风雪站起跳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君依。君依也抬头看她,面具上还是没有表情。 “我又不是马!”盛风雪皱眉说道,见君依不说话她又加重语气补充道:“君依大人若再调皮,我就要将君依大人抛弃了。” “?” 君依笑了一声,随后才站起与盛风雪立于一处,盛风雪见之又往后退了两步。 “为师只是想问你想不想喝水,有没有饿罢了。”君依说,盛风雪翻了个白眼瞪他,于是他又说:“这半日的劳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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