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锦州下意识反驳了一句。 “这样,且不论是不是,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言罢,崔燕辰从碟子中摸出几颗花生放到掌心,“你现在所想之人所思之事,可是关于她?” 陆锦州神色略显犹豫,尽管还什么都没说,崔燕辰便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分出一颗花生推到陆锦州面前,继续开始问下一个问题:“你帮她此事本身,是否可以不做,并且即便做了,于你而言也得不到什么益处?” 陆锦州思索一番,随后点了点头。 又是一颗花生。 “最后一个问题,提起她,你想到了什么?” 陆锦州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沉思片刻,“说不上来,似乎很杂乱。” “杂乱?何出此言?”崔燕辰撑着脑袋,就着花生米同小酒,听得津津有味。 “她入府第二日便将无忧抢出去了。” 崔燕辰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冲着无忧来的?如此心怀不轨之人安能留在身侧?” “是带无忧出去玩泥巴。”纠正他之后,陆锦州才继续开口:“黄昏回来的时候两人身上全是泥。” “先前诗华抱着无忧出去险些遇害,你可是一直怨她到今日。”
第94章 :大抵是喜欢的 不过此事确实是自家妹妹的不是,崔燕辰没敢再多提:“你继续说。” 陆锦州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颤。 不过短短一会儿,脑子里便闪过许多画面,一幕一幕如此清晰,动动嘴唇却发现似乎不是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良久他才开口:“大抵……是喜欢。” 喜欢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模样,无论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还是算计谋划的小得意,那双杏眸始终清澈澄净,一眼望去便能瞧见自己的倒影。 喜欢她悄无声息地融进清冷的府中,将那些瞧不见的空缺一点点填补起来。 即便是自己说了出来,陆锦州还有些不确定,“这是喜欢?” 崔燕辰嗯哼一声,随后伸手点了点他面前的三颗花生,“你说呢。 她在你眼中若真是不相干的人,你又何苦一心为她着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未必是良人,你才同她相识多久,外头那些风言风语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保不齐她是装的。” 陆锦州微微蹙眉,“你想说什么。” “择日不如撞日,让我过一过眼才算放心。”说着他起身拉起陆锦州就要走。 主要是他也很好奇一个臭名昭著的肥婆是怎么做到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必须得亲眼看看,不然他就是坐在这儿特么磕一夜的花生也想不明白啊! 陆锦州虽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终究心里头也没想明白,半推半就的也就由着他行事了。 想起沈云熙似乎爱吃甜食点心,陆锦州下楼时还顺带吩咐人装了些新做的样式带回去。 “你倒是待她上心。”作为局外人,崔燕辰不免摇头。 倒不是不盼着好,只是沈云熙未必是个好的,加之陆锦州这么些年一直清心寡欲,相处时间久了些,误以为是陷进去了也未可知。 抱着这样的想法,崔燕辰跟着陆锦州回了淮南王府,路过膳房时,玉香捏着蒲扇闻声出来,见到他还颇为意外地俯身行了个礼:“见过崔公子。” “小玉香有所不知,以往是公子,如今我可是圣上亲封的镇南将军了。”崔燕辰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 不得不说,这略显轻浮的举止让人很难将他与将军联系起来,玉香无奈只得附和一声:“那恭喜崔小将军了。” 知他平日里素来如此,陆锦州没说什么,只问沈云熙同小团子在何处。 “依照您的吩咐,小殿下晌午便送到清茗院同王妃一齐用膳了。 另外夫子说家中有事,午后便不来了,所以现下都在清茗院呢。” 玉香仔细答了话,见一旁的小丫头犯春困歪着头靠在柱子上打瞌睡,于是动手拍醒她,将手中蒲扇往她手里一塞。 “少偷懒,好生看着药罐子,再有一炷香的功夫盛了药送到清茗院厢房去。” 小丫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玉香同主子都在,吓得当即清醒了几分,小跑进去看着药罐子了。 这头交代罢,玉香才从陆锦州手中接过食盒,亦步亦趋跟在二人身后。
第95章 :一准是个美人 清茗院内,几个人正忙得热火朝天。 起因是沈云熙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好不荒凉,便想着种些什么。 首要的自然得是好养活,再联想到最近看的医书,她便有了主意——种向日葵。 三四月正是种向日葵的时候,夏日驱虫不说,开出来的花朝气蓬勃,光是看着都有精神气。 秋高气爽之时能收瓜子炒着吃不说,甚至向日葵全身都能作药用。 本身她就对中医极感兴趣,俗话说得好,西医能让你活着的时候没那么痛苦,中医能让你不明不白的活着。 眼下既然有机会了解实践,当然要早早地为以后做打算。 毕竟离了陆锦州就意味着她没有福气值来源,系统自然而然也就不能用了。 于是她便打发玉桑替她去寻些未炒的瓜子用作种子,但这种子都是陈年的,府中并没有,玉桑还跑出府去寻,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买到一捧。 她同小团子刚用完膳,恰好玉桑回来了,听到沈云熙要种向日葵,他自然也新奇得紧,当即凑热闹要跟着一块种。 反正自己右手伤了也不方便,沈云熙便让玉桑给了他一把小铲子随他去折腾,自己则是躺在摇椅上惬意地晒太阳。 如此一来便有了玉桑同小团子卖力地埋头挖坑种向日葵,沈云熙独自一人躲清闲的场景。 准确来说卖力的只有玉桑,毕竟小团子没什么力气,东挖一下西挖一下的,只差没有把帮倒忙三个字写在脸上。 难得有忙里偷闲的时候,况且躺在摇椅上确实舒服,不过才看了一会儿医书,沈云熙便支着头昏昏欲睡。 虽然才睡醒没多久,但周公叫她了,礼貌起见还是去一下吧。 微风和暖,光点从枝叶缝隙间尽数倾泻在她静谧的睡颜上,乌黑亮泽的青丝乖顺地垂在耳侧,越发衬得她肌肤白嫩如瓷。 崔燕辰远远瞧见,当即顿住脚步直呼上当了。 “小声些。”陆锦州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带着些警告的意味:“叫什么。” 崔燕辰从怀中掏出一幅画递给他,“你瞧瞧,可不是上当了?” 陆锦州展开那画看了一眼,便见一肥头大耳,神情嚣张跋扈,勉强可以称之为女子的人物。 尽管画工差强人意,但凡知情的,一看便知道画的是沈云熙。 陆锦州不免拧眉:“这画你在哪儿买的?” “就是街上随手买的,一听说我不买花鸟鱼虫,非要沈氏的画像,那人气急,愣是自己提笔给我画了一副,神态倒是惟妙惟肖。” 崔燕辰看了眼画像,再伸长脖子瞧瞧熟睡的沈云熙,不紧啧啧感叹:“眉眼精致,五官端正,眼下才清减一些便可见些端倪,若是完完全全瘦下来,一准是个美人,倒是不输我小妹。” 话刚说完,陆锦州就神色淡淡地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看够了?” 崔燕辰自觉不妥,当即讪讪地摸摸鼻子:“我就是说说,你别往心里去,我可不是那种小人。”
第96章 :醒了再发落 陆锦州轻哼一声,“你最好是。” 言罢,他微昂下巴,示意玉香将食盒送进去:“无需惊动她,放在桌上即可。” “是。”玉香应了一声,轻手轻脚进去放下食盒,同玉桑低头交谈了一会儿,便又微皱着眉回来了。 “何事?” “玉桑说从早上起便有个婆子在后门撒泼,吵嚷着要见王妃,不过王妃并不想见,于是让玉桑打发回去了,只是人却未走,只怕还要闹呢。” “何人。” “沈家的人,应当是那金氏的授意。” 陆锦州闻言,一双略显清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很快便想起先前的事来,言语平淡没有丝毫波动,端得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无妨,任她闹,既不是在府前闹便是没胆量掀起浪来,不必理会。 若后门有人便尽数撤回来,省得他们借势添把火。” 玉香得了令点头刚要去办,却兀地被崔燕辰神神秘秘地叫住:“慢着,你家主子这法子好则好矣,只是不够好。” 闻言玉香不禁露出些疑惑之色,陆锦州示意她听崔燕辰说完,神色瞧着还有些无奈。 “三十六计之十六计,欲擒故纵可曾听过?” 玉香诚实地摇摇头:“奴婢不知,还请崔将军赐教。” 崔燕辰风流一笑,继而开口:“自古道佳人令才子魂牵梦萦,只因佳人似近似远,非伸手便可得,才叫才子夜不能寐。 佳人之姿即为故纵,所以……” 面上虽是玉香请他赐教,实则崔燕辰是意有所指讲给陆锦州听的,偏偏只讲到一半便不讲了,故意吊人胃口。 “奴婢愚钝,不知崔将军何意。” 陆锦州冷笑一声,漂亮的眼底明晃晃地含着些凉意:“崔将军的意思是由他亲自去擒那婆子。” 崔燕辰:“?不是……” “玉香,送客。” 不由他多说,陆锦州转身就走,丝毫不听他胡言乱语。 话虽如此,到底陆锦州还是听了崔燕辰的意思,放任着后门的婆子不管,只听玉香说那婆子借着人多闹了一阵,最后嚷嚷累了,才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大喘气。 本就是小憩,所以沈云熙没睡多久便也就醒了,一醒便隐约间听得似是有人在鬼哭狼嚎。 她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唤了声玉桑:“那婆子可是还在外头吵嚷?” “正是呢,府中上下都不胜其扰,王爷回来后听了倒是没说什么,只说随她闹,待您醒了再发落。” 沈云熙眉心一跳,下意识便问09陆锦州情绪值如何,只是半天也不曾得到回应。 先前紧要关头09都靠谱的很,怎么现在失灵了,难不成是悄悄跑到膳房偷吃去了? 一番左思右想下来她也没能得到答案,只得暂且让玉桑去膳房找找,自己则是起身直往后门走。 “今儿个婆子我便不走了,非得见到我们家嫡小姐!” 王婆子手里头端着碗凉茶一饮而尽,喝完抹抹嘴,甩了两个铜板给那小贩,嘴里还止不住的骂骂咧咧:“混东西,生意巴巴地做到我这儿来了,一碗凉开水也敢开口要两个铜板!”
第97章 :敷衍 那年轻俊秀的商贩掬着笑,瞧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婶子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见婶子骂了半天甚是劳累,这才好心将凉茶挑来,旁人都不顾不上,因而这两文钱一碗可真真算不上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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