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奇药两个字,沈云熙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看来是太后的偏头痛又发作了,国师束手无策,这才想到她了吧。 只可惜好不容易到手的福气值,还没捂热就又保不住了。
第21章 :爱信不信 “不用,我出去瞧瞧。”说着,沈云熙就穿鞋下榻,准备去会会国师派来的人。 见状,玉桑只得忍着困意翻出件披风同她系上:“夜里更深露重,王妃切莫感染风寒。” “无妨,片刻而已。” 等两人到门口的时候,果然只见一个满脸痤疮的马夫无所事事地坐在马车上。 “怎么,国师没来?”沈云熙环着手,有些懒散地靠着柱子。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无知:“国师大人日理万机,怎会亲自出宫。” 言罢,他从前室跳下来,朝沈云熙摊摊手:“药呢,拿来。” 沈云熙瞥了一眼他的手,站直身子,有些好笑地指了指石狮子旁的土壤:“泥丸搓的,你想要多少就自己挖多少,我就不奉陪了。” “臭娘们,你他娘的耍谁呢!” “爱信不信。” 说着,沈云熙打了个呵欠,不再管那男人,带着玉桑转身就走。 “王妃,泥团子真的能治病吗?” 玉桑亦步亦趋地跟在沈云熙身后,惊讶地瞪圆眼睛,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毕竟沈云熙治好太后偏头痛一事传得神乎其神,什么说法都有。 “能啊,为什么不能。” “那人待王妃如此无礼,王妃居然也不计较,真是便宜他了。” 沈云熙对着她神秘地眨眨眼,“那可不一定,我又没说能治好。” 意会过来之后,玉桑直乎解气,跟麻雀似的一路叽叽喳喳地跟在沈云熙身后,差点扰得她没睡成。 翌日,沈云熙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梳妆到前厅用早膳,小团子介于昨日的事仍旧不大高兴,挨着她坐下,全程低着头吃饭,一眼都没有朝陆锦州的方向看。 陆锦州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面上也瞧不出什么异样。 “王妃,昨日那人又来了。” 刚吃到一半,玉桑匆匆跑进来,俯身在沈云熙耳边乐不可支地附言道:“瞧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想来昨日真信了。” “还是只有他一人?” 玉桑回想了一番,然后点点头:“是,奴婢瞧得真切。” “不急,让他等着吧。” 沈云熙抿了口小米粥,神情不能说自得,只能说再惬意不过。 那个什么劳什子国师不是喜欢算吗,算她是福星,她心头血能起死回生,可以说她先前,包括现在遭受的绝大部分都是因为那个狗屁国师。 可她这条命也不是那么好算的,沾了她的光,总得还还债吧。 “何人?” 见陆锦州问话,玉桑赶忙敛了笑,小心回道:“回王爷,是国师派来的人。” 陆锦州微微蹙眉,“何事?” 玉桑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沈云熙,见她点头,这才开口:“其实昨夜就来过一回,说是来向王妃求药的,但那人嚣张跋扈,于是王妃便将人打发了,如今不死心又来了。” 陆锦州轻轻嗯了一声。 是太后头风发作,又要取她的心头血不成。 陆锦州素来心中百般思绪,思及长远。 沈云熙会如何他并不关心,但眼下无忧对她很是依赖。
第22章 :替罪羔羊罢了 或许是她早就料想到今日的局面,才会急着讨好无忧。 而且很明显,她做到了,并且不过短短一日,无忧便对她极为依赖。 陆锦州好看的眸子沉了沉,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沈云熙并不知道陆锦州心里是如何想的,约摸吃了个七八分饱便起身,对玉桑扬了扬手:“我去晨跑,你帮我转告那人,就说若是真心求药,就让国师亲自来。 否则我还是那句话,多搓些泥丸带走,说不准是一颗药效不够呢。” “我也要去。” 小团子见状连忙从团凳上跳下来,往嘴里塞了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小跑着追上她。 于是方才还稍显热闹的厅堂立马就只剩下玉香和陆锦州两个人。 陆锦州默了半晌,突然放下玉匙面带寒霜地看向玉香:“本王难道还比不上她?” 反应过来陆锦州是在问他在无忧心中的地位,玉香虽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掩了笑意回道:“怎么会呢,王爷一定是小殿下最重要的人,不过毕竟相处方式不同,可能小殿下更希望您同王妃一般罢了。 况且依奴婢看,说不定在王妃的影响下,王爷同小殿下会越来越像父子呢。” 陆锦州轻哼一声,没说什么,转而又想起什么似的捏了捏眉心:“回雪回来了不曾。” “尚未,不过她飞鸽传书回来,说也就是这两日的功夫。” “如此便好。” 陆锦州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指尖不断轻轻抚摩着腰间悬挂的色泽上佳的蓝田暖玉,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内 “你说什么?!” 林朝安正悠哉悠哉地品茶逗鸟儿呢,听到马夫的回话,气得茶盏都差些没端稳砸在地上。 “小的不敢欺瞒,那沈云熙就是这么说的,要您亲自前去求药,否则小的去多少回都没用。” “这沈云熙真是好大的胆子,她难道不知我是何等身份么!” 林朝安踱到亭中,不满地放下名贵的瓷盏,“昨夜她耍我也就罢了,好在太后那头勉强糊弄了过去。 我不同她计较就已经是大发慈悲,真以为我给她安了个福星的身份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成,替罪羔羊罢了。” “那眼下……?” 刘二小心观察着林朝安的神色,见他把玩着扇子踱来踱去,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于是欲言又止道:“要不小的今晚悄悄潜入王府……” “蠢货!” 林朝安恨铁不成钢地抬手给了他一扇子:“你当淮南王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 到时候取药不成,反倒被抓住把柄就前功尽弃了。” 刘二嘟囔着揉揉脑袋:“反正那淮南王就是个闲散王爷,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病恹恹的不说,又没有半点兵权,您眼下是国师,还怕个闲人不成。” “要不怎么说你二呢,刘二这名字真是没取错。” 林朝安气极反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也是个闲人,你真以为我本事大到能只手遮天,不把他陆锦州放在眼里?”
第23章 :没招待过狗 林朝安捏着扇子又踱了几个来回,眼睛转了转,很快便有了法子:“你再去一趟淮南王府,就说倘若没有奇药,那太后的头风便只能以心头血为药引了。 跟我斗,谅她还敢不敢跟我玩这些花样。” “大人英明。” 刘二谄媚地抱拳,然后快马加鞭赶往淮南王府,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又鼻青脸肿地捂着伤回来了。 “大人,小的才到西大街,就……” “闭上你的嘴。”林朝安被他这个蠢货气得不轻,“说重点。” 刘二又悲又愤地移开手,脸上赫然印出几根清晰的指印:“沈云熙那毒妇居然动手!” 林朝安默了默,然后对刘二招招手:“你凑近些。” “咋了大人。” 刘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将半边身子凑了过去。 林朝安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踹得直踉跄:“我让你说她又说了些什么!” “她她她……” 刘二猝不及防挨了一脚,只得结结巴巴地回忆沈云熙说过的话:“她说心头血有没有用您自己心里头清楚,有用倒也罢了,若是没用,您在陛下同太后前失了信,那便是立于诡墙之下。” 林朝安咬牙切齿:“好啊,她反倒威胁起我来了,还有,那是危墙。” “小的没啥文采,您听听就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事?”刘二摸着几乎快要肿起来的半边脸,有些后悔跑这一趟。 “还能怎么办,你个没用的东西,只能我亲自亲自出马去跟她谈条件了。” “您出宫恐会引人注目,传到太后耳朵里恐怕……” “这好说,只消说有一味药引不够了,需要出宫去寻即可。” 打定主意后,依旧是刘二驾马,载着林朝安一路王淮南王府疾驰而去。 “哟,什么风将国师大人吹来了。” 林朝安被玉桑引到会客厅的时候,沈云熙已经沐浴过,换了一身衣裳,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喝茶。 香炉中点着上好的芽庄沉香,淡淡的清新中掺着明前龙井悠远的茶香,配以墙上挂着的墨色山水大家之作,再有意境不过。 林朝安眼前一亮,快步走到桌前坐下,急不可耐执起瓷盏抿了一口,然后又“哕”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什么馊水!” 沈云熙微笑看着他,杏眸弯弯,心情很好一般开口:“倒也没什么,就是加了些醋和汤汁进去,有没有放辣椒我忘了。” 林朝安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亵渎,随后才愤怒道:“来即是客,你就是如此招待客人的?淮南王府还真是缺少礼数。” 此言一出,不管是玉桑玉香,还是守在外头的流风,都不约而同露出不满的神情。 “首先,缺少礼数的是我这个人,其次,没办法,毕竟我还从来没招待过狗呢。” “什么?你敢骂我!” 林朝安“哗啦”一声起身,本想顺手将手边的瓷盏砸个稀巴烂,可是偏偏这套瓷盏名贵,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舍得扔。
第24章 :上有老下有小 “国师若是不满,大可以一走了之,我也未曾强留。”说着,沈云熙漫不经心地起身作势要离开:“玉桑,送客。” “你!” 林朝安顿时气急,但是转念一想,药还没到手呢,便又硬生生端坐着扯出一抹笑来:“玩笑罢了,王妃怎的还当真了。” “我也是玩笑话,国师不也当真了么。” 沈云熙面上笑意不减,见林朝安敛了气势,便又悠悠坐了回去,“就是不知日理万机的国师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他都差人来了三回了,还能装不知道? 林朝安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偏偏现在他受制于沈云熙,先前明里暗里还结下了梁子,而今他就是连屁也不敢大声放:“王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自然是为了太后头风一事。” “上回不是国师的药才令太后疼痛得以舒缓吗,您好端端的不在宫中为太后调理身子,倒是有闲情逸致千里迢迢跑到府上做客。” 沈云熙放下茶盏往后倚了倚,满脸趣味地看着面前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按理来说国师怎么着也该是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这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5 首页 上一页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