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无需外出打探情报了,就去她身边侍奉吧。” 陆锦州神色淡淡地搁下毛笔,“至于暗阁那头的线索,暂且静观其变,若是那人传信于你再报来。” “明白,那属下现在出去跟王妃见一面?”回雪朝外头努努嘴:“还是说先去收集她的把柄?” “不必,方才已经吩咐玉香去了,留在她身边看着她是否有何异样举动即可。” 毕竟是主仆,不等陆锦州继续说下去,回雪就先他一步开口:“若威胁到小殿下安全或是怀有异心,格杀勿论。” 要说的话都被说完了,陆锦州无言,摆摆手就让她出去了。 不知怎的,这几日府上越发聒噪了。 沈云熙刚扯着细线把纸鸢放上去,小团子就眼巴巴地拽住她的衣角:“我也想放……” “好好好,给你,要拽好绳子,小心不要刮到手了,要是刮疼了就松手。” 沈云熙将余出来的线绕好,这才放心把线盘交到小团子手中。 小孩子玩的时候有剐蹭伤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陆锦州。 要是看到小团子手上有伤,他还不得扒了她的皮,连人带纸鸢一块扔出府去,然后在大门口立个牌子,从此禁止府中出现沈云熙与纸鸢。 而她也将永远跟福气值say goodbye。 想到这里沈云熙就一阵肉疼。 “这么热闹。” 一道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绪,沈云熙闻声望去,只见一青衣劲装女子脚下轻快地朝他们而来,脸上神色笑意盈盈,看着倒是很好相处。 “回雪见过王妃。” 等到了离他们几步远的距离,回雪定住脚抬手对沈云熙抱拳行礼。 “回雪?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沈云熙歪头想了想,“你跟流风一样,是陆锦州的侍卫?” 居然敢直呼王爷名讳,而且周围人听着都没什么反应,想来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回雪掩下眼中的惊讶,越发觉得这沈云熙有意思:“王妃所言不差,家兄面冷心热,听说前几日还给王妃添麻烦了,回雪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没有,应该是我给他添麻烦了才是。” 沈云熙干笑两声。 没想到还真是兄妹,不过这回雪看起来挺和善的,应该不至于蓄意接近她,暗戳戳给她使绊子替流风报仇吧。 “王妃身边如今只有玉桑伺候,所以王爷特地派属下前来护卫王妃左右。”
第32章 :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 沈云熙唔了一声:“好,知道了。” 看来是陆锦州担心她对小团子做什么,所以又派了一个人来监视她。 不过这样也好,她都已经被两个人轮流监视了,要是什么都没干还无缘无故被找茬,那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先前离开的玉桑便又折返回来,手中还托着几封书信:“王妃,国师的信送到了。” 说着,她将信尽数交到沈云熙手里,嘴里还忍不住感慨一句:“没想到国师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也能被王妃治的服服帖帖的。” 毕竟药不能停。 沈云熙没说话,拆开信封抽出几页简单瞧了两眼,便又塞了回去。 确实是陆长策那膈应玩意的字,多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沈云熙将信收好,看了一眼仰头专心放纸鸢的小团子,随后对玉桑招招手,示意她凑近些:“这几日宫中并无吉日的风声传出,所以我要回沈家一趟。” 玉桑侧耳听的认真,刚想开口,又被沈云熙拉远了些,好让小团子听不到她们说话。 “王妃可是有事要办,您吩咐一声让奴婢跑腿便是。” “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是我自己去吧,你留下陪无忧解闷就好。” 玉桑顿时有些为难:“说起陪小殿下,奴婢哪里比得上王妃。 况且……您不同小殿下说一声吗?” “跟他说了只怕他不会让我走,所以才要瞒着他。” “那王爷那里……” “反正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用不着跟他说。” 言罢,沈云熙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溜没了影。 玉桑欲哭无泪,偏偏又不能惊动小殿下,只能跟回雪肩并肩看着小团子放纸鸢。 突然回雪碰了碰她的胳膊:“我今日才回来,错过了昨日的好戏,你快说与我听听。” “你不是应该先去禀报王爷王妃出府一事吗?”玉桑朝远处书房的方向努努嘴。 “无妨,先听完再去禀报也不迟,反正王妃都打定主意了,还能把人抓回来不成?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说起这个,玉桑可就不蔫巴了,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昨日之景讲了个绘声绘色,只差没有拉个人过来给她亲身示范。 回雪听得啧啧称奇:“这可比民间那些话本子好看多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就是跑死一匹马我也得赶回来听。” “是吧,我就说王妃……” 玉桑的话说到一半突然生生停住。 不为别的,就因为无忧此刻正眨巴着眼睛站在她们面前,连纸鸢也不放了,就乖乖巧巧地歪头听她们说话。 玉桑不知为何捏了把汗,但还是笑着俯下身:“小殿下……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无忧认真思考了一下:“从你们说云熙姐姐替我出气的时候。” 云熙姐姐? 对于这个变扭的称呼,玉桑跟回雪互相对视了一眼,半天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毕竟王爷跟小殿下亦兄亦父,即便是她们也说不准二人究竟该是何关系。
第33章 :还真是绝配 小团子没有给她们思考的时间,环顾四周后立马撇着嘴,一针见血地抛出问题:“云熙姐姐去哪儿了,刚刚还在的。” “王妃有要事在身,奴婢陪您放纸鸢如何?” 无忧想都没想就脆生生地开口拒绝:“不要。” 玉桑闻言,面露几分为难:“那……玩泥巴?” “不要。”不知怎的,小团子的神情一下子落寞起来,方才还玩得正欢的纸鸢也顿时没了意思。 “不玩了。” 他将线盘塞回玉桑手中,闷闷不乐地回书房练字。 沈云熙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踏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起,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都怪陆锦州那厮整日板着个脸,连带着小团子也是委屈包,她整日不是看人脸色就是忙着哄小团子开心,压根没有喘息的功夫。 不过这头情况已经稳定多了,眼下给她爹做思想工作更重要些。 太医本就辛劳,况且有些病本就药石无医,偏偏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没准哪日一个不小心触怒龙颜便是满门抄斩的罪责,到那时就晚了。 沈云熙做事向来有条理,也惯于未雨绸缪,所以当即雇了辆马车朝沈府去。 药铺她先前出府之时已经看好盘下了,沈父为她准备的嫁妆虽无十里红妆那样夸张,却也称得上丰厚,所以在用度这方面她还是不愁的。 加上林朝安那个缺心眼的还要还欠她的债,所以现在只剩下沈父这一环了。 在路上沈云熙默默将一切都盘算好,只等回到沈家好同她爹分析利弊,没成想她刚下马车,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见来人是沈云熙,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转过身不约而同扬起一抹讥笑。 “我说怎么右眼皮一直跳呢,原来是你这个灾星回来了。” 沈娉婷捏着帕子,故作矫揉地同身旁的人道了声歉:“让妙卿姐姐见笑了,原想邀姐姐过来一同赏花品茶,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不长眼,偏偏挑今日回来了。” 许妙卿笑笑没说话,看似澄净的眸子里满是轻蔑。 沈云熙回想了一番,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姨娘和庶妹。 不值一提,后院中常用的手段罢了,无非是金氏趁着她娘有孕,在汤中做了些手脚才得以上位。 好在沈父对她娘一心一意,只是勉强抬了金氏作妾,即便得知金氏有了也没去瞧过她,所以哪怕她娘已经过世多年,金氏仍旧是妾。 或许是沈父觉得对她娘仍有所亏欠,加上爱屋及乌,所以不管原身再怎么出格,沈父也从未对原身置之不理。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心想让沈父卸任的原因。 这么好的人,她不想让他日日提心吊胆,把命交在别人手中。 见沈云熙迟迟没有反应,沈娉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捂着嘴咯咯笑起来:“你不会是被那个病秧子赶出来了吧? 真可怜,都已经被太子休弃了,如今还被一个病秧子嫌弃。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病秧子,一个死肥婆,你俩还真是绝配。”
第34章 :分得清 许妙卿掩着嘴角,轻声细语道:“她毕竟是你阿姊,这么说未免不妥了些。” 沈云熙内心暗自冷笑一声。 岂止是不妥,这话要是让她爹听到,都该罚沈娉婷这没脑子的去跪宗祠了。 要不是金氏还算聪明,恐怕她有没有这庶妹还两说。 “什么阿姊,她就是个灾星,哪怕多看她一眼我都觉着晦气。” 说着,沈娉婷还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相比之下,沈云熙就显得平和多了:“也是,无脑配绿茶,你们站在一块也挺配的。” 言罢,她绕过两个人就要跨过门槛往里走。 “你说谁无脑呢!” 沈娉婷被沈云熙气得直跳脚,心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当即伸出手狠狠推了她一把,结果非但没能让她一个踉跄绊倒摔个狗吃屎,反而自己脚下不稳。 慌忙之中她想伸手去抓许妙卿作为支撑点站稳,结果许妙卿轻飘飘地往旁边一躲,她就直直朝门板磕了过去。 “啊!” 听到沈娉婷的尖叫声,沈云熙回过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我可没碰你,总不会有人厚颜无耻想倒打一耙吧!” 沈娉婷咬牙切齿地捂着额头站起来,“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说到把柄两个字,不光沈云熙,就连许妙卿都目光闪烁了一下。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把柄。”沈云熙停下脚步,老神在在地环着手,就等着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你先前在后院与人私通,我可都瞧得清清楚楚!” 沈娉婷大着嗓门,压根不避讳有许妙卿这个外人在场,或者说她就是有意要让沈云熙出丑。 毕竟先前沈云熙被太子迷得五迷三道,她多次扬言要将此事宣扬出去让太子知晓,沈云熙在她面前便张牙舞爪不起来了。 沈云熙眯了眯眼睛,刚想说些什么,身着华服的金氏便含着笑款款而来:“这位想必就是许姑娘吧,这身段,这样貌,真真出水芙蓉般的人儿,难怪太子殿下如此中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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