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翎如何不知晓?但是并不介意:“说到底,孤与她的婚事,也不过是意外罢了,若是他们郎情妾意,孤自也愿意成人之美。”他介意啥?那李方年虽然如今在阿峥的天机宫,但一得空闲就跑到城外这陆家的庄子里去,也是给这陆冰洛帮了不少忙。 他们也许算是兴趣相投,若是能结为夫妻,有何不可? 显然随从也没想到自家太子居然这么大度,默默地伸出大拇指来,“殿下有这样的胸怀,乃大盛之福气也。” 司云翎扬唇一笑:“应当说,大盛有这样一帮有志青年,是大盛的福气。” 话说司云翎到宫中之时,正巧那董鹤南刚要离去,他便招了招手:“巧了,这里正有一个案子与你我才发现,先随我进宫去。” 同自家人说话,司云翎到底是多了几分亲切,连孤也不自称了。 董鹤南一脸疑惑:“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紧得过我爹的身体?”是了,董驸马的毒快要解毒成功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他今日还是特意来给自己这个皇舅舅请假的。 司云翎也不忙着劝他,只将陆冰洛整理出来的情报都递给他,“你先看看。” 董鹤南闻言,自然是接过手来瞧,只是越往下瞧,越是心惊肉跳,最后只怒声骂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西突厥蛮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肖想起我大盛山河,实难饶恕。” 司云翎看到满意的一幕,就知道这向来嫉恶如仇的董鹤南看到消息后,根本不要自己多劝一句,“走吧,随我见父皇去。” 果然,他一抬脚,董鹤南立马就转身跟上,嘴里还满是骂着西突厥的话。 自不必多说,等御书房里的景帝得知西突厥在自己去年进京参考的数位考生身边都安排了细作,也是怒得险些砸了砚台。 是那司云翎连忙拦住:“父皇冷静,犯不着为了这帮蠢货砸咱自家的东西。”更何况,这以后自己还要用呢!若是再另外买,不得从内库里掏银子么? 这话果然是将景帝给拦住了。 恰好是这时候,司云翎拍去宣那江少卿的人来了,还禀道:“这江大人已经将家中的马夫绑住了,属下叫人小心看守,没直接带来,怕惊动旁的细作。” 景帝三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果然这江少卿也是能听到李若水和洞洞幺心声的。 当下景帝一抬手,示意宣那江少卿进来。 江少卿虽说是去年的新科状元,但是状元每两年就有一个,整个翰林院里,状元出身的可不少,有的在里头待了十年,还止步不前。 由此可见,状元其实也就是名声听着好听罢了,实际上到了这满朝文武贤才之地,是算不得上么的。 像是话本子里那种青云直上,一下做了什么丞相首辅的,纯属虚构。 所以他即便每日上朝,也是站在后排,前面黑压压的全是上官们,看都皇帝时候很少。 去年这么近看到皇上,还是琼林宴呢! 而这一次不但太子在,还有这大理寺的董鹤南,他心头一跳,忽然想起自己家里那马夫,一时心慌不已,进殿就直接跪下来。 谁知道接下来,那董大人却递来几页写满了娟秀小字的信笺给他。 等他看完,越发觉得天旋地转,拼命地磕头:“陛下明鉴,微臣实在不知,也是今日才偶然晓得,如今已经将他捆绑,正要准备送官去。” 但是他磕了半响的头,发现上方没动静,等抬起头不解地看过去,却见太子走过来,笑眯眯地弯腰亲自扶他:“江卿不必如此紧张,孤只问你,是听到了那李家姑娘的心声吧?” 江少卿满脸大骇,这……“是。”不然的话,他如何知晓自己身边那好似亲兄弟的马夫,会是西突厥的细作呢? 但接下来他听到的事情更加的骇人听闻。 等着出宫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脚步有些虚浮。 而他的身旁,是带着刀进宫的董鹤南飞快地走过去,也不知接下来自己那些个同窗学子们,身边要挖掘出多少细作来了。 此刻只庆幸江家老祖宗保佑,自己能听到那李家小姐的心声,不然只怕自己也要被归类为同党了。 所以这接下来两日,不少去年入朝的官员身边,都无声无息消失了很多人。 这些人有侍妾丫鬟心腹小斯随从或是师爷。 反正身份五花八门,但却又没有那样突出,所以即便这些人无声无息消失了,也没有在上京引起多大的水花。 只是某一处别院里,几个相貌与中原汉人相似的西突厥人,如今正急匆匆地收拾行李,想要快速逃离这是非之地。 他们不知道朝廷如何察觉的,反正这几日之间,他们的人都像是忽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消失的不是一个两个,是整整上百个啊。 所以如何叫他们不害怕,因此什么也顾不得了。 只不过收拾好行囊,刚开门要走,却见巷子里已经齐刷刷站满了银甲卫。 不但如此,院外三层,插翅难飞。 就此,西突厥辛辛苦苦,花费不少金钱精力的情报网就此瓦解。 这些李若水自然不知道,这两天她在家里帮李焉知弄各国常用语言翻译小本,这些书籍现在不但送往鸿胪院,还得了朝廷的批准,她自己可以开店售卖。 毕竟这些各国的常用语小翻译本,大家学起来,以后对于经商什么的,终究是有大用处。 因此朝廷是全力支持推广的。 尤其是在边境上的那些州府,更要早早推广开。 也是这样,李焉知这一阵子忙得没空作画了。 美玉和金银也在一旁帮忙,看着李焉知那空荡荡的另外一只手臂,忍不住感慨:“你那手臂若是在,你此刻是不是可以同时两手执笔?” 对于自己缺少的那只手臂,李焉知早在江家灭族的时候就已经释怀了,现在听到金银的话,并没有多难过,反而不以为然道:“那是,我五岁的时候,就能一手画圆,一手画方,两手同时写不一样的字,轻而易举。” 李若水听得直羡慕,【洞洞幺,人比人,真的要气死人,我这有系统的,都比不上人家没系统的,且还只有一只手的人。】 【水水,做人不要太有攀比之心。还是你嫌弃我,觉得我没用?】洞洞幺也觉得李焉知超厉害,说这话的时候,还满目都是对李焉知的崇拜:【她这个大脑,放现实里,会不会被切片研究?】 李若水心说我可没有说你没用,那是你自己说的。不过切片研究这事儿,活着的时候不可能,死了就不知道了。 毕竟这样学习能力超凡的人,谁不好奇她脑子是怎么长的?别说那些求知欲比寻常人要高出许多的研究人员,就是自己一个凡人也好奇啊。
第81章 这时, 忽然发现金银开始挽袖子,那神情好似要去大干一场似的,但是目前为止, 她这院子里但凡识文断字的, 都在给李焉知打工。 难道还有比给李焉知打下手更重要的事情么?李若水疑惑的看着她:“你要作甚呢?” “我当然是去将那渣男贱女打一顿啊。”金银一脸的愤怒, 指着李焉知那空荡荡的袖子:“要不是这对渣男贱女, 现在焉知能一次干两份活, 咱还用得着这么辛苦么?” 那李焉知的姐姐和那个游侠, 如今仍旧在小院子里相互折磨着, 生不如死,却又不能求死。 其实去年过年的时候,李焉知大发散心,给过他们一次求死的机会, 可是没想到这两个往日里高喊着宁愿死了也不愿意受这折磨,有了机会反而开始贪生起来。 真真是像世人证明了什么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 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么接下来便要继续这无止无休被折磨的痛苦日子了。 也是如此, 金银现在生气,恨不得立即去将两人揍一顿。 手握着小毫的李焉知一怔,抬眼看着她, 不由得好笑:“我道以为你是替我去出气打他们,感情是因为你觉得太累啊?那既然如此你今天休息?” “当真?”能休息那当然好, 金银觉得舞刀弄枪十二个时辰都比这拿书拿本六个时辰要轻松。听到李焉知这话,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 但是李焉知的下一句,李若水给补上了:“那这个月的分红,可能就没有美玉她们的多了。” 一听到银子的问题, 金银马上就露出乖巧又积极的神情来:“我觉得我还能继续干,我爱这活儿。” 众人见她为了钱说着违心话, 不由得一阵失笑。 正是高兴时,那李方年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拿手戳了戳李若水的胳膊,若水若水地叫了两声。 李若水闻言,一脸好奇地回过头,从拥挤的桌旁退出来:“怎了?” 李方年先是看着围着李焉知那里的众人一眼,随后示意李若水跟他走远些了,确认她们这帮多嘴又好事的丫鬟听不到,这才一脸难为情地开着口道:“那什么,若水你手里是不是还挺宽裕的?” “你缺银子?”李若水心说,大伯母虽说是节俭了些,但是小哥如今也大了,在外还有差事,又有朋友要来往,从未短缺过他这月钱,而且他自己在天机宫里也是有月奉的。 因此很好奇,他怎会缺银子呢? 李方年也是走投无路了,主要是他需要的银钱不少,找朋友们怕是难以凑齐,倒不如直接找李若水这个堂妹。 洞洞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小哥不会是去赌博了吧?不然怎会缺钱?】 但是借钱的事情,李方年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可是没想到忽然听到洞洞幺的话,生怕李若水信以为真,连忙解释道:“若水你听我说,那个最近陆姑娘不是在养殖嘛?就在城外的庄子上,但是庄子里的人们都有自己的活儿,如今她要扩大养殖场地,人手不够,手里的银钱更是不够周转,我看她这两日急得不行,因此便想……” 【便想借你的钱去讨冰妹欢心。】洞洞幺听着,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将这话给接了下去。【你小哥胆子不小啊,敢肖想太子的女人就算了,居然还给冰妹弄钱花。水水,这是冰妹的女主角光环终于起到作用了么?让你小哥一个路人甲都爱上她就算了,还要给她搞钱。】 李方年第一次觉得,能听到这心声不是什么好事情。他表示十分委屈,并不是这样的,但是又不能解释,心里可谓是万分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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