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似弟弟那般被埋没,袁伯信在发现儿子的才华后,早早为儿子打算。在儿子幼时便带着他四处做客,让人知晓儿子的才华。再到后来成功入了冀州知州的眼,被举荐到了国子监读书。 后来袁朔凭借自己的本事入朝为官,平步青云。 从为儿子的安排来看,就知袁伯信是个有远见的。 如今儿子娶了郡主,他们这一支门楣算是被改变了,在袁氏再也不是任人打压的一支。有郡主在,袁家倒不了。 袁家能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就要看郡主的态度了。 过些时日他们一家便要离开京城,在离开京城前袁伯信觉得要好好缓和一下儿子和儿媳的关系。 姜氏:“好。” 近子时时,袁朔终于回了梧桐苑。 铺开被褥,躺在了榻上。 许是因为心中有事,许昭然睡得不踏实,早上听到屋内有动静,立马就醒了过来。她掀开床幔朝着屋内看去,只见袁朔正在收拾榻上的被褥。 原来他这两日睡在了榻上,亏她以为他是在床上睡的,晚上特意睡在了里侧不说,睡觉的时候还非常老实,生怕踢到了他。 袁朔将被褥收拾好,放置在屋内的空柜子里。一转身,他看到了紧着白色里衣,乌发散在身后,脸色异常白皙,正盯着他看的许昭然。 “抱歉,微臣吵醒郡主了?” 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仿佛没有任何事能令他色变。 二人见了数面,许昭然不曾见过他脸上有别的多余神情。她心思微转,故意说道:“是啊,我睡得正香,忽然被夫君吵醒了。” 袁朔显然没料到许昭然会说出来这个答案,不过他神色依旧未变,很快便给了一个方案:“时辰尚早,郡主再多睡会儿吧。” 说出口的话依旧冷冷淡淡,如同白开水一般乏味又平淡。 见袁朔如此,许昭然觉得很没趣,直言道:“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夫君莫要忘了陪我一同回去。” 闻言,袁朔神色微顿,眼里多了几分探究之色,并未立即答应下来。 许昭然不解其意。 难道是不想去? 她又没像书中那般和袁朔大吵大闹,而且自问这几日对他的态度极好,他为何不愿陪自己回去?她记得袁朔在书中表面功夫做的一向好,好到原主直到在祭祀大典上被算计了方知男主对她的恨意。 袁朔冷淡的声音再次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郡主真的希望微臣陪您一同回去?” 这不是废话吗?新婚夫妇一同回门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况且她刚刚还开口邀请他了,不就是希望他一同去吗?在书中,他虽不喜原主,但对原主的要求也会照做。怎么换了她他就不行了呢? 莫不是他喜欢旁人对他凶一些? 可她哪里敢对他凶啊! 许昭然忍住心中的不悦,咬了咬唇,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弱弱地反问道:“夫君是不愿陪我一同回公主府吗?若你不愿,我也不该勉强。只是我心中还是希望夫君能陪我一同回去。” 说完,许昭然泪眼婆娑地看向袁朔,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看着许昭然此刻做戏的模样,袁朔心中倒是有几分好奇她想要做什么了。 “郡主所邀,是微臣的福气,微臣定会陪郡主一同回公主府。” 喜欢这个调调? 因为刚刚对袁朔说了许多好话,又示弱,装可怜撒娇,此刻许昭然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笑着道:“多谢夫君赏脸。” 袁朔:“微臣前院还有公务未处理完,郡主走时让人去唤微臣便是。” 许昭然:“好的,夫君慢走。” 说完,又躺下了。至于刚刚袁朔莫名其妙的话,她抛之脑后了。 袁朔离开房间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许昭然,随后收回目光,离开了梧桐苑。
第4章 回门 ◎长公主对袁朔的敲打。◎ 吃过早饭,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昭然让人去前院跟袁朔说了一声。随后,二人一同来到了外院放置车马的地方。今日出行一共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马车上放着送入公主府的礼,一辆马车供人坐。 仆人将脚凳放在了地上,昭然扶着阿满的手,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昭然刚落座,袁朔也上了马车。 昭然坐在中间正对着门的位置上,袁朔坐在了她的左侧。 袁朔向来沉默寡言,上了马车后便一个字也不曾说。 昭然本想说几句话,只是瞧着袁朔闭上了眼睛,便也懒得说什么了。毕竟,她本也与袁朔不熟悉,没什么可说的。而马车也晃晃悠悠的,坐的她有些恶心,自然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 约摸过了两刻钟左右,马车行驶到了泰宁长公主府。 马车停在了公主府外,袁朔先行下了马车,站在一旁等着昭然。 昭然扶着阿满的手,小心翼翼地踩着马凳走下了马车。一下去,她便觉得腿有些软,险些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阿满扶住了她。她扶着阿满,拍了拍胸口,将那一股子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了。 从始至终袁朔都安静地等在一旁,没有催促,等昭然恢复过来,这才道:“走吧。” 昭然:“嗯。” 两人刚到门口,便有管事的笑着迎了过来。 “郡主,您终于回来了,长公主已经在大殿等了您许久了。” 说完,管事的又看向袁朔:“姑爷,您也来了。” 昭然:“是我来迟了,都怪我起太晚了。” 管事的眼里有几分讶异。他们家郡主一向骄纵,不把他们这些下人放在眼里,今日态度竟然这般和善。 “您请。” 袁朔也将目光放置在昭然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迷惑。 管事的走在前,许昭然和袁朔走在后面。 泰宁长公主府是原主的家,但不是许昭然的家,她这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虽说脑海中有关于书中的记忆,可她却没有原主的记忆,所有的信息都源自于书中提供的。 昭然觉得这里不愧是长公主府,府邸中的景观看上去虽不算夸张,却处处透漏出来奢华,细看之下,很是不凡,极好地将皇室的尊崇显露出来。 昭然只顾着看景,没注意到前面的台阶,一脚踢在了台阶上,疼痛自脚尖传来,整个人也重心不稳,朝着前面倒去。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胳膊,使她免于摔倒。 昭然看向手掌的主人。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新婚丈夫,袁朔。 按照书中的描写,此人当是对她厌恶至极,没想到竟然还会在关键时刻搭把手扶住她没让她摔倒出丑。 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冷酷无情。 刚这般想着,胳膊上的手掌蓦地收了回去。 许昭然笑着说:“多谢夫君。” 袁朔手负在身后,依旧面无表情,朝前走去,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昭然也继续往前走去。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正殿。 泰宁长公主和驸马果然已经在正殿里坐着了,一旁还坐着长公主长子祉郡王许祉然。 见着许昭然,长公主道:“你这丫头,总算是回来了。” 泰宁长公主贵为皇帝的嫡亲姑姑,依着她这个身份,断然没有等旁人的道理。就算是当今的圣上和皇后娘娘也不敢让长公主等着。 单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长公主对昭然郡主的重视。 昭然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养父母了,自从养父母找到了亲生女儿,也不再对她和善。长公主的目光慈爱又温暖,令她心中有几分酸涩。 昭然跪在地上,发自内心地行礼:“女儿见过母亲,父亲,兄长。” 袁朔也跪在地上:“微臣见过长公主,见过尚书大人,王爷。” 泰宁长公主:“你这丫头,怎得行这般大礼。地上凉,阿满,还不快将你家郡主扶起来。” 昭然扶着阿满的手站了起来。 泰宁长公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道:“来我身边坐着。” 昭然走了过去。 泰宁长公主握住了许昭然的手,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缓缓说道:“我瞧着怎么瘦了,气色也不太好。” 长公主这番话声音不大,听得人却无端紧张起来。 袁朔:“是微臣没有照顾好郡主。” 昭然这才注意到袁朔刚刚并未随她一同起身。 回想刚刚的话,是了,长公主没让他起身。 长公主眼睛向下斜睨了一眼袁朔,既没有顺着袁朔的话批评他,也没让他站起来。 昭然看看长公主,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袁朔。满打满算,她出嫁不过短短两日,这几日她吃得好睡得多,怎么可能会瘦,想来长公主是想借着这番由头来敲打袁家。 长公主对她这个养女着实不错。 在书中,原主因为长公主默许了她与男主的婚事,自此恨上了长公主。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事,致使她对长公主越发不满,和长公主府离了心。 可纵然如此,在她因出轨要被处置之际,长公主依旧去皇上面前为她求了情。 无奈女主并不珍惜,依旧对长公主不满,说了许多伤害长公主的话,甚至为了帮助英王起事,伪造长公主的印信拉拢长公主旧部,彻底寒了长公主的心,还将长公主府牵连进来。最终原主被赐死,泰宁长公主的封号被褫夺,驸马降职,长公主府的权势被收回去许多。 原主多么拎不清啊,竟然会舍弃泰宁长公主这个大靠山。 凭着长公主的地位,只要有她在一日,整个邶国就没有人敢欺辱她。 想到这里,昭然抱紧了泰宁长公主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女儿真的瘦了吗,你莫不是在哄骗女儿的吧。我这几日吃得好睡得香,胖了好几斤呢,正愁着如何减掉呢。” 她原以为巴结泰宁长公主会非常难,正如她违心巴结袁朔一般。然而,在长公主的笑意下,昭然发现这些话很自然地就说出了口。 长公主:“减什么减,你这般模样正正好,满京城也找不出来一个比你长得更好看的小姑娘了。” 昭然的这副皮囊的确长得好看,打扮之下更是令人惊艳。不过,审美是非常主观的事,每个人对美的定义不同。长公主觉得她长得最好看,除了她真的好看之外,还因为长公主对她的爱。她笑着问:“真的吗,母亲?” 长公主:“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我瞧着你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 昭然:“母亲觉得女儿脸色不好看,许是因为马车太过颠簸,女儿有些恶心。” 长公主看了一眼丈夫,道:“我就说要把昭儿最喜欢的那辆马车送到袁家去,你竟还拦着我。若非如此,昭儿怎么可能会受这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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