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照感受到自己嘴唇动了动,内心有句MMP不知道该问候谁:她这是附身到那个男人身上了吗? 这时,屋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花晚照感觉到男子手一抖,视角也转移到身边的女人身上:“娘,还要多久……” “这才哪儿到哪儿,头胎生一天一夜的都有。” 听到“一天一夜”,男子嘴唇哆嗦了下,担忧地看着房门。 花晚照确定了,她确实是附身到了男子身上,但她只能通过男子的视角看到男子看到的一切,却不能控制男子。 一开始,男子还能耐着性子等着,时不时抬头看看房门的方向。 不过一刻钟,他就焦虑地转来转去。 花晚照现在很郁闷,她还不如当个阿飘呢,起码还是自由的。 终于,那女人也看不下去了,手一扬:“南星,把少爷带下去,在这看了碍眼。” 男子徘徊的动作一顿:“娘,孩儿不走。” “那就老实呆着,生孩子而已,哪个女人不经历这一遭。”女人怒其不争。 男子讪讪地别过头。 从日上中天到日暮时分,房间里的动静终于大了起来,女人的尖叫一声比一声高,随之传出的还有稳婆鼓励的声音。 男子的脸色寸寸变白。 终于在半夜的时候,伴随着稳婆惊喜的“出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女人一直紧绷的脸终于放松。 男子呆呆地问:“娘,蓉娘这是生了?” 没好气白了男子一眼,女人也没戳穿傻儿子的傻德行:“生了!” “我…太好了……娘,我去看看……”傻儿子激动得语无伦次。 “急什么!”女人一把拽住就要往产房冲的男子,“产房还在收拾呢。” 男子只好继续耐着性子等。 这次总算没等多久,产房的门打开,稳婆一脸喜气地抱着孩子站在房间:“恭喜夫人,恭喜公子,少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女人这才真正地如释重负:“我们柳家后继有人了。” *** 男子名柳承枢,年十九,是个秀才,秋后即将前往州府参加秋闱。 儿子的到来让他产生无限动力。 花晚照却很崩溃。 因为她不得不跟着柳承枢看那些四书五经。 现代经过学者处理的文言文她都看不进去,别说柳承枢看的这些从右向左的纵列、不带一个标点符号、完全靠自己理解句读的原汁原味文言文了。 偶尔柳承枢会帮蓉娘哄哭闹的儿子。 这时候花晚照觉得从前烦躁的婴儿哭闹现在在她耳中都是天籁之音。 幸运的是,因为要坐月子的关系,柳承枢和蓉娘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关系,不然花晚照真是尴了个大尬了。 不过,这对喜得麟儿的小夫妻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腻人。 比如现在—— “蓉娘,你看,宣哥儿这是知道我是爹呢!宣哥儿,爹在这儿!叫爹爹!”柳承枢轻轻摇着铃铛,孩子听到声音,眼睛一直盯着柳承枢。 蓉娘坐在床上打趣:“枢哥,哪能这么快就会说话,你也太心急了。” 柳承枢也知道自己刚才犯蠢了,没接蓉娘的话,继续逗儿子。 刚出生的孩子觉多,没玩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柳承枢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他不舍的样子,蓉娘轻笑:“枢哥这就失望啦,那过几天枢哥就要去州府参加秋闱了,最少也要出门一个月,等回来的时候,宣哥儿不认枢哥了怎么办呀。” 柳承枢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他看着熟睡的宣哥儿磨牙:“敢不认爹,看我不揍他!” 蓉娘睨了他一眼:“你敢揍宣哥儿!” “谁要揍我乖孙!” “娘,我不是……”柳承枢没想到被亲娘听到,柳承枢一阵心虚。 虽然蓉娘生产当天林氏看起来不近人情,但据花晚照所知,林氏可是一天至少五趟王蓉娘这里跑,活脱脱一孙宝奶。 夫妻俩一下子囧了:“母亲,枢哥这是怕秋闱回来宣哥儿不认识他了。” 林氏现在是有了孙子不稀罕儿了:“一走一个多月,这么小的孩子能认识么。孩子不认识你,多陪陪就好了。你敢揍我孙子,我就揍你。” 发完狠话,林氏就去看宣哥儿。 就算宣哥儿现在睡着,林氏也是越看越高兴。 柳承枢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在母亲这里地位大不如前,他求助地看向妻子。 蓉娘觉得好笑,调整下表情说:“母亲,枢哥马上要秋闱了,我现在这样也不方便,出发的行囊还要您费心呢。等枢哥出发,您想看宣哥儿多久都行。” 秋闱之事林氏自然上心,刚才也只是不满儿子吓唬孙子罢了。 没多久,柳承枢带着行囊和书童南星告别母亲妻儿上路了。 自从柳承枢踏上旅途,花晚照一下子轻松很多,起码不用一连几个时辰对着令人头昏脑涨的文言文了。 秋闱的府城在淳阳,安平村是必经之路。 为了安全,柳承枢是跟着商队一起走的。 这天,天色已晚,柳承枢跟着商队到安平村投宿。 接待他们是花晚照熟悉的村长。 顺着柳承枢的视角,花晚照看到安平村外的矮墙就是普通的围墙,上面没有驱邪法印。 她甚至看到了崔树和他的妻子。 他正扶着妻子回家。 也许是正好透完气吧。花晚照想。 晚上吃完饭,柳承枢并没有看书。 但花晚照却并没有因为不用面对文言文的一晚开心,她已经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今晚柳承枢会死。 自己被拉入了幻境,体验这些受害者死前的绝望和怨恨。 果然,刚躺下没多久,花晚照就感觉到腹部一阵不舒服——有点像女子每个月亲戚来时的感觉。 只是这不舒服没有持续很久,一股斥力将她推出柳承枢的身体。 花晚照突然发现她自由了。
第19章 以杀证道 花晚照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了南星虚弱的声音:“公子,不会是这村里的东西不干净吧?” 柳承枢是读书人,身体不比南星这个常年干杂活的书童,他疼得身上冷汗都把寝衣溻透了。 这时,隔壁传出一阵怒吼:“这些刁民居然敢下毒!” 接着就是一声接一声的呻吟。 “柳承枢!” 花晚照飘到柳承枢身边,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一抹被幻境困住的灵识,她知道他们的结局却无能为力。 她又飘出去查看商队的状况。 情况并不乐观,虽然商队对村民的吃食很有戒心,但却没有拒绝村民拿来的热水,整个商队都中了毒。 毒药发作很快,等花晚照回到柳承枢的房间时,柳承枢和南星这时已经口吐白沫了。 弥留之际,柳承枢张大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承枢的瞳孔慢慢涣散,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接下来,花晚照看到了村长如何安排人把商队的尸体沉入湖中,又是怎么和村民分赃。 这些人只有看到钱财时两眼放光,完全没有杀人掠财的负罪感。 “请问仙子,这些人有资格被原谅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团黑气飘到花晚照眼前,在花晚照惊讶的目光中渐渐凝聚成形。 “柳承枢?” “正是在下。”柳承枢拱手行了一礼。 花晚照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附身这个人身上那么长时间,知道柳承枢书读得很好,如果不是在安平村送命,他大概率是能顺利过了秋闱的。他家里还有殷殷期盼的母亲、翘首企足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儿子,阖家的幸福、大好的前途,全被这些眼中只有钱财的人毁了。 沉默许久,花晚照说:“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那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大道理只怕也无法安抚你。我只能说,如果由我来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吧。” “前段时间,有位高僧发现了我们,他曾想将我们超度。他说此生已了,恩怨两消,不应执着于报复。” “可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柳承枢眼前一亮:“所以,仙子并不认为我们这样做是错的?” “他们既然种了前因,自然要承受带来的后果。然而,”花晚照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你如何保证自己的报仇刚刚好?” 原本还在为花晚照赞成自己高兴,听到这话的柳承枢又疑惑了:“什么叫刚刚好?” 花晚照叹气:“程度太轻,不够出气;程度太重,你们会沾上新的因果。那和尚就是担心这点,才劝你们往生的吧。” 毕竟他们此生是枉死,来世或多或少会得到补偿。 柳承枢错愕:“竟然…是这样吗?” “对了,”花晚照似乎不经意地问,“你刚才说的高僧,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被湖里的怪物杀了。” 果然……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四周的怨气都稀薄了三分。 透过怨气,隐隐看到一丝金光。 “问天何寿?问地何极?生何欢?死何苦?人生几何?何为正?何谓邪?情为何物?苍生何辜?” 这是—— 九言剑! 至阳至刚的剑气回荡在整个村子,将包围村子的怨气驱赶到一隅。 荡邪一剑以及周围的灵气波动都说明,刚刚宁辰昊筑基成功了。 花晚照稍稍安心,看来剧情虽然变了,男主的发挥还是很稳定的。 “小师祖!” 怨气一消失,鸣一骞第一时间找到了花晚照。 确定花晚照没事,鸣一骞才放下心。 随即想到不远处的剑拔弩张,他马上道:“小师祖,你快去拦着宁师弟。我们都被怨气所伤,拦不住他!” 不愧是男主,同行人员都受伤他还能发出那样的剑气。 看来这主角光环没问题,是她自己想多了。 “他怎么了?” 鸣一骞:“他要杀了所有村民!” 修仙界可是有不成文的规定,修仙者不得伤害凡人。宁辰昊这么做无疑是在挑战整个修仙界。 “呃——”果然还是放心早了,这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不过仔细想想,以宁辰昊的性格做出这种事倒也不算出格。 他本来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安平村村民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扯了他的底线后还在疯狂作死。 原著中是因为发现村子异样的时候,这些村民就已经成了邪祟,所以看不出宁辰昊还有这般极端的一面。 余光看到鸣一骞带着花晚照来了,宁辰昊冷漠地问:“小师祖,你也是来阻止我的吗?小师祖认为这些人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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