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主母 作者:有琳 简介: (十年夫妻,若那个男人足够了解她,就应该知道皮肉上的惩戒对她来说是不具震慑力的,只会离了她的心。) ——— 赵彦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卑下的奴才动心,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不识好歹地拒绝了他。 次日,这向来胆大妄为的丫头给他下了套后就逃之夭夭。 他誓要找到这狗奴才并撕碎她。 大婚之夜,在看到奇丑无比的新娘子后赵彦愤然离去。 自此,他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殊不知这女人恰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儿…… 许卫秋,一个来自异的穿越者,为了在这个男权社会保全自己,她刻意乔装丑化自己。 妹妹耻笑她没人要,转眼她却嫁入了王府。 什么?自己盲婚哑嫁的对象竟然是他? 数年前,她就见识过这男人的无情与凶残。 当其他妾姬使尽混身解数争宠之时,她却视自己的夫君为洪水猛兽。 种田、试药、搞事业,下堂妻的快乐有谁懂……? 陵王独白:他的娘子与全府上下都打成一片,唯独对身为夫君的自己敬而远之,这痛苦又有谁能懂? 下属有禀:圣手神医是咱主母!腰缠万惯的沈掌柜也是咱主母! 陵王妃的马甲卸了一层又一层,陵王很是头痛:自己究竟娶了个什么玩意? 标签:女强 爽文 穿越
楔子 女囚(上) 十月天,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狱营里头却因长年光照不足而寒意甚重;老李头觉得自己的老寒腿又要发作了,在这种鬼地方当差久了,大毛病没有,风寒、湿邪之病肯定是摆脱不掉的。 估摸着交班的时辰也差不多了,老李头不由得引颈而望,又过了将近三柱香时间,交班的人才姗姗而来。 老李头心存不满不由得抱怨了几句,随后语气甚不耐烦地说道:“女牢里头关了一个,老洪特意交代了,这人得好生关照着,饭菜什么的都得另作安排。” 匆匆交代了这么一句,他就拎着自己的家伙甚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张富贵没把这话当一回事,老李头口中的老洪是他们的班头,而他张富贵一直与这洪班头不对付。 既然点名要关照,那肯定是从犯人家属那里捞了不少好处的。 油水进了他姓洪的口袋,自己半分甜头没沾到,却得照着他的意思来照应,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于是张富贵转眼就把这茬给抛之脑后了。 直到傍晚要给犯人放饭的时候,有人送进来一个有模有样的餐盒,张富贵这才又想起来。 他好奇地打开餐盒一看,里头鱼、肉、汤、饭,一样不缺;旁边自己那小桌上摆着的那点咸菜稀饭跟这一对比就显得寒碜极了。 他本是负责解押的差吏,虽无品级,但油水颇丰。只因犯了点小错就被下放到这种鬼地方来,终日不见天日的,万事还被那姓洪的给压一头,心中自然生出诸多不满来。 这人嘛,心里头不痛快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 望着这相当丰盛的餐盒,张富贵不由得心生不愤地想:敢情一个阶下囚吃的都要比自己好。 一不做二不休,他把餐盒里头的餐食全数端到自己的小桌子上,拿起一只大汤碗,把自已那小碗稀饭倒进去,见份量小了点又往里头兑了点水,再夹几根青菜进去搅和搅和。 淮城狱营内的确设有女牢,但地方偏远,为了方便看管,狱卒们并没有刻意把男女囚犯区分开来。 牢房一个紧挨着一个,已是傍晚时分,越往里光线就越是昏暗。张富贵一手提着油灯,一手端着汤碗往里走。 女牢里头果然关着一人,那一身荆钗布裙的行头与外头那些市井之妇也没什么区别。 见状,张富贵心中顿时生出了轻视之心。 他打开牢门,把手上那碗稀饭随意往地上一放,喊道:“开饭了。” 原本背对着他的女子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他端进来的伙食…… 中午还大鱼大肉地送进来,这会儿却是清汤寡水的;品出几分反常来,她不由得抬眸往站在外头的狱差看了一眼。 张富贵有几分心虚,见她向自己看过来,不由得冲着她狠狠地“呸”了一声:“看什么看,吃你的吧。”丢下这话,他锁上牢门转身就离开了 许卫秋席地而坐,她也不是什么讲究之人,吃得了山珍海味,粗茶淡饭也不拘。 端起碗一口一口把稀饭吃了个干净;吃好后,她默默地把汤碗推到一边,又坐了好一会后才起身走到里头,往那铺了些许干稻草的地上一躺,缓缓闭上双眸,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宿。 次日酉时,张富贵踏着时辰过来当差,刚越过第两重牢门,就被从狱厅出来的洪班头给逮住,这人因着早几天一桩小事当着守门人的面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一顿,让他脸上甚是无光。 张富贵满怀怨气地走进去交班,就见昨晚那个餐盒又被送了进来;老李头随口提点了他一句,说这餐盒要趁热送到女牢里头去,临了,又加了一句,是老洪特地交待的。 一提这个洪字张富贵就来气,老李头离开后,他如法炮制;刚兑下水,感觉喉间有异物感,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望着手上那碗汤饭,尚不解气,一口痰往碗里吐了进去。 “开饭了。” 见女子扭头望将过来,张富贵冲着她咧起嘴,露出一排黄牙来,若有所指地说道: “快吃吧,别小看了这碗稀饭,里面可都是好东西,一般人是吃不着的。” 这狱卒说话阴阳怪气地,许卫秋举步走近,时辰尚早,头顶上的瓦缝中还透着光。 往碗里瞅了一眼,汤饭上面悬浮着淡黄色的异物,当她辨认出那是什么物体之时,脸色不由得微变,一阵恶心反胃感传来,她忍不住掩嘴干呕了起来。 “还嫌东嫌西的,你爱吃不吃,不吃就等着饿死吧,进了这里还想顿顿大鱼大肉,想得真美。”抛下这话,张富贵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亥时,他提着油灯盏到牢里头巡视了一圈,走在昏暗的狭窄甬道中,刚拐弯,就见迎面走过来一个少年;对方见到他后停下了脚步。 这可是牢房重地,不是外头的市集,张富贵不由得微怔。淡黄的光线下,两人默默打量着对方。 眼前的少年气度沉稳、相貌也十分出众,但从那稚嫩的面容不难看出也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儿郎。 这是狱营,外头除了有重兵把守,还有好几道固若金汤的牢门,就算是自己一个当差的出入都得经过严格的盘查。能自由进出这种地方的,再加上那一身的华服,张富贵很快断定跟前的少年身份肯定不简单。 他的嘴脸立刻就变了,躬下腰身向其请安:“请问……阁下是……?” “世子爷……” 他话尚未说完就见洪班头匆匆而至,神色慌张地来到少年跟前阻拦道:“世子爷,您身份贵重,此乃污秽之地,万万不能进去啊!” 少年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洪班头见状赶紧屈膝跪了下去。 “小的在这里给您叩头,请回去吧!”说话间,脑袋已在地面上叩了一个响头。 张富贵品出少年的身份,顿时也是慌了神,赶紧也弯腰跪地。 少年却不为所动,他一甩衣袖:“别废话,带路。”说话间已举步越过两人径自往内里走去。 叩跪在地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连爬带滚地追了上去,洪班头哭丧着脸示意张富贵给少年打灯;张富贵不敢走在少年前头,只得猫着腰身跟在其后,拿着油盏的手往前伸得老长。
楔子 女囚(下) 大牢里头相隔很远才有一盏油灯,大多地方是黑漆一团。被关在牢营里头的囚犯已然习惯了黑暗,忽如其来的光亮以及那一身雍容华贵的少年令他们兴奋,为此,三人所经之处必定引起一阵骚动。 少年无视两旁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在洪班头的指示下快步往前走去;越往里走,环境越是阴森,空气中更是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污秽之味。 洪班头见少年脸色有几分难看,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世子爷,这边请……” 张富贵见洪班头领着人往女牢的方向而去,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脚步随之一顿。 洪班头见他裹足不前,不由得伸手推了他一把,催促着他;迫不得已之下张富贵只得硬着头皮再度迈开脚步。 躺在稻草上的女子听到动静,扭头望过来,见到来人,她微微怔忡,随即缓缓坐起身来。 少年站在外头,望着牢里的女子,面色冷沉。 洪班头反应过来,赶紧冲着张富贵吩咐道:“老张,去,赶紧把牢门打开。” 很快牢门被打开了,少年往前几步,举脚刚要跨进去,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这时,他看到了摆在地面上的那只汤碗。 这饭食,喂家畜都嫌寒酸。 少年拧了拧眉,扭头扫了一眼身后两人,想要出声质问,最终还是忍住了。 洪班头也留意到了那碗稀饭,不由得一脸疑惑地看向张富贵,见他一脸瑟缩的模样很快会过意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当着少年的面他也不好发作,一张老脸一下子气成了猪肝色。 “你俩退下吧。” 少年一声令下,两人不敢违背又不敢走远,只得悄悄往后退了数丈。 少年站在牢门外与牢里人四目相对,他没说话,牢里的女子也没吭声,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仿佛在看谁更能沉得住气。 然而少年毕竟年幼,半晌后再也按捺不住,对着牢里头的女子放下狠话:“赵许氏,你要敢再弄我妹妹我就弄死你。” 许卫秋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要知道这小鬼六、七岁就已熟读四书五经,深受封建礼教的荼毒,对于那些个劳什子君子之道、孝道之类的向来守得紧,此刻直呼自己赵许氏,看来当真是被自己给逼急了。 她轻飘飘回了一句:“好好说话,谁是赵许氏?” 见她一脸的不以为意赵译不由得恼了,非常不理智地又加了一句:“你要敢再弄我妹妹,我就把你存放小金库的地方告诉父王。” 闻言,许卫秋心里不由得暗暗一惊:自己藏得那么深,这小鬼是怎么知道的? 不得不说她心底的确有几分慌了:“什么?你这兔崽子,别忘了你还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呢,竟敢要挟老娘?没大没小的,你夫子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她是知道的,自己这儿子向来老成持重,好好一个少儿郎硬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的,许卫秋心底十分惋惜,真是白瞎了自己给他生了这么张万人迷脸。 也就是生气的时候,他脸上才会表露出几分同年龄段该有的可爱劲来。因此,她总是忍不住闲来无事气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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