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神情变得愤怒。 “什么勾结楚王,你先是勾结了白篱,然后才有了她嫁给楚王。” “如果不是你,她能嫁给楚王?如果不是你,我会在见到楚王妃的时候才发现这是我妹妹?” 说到这里她又大笑几声。 “这楚王妃还是我促成的!” 她指着张择。 “张择,我白锳哪里对不起你!你这样对我!” 郭顺在旁小心翼翼说:“娘娘莫动气。”又看着张择,痛心疾首,“张择你太让娘娘失望,你怎么能背信弃义!” 张择看着白锳:“娘娘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又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了?” 白锳戒备地看着他:“是不是你搞的鬼?” 张择肃容:“娘娘,你入了魔障。”他说着上前一步,“娘娘,你清醒一下,别中了他人的圈套。” 郭顺将刀对准他:“站开,离娘娘远些!” 张择没有理会郭顺,只看着白锳。 白锳忽地笑了笑:“是,我是睡不着,是被魔障所困,但面对张中丞你,我清醒的很。” 她围着张择缓缓走了几步。 “你也不是最近跟我妹妹勾结的,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说到这里嗤笑一声。 “我那天问你没觉得楚王妃和我很像吗?你呢,跟我说得什么鬼话,还夸起我了,真是做贼心虚。” “你当时装的很像,但在我眼里漏洞百出。” “我故意把我的意图告诉你,你随后就去见了周景云,让周景云把我的意图告诉白篱。” “你以为我要稳住的是她?” 听到这里张择看着白锳,若有所思点头:“原来娘娘要稳住的是我啊。” 白锳停下脚看着他,笑了:“对,我要稳住的是你。”郭顺在旁摇头:“张择,你真不该背弃娘娘。” 张择看了郭顺一眼:“没有我背弃娘娘,哪有你出头的机会。” 这是承认了吗?郭顺眼神兴奋:“娘娘,我来审问!” 张择看向白锳:“不用那么麻烦,我是什么样的人,娘娘也清楚,娘娘需要什么我做什么,指证什么,都可以,我听命就是,我不会为了保别人舍了自己的命。” 白锳看着他,讥嘲一笑:“要你指证的很简单,楚王与你早有勾结,先是借皇后案,翻出先太子案,给先太子洗冤恢复身份,然后李余摇身一变成为楚王,接下来就是除掉小皇子,然后联合朝臣逼陛下过继楚王为养子,封太子,就像当初,你们逼迫先帝封长阳王为太子那样……” 她说完看了眼一旁的郭顺,见郭顺一副忠心耿耿握着刀守护她的模样。 “记下来了吗?”白锳皱眉问。 郭顺忙忙应声是。 白锳再看张择:“中丞觉得这样可以吗?足够让你们不死也脱层皮了吧?” 张择点头:“娘娘聪明,先是拉出皇后案,让皇后变成冤枉的,再威胁到小皇子,皇帝一定不会放过楚王。” 白锳看着他:“来人。”伸手摆了摆,“送中丞入瓮。” 随着她的话,那些兵卫一拥而上,张择并没有反抗,郭顺也趁机上前,指挥着兵卫剥下张择的官袍,这样那样绑缚,扔进瓮中。 “我没想全身而退,受刑罚也是应该的。”张择没有挣扎,站在只能露一个头的瓮中,看着白锳,“就让我最后一次再为娘娘做一次事,来写我自己的认罪书,整理我的罪证。” 白锳看着他,微微一笑,对郭顺示意:“点火。” 听到这句话,张择一直平静的脸色变了:“因为你找了这个蠢货,就要除掉我吗?” 正在亲自点火的郭顺羞恼:“张择,你比我聪明多少?你不过是运气好,当初那贵人踏断了你爹的腿,要是踩断的是我爹的腿,站在娘娘身边的早就是我!” 张择对他呸了声。 白锳似乎很高兴他们两个对骂,哈哈笑。 “中丞,你不是说过吗?这世上只有死人最没有威胁。”她说,“这可是你教我的,我牢记于心。” 张择冷冷看着她:“娘娘的蛇蝎心肠可不是我教的。” 白锳冷笑:“这时候说我蛇蝎心肠了?不夸我了?”说着咬牙,“是不是觉得我妹妹比我好啊?”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恨恨看着张择。 “张择,当初在太液池边,是你先对我伸出手的,是你说要扶助我,是你说要为我震慑宵小,强权势,养耳目,为我保驾助力!” “你看上的是我!你眼里应该只有我!” 白锳上前一步,看着被困在瓮中的张择,大瓮设计,人在其中不能站直,所以原本比她高很多的张择此时与她平视。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轻声说。 “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像对我一样对我妹妹的。” “你只能为了我而生,也只能为了我而死。” 张择猛地转头咬住她的手,白锳发出一声尖叫,郭顺慌慌狠狠击打张择的脸,又有几个兵卫涌来,一起合力才将白锳的手从张择口中夺出来…… 白锳手被咬掉了一块肉,血流满地,她痛的脸都变形了。 “混账,混账。”她尖声骂。 “娘娘快去让太医包扎。”郭顺扶着她就走。 白锳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血沾染了他一脸。 “蠢货!要你做什么!”她骂道,“给我审,把认罪书,证据连夜都给我做好了!” 郭顺忙应声是,内侍宫女围过来扶着白锳向外走,走到宫门前时候,回头看了眼。 大瓮里的张择脸上满是血,有咬她染上的血也有被兵卫打出的血。 “你算什么东西。”看到白锳回头,张择笑了,“我怎么可能为了你而死!” 白锳恨恨咬牙,扶着剧痛的手疾步走了出去。 痛。 痛到恨不得死了。 但在痛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又会变缓,这时候就会觉得活过来。 这就是瓮烤刑罚的特点,让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以往看别人如此,感觉很有趣,但轮到自己亲身体验,感觉就很糟糕了。 “你觉得现在活着好,还是死了更好?” 耳边有女声轻问。 张择缓缓睁开眼,视线昏昏,已经晚上了吗?不,这里不是冷宫宫舍,他也不似在大瓮中被火烤,昏昏的视线里天地无边无际,似乎是大海,又似乎是云雾中,他的身子悬浮其中,感觉不到自己了。 这样,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张择猛地坐起来,他能行动自如了? 他抬起头,看到眼前站着的女子,是白篱的脸。 “没想到我姐姐竟然要杀了你。”她说,又点点头,“也不奇怪,她连自己的家人都能杀掉,更何况你。”
第一百一十章 发现 白锳要杀了他。 张择昏昏的意识渐渐清晰,是,他想起来了,他这次来见周景云和白篱被发现了。 白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也很清楚,这个女人恶毒又聪明。 她早晚要杀了他的。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但动作这么快吗? 郭顺。 张择点点头,因为有了郭顺突然倒戈。 先前白锳让他通过李大将军的死,威胁李家的人,好为她所用,但他制止了,一是为了向蒋后表明心意,再者他也不会让白锳再壮大人手。 看来郭顺还是继续去做这件事了。 然后白锳就可以通过李家的人,避开他,调动一部分兵马。 有郭顺接手,又有兵马所用,白锳立刻就对他动手了。 请君入瓮啊。 张择低头打量自己,看到自己盘坐在地上,手脚完整,没有大瓮和炭火。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站着的白篱:“先前是幻境,还是现在是幻境?” 白篱笑了:“这跟我刚才的问题一样,你想要先前是幻境,还是现在是幻境?” 张择没有回答,看着她的脸:“娘娘需要什么我就选什么,我愿为娘娘而死。” 眼前的脸并没有变成蒋后,依旧是跟白锳相似的那张脸。 白篱笑了,居高临下看着他:“为娘娘死容易的很,在你张择手里死的不都是因为娘娘吗?” 张择默然一刻:“如果现在是幻境,我会立刻去把假皇子的父母,以及当时的稳婆找来,我会带着他们入宫面圣,向陛下认罪自首。” “那你要快一点。”白篱说,“郭顺今天得到命令是不让你走出京城。” 张择说:“那是我的保命符,我一直都贴身带着,就在京城内。”说到这里停顿下,“除了我,谁都带不走他们。” 白篱笑了笑:“好。” 伴着这一声好,她抬手对张择一甩,无边无际的大海似乎泛起海浪,浪花一个翻滚扑向在地上盘坐的张择。 张择下意识抬手护住头脸,有温凉的水穿透衣衫,他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还坐在桌案前,眼前的白篱手里还放在桌上,不过推向周景云的茶杯被打翻,茶水沿着桌子流了他一身。 适才,果然是幻境。 张择低头看着衣服的水,温凉的水,没有大瓮,他也没有像青蛙一样被煮着。 “我这个不是在骗你,吓唬你。”白篱一笑,指了指外边,“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郭顺在等着你,适才你看到的,就是郭顺脑子想的,你跟他走,就会经历一遍幻境里的事。” 张择看她一眼,站起身来。 “周世子要跟我一起去吗?”他说,“这样,娘娘也放心。” 周景云跟着站起来:“好啊。”说罢又看白篱,“我跟他去了。” 白篱点点头:“你小心点。” 周景云一笑:“放心。” 看着两人之间眼神如水般流动,张择轻咳一声打断,自己先一步向外走去,周景云跟过来,临关门前,张择看了眼室内,见白篱坐在桌前端着周景云给她重新斟的茶,窗台上有一支香冉冉白烟。 他关上屋门,迳直下了楼,站在茶楼外,能听到隔壁杏花楼欢宴的喧闹,午后日光炎热,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想要先前是幻境,还是现在是幻境? 当然是先前那一幕是幻境最好。 “中丞。” 有声音传来。 张择眉眼一凝,看到郭顺靠近。 “中丞,你在这里啊。”他讨好说,“我一直在找你。” 张择看着郭顺。 郭顺似乎被他看得有些不安,自己也忍不住上下打量自己:“我,我知道中丞乔装了,我也没穿官服。” 张择垂目:“以你我的威名,世人皆认识,换了衣服就被认不出来,倒是丢人了。” 郭顺嘿嘿笑了,又讨好:“我哪里有什么威名,是沾了中丞的光。” 张择抬眼看他,笑了笑。 郭顺对他亦是挤出笑:“中丞,回去吧,娘娘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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