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择多次见面,带着张择与白篱见面,让白锳盯着的人看到。 白篱说郭顺是李余的人 找到触动陛下的证据。 张择前来酒楼,吸入梦香,藉着郭顺白锳将其困住,探入意识深处,找到 周景云抬眼看去,无数画面褪去,眼前的小院里几个黑衣人围着四个男女,地上躺着几个男女,另有黑衣人手持兵器对准他们。 一切都是凝滞的,虚浮的,宛如一张画。 但画面也很清晰,周景云可以看到这些人有人在流泪,有人在惊恐,有人在震惊,有人在愤怒。 他的意识再次浮动,人影飞快后退,他退出了院落,来到了巷子里。 夜色浓浓,巷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笼。 “第三家,挂着浆洗坊的那家。” 耳边是张择的声音。 伴着说话声,身边有人先一步上前,灯影昏昏,似是白篱又似是张择,随着几声有节奏的敲击,门应声而开。 灯火晃动,门内的男人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先是一愣,旋即眼神凝滞。 “中丞。”他喃喃说,“您来了。” 周景云看到视线白篱的背影点点头,响起张择的声音:“是,我来把人带走。” 再然后…… 周景云猛地一晃,跌入院落,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四周无数嘈杂,似乎人声哭喊怪笑鸟兽嘶鸣如潮水般涌来,他站立不稳,还好有一只手用力扶住他。 “周景云,这些都是幻听,不要理会。”白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景云,我是白篱,我是真的。” 白篱,白篱是真的。 周景云站稳了身子,深吸几口气,四周的嘈杂缓缓褪去,天地间恢复了安静。 他转过头看着白篱。 “我清醒了。”他轻声说,“所以现在已经顺利拿到人了?” 白篱看着他,仔细端详一刻,才松口气:“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天要亮了我该回去了。” 周景云说声好:“快去醒来。”神情几分担忧,“还好吧?” 他之所以坚持要跟来,要白篱将他也拉入梦境,倒没想过自己会不会迷路,他是担心白篱迷路。 “也对。”白篱低声笑,“这次要是迷路,我可就变成张择了。” 周景云失笑:“别乱说。”又问,“庄夫人亲自守着你的吧?” 他是体验了几重幻境,但白篱可是亲自打造这几重幻境,她的身体本来就大伤 白篱看着他一笑:“是,师父守着我呢,别担心。”伴着说话,眉毛一挑,略有些促狭,人向他身上一扑。 周景云下意识伸手,人撞入怀中如影子一般消散,与此同时耳边喊声响起。 “……别动!” “你们什么人!” “中丞——” 梦境脱离,所有人从梦境跌入现实,维持着梦境中的动作情绪混乱。 嘈杂混乱真实,巷子里外也响起脚步踏踏,有更多的人涌进来。 江云当先站到他身边:“世子。” 他的脸上还有着些许茫然,总觉得适才已经冲过来一次,但眨眼间自己又不过是刚拿着刀迈出一步。 世子已经在院落里了。 “还好吧?” 周景云说:“我没事,人顺利拿到了,车都备好了吗?” 江云点头。 周景云看着已经都被制住的男女:“带走。” 伴着杂乱,他抬起头看向天边,浓夜正在渐渐淡去,天边青光隐隐,天要亮了。 虽然今夜很多人没能睡好,但以后就能睡好了吧。 “世子。”江云在门外轻唤,示意可以走了。 周景云从院落里走出来。 “你和楚王的人一起把人送去。”他说,“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天光微亮,含凉殿内已经忙碌起来。 白锳看着皇帝穿好朝服,神情不安:“陛下没睡好吧?都怪我,明明今日大朝会,昨晚还劳烦陛下相陪” 皇帝笑呵呵:“什么话,朕陪妻儿不是理所应当。”说罢又低声,“无妨,大朝会就是做个样子,没什么大事,朕闭目养神就好。” 白锳忙摇头:“不可不可,陛下可不能懈怠。” “你看,你这又当了严妻,管着朕了。”皇帝笑说。 白锳也笑了,看着身旁的王德贵,王德贵看到她的眼神,低着头从桌案上端来一碗汤。 “陛下,昨晚我喝药也睡不着,就守着炉火给您熬了补气的汤。”白锳说。 她说着要亲手来端,皇帝已经先一步接过。 “你的手受伤了,别乱动。”皇帝说,说罢端起碗要喝。 白锳哎了声,一手拉住他的胳膊。 皇帝看她:“怎么?” 白锳看着他,一笑:“慢点,先看看烫不烫。” 皇帝笑了:“朕又不是宝郎这个小孩子,不知道凉热。”说罢将汤一口饮尽,将空碗递给白锳,“朕上朝了。” 白锳看着他。 “臣妾恭送陛下。”她低下头屈身施礼。 殿内宫女内侍纷纷施礼,皇帝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脚步声已经远去,白锳还屈膝蹲在地上,殿内的宫女内侍不敢起身,直到一个内侍小声提醒“娘娘起来吧。” 白锳缓缓抬起头,看向殿外,皇帝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了。 她轻轻吐口气,站直身子,再转过身,走到桌案前,这是皇帝日常处理奏章的地方。 白锳从一叠文书中抽出两个通牒,这是她昨夜让王德贵写好的。 “去,以陛下的名义让司礼监传召楚王夫妇,以及金玉公主,大朝会后来含凉殿觐见。”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过渡 夏日天亮的早,但位于京城外丘陵上的圣祖观似乎还笼罩在夜色中,灰濛濛一片。 敲门声持续不断,直到门打开。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个道人没好气地喝斥,待看清门外人的脸,声音停顿下,嘀咕一声,“长得好看也不行。” 周景云对道人施礼:“东阳侯府周景云求见玄阳子。” 道人笑了声,笑得有些讥嘲,但倒是没有再说难听话:“等着吧,老祖在早课呢。” 说罢砰地关上门。 周景云明白那声讥笑的意思,求见,皇帝求见玄阳子,玄阳子还十次有八次不见,他一个侯府世子,连侯爷都不是 这个道人或许会去通传,通传了玄阳子肯定也不见他。 或许这个道人根本就懒得去通传。 周景云看着紧闭的观门,当然,他来也不是真傻傻等着的,他已经叩门了,主人已经知道了,也不算是贸然闯入了。 周景云看着一旁的矮墙,将衣袍掖在腰间,小小助跑一下攀上了墙头。 说起来,这辈子也没有翻过墙,难免翻的不够利索好看。 还好,也没人看…… 周景云翻上墙头,先将一条腿翻了过去,身子抬起,下一刻看到里面院子里站着一人,呆呆看着他。 “周世子!” 王同一声大喊,神情不可置信。 “真是你!” “我刚才在上早课,听到有人嘀咕说周景云来了,还以为是做梦呢。” “哦早课太早了,我又晚上熬夜点灯,困死了,早课就是用来睡觉。” 听着王同的话,坐在墙头上的周景云缓解了瞬间的尴尬,他嗯了一声,将另一条腿抬过来,丝毫没有退缩,当着王同的面从墙上跳进来。 “慢点慢点。”王同伸着手过来搀扶,“我来帮你。” 周景云已经稳稳落地,王同的手也没闲着,给他拍打衣袍上的土。 “世子,我知道这件事很难过,但你要想开些……”他一边唉声叹气说。 周景云听得一愣“什么?” 王同看着他,神情同情又悲愤:“你不要因为李余他移情别恋娶妻就要出家逃离红尘。” 周景云一时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来见玄阳子。” 王同点头:“对啊,你要来我们观出家修行,自然是要玄阳子同意。”又压低声音,“这老头很贪财,我祖父给了他很多钱才让我进来。”说到这里又看着周景云的脸,喃喃,“世子或许不用钱” 周景云要说什么又咽回去,问王同:“玄阳子在哪里?劳烦王郎君引路。” 王同点头:“没问题。”说罢先迈步,又嘀嘀咕咕,“玄阳子从不上早课,这时候还在屋子里蒙头大睡呢。” 圣祖观并不大,没几步就来到后院一栋屋前。 “我自己去吧。”周景云拦住要上前推门的王同。 王同想了想点头:“好,世子的私事我就不过问了。” 唉,万一世子在玄阳子跟前哭诉呢,他不行,他心软,见不得这场面。 “说一说就好,千万要想开。”他又拍了拍周景云的胳膊,“红尘虽然伤人,但世子不在红尘中太可惜了。” 周景云也不管他说什么,只点点头,道谢,然后便上前敲门。 内里没有回应。 不过,周景云没有在意,这里的门没有锁,不用翻窗户,他直接推门进去了,然后关上门。 窄小简朴的室内,一个老道躺在神像案前酣睡,对于门外说话,门被推开,有人靠近,浑然不觉。 “道长。”周景云唤道。 玄阳子一动不动。 周景云跪下来伸手推他,侧卧的玄阳子倒向内,变成平躺,还伸个懒腰,但翻个身又睡去了。 周景云视线看向室内,起身看桌案上的茶杯,里面还有半杯茶水,他端起茶水对着玄阳子的脸泼去。 下一刻,周景云的视线似乎凝滞,看着有袖子抬起,凝滞在空中的水,随着袖子一卷消失。 袖子带起风吹过,周景云的视线恢复如常,看到玄阳子的袖子垂落,被茶水打湿。 “周世子。”躺着的玄阳子也坐起来,似乎未睡醒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你以为我像你妻子,沉浸梦中,需要泼水才能醒吗?” 他的妻子。 周景云嘴角微微一笑,跪坐下来,施礼:“晚辈失礼了,实在是有不解之惑打扰道长。” 玄阳子抖了抖衣袖:“你的不解之惑是你妻子吧?她又怎么了?” 周景云下意识要开口,旋即又停下,摇了摇头:“道长,你知道的,我的妻子已经死了。” 玄阳子哦了声:“那你的困惑是你的妻子不该死吗?” 周景云默然一刻:“我的困惑是什么叫应该。” …… …… 被从睡梦中叫醒的金玉公主,先是给了侍女阿菊一巴掌,接着将司礼监传召的牌子扔在地上。 “叫我进宫做什么?”她喝道,“我不去跟他闹已经够面子了!” 阿菊跪在地上也不敢擦被打出来的血,急急说:“还传了楚王夫妇,许是陛下要让他们给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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