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此而已,算不上多令人惊艳,仔细看还有点丑。 倒是那支花瓶挺名贵,很值钱,应该是祖母屋子里的,陆文杰认出来了。 “就是这东西?”陆文杰皱眉问。 小厮已经献宝似的将花瓶拿起来:“对,就是它,能起死回生!” 菩萨赐花起死回生这种事,陆文杰以往是不会当回事的。 所谓病急乱投医,李家还去金水河上招魂呢,万一这个荷花苞真管用呢? 把李十郎治好了,他必将成为李家座上客。 陆文杰从小厮手中接过荷花苞,在手里摇了摇。 “十郎,我来救你逃出女鬼手心了——” …… …… 上官月站在李府门外整理一下衣袍。 除了带一车礼物来,还带了七八个纨绔子弟。 “虽然李大将军不讲道理,但李十郎是我一起玩过的兄弟,总要探望一下。”上官月义正言辞说,“这是做人的道义。” 说罢又看其他人。 “待会儿李大将军动手,你们记得带着我一起跑。” 跟在旁边的纨绔子弟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小郎你放心。”“有我们呢。”“你要是被打断了腿,我会背着你跑。” 他们嘻嘻哈哈说,簇拥着上官月上前递名帖,门房的人虽然神情不善,但看着这一群纨绔子弟,都是有名有姓人家,也不好赶走,只能打开门,刚要去通禀,就听内里乱乱人声。 “快去请太医啊,十公子不好了——” 这话让嘻嘻哈哈的纨绔们一愣,不会吧,这么倒霉? 这,还没进去呢,他们不由都看向上官月,那现在就跑吗?
第三十九章 惊吓 室内混乱。 女眷们哭,太医们忙碌,徒弟来回跑。 宛如回到了李十郎刚出事的时候。 比那时候还糟糕。 孙医令神情沉沉,对李成元说:“十公子的情况突然恶化,是受了惊吓——” 李成元一拍桌子,一张桌子碎裂,屋子里哭的人都瞬时凝滞。 “他都没了心神活死人,还能受什么惊吓!”他喝道。 孙医令忙道:“心神还是有一些,只是无法运转让身体醒来,现在受了惊吓,原本就不稳的心神散了,身体也便如同油尽灯枯……” 李成元更愤怒了。 “真是荒谬。”他喝道,“我孙儿都这样了,谁还敢来惊吓他!” 视线扫过室内的婢女仆从。 “是不是你们这些贱婢不想伺候他了?” 说着冷冷一笑。 “急什么,等十郎死了,你们就能跟他一起去地府享福了。” 婢女们大惊,浑身发抖跪地叩头“将军,我们没有啊。”“我们不敢。” 有婢女想到什么,抬起头大喊“将军,不是我们,是,是有人来探望公子,然后公子就出事了。” 李成元看向那婢女,自从李十郎出事后,那些狐朋狗友都躲开了,要么怕李成元迁怒,要么怕得罪了王家上官家,一个也不来探望。 所以有个人来探望自然印象深刻。 其他的婢女也想起来了“对对,是,有人来探望。”还伸手指着床边:“还拿了这东西来,说是能治好公子。” 李成元随着婢女所指看去,见床头摆了一釉面美人瓶,其内插着一支孤零零的荷花苞。 “当时我们就觉得奇怪。” “但他非说这是神仙之物,能治好公子。” “果然才过了一晚,公子就出事了。” 听着婢女们七嘴八舌哭诉,李成元看着那支荷花苞,上前抓在手里。 李成元神情微惊,这个时节已经没有荷花,这荷花苞竟然是真的! 果然,妖异! 李成元大手一攥,荷花苞从杆子上跌落。 “是谁送来的?”他喝问。 婢女们看着跌落的荷花苞,宛如看到了自己头被砍断,嘶声喊“定安伯府,陆文杰。” …… …… 事情发生的时候,陆锦正在陪陆老夫人抄佛经,先是听到院子里小丫头们慌张乱喊官兵把家里围起来了。 正训斥陆锦不够沉稳,抄写不虔诚的陆老夫人大叫一声“抄家了”眼就翻了过去。 陆锦扑上去掐人中把人唤醒来。 外边的乱喊的小丫头被打的跪下来,大丫鬟们传达了准确的消息。 不是抄家了。 是李大将军带着人来找伯爷。 李大将军嘛,排场大,带的人多,看起来有点吓人。 陆老夫人这才稍微松口气,念了几声神佛。 紧接着管事妈妈们过来了,神情紧张“文杰公子惹了事,李大将军正和伯爷发火。” 陆老夫人生气又不安“又欠了钱?不拘多少给了就是,别吓到孩子,文杰还小呢。” 陆锦在旁跟着点头,心里幸灾乐祸,就猜到陆文杰早晚要惹到不能惹的人,该,这次肯定要给他个教训。 她眼底的笑意还没闪过,就听得脚步乱响,定安伯夫人带着一群仆妇冲了进来。 “陆锦!你到底往家里带了什么妖孽祸害!” …… …… 几个女眷被带过来,厅堂里顿时变得嘈杂喧闹,声音总是被哭声盖过听不清,有人便往门口站了站。 在门口战战兢兢又慌张的定安伯府管事忍不住看过来一眼。 这年轻公子穿着华丽的锦绣衣袍,眉眼俊美。 虽然家里此时乱乱人心惶惶,但他先前就注意到这个漂亮的小郎君,一开始站在院子里,然后越走越近,现在干脆站在门口,神情好奇,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公子是……”管事忍不住低声问。 “跟李大将军来的。”上官月不待他说话就答。 那管事顿时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愁眉苦脸看着厅内。 上官月倚着门向内看。 他也没说谎,他就是跟着李大将军来的,只是李大将军不知道他跟着来。 先前在李府门外还没进去听到李十郎出事,然后就看到李成元带着人气势汹汹杀向出来,其他的纨绔子弟也不敢看热闹了,一哄而散,唯有他跟着过来了。 没想到来到定安伯府。 定安伯府被这突然的阵仗吓的乱哄哄,也没有人管他,他就这样大摇大摆进来了,看着李大将军对着定安伯骂,紧接着陆文杰被拎出来,李大将军和定安伯一起骂。 现在婢女仆妇以及一个年轻女子也被带出来,一边哭一边被定安伯大骂。 “就是你,天天为了哄骗老夫人高兴,编造些荒唐话!” “接你回来孝敬祖母,不是让你搅的家宅不宁!” “立刻收拾东西,把她送走!” 女子哽咽的辩解“不是的,伯父,孩儿没有。” “还说不是!她们都说了,是你送给翠儿那丫头的!” “在家里引来妖孽迷惑人心,如今终于还蔓延出去害人了!” 伴着啪脆响,有盒子被摔在地上。 门口的管事跟着哆嗦一下,看着盒子里滚落一朵荷花苞,在青石地板上,粉嫩妖艳。 旁边忽然有人戳了戳他,管事再次哆嗦一下,看着是那个俊美少年。 俊美少年视线看着室内,声音轻轻:“你有没有闻到香味?” 香味?管事愣了下,脑子有些嗡嗡,腰里挂着香包,厅内熏香,院落里种着香木,就连他这个管事身上的衣服也是熏过的,香味无处不在。 闻不到香味才奇怪吧? “什么香?”管事结结巴巴问。 上官月视线看着地上那朵荷花苞,说:“是梦里闻到过的香。” 与此同时,厅内有尖锐的女声喊。 “这不是我的,是东阳侯府那个新少夫人给我的。” …… …… “少夫人,这张字写得好。” 春月端详着桌案上的字,除了写得好,也写得快。 曾经每次只写一两行,几天写不完一张的纸,此时半天不到就写满了。 春月看着庄篱,提议:“少夫人要不要抄经,送给夫人?” 东阳侯夫人送了皇后生辰宴的赏赐,虽然并没有给庄篱只言片语,也依旧不让去问安,但春月觉得婆媳之间的关系可以缓和一下了。 庄篱摇头:“我的东西,还是别给夫人送了。” 是说自己写的字不好?春月刚要说礼轻情意重,外边脚步匆匆。 “少夫人。”春红冲进来,“不好了,夫人让少夫人过去。” 这话说得没规矩,春月忙喝一声春红。 春红顾不得纠正自己的不规矩,急急说:“定安伯夫人来了——” 春月心里咯登一下,定安伯夫人?来做什么?
第四十章 责问 庄篱走近门口,听的内里有女声哭,夹杂着陌生妇人的喝斥,东阳侯夫人的劝慰。 “你还哭,你哭什么!留点眼泪等抄家灭族的时候再哭吧!” “唉,伯夫人别这样说,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锦娘还小——” 红杏在门口看到庄篱,神情复杂,高声喊“少夫人来了。” 内里的哭声呵斥声微顿。 庄篱走了进去,先看到跪在东阳侯夫人膝前掩面哭的陆锦,另一边坐着一个穿着石青色衣裙四十多岁的妇人,簪着金玉珠宝,但脸长嘴沉,眼神不善。 不待东阳侯夫人介绍,看到庄篱走进来,她喝道:“没错,锦娘还是个孩子,她不懂事,你这个嫁了人的,被尊称一声嫂嫂的,怎么能乱送东西?” 视线狠狠看着庄篱。 红杏忙将帘子垂下,自己也站了出去,屋子里本就不多的人也更将头垂低。 东阳侯夫人神情几分尴尬,看向庄篱眼中带着几分恼火,伸手指着桌案,喝道:“这是你给阿锦的东西?” 春月悄悄抬头,看到桌案上摆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扔着一支,荷花苞。 荷花苞! 这,就算不值钱,定安伯夫人也不至于大动肝火兴师问罪来吧? 以此为由头来发作? 耳边是庄篱的应声:“是。” 定安伯夫人冷笑一声:“什么乡村野外的胡精妖怪都往府里带?你可知道引来多大的祸患!”又骂陆锦,“你还哭,我还想哭呢。” 说着落泪哭起来。 “我可怜的儿,几乎要被李大将军家打死。” 陆锦哀哀滑倒在地“伯母,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室内再次嘈杂。 “别哭了!” 有声音说,陆锦和定安伯夫人觉得耳膜被撞了下,下意识的停下哭。 东阳侯夫人张着口,有些怔怔,她是要劝,但还没发出声音呢,这是…… 她不由看向庄篱。 庄篱看着她们:“先把话说清楚吧。” 婆母在跟前呢,哪里轮到她说话!定安伯夫人回过神,竖眉:“你心里不清楚吗?”她指着荷花苞,“你自己也说了,叫什么永生花,古怪诡异,妖魔怪道,放在家里让人迷心窍乱心神幻听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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