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此的是徐家二公子徐树明。 他手中提着酒,身后的仆人提了好些礼,徐树明见院中还有其他人,有些愕然,褚朝雨看了顾宴风一眼,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哥。” 顾宴风看了她一眼。 徐树明笑声道:“褚伯伯,我从扬州来临安办事,正好过来拜访拜访,上次一同回江浙,一别就快要月余。” 顾宴风拉起褚朝雨的手,对徐树明淡声道:“这位公子与褚伯父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带表妹先出去了。” 他的那句表妹带着明显的沉重意味。 不等褚朝雨说什么,已拉着她的手向门外行去。 褚朝雨被他宽大的手掌握着,侧头去瞧他的神色,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嗓音笑笑道:“太子殿下竟是个醋罐子,整日里也不知怎这么酸。” 顾宴风冷呵了声,侧首垂眸看着褚朝雨:“孤倒是不知你回临安的时候还有一位公子,还是你父亲的旧交,在一艘船上待了半月有余。” 他不禁挑眉:“朝夕相处,褚朝雨,你看不出来吗,他瞧你的眼神都不对。” “书信从来不回,原来又有公子献了殷勤。” 这话就说的有些无理了,褚朝雨在他胸膛处锤了下,见他没有丝毫反应,就又捶,他依旧冷着张脸,褚朝雨在他手腕处提起一丝皮就捏。 这次顾宴风倒是有了反应。 褚朝雨看着顾宴风身高俊美的郎君如此醋劲,心中倒是极为欢喜,她也不管他说什么,踮起脚尖就在他唇角啄了下。 可是有些没用,眼前人明明气焰下去了些,可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见她主动吻他,似是脾气更大了呢。 顾宴风只庆幸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在身侧。 褚朝雨默了片刻,突然抬眸很认真的问顾宴风:“殿下,我有这么好吗?” 顾宴风会让她认为自己很好,自从后来与他相见后,每当她怀疑自己时,顾宴风总能让她觉得她很好,好到令他在乎到发狂,似乎在他眼里世间的一切都不及她。 而她知道,她哪有那么好。 只是顾宴风心里的她好。 顾宴风气焰落了些,轻抚了下她因踮起脚尖吻他而垂落在胸前的青丝,同样很认真的回她:“这还用问吗?当然好。” 褚朝雨没忍住笑了:“哦,既然这么好,殿下这么喜欢,日后就只是殿下一个人的,若有别的男子要看,我便拿扇子挡了,拿手绢遮面,可好?” 这姑娘又开始如年少时那般哄他了。 顾宴风无奈的看着她,将她的手握紧,问她:“要带孤去哪里?” 这是气消了。 这男人虽是战场之上杀伐狠绝,朝堂之上运筹帷幄,在她这里,还算好哄。
第78章 第 78 章 褚朝雨扯着他, 笑声道:“镇上的寺庙,我带你去见——”她有些神秘,倒是让顾宴风挑眉笑了下:“还要给孤惊喜?” 褚朝雨心中暗暗道:也有可能会吓着他。 荷塘镇的东头有座寺庙, 里面供着观音大士, 香火连绵整座小镇,处处缭绕, 触及心间, 是这里的人们最为心安的信仰。 褚朝雨从前一个人在这里住的时候也常来。 为身在疆域的心上人求平安。 如今也算是带着他来还愿。 行进寺庙,褚朝雨低声与顾宴风说了要还愿之事,顾宴风陪着她虔诚上了香,又捐了香油钱, 褚朝雨拉着他的手正欲离开, 顾宴风低声道:“在这等我一下。” 在褚朝雨不解的目光里,顾宴风又跪在菩萨面前, 背影挺直, 宽大俊丽, 虔诚的跪在那里,许久,才起身。 褚朝雨知道, 他去许了愿。 长长的心愿。 等他来到她身边, 褚朝雨也不问他, 待走至一棵高大的古槐树下,顾宴风在她身侧沉声道:“你为我跪在菩萨面前求了三年平安愿, 今日孤为你在菩萨面前求得一世无虞,岁岁安康。” 顾宴风话落, 看向适才他跪下的地方, 目光悠远, 似是能透过那张泛旧的蒲垫看到曾经有个小姑娘跪在那里,为着他,求了一遍又一遍的心愿,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三年光阴的日日月月,她由矮变高,由圆润变得清瘦,由俏皮可爱变得沉稳乖巧。 他似乎看到了年少时的她。 唇角不觉间勾起一抹笑意。 为了你,我开始信神信佛,为你求得一世安愉。 褚朝雨的食指轻轻在他手心抓了抓,抓的顾宴风痒痒的,侧首看她:“敢跟孤怪了?小心收拾你。” 褚朝雨憋住笑:“走,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 顾宴风闻言只好跟着人家去了寺庙后院。 他有些不明所以,这里空荡荡的,白日里僧人们都在忙碌,不知她带他来这里做什么,直到突然的一声‘汪汪汪’,顾宴风下意识止了步子,心中已知这姑娘是何意。 他冷嗤了声,睨向褚朝雨:“什么时候还憋了一肚子坏心思?”说着,就要扯着她走,可褚朝雨却对着他摇头。 “清淮哥哥,它当年自从咬了你后,就被张阿婆送到寺庙来了,你看,它现在都长这么高了。”褚朝雨说着,还伸手过去指了指。 一朝被狗咬,顾宴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抵触,他神色冷厉,淡声道:“哦,所以,你带我来这里看看它?” 褚朝雨嗓音微扬:“我就是觉得你在临安待的时间也不算短,如今回来了,带你去见见曾经与你有过关联的人。” 还有这只咬过他的狗。 顾宴风:…… “好,现在见过了,走吧。” 语气冷淡,对这条狗无丝毫感情。 褚朝雨见他目光始终落在别处,也不去看,还这般急着走,笑他:“清淮哥哥,你不会是现在还怕它吧?” 顾宴风嗤笑了声,眉眼间明显透着对她这句话的不满:“那时被它咬是我身上有伤又不备,现在我抬手就能杀了它。” 褚朝雨瞪了他一眼。 那只黑黑的半人高的大狗许是感觉到了敌意,对着顾宴风汪汪的叫了几声,或许它也识得这是曾被它咬过的‘旧友’,格外亲昵吧。 顾宴风听得它的叫声,眉头蹙了又蹙,拉起褚朝雨:“走了。” 刚行进寺院处,从前褚朝雨的同窗阮苏儿惊喜的唤了声褚朝雨的小名,在看到顾宴风时,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讶异的有些吐字不清:“他,他怎么,小药,你们”她的目光落在了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这时,后院的黑狗又‘汪汪’的叫起来,阮苏儿笑语:“清淮还这么怕狗呢,这条黑狗早就不咬人了。” 顾宴风沉出了口气,看向褚朝雨,示意她快些走吧。 褚朝雨笑着与阮苏儿说了几句话,拉着顾宴风离去,倒是颇有些不满:“人家适才是想跟你说话呢,你冷着个脸,好歹从前苏儿还给你送过手绢呢。” 顾宴风冷冷道:“是吗?忘了。” “嗯,当初她托我问你有没有定亲事,说要嫁给你呢,只是,被我拦下了,”褚朝雨说着,嗓音放的低了些,没再继续说下去。 顾宴风侧首垂眸看她,嗓音含笑道:“当初那么多姑娘对我动了心,都被你给拦了,你也只能自己嫁给我赔罪了。” 褚朝雨抿唇笑了下。 是啊,那时,一个学堂里的姑娘都知道她长大了是要嫁给清淮哥哥的,所以,后来就没有人再去给他送东西。 她如年少时一般张扬恣意:“清淮哥哥只能是我的,我自是要嫁给你,”说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嗓音放低了些:“可你,也是太子,储君。” 顾宴风笑声朗朗:“储君怎么了,储君独宠你一人,嫁入寻常人家能有的孤一样也不会少了你,不满意?” 褚朝雨脸颊泛出绯红,明眸微转,想了想:“满意。” —— 回到家中,已至晚间,徐公子已不在,褚赫也出了门去镇上看戏,褚朝雨在院中的石榴树上捡了个又大又红的石榴摘下,与顾宴风一起在屋后的一处矮坡上并肩而坐。 夜风微凉,泛着花香,今夜月明,映的周边屋瓦都染了晕黄,处处都透着温柔,顾宴风修长的指节极有耐心的给她剥着石榴,一粒粒的喂进她口中,他嗓音清润问她:“甜吗?” 褚朝雨回他:“甜,还有点酸酸的。” 顾宴风觉得她说话时泛出的气息都是甜甜的,他侧首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剥着手中的石榴,粒粒分明,颗颗饱满,泛着莹莹红光,如旷世玛瑙,暗红而明亮。 就这样,相伴而坐,身后梧桐树上的雀鸟不禁啼鸣起来,晚风都是香香甜甜的,直到喂下最后一颗石榴籽,顾宴风的指腹在她唇角轻揩了下,沾染上濡湿的石榴汁,和她的味道,月色下,男人冷白的指腹抚在自己唇边,浅浅尝了下,眉头邪魅一挑:“还有些香。” 褚朝雨垂眸低笑,他总是将他的情.愫坦然的表露,顾宴风一边在一旁的木盆里洗了洗手,取出帕子擦了擦,一边嗓音带着丝慵懒故作好奇的问她:“不知你口中的是什么味道。” 多么明显的挑逗。 趁着月色,顾宴风转身的瞬间,褚朝雨攀住了他的后颈,一双纤柔的手臂与他肌肤相触,她看到顾宴风眸底有一瞬的怔神,随即又淡然的看着她。 褚朝雨澄亮的双眸似是泛着春意,浅浅道:“给你尝。” 清清浅浅,带着她的香气拂在顾宴风耳边,带着些许朦胧,又颇有几分诱引的味道,在勾着他。 顾宴风是这么认为的。 而他,痴迷这种感觉。 褚朝雨吻上他薄润的唇,虽是已熟悉与他亲吻,却依旧有些不得章法,偏偏顾宴风就像根木头般丝毫不动,褚朝雨只好按着自己的节奏去吻,在用舌尖探入他口中,与他舌尖相触的一瞬,她明显的感觉到顾宴风揽在她腰间的指节微微一紧,鼻息都变得炙热了。 浅尝了一番后,褚朝雨松开他,脸颊绯红看着他,有些小情绪道:“看来太子殿下不爱吃石榴,还是算了。” 顾宴风勾出笑意:“怎么,想要孤了?” 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总带着些靡靡之气。 褚朝雨不回他。 顾宴风喉结滚了滚,揽在褚朝雨腰间的手掌稍一使力,褚朝雨整个人顺着他的力量往下倒,如瀑青丝落在草地上,被顾宴风侧身压在那里,吻上了她的唇。 他太会吻她了,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宽大的手掌却又极不安分,在她腰间来回摩.挲,褚朝雨被他吻的只觉整个人绵软无力,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要被这种旖旎气息给侵蚀。 他的吻落在她的侧颈,留在她的颈窝,如凝脂般的肌肤泛了红,充斥着男人滚烫的气息,顾宴风耳边响起褚朝雨轻轻的喘.息,带着某些渴.求。 他眸底闪过一丝暗昧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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