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唇角扬起抹甜蜜的笑,双手环住谢行之的腰,闭眼小憩。 怀中温香软玉,谢行之伸手敛去她脸颊上的碎发,垂眸看着她唇角浅浅的微笑,不自觉间也跟着浅笑。 谢行之指腹轻轻抚过她的面颊,莹白如玉的面颊软乎乎的,让人舍不得放手。 阖眼小憩的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轻抚,回应似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指腹,宛如只温顺的小奶猫。 须臾后,月吟又小声嘟囔着。 谢行之低头,听清了她的嘟囔。他敛了手指,揽住她往下滑的纤薄肩头。 到了定远侯府,马车停下,谢行之横抱起月吟从马车下来。月吟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双臂环住了谢行之的脖子,这时她已经被他抱着进了府门,正走在长廊上。 她动了动,欲从谢行之怀里下去。 谢行之没有要放她下去的意思,反而抱她更紧了,“别动,快到寝屋了。” 月吟没有乱动了,乖顺地依偎在谢行之怀中。 皎洁的月光倾洒,天上星罗密布,寂静的院子里蛙鸣阵阵。 夜风拂过,吹动两人的衣袂。浅碧色披帛飘飘扬扬,不知不觉间与谢行之宽大的衣袖缠绕在了一起。 寝屋。 谢行之正要将月吟放在美人榻上,月吟将柔软的脸颊贴在谢行之的颈窝,“夫君,我想先去沐浴。” 夏日炎炎,稍稍一动,便出了半身汗,着实不舒服。如今夜色已深,沐浴之后正好休息。 谢行之步子一顿,脚尖一旋,横抱着月吟去了净室。 厨房早早就准备了热水,谢行之一声吩咐,仆人们拎着一桶接一桶的热水进来,顷刻间装满了宽敞的浴桶。 月吟坐在小榻上,看向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谢行之,拢了拢眉。 谢行之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反而往前一步,直接来到月吟跟前。他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撩开桃夭色笔罗裙裙摆,精致的珍珠绣鞋露了出来。 月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谢行之握住她的脚踝,抬头定定看她,清冷温润的眸子逐渐染上一抹暗色。 “脱鞋,沐浴。”谢行之启唇说道。 单明了的四个字让月吟鸦睫轻颤,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纤白足腕的手逐渐变热。 谢行之低头脱下月吟的珍珠绣鞋,小巧的玉足放在他膝上,修长的手指褪下柔软的白绫袜。 月吟手里捏着裙摆,纵然那双足早被谢行之吻过数遍,但她还是难为情,浑圆小巧的脚趾在他膝上蜷了蜷,却不小心勾起他的衣袍。 谢行之含笑的眼,微微眯起,凝着那被她的脚趾勾起来的衣袍。 …… 浅碧色披帛被扔在小榻上,一端垂落在地,堪堪遮住那双精致的珍珠绣花鞋,浴桶里溅起来的水花竟也洒到了披帛上。 谢行之掬了一捧水浇在月吟白皙纤薄的肩头,湿润的指腹撩走她纤背上打湿的乌发。 温热的指尖从后颈落到背脊,月吟心尖一颤,越发没了底,拿不准谢行之是不是又想在浴桶里。 她紧张之下纤白长指抓紧浴桶边沿,气息也跟着重了几分。 倏地,谢行之的手指按住她肩头,月吟猝不及防地被他按在浴桶边缘,清冽的气息从她身后袭来。 “夫人夜里在街上出了一身汗,为夫伺候夫人沐浴。” 谢行之指端游走滑过,水声哗啦,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月吟沐浴素来喜欢洒些花瓣,水面上的花瓣一时间全涌了出去。 浴桶周边一片狼藉。 月吟螓首仰抬,潋滟的杏眼染了层水雾,面颊娇红,莹润的水珠顺着纤纤玉颈滑下,流过白皙锁骨,滴到水面,溅起一圈涟漪。 月吟咬着唇瓣,但唇角还是溢出了声声娇吟。她面红耳赤,忙抬手捂住双唇,便只有一只手抓扣住浴桶边缘了。 谢行之的大掌搭在月吟侧腰,他从月吟玉颈旁边伸手过去,递到她唇边。月吟没有犹豫,本能地含住谢行之修长的手指,被水雾打湿的杏眼逐渐迷离,她趴伏在浴桶边,数着水面上少得可怜的花瓣。 数了一遍又一遍,飘零的花瓣越来越少,直到温热的水渐渐变凉,谢行之才将昏昏欲睡的她抱离浴桶。 匆匆收拾一番,谢行之抱着月吟回到床榻,低头吻了吻她发间,拥着她入眠。 翌日。 月吟醒来时床上空空如也,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褥。 指尖触到一片凉意。 谢行之起床有一阵子了。 月吟拢了拢眉,攥了薄被在怀里,侧躺在床上。若非昨夜谢行之闹她,她也不会疲惫得睡到天光大亮才醒来。 月吟红着脸揉了揉酸痛的腰,眯了片刻便传丫鬟进来伺候洗漱了。 暑气炎炎,衣衫都是如云似雾的薄衫,清爽凉快。 月吟将鎏金缠枝花雕香囊球系在腰间,清新的桂花味若有若无,香喷喷的。 热气腾腾的粥食被端上桌,大抵是天太热,月吟吃了小半碗便没什么胃口了。 她放下瓷碗,心里隐约有股恶心的味道,想吐也吐不出来。 身子有些不利爽。 玉盏忙顺了顺月吟的后背,担心说道:“世子夫人,您昨日就有些不舒服了,咱找大夫来看看吧,这不问诊,也不喝药,身子难受。” 月吟掌心抚了抚胸口,端起茉莉茶漱口。 “烈日酷暑就是如此,大抵是中暑了,犯恶心。”月吟这段时间喝了不少调理身子的补药,一看到药就头疼,那去暑气的药比补药还苦,她自是不想喝的。 “头不晕,身子也不难受,就是有一点犯恶心,中暑的症状不严重,不必劳烦大夫。” 月吟吩咐道:“你去厨房煮些绿豆汤,喝下应是能消暑。” 玉盏的唇动了动,还想相劝,但在月吟的催促下,那劝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撤了桌上的早饭,离开屋子。 玉盏刚走不久,丫鬟们摘了几朵新鲜的荷花进屋,将窗边花瓶里的插花换了。 月吟摇着团扇,看着阳光下盛开的荷花若有所思。 她笑了笑,已经有了主意。 趁着上午天气不热,月吟去了厨房。 碧绿瓷盘上错落着摆放了荷花酥。 糕点形似盛开的荷花,酥层清晰可见,因此得名。 一圈圈粉色的酥皮宛如荷花花瓣,将最里面的几层鹅黄酥皮包裹住。花瓣和花蕊栩栩如生,似荷花盛开,美不胜收。 “世子夫人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巧。”玉盏拿来食盒,“奴婢光看着这美不胜收的荷花酥都有些不忍心吃,但糕点酥香,馋得人又想尝一口。也不知世子收到世子夫人送去的荷花酥,舍不舍得吃。” 月吟笑了笑,小心翼翼将荷花酥连带着碧绿瓷盘装进食盒。依照谢行之的性子,他收到食盒那刻便迫不及待品尝了。 月吟盖上食盒盖子,吩咐玉盏道:“差人速给世子送去,荷花酥要趁热吃才好吃。” “是。”玉盏提着食盒便出了厨房,寻仆人送去大理寺。 月吟每次做糕点都喜欢多做一些,然后分给大家都尝尝,是以等玉盏回来后拎着另一盒荷花酥去了大夫人那边。 屋中凉爽,七轮扇不停转着,送来徐徐清风。 大夫人正在屋子里插花,听闻儿媳来了,笑着招呼她到身边坐下。 “母亲,我做了些点心。”月吟从玉盏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桌上。 她打开食盒,将刚做好的荷花酥端出来。 “母亲尝一尝。” 大夫人剪花枝的顿了顿,“哎呦,这荷花酥做得比外面卖的还要好看,阿吟手艺精巧,行之能把你娶回来,是他的福气。” 大夫人去年便吃过月吟送来的各式糕点了,但都没今日的荷花酥好看。 眼前的荷花酥美观,酥香四溢,想来味道自是不差。 月吟耳尖泛起一抹薄红,有些不好意思。 大夫人濯洗干净手,拿起一块荷花酥轻尝,频频点头,毫不吝惜地夸赞。 “母亲喜欢便好。” 月吟喜欢看亲近的人吃东西,看她们吃得开心,她也跟着开心。 这种喜悦的心情让人感到特别舒服。 月吟拿起酥得掉渣的荷花酥,她刚吃了一小口,恶心的感觉忽然就来了。 着实不合时宜。 月吟忙放下荷花酥,侧过身去,用锦帕捂住嘴巴干呕。 但这次还是什么都没呕出来。 大夫人眼前一亮,愣了须臾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月吟擦干净唇,压下心里那泛恶心的感觉,回过身去,尴尬说道:“抱歉母亲,适才失态了。最近暑气重,大抵是中暑了。” “中暑了?”大夫人又笑了笑,拉过月吟的手,她轻轻拍了拍月吟的手背,“这么说阿吟还没找过大夫?” 月吟捏着锦帕,莫名有些紧张和不安。她摇了摇头,“我……我回去后找大夫来诊诊脉,我、我就是有些害怕喝那苦兮兮的药。” “傻孩子,你这哪是中暑,你这是……” 大夫人在月吟耳畔低语。 月吟愣怔地坐着,不可思议地看着平坦的小腹,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大夫人吩咐身旁的嬷嬷,“速去传大夫。” 大夫人牵起月吟,去榻边坐下,等大夫来诊脉。 夕阳西下,成群结队的鸟儿在橘色的晚霞中纷纷回巢。 谢行之下值后便回了侯府,自从成婚后,家中多了个等他回来的人儿,每日回家的意义便不一样了。 谢行之刚入鹫梧院,月吟好似知道一样,立刻便迎了出来。 一片霞光中,月吟朝他小跑而来,她笑靥如花,今日仿佛过得很开心一样,神色雀跃。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月吟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谢行之绯色的官服尚未换下,将脱下的官帽给了正德拿着。他迎了上去,月吟扑到他怀里,馨香顿时撞了满怀。 月吟抬头看他,一双眼睛星眸闪烁,谢行之心都软得一塌糊涂,“夫人今日格外高兴,发生了什么趣事,不妨说给夫君听听。” 月吟下颌刚好贴在谢行之胸脯,仰头看他,笑着说道:“是一件特别特别高兴的事情!我要亲口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夫君!” 月吟拉过谢行之的手,将他宽大的手掌贴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谢行之微愣,似乎已经从妻子的举动和神情中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谢行之低首,将耳凑到月吟唇边,让她无需垫脚也能在他耳边低语。 月吟抿了抿唇,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在谢行之耳畔轻声说道:“夫君要当爹爹。” “大夫诊过脉了,有一个多月了。” 谢行之愣怔,手掌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他掌心离了离,不敢碰到月吟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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