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做法那么显眼了,反而叫人忍不住觉得羞涩。 在门外静了静心神,他才略显赧然地进了卧房。 以为能见到郡主笑看着自己的模样,不想…… 竟是空无一人。 那些燥热的欢喜刹那间冷下去了一半。 他四下看去,心想,会不会是郡主故意躲着他,从身后突然抱住他? 可是,柜子里、桌子下面,就连门后他都找遍了,就是没人。 难不成郡主还未沐浴完? 不是吧,他洗了那么久,手指都泡白了…… 他在床上坐了片刻,还是没耐住性子,出了屋去寻人。 没走多远,就碰见了绪白。 这时候顾不得跟绪白对不对付了。 或者说,他们本来也不算不对付,只是因为郡主而产生不同的立场。 他问:“郡主呢?” 绪白一眼就能看出陈焕是认认真真沐浴、打理过自己的,跟她迎面走来她都能闻得见那清雅的香味,还真怪好闻的,怪不得郡主几次夸赞。 意识到眼前人的用心良苦,她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可怜了些。 但她还是实话说道:“郡主方才接到密报,已经赶往军营去了。” “……” 陈焕攥紧了手掌。 他一刻不停,转身就走。 呵,郡主知道他没吃晚饭的用意,也知道他去沐浴了,但就这么…… 他才刚随郡主回北地啊! 离开熟悉的皇宫,背井离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就因为这里有她,他想跟郡主在一起。 就不能在刚回来的第一天好好陪陪他吗?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 大婚当日被丢在洞房的感觉。 他特意打理了自己,特意没吃晚饭,特意把自己洗得那么干净。 他还高高兴兴、满心欢喜与怯意地期待后面的一切,结果就要这样独守空房了。 什么娶回来的入赘夫郎,谁要是嫁给她,真是够倒霉的! 国家大事比他重要,军情比他重要,什么事都得排在他的跟前! 陈焕回到卧房,直砸枕头。 他知道郡主没做错什么,军情是大事。 可还不允许他难受、生气了么? 郡主有重要的事,他就不能委屈了么? 他也是会委屈的啊。 准备那么多,还不是为了求她碰自己一下。 他砸了好几下枕头,气还是没消。 手臂一抱,把枕头和被子全都抱了起来,气冲冲地打算自己换到别处去睡,反正将军府里那么多屋子,郡主舍得他独守空房,那他还不稀罕住在这儿呢! 可抱着被子枕头没走出几步,又气冲冲地走回来,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在床上。 真走了,今天岂不是白白准备了? 而且还显得他特别小气。 时间久了偶尔闹一次还好,刚到这儿就闹,万一郡主真不悦了不要他了怎么办? 他又不爽地砸了下枕头。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人做个小人。 不用真拿钉子去钉小人,但可以避开要害,没事掐小人两下。 掐掐胳膊掐掐腿的,郡主委屈他,他就掐回来。 生了半天的气,最后还是找了各种理由,总之是没舍得离开。 他翻身上床,窝在自己这边儿躺了一会儿。 八月初自京城离开,一个多月才到北地,如今京城应该还有些炎热,而北地的夜晚已经有点儿凉了,尤其是刮起风来的时候,更是凉丝丝的。 若没人躺着捂着,被子褥子都带着凉意。 他敛着眉头翻了个身,躺到枫黎会躺的地方给她捂了一下。 不由得想,郡主骑马回来,可会觉得冷? 要是被风吹着了生病了就不好了。 可他不在郡主身边,就是提醒都提醒不得。 他越想越担心,也是越想越精神。 从床上坐起来打算多等等郡主,但突然隐约听见了郡主的声音! 他连忙躺了回去,装成一副睡着的样子。 还以为郡主得被军务托到后半夜呢,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嘴唇抿了抿,有些想笑。 唔,这还差不多,没让他等太长时间。 那要不……勉强原谅郡主一下吧,谁让军情难料呢。 陈焕欢欢喜喜地等,可时间一点点地过,都得有一刻钟了,还不见郡主进屋。 他又拧起了眉头,难道郡主回来只是取东西,还是去书房奋笔疾书去了? 都回来了,竟然从头到尾都没理他一下、没看他一下? 他决定,不管怎样,今天都不给她碰了! 他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她想碰就碰,不想碰就不碰。 正气鼓鼓地咬牙切齿、琢磨着怎么把郡主踹下床去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身后传来了开门声,紧跟着是很轻的脚步声,一步步来到了他身后。 每一步都似是踏在他的心头上,让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坐在了床上,坐在了他的背脊之后。 她俯身,带着一股微热的水汽和淡淡的皂角味,将他笼罩在了阴影里。 她抬起手臂,拇指落在他的唇上,轻轻地抚弄。 他忍不住低喘,炙热的气息吹拂过去。 枫黎感觉到了,不由得轻笑:“让陈公公久等了。” “谁、谁等你了?今天不给碰!” 说话间,还不忘端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往旁边拱了拱。
第五十四章 郡主的手太糙了些………… - “真的吗?” “……嗯?” 陈焕疑惑, 还以为郡主得好好哄自己几句,或者强硬一点儿对他。 两个预想都错了,他回头, 就见枫黎低着头坐在床边。 她抿着嘴唇,看起来有些为难。 “真的不给碰吗?” 上一秒还说得信誓旦旦、斩钉截铁的, 这一刻就绷不住了。 陈焕喉咙动了动,发出几个像是在思索犹豫的喉音。 “奴才困了,改日……就改日再说吧。” “可是……”枫黎鼓了鼓腮帮子, 指尖轻轻落在陈焕翻身露出来的一小块腰腹皮肤上, “我今日有些馋陈公公的身子, 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手掌往下,掌心覆在他的腰间,没动, 就是轻轻地搭在那。 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地撩动陈焕的心魄。 偏偏她的表情那么认真, 没有丝毫调戏的样子, 就是…… 正儿八经问他可不可以。 陈焕无声地蜷起了脚趾。 再那么对视下去, 他怕自己漏了怯。 于是迅速扭头回去, 背对着枫黎。 他哼哼唧唧道:“郡主一身武艺, 想要对奴才下手还不容易,何须问东问西的。” 心里窃喜又得意地低哼, 馋他就赶紧动手嘛,废什么话呀。 “可我不想强迫你。” 枫黎俯身半靠半倚地赖在他身边, 从他身后抱过去。 没有半点儿阻碍, 就轻轻触碰到了那块疤痕。 掌心覆盖了伤疤, 温热温热的。 她啄了啄陈焕的耳廓,继而是脖颈,还轻轻地咬了他一下。 陈焕有点儿痒, 耸了下肩膀。 他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嘟哝:“偶尔强迫一下……” “也不是不行。” 枫黎忍不住笑,在他颈间留下细密的吻。 “陈公公,你真可爱。”她边吻边叹,“好喜欢你。” 陈焕被叹得心都化了,伸手去搂她的肩膀。 双腿一拢,夹住了她的手腕。 抬眼就瞧见郡主正面带笑意地垂首看着自己,头皮顿时麻了一下。 他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双眼:“有什么可爱的……” 枫黎抬手熄了床边的灯。 接着吻到他唇畔,轻轻地啄:“我说有就有。” 发觉陈焕有些着急地舔到自己唇上,笑意更甚,反倒弄得他不好意思了,涨红了脸往后缩了缩,又被她拦住脑袋,不由分说地亲了过去。 她模模糊糊道:“躲什么,喜欢你主动。” “那郡主还笑奴才……” 陈焕被亲得有些喘,说话不似平日里骂人时那么有底气。 声音有些发软,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尽管陈焕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在撒娇,但这在枫黎的耳朵里,跟撒娇没什么两样。 “高兴才会笑,陈公公怎么总是曲解我?”她一边温声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动作轻柔地往下探寻,“是不是故意的,嗯?” 陈焕忍不住扭了一下,不答她的问题。 生着薄茧子的的手指蹭在皮肤上还是有些刮得慌。 但他想不了那么多,只觉得郡主太磨蹭了。 难不成是故意让他难受? 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着急,只能圈住郡主的脖颈,把自己的唇送过去。 他低喃:“郡主……” “好好,知道了,这不是怕你难受么……” 枫黎是刻意把力道放得轻,很小心,毕竟回北地这一路不是跟随行护卫一同住官驿就是安营扎寨,陈焕不想闹出动静就死活没让她碰,上一次还是她离宫之前,时间隔得太久了,怕他难受。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不似上回那般十分抗拒,竟是异常顺利。 她不由得顿住动作。 意识到了什么,喉咙滚动,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陈焕对她的停顿有些不满,睁开双眼看向黑暗中模糊的人影。 他唤了一声:“郡主……?” 为什么没继续了?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儿顺利。”枫黎俯身继续吻他的耳朵,在他耳旁喜悦地笑,“陈公公在过去那几年,是不是总想我啊?” “……” 陈焕脑子乱呼呼的,本想嗔她一句“不然呢”,可把前后两句连在一起…… 他猛地惊住,紧跟着一股股热意往脸上窜。 他骂:“别乱说!谁会没事总想你,奴才……奴才没日没夜地忙,哪有时间想你!” 这反应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枫黎了然,怪不得呢。 她想到陈焕会在夜里想着她念着“郡主”二字甚至是学着她的模样安抚自己,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细喘着与他的唇齿纠缠在一起。 她嗓音有些哑:“这么急着反驳,看来我是说对了。” “不是,奴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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