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颇为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你才刚吃完饭,先别急着睡,下午太傅那边还有课,晚膳的时候我再来监督你喝药。” “哦。”林清羽没什么底气的回了一声。 随后萧晗便撩起衣摆起身离去。如今除了书院的课业,旬休日他还得去太傅哪儿学习治国之道,平日里皇帝也时有考校,也难得有什么空闲时间出去玩耍,因此皇帝听说太子时常偷跑下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等日后继承了大统,他怕是再难随意出宫了。 林清羽在萧晗的亲自监督下,连着喝了四五日的药,见她确实不咳了,嗓子也不哑了,这才放过她。待她一起回书院上课。 自开春以来,天气日渐回暖,山上的桃花开了不少,书院便组织了一场踏春行。 书院每年三月份左右都会组织一场踏青,不拘男女,不论身份,只要书鹿临书院学子便可前往。 除了一些赏花、插柳、放风筝等的玩乐活动,也会有一些作诗写文的笔试,书院为此还特意邀请当朝阁老或历届状元前来评比,叫书院准备惨叫科考的学生们跃跃欲试,即便不能博个彩头,也能在贵人面前刷个脸。 林清羽回到书院时,寝室的桌上已经摆了一大叠这几日各科先生所留下来的作业。 她略微头疼随手翻了翻,早知道就早两日回书院了。 “清羽你回来啦?身体怎么样了,已经好了么?”从外面回来的璃书见站在屋子里的人,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 林清羽如今被皇后收养在宫里,四日前她趁着旬休去看了她一眼,平日里要上课,便不大方便时常去见她,因此她完全不知道清羽今日会回来上课。 “嗯,已经好了。” “真的么?”璃书有些不信,非得伸手上来测测她的体温,确定她没发烧了,这才放下心来。 林清羽浅浅笑着,任由她给自己测体温,可真是个傻姑娘,也不一定就是没发烧就是病好了。 不过她也确实是已经好了,不然萧晗也不会放她回书院来上课。 “这个时辰你怎么没有在上课。”这会儿本该在上算术课,璃书向来最头疼的便是算术课,该不是又逃课了吧,林清羽如是想着。 “明日便要去踏青了,许多夫子都去溪丘山布置场地,碰巧叶夫子今日又身体不适,便没来上课,让大家自行安排了,我本来要去校场练习射箭的,想着回来换身衣服,刚好就看见你了。”璃书上前抱住了林清羽的手臂,略有些兴奋,“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吧。” 林清羽看了眼一旁堆成一座小山丘的作业,“不了,我还是去补我的作业吧。” 璃书也同样瞧见了那一堆的作业,犹豫着开口道:“呃,要不我来帮你。” “你?”林清羽嘴角勾着笑意,挑了挑眉,这姑娘除了最讨厌算术课,第二讨厌的便是写作业,竟然会主动开口帮她写作业。 “对啊,怎么,你不信我?” 林清羽摇了摇头,微笑着道:“没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你我的字迹相差太大,只怕到时候夫子一翻开我的作业便知道不是我写的了。” 璃书皱起眉头来仔细思考了一下,“也是,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你放心去练箭吧,我自己可以。”林清羽推着璃书赶紧去换衣服,自己便打算独自去课室里补作业。 因着明日便要去踏青,恰巧叶夫子又没能来上课,学生们兴奋不已,也没几个能静下心来学习。 鹿临书院虽有安排寝室,且只两人一间,但寝室狭小,只放了两把椅子,一张小桌,因此学生写作业多在自己上课的课室或者明心堂。 林清羽不喜人多,便没有去明心堂,来到扶桑堂的时候,教室里只坐了一个人。 那人察觉到有人来,便将埋在书本中的头抬了起来,“你回来了。身体已经无碍了么?” “嗯,已经好了。” 陆辞的位置就在她的后面,她来到自己的位置正要坐下,便见陆辞又递了厚厚一叠本子过来,“这是这几日夫子们将的课题,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你可以先看看。” 林清羽双手接过,“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林清羽莞尔道谢,随后便开始认真补起了作业。 扶桑堂的课业还很初级,于她而言也不难,但奈何数量多,她还是补到了傍晚才写完。 再次抬起头来,陆辞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她活动活动了酸疼的手腕,正打算将作业收起来,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道亮丽的声音。 “清羽,你写完了吗?我们一起去用膳吧!我都快饿死了。” 林清羽瞧着她满头大汗,便掏出帕子给她让她自己擦擦。 待她擦完了汗,理了理衣襟,这才一起去食堂用饭。 第二日是个万里晴空的好日子,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很是宜人,因着溪丘山离书院也不算远,书院便让大家徒步前往,也算是锻炼身体了。 璃书从昨儿夜里便开始兴奋得睡不着觉,一大早便将林清羽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唧唧喳喳个没完。“听说今年陆监院还把去年的状元郎齐慕给请了过来。” “听说齐状元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身形颀长,容貌俊美,貌比潘安,一会儿咱们也去看看。”璃书两眼放着光,异常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劫色。
第7章 溪丘山踏春 林清羽是个妥妥的颜控…… 林清羽是个妥妥的颜控,对那些斗诗论文的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那位貌比潘安的状元郎颇有几分兴趣,未免叫璃书知道她喜欢看美人来调侃她,故假做矜持的点了点头。 溪丘山不算高,在半山腰处有一汪清泉,引其泉水做曲水流觞,书院学子众多,又正值青春,因此活动也多,或纵情高歌,或投壶比试,亦或是追逐放风筝,一片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璃书诗词作的极差,自然不会去曲水流觞那边自取其辱,便拉着林清羽一起去了东面的平地放风筝。林清羽一向疏懒,最不爱运动,她本不想放风筝,奈何璃书应是将风筝线塞到她手中,拉着她一起跑了起来。 “清羽,我们来比一比谁放得高吧。”璃书一手拉着她,一手拽着手里的线,兴奋的跑着。 林清羽不大会放风筝,被璃书拉着跑起来,好不容易才将风筝放了起来,专注着收放手里的风筝线,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就答应了。 璃书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班上便没有她合不来的人,见两人在这边放风筝很是有趣,一会儿便聚集了不少人,盈盈笑语叫人听了便觉着开心。 山上有一凉亭,名曰“醉翁亭”,也不知是哪个爱喝酒的老头提的字,此处地势较高,视野很是开拓,萧晗一席白衣,慵懒的侧坐在围栏上,背靠着朱红的亭柱,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手里把玩着一只不知从何处捞来的竹笛,眉眼含笑的看着下方放风筝正放得起劲的姑娘。 “你家这小丫头,平日总是一副懒懒散散,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的模样,这会儿倒是玩得起劲。”翟修远站在萧晗身后,顺着他的视线便瞧见了下方正追逐的几个小姑娘。 “嗯。” 下面的小姑娘似乎不大会放风筝,摇摇欲坠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眼见着一阵威风袭来,没叫她的风筝飞得更高,反倒叫它又坠了些,小姑娘怕它掉下来,便转过身往前小跑了起来。她一时没注意,脚下踩到一颗小石子,眼看着便要摔下去。 萧晗呼吸一滞,来不及多做思考便翻身越过围栏,朝着林清羽飞奔而去。 “唉,景晗……”徒留翟修远留在原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惊讶不止,他这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好兄弟,竟也会这么紧张。 凉亭下,纵使萧晗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到底还是没来得及,好在地面是一片松软的草地,林清羽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几个姑娘发现她摔了,也都立即跑过来扶她。 “怎么样,可是摔伤了?”萧晗拨开人群,蹲在她对面,眉头微蹙,漆黑的眼眸中藏着几分紧张。 林清羽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脸痛色的摊开双手,只见掌心有些蹭伤,破了点皮,一片红肿,沁了点血珠出来,火辣辣的一阵刺痛。 “呀!流血了,疼不疼呀!”璃书抓住她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腿呢,腿可有受伤?”她刚刚是直挺挺的直接跪下去的,又是踩到了石子,也极有可能扭伤,萧晗视线下移,想直接上手检查,顾忌着男女之别,周围又都是她的同窗,便不大好直接上手。 林清羽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脚踝倒是没有受伤,但膝盖与手掌一样,都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想必也破皮了。大家难得出来游玩,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她便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我没事了,大家继续去玩罢,等我稍微去清理一番再来寻大家。”林清羽借着萧晗的力站起来,微笑着安慰大家。 “我陪你一起去。”璃书主动过来搀扶她。萧晗则跟在两人身后护送着她们。 林清羽坐在临时搭的的帐篷下,龇牙咧嘴的让璃书给自己清洗手掌的伤口。 见她表情实在狰狞,萧晗便将璃书挤开,蹲下身来亲自给她上药。 璃书手里拿着纱布,不服气的站在一旁怒瞪着他,但见清羽脸色确实好了些,她虽不服气,却也只好嘟着嘴站在边上。 林清羽看着手上裹着的纱布,晃了晃手,“是不是夸张了点,不过是破了点皮。” “你手上抹了药膏,这是为了防止药膏被你蹭没了,谁叫你不小心点?”萧晗掏出帕子擦去手上多余的药膏,随后不客气的曲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又看到她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他嘴角上扬,远远看见自己的同窗们在向自己招手,便又揉了一把林清羽的头,“我先走了,小心着点儿,别又把自己弄受伤了。”说完便阔步离开了。 “慕容兄真是好福气啊,俩小姑娘确实可爱得紧,我若是她们兄长,我也恨不得时刻陪在她们身边。”一群见萧晗过来了,便忍不住打趣。 “你怕是没那个福气。”萧晗偏头瞥他一眼,淡淡的回道。 那人一顿,尴尬着笑了两声,又应和道:“是是是,我哪能有慕容兄这福气。” 此人乃是永昌伯爵府的庶子,段常远,明明也还算有几分才学,偏又爱攀附权贵。 萧晗在书院的身份乃是镇国将军府二房嫡出的次子,镇国将军府位高权重,又是皇后母家,自是不少人攀附的对象。 “听说咱们那位状元郎已经来了,现下正和山长说着话呢,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眼见气氛有几分尴尬,另一人便笑着赶紧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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